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古早文後我翻盤逆襲

第2章

一邊的沈見涯看到秦熙,活像是見了鬼,不知是不是也被她的針扎過,腳底抹油跑出了殘影。

連個鋼镚兒都沒給我留下。

冤大頭走了一個,現在隻剩下……

我的怒氣值上升了百分之七十,越過那一地殘骸,走向秦熙,

「這是幾?」

我皮笑肉不笑,舉起一根手指頭。

秦熙眯著眼睛看了半天,「3。」

我反手給了她一個大嘴巴子,「這是 1。」

秦熙好似清醒了點,凝神看過來,「好像確實是 1。」

「那這個呢?」

「1。」

「這個?」

「0。」

「懂了嗎?」

我憐愛地拍拍秦熙的腦袋,撥打了電話,

「喂,警察叔叔,這邊有人醉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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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秦熙被送上警車前,我把手上最後一根烤腸塞進了她嘴裡,

「這是愛因斯坦腸,吃下它你的智力就會上升一個點數。」

「在裡面改過自新出來後,記得賠錢。」

可我沒想到,這根烤腸讓我和秦熙結下了不解之緣。

我在家裡扣腳的第十五天,秦熙找上了門。

她踩著雙恨天高,在這貧窮的租房區還保持著高貴大小姐模樣。

不過一進門,秦熙就咬牙切齒地把高跟鞋脫了,跳上了我柔軟的大沙發。

比我這個主人還像主人。

「來賠禮了?」

秦熙一點頭,纖細白嫩的手指拉開了那隻價值不菲的手提包。

這包不小啊,要是裝現金高低有個十萬,要是裝金子……

我眼睛都看直了。

結果秦熙從裡面掏出十根烤腸。

「你知道嗎小胡,我後來找了很多廚師,都做不出那天的味道了。」

秦熙雙眼盈滿淚水,舉起其中一根,嗷嗚一口,

「嗯真香……不對,這不是你做的,沒有那天的味道。」

我冷眼看著秦熙在我家吃完了十根大烤腸。

她摸著肚子,毫無形象地打了個飽嗝,

「其實,其實我就是想問,你願不願意把這高超的廚藝傳授給我?」

「你自己想學?」

秦熙尷尬地笑了一聲,

「我想先抓住顧凌淵的胃,再抓住顧凌淵的心。」

這戀愛腦沒救了。

不過我還是試圖挽救她一把,扯著她的臉皮質問她,

「那天吃了我的烤腸,你就沒覺得自己聰明了,不戀愛腦了?」

「不,」秦熙甩開了我的手,「我隻覺得自己更愛顧凌淵了,其他男人隻是將就。」

我:「……」

「你就說吧,開什麼樣的條件你會願意教我?」

我不耐煩地皺眉,

「什麼樣的條件都不……」

「或者說我出資,給你開一家酒店?」

我一個鯉魚打滾從沙發上坐正,「秦小姐,我覺得這件事還能再商量商量。」

媽诶,自己的酒店!

這對一個廚師來說,有著驚人的吸引力。

最終我和秦熙說好,酒店由她出資,虧損都歸她,盈利我七她三。

天大的好事,這冤大頭算是讓我碰上了。

秦熙的行動力和她的財力一樣驚人,短短半個月,酒店按照我的設定建成。

開業當天,她還邀請了一群兄弟姐妹,一輛輛豪車停在門口,吸引了大波注意力,在網上打響了風聲。

我看著那群豪門子弟,就像是看送錢的肥羊排著隊下鍋,美得嘞。

不過我在這群人中發現了一顆突兀的老鼠屎。

顧凌淵也來了。

他明目張膽地坐在我禁煙指示牌下抽雪茄。

煙霧繚繞,他臉上的傷好全了,人倒是又瘦了幾分,活像隻峨眉山的猴,還是搶不到飯餓瘦的猴。

顧凌淵看到我來,眉峰一蹙,「又是你?」

我心虛地移開眼神。

「上次闖進我家裡,這次找到酒店來,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會喜歡你的,請好自為之。」

合著顧凌淵眼裡隻有兩種女人,一種是他媽,一種是看上他死纏爛打的女人?

