撬不動的牆角

第1章

聚會玩遊戲男朋友抱不起九十斤的我。

他兄弟一個幹將莫邪抱把我扛在肩膀上,輕輕松松做十個深蹲。

他在我耳邊吹氣低語:「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1.

和男朋友參加他們的朋友聚會。

酒過三巡,有人提議玩遊戲。

轉酒瓶真心話大冒險,做不到就喝酒。

眾人興致勃勃,作為在場一員我也參與其中。

好巧不巧,我男朋友被選中第一個。

有人起哄:「鳴哥這有家有室的人了,也不整過分的,那就抱著嫂子做十個深蹲吧。」

我男朋友紀一鳴爽快答應。

三二一,我還站在原地。

鴉雀無聲。

又一個三二一,我差點頭創到地板磚上。

大家都哈哈大笑:「鳴哥你不行啊。」

我男朋友一臉惱怒,我大寫的尷尬。

這時一個聲音異常突兀。

「我看不是鳴哥不行,是嫂子太重了吧?」

坐在我男朋友身邊的女生嗲著聲道。

2.

我重?

我九十斤,按理說一個正常的成年男性都應該能抱得起來吧?

我剛要反駁,我男朋友便附和,語氣間滿是埋怨。

「嘉嘉說得對,平時都讓你少吃點了。」

我:???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我,自己不行還怪上我了。

「你看你把鳴哥累得滿頭大汗,女孩子吃那麼多怎麼行?都不知道心疼心疼鳴哥嗎?」

許嘉嘉貼心地拿衛生紙給我男朋友擦汗。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才是一對呢。

我要吐了,真是泡的一手好茶。

「大冒險失敗就喝酒。」眾人起哄。

男朋友抱怨地看著我:「都怪你。」

尼瑪,我強忍著才沒把酒瓶子炫他腦袋上。

「紀一鳴怪誰,你再說一遍?」 怒氣直衝腦門。

不知什麼時候我旁邊站了個人,他開口道:「我看一鳴是喝醉了沒力氣,我替他來吧。」

眾人起哄說不行。

我男朋友樂呵呵爭辯:「必須行,霖哥夠義氣。」

封霖笑得張揚。

「是啊,我和一鳴是好兄弟,應該的。而且沒說過不能替啊,換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對不對?」

封霖聲音低沉,明明是對大家解釋,卻把目光投向了我。

他把「換」這個字咬得格外重,好像意有所指。

他幽深的瞳孔倒映出我的影子,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

3.

封霖轉過頭笑吟吟道:「那我可先說好,一鳴你可欠我個人情啊。」

我男朋友暈暈乎乎直應好。

沒等我同意,他就以一個最近流行的「幹將莫邪抱」單手把我抱在了肩膀上。

我以為他要代喝酒,沒想到是代替大冒險。

他一米八幾的身高,我的視線直接達到兩米以上。

搞得我恐高症都犯了,我害怕地搖晃。

他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脖子上。

「害怕就摟緊,別擔心,不會把你摔了。」

我心跳得飛快。

在他一蹲一起的晃動中,我害怕得隻好摟住他的脖子。

他輕笑一聲,我臉燙得要命。

他的脖子明明是涼的,卻讓我感覺燙手。

十個深蹲他連大氣都不帶喘一下,輕松得就像抱了個玩偶。

都夠十個了啊,他怎麼還不停啊。

我心急如焚地捏了捏他的脖子。

低聲道:「夠、夠了。」

他微微仰頭,冰藍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整個人格外的好看。

鼻梁又高又挺,一雙桃花眼裡盛滿細碎的星輝。

「夠了嗎?你輕得跟張紙一樣沒什麼感覺。」

他的聲音在場人聽了個一清二楚。

4.

許嘉嘉和我男朋友的臉青一陣白一陣。

許嘉嘉酸溜溜道:「你給封霖下什麼迷藥了,讓他昧著良心為你說謊啊?」

封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說謊對我有什麼好處?倒是你造謠有什麼居心?先照照鏡子看看,你那腿都快趕上溫禾兩個粗了。」

