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媽也不是省油的燈，天天和二姨炫耀自己的小白蛇怎麼怎麼好，二姨因此記了仇。

在她快三十歲那一年，為了活下去，她趕緊找了條老白蛇，成功續了命，可也就是因為這個老白蛇，她被我媽嘲笑了三十多年。

後面兩人都和人類結婚生子了，我媽有了我，二姨有了王瑤。

王瑤不知道被二姨灌輸了什麼思想，從小到大就和我不對付，我們從小時候鬥到現在，直至後面搶我的靈寵伴侶。

我從回憶中抽離，直接把電話掛了，拽了件衣服就準備出門散散心。

可沒走幾步，一個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找上來了。

6

沒想到我的第二任前任小狼狗林兮突然出現在我家門口。

「你知道王瑤在哪嗎？」林兮臉色鐵青，眼神中充滿著憤怒和失望。

我笑了，他一個備胎都不知道，我哪裡知道。

聽說林兮解除契約關系後，還心甘情願跟在王瑤身邊，雖說王瑤鬼混，但至少還不會做得太過分。

看來這次為了拿下陸璟，姐姐真的是下了功夫了。

「我知道，當初是我對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愛王瑤，如果你知道她在哪，請你告訴我，好嗎？」

他直截了當地問道，聲音裡壓抑著怒火。

「林兮，既然選擇了我姐，就要做好自己是備胎的準備。」

「而且王瑤不在這裡，你找錯地方了。」我故作鎮定地看著他，心裡卻有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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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兮冷笑了一聲，把手機遞到我面前。

屏幕上是王瑤和陸璟一起遊玩的視頻。

看到這一幕，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感到一種莫名的解脫和報復的快感。

「你開心嗎？你的姐姐和你的男朋友在一起鬼混，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林兮質問道，語氣裡帶著不可置信。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地說道：「林兮，你忘了嗎？你曾經也是我的男朋友，卻被王瑤搶走了。當時我們多幸福啊。可依然攔不住你出軌啊！」

「現在你管不住王瑤，還來找我的原因，你是不是太搞笑了 ？」

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握緊拳頭，似乎想要發泄什麼。

但最終，他隻是無力地垂下手臂，嘆了一口氣。

「皎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說著，七尺男狗眼睛裡竟然閃爍起了淚花。

我嗤之以鼻，冷冷地回應。

「這就是你選擇的生活，不是嗎？當初你為了她離開我，現在你嘗到了苦果，就要承受戴綠帽的憋屈。這都是你應得的！」

林兮仿佛被雷擊中般，渾身都泄了氣。

沉默了片刻，他轉身離開，沒有再說一句話。

我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中的復雜情緒交織在一起。有一絲痛快，也有一絲悲哀。

回到房間，我拿起手機，想給陸璟發條消息。

可王瑤的消息卻先一步映入眼簾。

是一條 1T 的視頻，視頻封面，是我最熟悉的兩個人。

7

哪怕預想到視頻的內容，我還是忍不住哭了出來。

畫面中，我的男友和姐姐正在進行著一場令人作嘔的瘋狂遊戲。

他們肆無忌憚地顛鸞倒鳳，折騰了整整七個小時。

「你真的是太棒了，比那個老處女強多了。」陸璟喘息著贊美她。

雖然是利用陸璟，但哪怕是和一隻狗，都會有感情，為什麼他說出軌就出軌呢？

當初王瑤發給我她和林兮的視頻時，我因為憂傷過度，甚至得了 PTSD.