包廂裡安靜了一瞬,我被他的自戀深深震撼住了。

直到有個小兄弟出來解圍,「顧總,這好像是老板……」

顧凌淵的眼裡閃過三分疑惑,五分震撼,兩分不可置信,最終都化為了百分之百的嘴硬。

「是嗎?」他輕描淡寫,彈了下煙頭。

8

我的怒火成功被他激發,沙包大的拳頭又要不聽使喚了。

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能使用暴力,不然我鐵定把這裝 x 的玩意兒打到返祖。

我退出了包廂,讓廚房給顧凌淵送一道菜上去。

「老板,你這什麼新花樣?」

一片片蓮花花瓣浸過雞蛋液,裹上面包糠,下鍋油炸,然後在盤子上堆成一座山。

隔壁家老王都饞哭了。

「這叫臉(蓮)比城牆厚。」

我囑咐:「一定要親自送到顧總面前,並大聲念出名字,回來加工資。」

開業剛過,我每天忙得像旋轉陀螺,秦熙來找了我幾趟都沒碰上。

這天我難得有空,將秦熙喊進了包廂。

她倒是準備充分,早早套上了廚師服,換下了高跟鞋。

「不是要教我廚藝嗎?」

我搖搖頭,拉她到身邊坐下,手一拍,燈光應聲暗了下來,隨即進來幾個帥氣男模。

個個身高一八五,眉目俊朗,身強體壯。

秦熙的臉一下子黑了起來,指尖銀針一閃,

「小胡,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喜歡顧凌淵,就是喜歡他,其他人都是將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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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萬。」

「那可是八千萬啊!」

我痛心疾首,指指眼前一排帥哥,

「你可以擁有八百個風格迥異的帥哥,可偏偏浪費在顧凌淵身上,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手一揮,帥哥都退了下去。

秦熙眼神黯淡了下來,

「我從小就喜歡他,喜歡他好像成為了一種習慣,我沒有辦法把目光從他身上挪開。」

「他越是對我愛答不理,我越是想要那雙眼睛中能出現我的影子。」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也可以買一塊石頭回來,它也對你愛答不理。」

秦熙翻了個白眼。

「好吧。」我吸了一口氣,追問她,「你沒有發現,你全部的時間都放在了顧凌淵身上,打聽他的喜好,尋找他的位置,漸漸把自己丟了?」

「你的世界被顧凌淵填滿了,你陷入了自己給自己建設的迷宮,裡面反射的每一張都是顧凌淵的臉,反而看不清自己了。」

「你家是數一數二的豪門,給了你無數條選擇的道路,你又是高校畢業的精英知識分子,你比自己想象得有價值多。」

「秦熙,你的世界,應該圍繞你來轉才對啊。」

她指尖的針寒光一閃,被她捏住抽了出來,在燈下怔怔地看著。

我趁熱打鐵:「你常常帶著它,難道說以前是學醫的。」

「不,我隻是喜歡。」

「要是真的喜歡,你可以去學針灸。」我鼓勵她,「既然有興趣愛好,就要多擴展,等你學成歸來,就會發現顧凌淵還算個屁,放出來臭一陣就沒了。」

銀針被她輕輕在指尖捏著,好半晌,我都昏昏欲睡了,她才下定了決心。

「你說得對。」

秦熙換下了不合適的廚師服,盤起的長卷發放了下來,乖順地垂在她耳畔。

她好似一瞬間又變回了那個驕傲的秦大小姐。

「我追了他十年,差點忘了做自己是什麼感覺。」

我一臉欣慰,長輩似的拍拍她的肩膀,「小秦啊,你終於想開了。」

「對了,剛剛那個穿橙色外套的帥哥聯系方式給我留一個,長得有點賢良淑德,想和他接觸一下。」

秦熙眨了下眼睛。

9

然而秦熙剛開竅沒幾分鍾,我們出門撞上了顧凌淵的小逃妻阮軟。

我略帶心虛地看了秦熙一眼,悄悄躲在了她身後,做好了助跑的姿勢。

幾天前,阮軟東躲西藏,到了我這家酒店來落腳。

傻白甜女主就是傻白甜女主,也不知道找一個離顧凌淵遠一些的地方,兩個人貓抓老鼠似的你追我趕。

我收留了阮軟,給她安排了一個端盤子的服務員工作,誰成想她不願意,非要到外頭去找工作,還信誓旦旦向我承諾,

「小胡姐,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

她早出晚歸,一天都見不上面,我都差點忘了還有這一號人物。

這下好了,秦熙和阮軟,兩個不對頭的家伙,撞上了。

「我瞧這是誰?」

秦熙拉住了阮軟的胳膊,把嬌軟無力的阮軟一把拽了回來。

阮軟沒站穩,好在路過的一個服務員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

「又裝模作樣了?這邊沒什麼男人,你想勾引誰啊?阮軟,你在顧凌淵那邊也是這般姿態吧?」

秦熙微微揚起了下巴,「別裝了行嗎?大家都是女人,誰還不知道誰了,也就他吃你這套——」

「——你幹嘛?」

前一秒還高高在上鼻子出氣的秦熙,下一秒被我用隨手順來的湯勺拍了腦勺。

我露出「和善」的笑容,問她,「你在高貴什麼?」

「實話實說了還不行,小胡,連你也要幫她?」

我的湯勺又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細皮嫩肉的秦熙很快紅了一片。

她一臉震驚,卻還是喋喋不休道:

「難道她不該被罵嗎?這個女人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搶走了顧凌淵,我不該罵她嗎?」

眼看周圍有好事者圍觀,我把秦熙和阮軟拉回了剛剛那個包廂。

三個人圍成了一個堅固的三角形,面面相覷。

阮軟已經開始輕輕抽泣,秦熙則不屑地冷哼一聲,轉過了身不去看她。

我嘆了一口氣,在教育普及這條路上還是任重道遠。

「秦熙!」

我恨鐵不成鋼,「你首先要擺正態度,你說我在幫阮軟,是因為你沒有意識到自己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你對她的敵意,全然來自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而喜歡阮軟,所以你將矛頭對準了阮軟,認為是她從中作梗,你將她當作了最大的敵人,用固有偏見去看待他人,自然看不到他人真正的模樣。

「你怎麼會堅定認為,沒有阮軟,顧凌淵就會愛上你,和你在一起呢?」

我站起來,走到兩人中間,脫下外套,雙臂自然張開。

「你看,我同樣是個女人,你是,阮軟也是。我們有著一樣的性別,一樣的身體特徵,除了性格、經歷、家庭環境,幾乎沒有任何區別。

「可身為女性的你,在外面用難聽的話來抹黑另外一個女性,你在貶低他人的同時,也貶低了自己。

「你站在偏見的角度,說阮軟的所作所為是一種裝模作樣的手段,甚至用勾引這樣一個難聽的詞匯。

「難道在你的世界裡,女人摔倒,是為了博得男人的同情,女人生病,是想得到男人的關心?

「我們擁有同樣的性別,可也是獨立的個體,這種為了男人而吹胡子瞪眼的競爭隻會讓他人發笑,讓自己和其他女性難堪。」

「秦熙,」我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最大的敵人從來都不是阮軟,而是你自己。」

10

終於送走了秦大小姐,我口幹舌燥,給自己倒了杯水一飲而盡。

阮軟還在包廂裡輕輕哭,她的人設就是善良天真的傻白甜,卻有一股異於常人的倔強。

這方面來說,她不是個比秦熙好處理的角色。

秦熙幫了我開酒店,我就順道當一回華佗,治治她那深入骨髓的戀愛腦。

至於阮軟,我就是看不慣她三言兩語被顧凌淵騙去的樣子,人家小說還追妻火葬場呢,顧凌淵就是勾了勾手指,阮軟自我攻略送上門去。

「怎麼樣,找到工作了嗎?」

我給阮軟倒了一杯溫熱的水,遞到她面前。

「沒有,」她搖搖頭,「我去少年宮面試了幾次,他們不收我當舞蹈老師,說我沒有名師推薦。」

「那你可以留在我這裡當服務員,薪資待遇也是不錯的。」

前幾天開業酬賓,狠狠宰了一波肥羊們,給員工們都發了獎金,世界上簡直罕見我這種年輕漂亮、心地善良的大老板。

「謝謝你小胡姐,」阮軟難為地低下了頭,「我還是想當舞蹈老師。」

她抓緊了裙擺,關節幾乎有些發白。

這丫頭一看就是又鑽牛角尖了,我也沒想難為她,

「好,你慢慢考慮,有事可以找我幫忙。」

阮軟點頭應下,她不是個衝動的人,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可我沒想到,這亂子來得又快又突然。

阮軟不知道在哪裡得罪了人,那些黑社會的知道她住在我的酒店,直接打上了門。

清晨,我被外頭的喧鬧聲吵醒,隨手拿了一件外套披著出門,不遠處揮過來一把鍋鏟,帶著凌冽的風聲,從我耳邊削過。

我徹底清醒了。

阮軟被我的一眾好員工護在裡面,三五個穿黑色背心的男人手握兇器,

「把那娘們交出來!」

為首的黃毛聲音洪亮,左臂紋虎,右臂紋狼,「再不交出來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