女生最難以容忍別人說腿粗了,許嘉嘉氣得臉紅脖子粗。

許嘉嘉帶著哭腔:「封霖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好難過。」

我男朋友著急忙慌地找紙給她擦眼淚。

「封霖過分了,你怎麼能這麼說嘉嘉?」

封霖嗤笑一聲:「我不是你哥,別隨便叫,我不吃你這套,也別搞道德綁架。」

許嘉嘉淚眼汪汪,馬上要倒我男朋友懷裡了。

「紀一鳴你給誰擦眼淚呢?」

紀一鳴不管不顧:「小禾,你別這麼神經兮兮,我不就是遞了張紙嗎?」

合著是我無理取鬧了,我氣得手上用力。

封霖倒抽一口涼氣,抓住我的手。

「溫禾別亂捏。」

我才意識到我把封霖的脖子掐紅了。

「對、對不起。」

封霖單腿跪地,讓我的腳踩到地面後把我放下來。

我暈暈乎乎一個踉跄,他攔腰把我扶住。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好像捏了一下我的腰。

忽然他在我耳邊吹了口氣,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要不要做我女朋友,讓你天天坐我肩膀。」

5.

聽到這大膽的言論我連忙拉開距離。

心口鼓噪得我發慌。

他,他怎麼這樣?

沒聽說過「兄弟妻,不可欺」啊?

他似是早就預料到了我的反應。

我看他笑了一下,我以為他喝醉了在開玩笑。

沒想到他一臉認真:「我說真的。」

神經病。

我惱怒地瞪他一眼,他眼裡露出幾分傷心。

我:……

我男朋友聽到封霖說我輕便不樂意了,非要展示自己的實力。

我不同意,他還硬是要公主抱我。

我驚叫:「紀一鳴!!!」

沒等我再反抗,他就打橫抱起我。

我腳剛離開地面十釐米,隻聽一陣吱哇亂叫的聲音,吵得我耳朵差點聾了。

隨後一股強烈的失重感襲來,我害怕地閉上眼睛。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封霖抱緊我,聲音低沉有力。

「別怕,我說過會接住你,不會把你摔了的。」

我心跳得厲害,不知道是害怕,還是別的。

6.

紀一鳴裝逼不成反打臉。

這個細狗抱我把腰扭了,我真懷疑他的腰是紙糊的,怎麼虛成這樣?

他疼得一動不能動。

就這樣還死死拽著我的手,抽都抽不出,我都嫌丟人。

封霖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一字一頓道:「一鳴快去醫院吧,再晚點腰得廢。」

他把我的手解脫出來,揉了一下,無聲道:紅了。

嚇得我趕緊抽手,打量四周,幸好沒人看到。

他勾起唇角,我狠狠踩了他一腳。

笑什麼笑?

活動被迫終止,一群人送紀一鳴去醫院。

他傷得不算很重,行動還是有些不便,得住院觀察幾天。

我回到宿舍時已經很晚了。

紀一鳴給我發消息向我道歉,說自己是喝多了耍酒瘋說胡話,求我原諒。

我冷笑一聲沒有理會。

煩躁。

不光是紀一鳴今天的態度,還有封霖的話。

我躺在床上翻來翻去,滿腦子都是封霖那句「做我女朋友」。

他明明都知道我是紀一鳴的女朋友還鋤頭亂揮,撬自己兄弟牆角,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對,沒錯,不是好人。

7.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醫院。

我要和紀一鳴說清楚,我要分手。

昨天我想了很多,酒品見人品。

紀一鳴喝醉酒就與其他女生拉拉扯扯,還不顧我的感受,這種男人不分等過年啊?

我可不做挖野菜的戀愛腦。

電梯門剛要關上,我看到不遠處的封霖。

我急忙按下關門鍵,急得我手指頭都要戳破了。

隻見他嘴角噙笑,大步流星走來。

我恨不得徒手把電梯門合上。

別進來,別進來,千萬別進來。

結果他不光進來了,還站在了我面前,我退無可退。

「不想看到我?」他彎腰低語。

我咬牙偏過頭:「沒有。」

他一靠近,我就不自覺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那咱們倆挺心有靈犀的,你想看到我,我也想看到你。」

我:……

誰說我想了?他閱讀理解體育老師教的啊!!

電梯裡有些擁擠,肉體難免會有摩擦。

他卻沒有乘機佔我便宜,反而紳士地用自己的雙臂替我騰出足夠的空間。

一陣壓迫的氣息襲來,我眼睛都不知道放哪裡。

短短十幾秒好像幾個世紀那麼長。

終於電梯門開了。

我一溜煙從他腋下鑽出去。

卻沒想到左腳剛出電梯門就被他揪住後領。

「你屬兔子啊,跑那麼快。」

尼瑪,你屬老鼠啊,陰險小人。

我欲哭無淚。

8.