那種視頻讓我產生了心理陰影，不管是談戀愛還是那種事，我都覺得十分惡心。

同樣類型的視頻再次衝擊我的眼睛，我氣得手指都僵硬到無法動彈。

我想把視頻關掉，卻不小心將音量放大，結果整個屋子裡都充斥著兩個人的聲音。

「你妹妹簡直是清朝餘孽，自己不行怪姐姐太迷人，死守著處女身讓我憋著，怪不得沒人要！」

陸璟掐著姐姐的軟腰，更加賣力地取悅她。

我感覺胸口似乎被重錘狠狠地砸了好幾下，呼吸也愈發急促。

眼淚模糊了視線，我幾乎要看不清了，隻能聽到他們的低語和笑聲。

身體因為極度的憤怒甚至開始抽搐。

我倒在地上，痛苦得無法自拔。

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王瑤？

她風情萬種放得開，又善於玩弄人心，很多男人都對她趨之若鹜。

可我呢？我隻是一個即將奔三，命都要沒了的老處女，一個在家庭中始終被忽視的小透明！

隻要有王瑤在的地方，我就要被她的光芒掩蓋，被母親的苛責淹沒！

8

我把視頻原封不動地發給了林兮。

三天後，林兮來找我，但此刻的他眼神再沒了光。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質問道。

我裝作無辜地看著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別裝了，我知道你在計劃著什麼，你要知道，陸璟背後的勢力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是想利用他復仇，對吧。」林兮一針見血。

我笑了，放下偽裝：「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聰明得多。」

「我會幫你的，不然僅靠你自己，對付不了陸璟。」他似乎下定了決心，堅定地望著我。

我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議。

接下來的幾天，林兮默默撤走了為王瑤苦心經營的人脈，他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但我能看出，他的內心似乎還在希冀著什麼。

為了讓他毫無顧忌地復仇，我將當初他和姐姐親密的視頻展示給他看。

畢竟兩人從廚房到客廳，客廳到臥室，瘋狂程度和陸璟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我是靜音播放的，畢竟前幾天我已經被這種視頻折磨得犯病了。

林兮瞬間破防，他直接將手機打在地上，衝我怒吼。

「何皎皎你夠了！你真是個賤人！」

我冷笑道：「我是賤人，那你是什麼？你是工具人，是我姐惡心我的工具人！」聽到這句話，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了椅子上。

「何皎皎，你說你姐她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我簡直懶得搭理他，戀愛腦沒救了。

9

陸璟似乎很吃王瑤這一套。

通過王瑤的朋友圈，我終於見識到了有關於他的真實一面。

王瑤說，我就是專門為她篩選優質靈寵而生，而靈寵隻有到了她的手裡，才能把自身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可我真的隻是給她篩選優質靈獸的工具人嗎？

明明我記得，我們小時候，最大的矛盾也隻是互相比誰的成績高，誰的玩具更好玩。就算是搶，也隻是搶走我的玩具和吃的而已。

我的媽媽雖然喜歡和二姨對著幹，但她卻又告訴我，王瑤命苦，讓我多讓著她。

二姨找了個老白蛇續命被媽媽和家裡人嘲笑了好幾年，後面找了個男人，生下了王瑤，卻被王瑤爸爸嫌棄是個女孩，扔下她們孤兒寡母就走了。

媽媽和我說，大人之間不是攀比，那隻是正常的社交。

但是我作為一個孩子，要嚴以律己，不能仗著自己家庭圓滿就欺負王瑤，還要盡可能讓著她。

所以漸漸地，我喜歡的玩具，好吃的，就都要讓給她。

不然媽媽一定會當著所有親戚的面罵我刻薄。

可當我不如王瑤時，媽媽就用盡所有難聽的詞匯貶損我。

我整個青春期都是在迷茫中度過的。

媽媽她是愛我，還是愛姐姐啊？

為什麼對別人家的孩子那麼寬容，對我卻處處刻薄，甚至是惡毒呢？

事情的轉折出現小白蛇出現的那一年。

我媽媽花了很多錢找到了一個靠譜的靈獸中介，又給人家送了好多禮，才物色到了一個品相極佳的小白蛇。

他叫柳千澈。

人如其名，他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如水般的幹淨氣質。

初次見面，我本以為他是個兇猛的冷血動物，可他性格卻溫順得如春風拂柳，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親近之感。

我突然覺得，這是我媽做得最對的一次。

他是我短暫又充滿悸動的初戀。

我十分願意與他親近，根本沒時間和王瑤鬥嘴。

王瑤急了，直接找到了我的家裡，卻同樣被柳千澈驚豔了。

柳千澈長相清冷但不失俊美，極具反差的是他很容易害羞，稍微一挑逗他，他就會立馬臉紅，望著我時，一雙深邃的眼眸中都似乎藏著星辰大海。

媽媽看到王瑤來了，又犯那個炫耀病了，甚至讓王瑤和我們一起玩。

可就是因為她的虛榮心泛濫，一次次地放行王瑤去看柳千澈。

直至王瑤和柳千澈兩人廝混，鑄成大錯。

10

媽媽痛哭流涕地向親戚們哭訴，還站在二姨家門口罵我二姨和王瑤。

聖母她也不裝了，直接就罵我二姨被老白蛇玩，續命成功後找人嫁了還是被拋棄。

現在不要臉，孩子還要搶妹妹的靈寵伴侶，就是見不得人好！

二姨怒了，直接和媽媽打起來了。

架是被親戚拉開了，梁子也徹底結下了。

因為一句被老白蛇玩，被爸爸拋棄，多年活在畸形家庭陰影中的王瑤似乎是找到了宣泄口，更加合理地去搶我的男友。

甚至於拍攝了和第二任的親密視頻。

我的初戀結束了。

我的第二任也黃了。

我也無法再直視戀愛和親密的事情。

從那之後，我就徹底成為襯託她的背景板，被媽媽尖酸惡毒地指責，將我貶低到地底……

隻要我有一點點好，王瑤就會出現，瘋狂掠奪，或者努力強過我。

而媽媽前腳和二姨吵架，後腳兩人又莫名其妙地和好。之後再繼續著互相攀比的日子。

我卻拖到了快三十歲，沒能再找靈寵伴侶。

媽媽一邊勸我趕緊找，因為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一邊卻忍不住炫耀。

最後她成為了王瑤得力的『助手』，姐姐家沒錢尋到優質靈獸，她就專門給王瑤『通風報信』讓王瑤成功搶走了我一個個的靈寵伴侶。

最後伴侶跑了，她隻會罵我沒用，廢物。

所以，我不能想著改變她們，而是要讓自己解脫。

11

陸璟為王瑤在郊區置辦了一處房產。

親戚們都羨慕王瑤又找了個好靈寵伴侶，卻沒有人想想，她是挖了我的牆角。

我媽罵我：「你和陸璟在一起的時候，他甚至還住在你家被你養，不值錢的倒貼貨！」

我想懟回去，可還是忍住了。

讓子彈再飛會兒吧！

別墅隻是開始，漸漸地，名牌包包，名牌手表，名牌首飾，名車都跟不要錢似的砸給王瑤，王瑤每天的朋友圈都不帶重樣的。

每次發圈，還不忘艾特我。

可突然有一天，王瑤開始不更新朋友圈了，甚至連續三天都聯系不上她。

我二姨有點急了，讓我幫忙聯系一下陸璟。

這不搞笑呢嗎？我直接拒絕了。

二姨像是生怕王瑤有了錢忘了娘似的，竟然撺掇著親戚們一起按照她朋友圈發的地址找過去。

還貼心地叫了我和我媽。

我自然是要去的。

親戚們巴不得去看看這個新靈寵到底是何方神聖。

畢竟這個是我歷任裡最豪橫的一個。

可當我們按了好久的門鈴，王瑤才姍姍來遲。

12

八月的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姐姐別墅的庭院裡。

推開雕花的大門，我們被迎進了一個極盡奢華的世界。

王瑤穿著一套拖地的長褂子，顯得格外突兀。

她臉上的粉底厚重，掩蓋不住隱約可見的淤青。

她努力保持微笑，但眼神中的疲憊和痛苦無法隱藏。

媽媽和親戚們興致勃勃地摸摸這，看看那，二姨上完洗手間甚至迷路了，給姐姐打了個電話才回到了會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