我和封霖一起去紀一鳴的病房。

病房裡沒人,我剛站在他床前就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封霖拉開簾子把我推到另一個病床邊。

「幹嘛?」我給他做口型。

他做出「噓」的動作。

簾子阻隔,我看到兩個模模糊糊的虛影。

「一鳴哥你慢點。」

是許嘉嘉的聲音。

她倒是勤快,上趕著給我男朋友當免費護工。

我冷哼一聲,剛要出去就聽到一陣曖昧的喘息聲。

「一鳴哥。」

我意識到事情發展得似乎有些不對勁。

「嘉嘉你的嘴唇好軟啊。」

我:???

我感覺自己的頭頂冒出一道綠光,能把房頂射穿的那種。

突然許嘉嘉一個大屁股懟了過來,我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封霖的腿上。

電光石火間我的唇擦過他的唇角。

他悶哼一聲。

四目相對,我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挑了挑眉在我耳邊低語:「投懷送抱?」

我送你妹啊。

我掙扎著要下來,他緊緊握著我的腰。

「別動。」

許嘉嘉喘著氣:「一鳴哥我、我好像撞到旁邊的人了。」

我慌得一批。

然後反應過來我才是原配,光明正大,怕她個不要臉的小三幹嘛?

紀一鳴急不可耐:「你感覺錯了,旁邊是個腦癱老頭。」

我、封霖:……

不過是一晃神,他們好像就已經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一鳴哥你腰……」

「沒事,你動就好。」

我特麼,這是病房啊,禽獸是吧?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真是給我大開眼界。

我再也忍不了了,在他們進行到白熱化階段,我猛地拉開了簾子。

9.

我沉聲道:「你們在幹嘛?」

「啊!!!」

他們倆被嚇了一大跳。

紀一鳴大驚失色:「小禾。」

許嘉嘉忙穿衣服。

「別叫我,惡心玩意。」

他倆不堪的行徑被我的相機記錄了下來。

「小禾你聽我解釋。」

「你還解釋什麼?你臉真厚啊,城牆做的嗎?」

我尋找著手邊的東西就要砸他們,封霖幽幽遞給我一根鐵棍。

「用這個。」

我:……

我隻是想發泄,不是想坐牢。

我抄起一旁的枕頭就朝著他倆打了下去。

出軌男,小三女,去死!!

「紀一鳴我們分手,別再讓我看到你!!!」

「許嘉嘉找機會練練你的屁股和胸吧。」

「真、平!!」

許嘉嘉氣得驚叫:「溫禾。」

我撇撇嘴:「你爹在呢,別叫了,丟人。」

「細狗配綠茶,烏龜配王八,絕配!」

臨走前我朝著紀一鳴的腰狠狠踹了一腳。

紀一鳴吱哇亂叫的聲音被隔絕在病房裡。

出門正好看到醫生,我佯裝著急:「醫生我男朋友腰又出問題了,你快去看看。」

醫生匆忙走進去。

連同一旁的小護士也被我推了進去。

我聽到醫生暴怒的吼聲:「這裡是醫院,不是酒店!!!」

我勾起嘴角,一口氣跑到樓下。

10.

封霖拉住我的手,分開腿微微俯身與我平視。

「別難過了,不哭,不就是沒了男朋友嗎?大不了我把自己賠給你。」

他說著就要給我擦眼淚,粗粝的指腹磨得我眼睛疼。

我猛地抬起頭,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這算盤打得我三舅姥爺都聽到了。

我打開他的手語氣不善道:「疼死了。」

眼睛沒給我哭紅,被他揉紅了。

「你沒哭啊?」封霖呆了一下。

我疑惑:「我哭什麼,分手就該哭嗎?又不是我犯錯,該哭的是他們。」

氣得我在空中打了套組合拳。

「我不僅不哭,我還要笑呢,你說我剛剛突然出現,他會不會再也硬不起來?早知道應該來個刺激的,直接按急救按鈕,讓醫院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幹了什麼,來個超級無敵大社死。」

越說我越來氣,思慮不周,就應該一招治死出軌男。

封霖笑得肩膀抖動。

莫名其妙。

他揉揉我的頭:「這次我有機會了吧?」

我露出邪笑,向著他招手:「過來我告訴你。」

他彎下腰,我一個抬腿朝著他的腹部進攻。

「做夢去吧,能和紀一鳴玩到一起的能有什麼好東西?再也不見。」

趁他疼得捂腹彎腰,我趁機逃跑。

10.

我把紀一鳴的聯系方式全部拉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