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蛟朝我不屑道：

「既擾吾清闲，那就留下命來吧！」

 

話罷，它蓄出水柱，準備一擊斃命。

 

就是這一刻。

 

我快速丟出幾張符箓，火陣，起！

 

四周植被被迅速點燃，頓時火光燭天。

 

同時間，黑蛟怒吼，我的肩膀也被水柱刺穿。

 

陸靈雪與黑蛟一起尖聲叫起來。

 

「怎麼起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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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龍喜水，怕火。

 

若是遠距離起火陣，它很輕易便能破陣。

 

隻有以身作餌，等它入局。

 

此刻黑蛟被圍在火中，處處是破綻。

 

沒有遲疑，我使出S招，劍光四起朝它薄弱處擊去。

 

須臾之間，黑蛟化形成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

 

我攻勢不停，用劍氣讓火燒得更旺。

 

隨後御劍在高處，冷眼看他不停地打滾掙扎。

 

被逼入絕境，他也不再假裝老成，嬌聲喊道：

 

「姐姐，姐姐！你快把火滅了。

 

「我可以給你很多寶貝，還能跟你結契。

 

「我很有用的，你別S我！」

 

9

 

為示誠意，他咬破指尖血，眼巴巴地看著我。

 

火光之中，一道焦黑的身影衝過來。

 

我一道劍氣將陸靈雪掀翻。

 

「你不要命了？」

 

隻見陸靈雪跌倒在火陣外，呢喃著：

 

「契約...他該是我的契約靈獸才對。」

 

聞言，我咬破一滴指尖血，御劍降低身姿。

 

凌駕在火光之上，我伸出指尖，睥睨著黑蛟道：

 

「契約？來吧。」

 

少年咬牙直起身姿，踮腳夠上我的指尖。

 

一道金光閃過，契約結成。

 

神獸結契，性命相連，黑蛟於我已無威脅。

 

我撤下火陣，一道雨符幫他降了溫。

 

他漆黑的眸子盯著我，委屈巴巴道：

 

「姐姐，我能去池子裡泡一會兒嗎？」

 

我擺手，嫌惡道：

 

「你去便去，別喊我姐姐。

 

「看你這樣子起碼也有幾百歲了，裝什麼嫩。」

 

少年委屈巴巴地嘟囔道：

 

「哪裡裝嫩啦...我也才化形不過十五年。

 

「你們修士最見不得化形的神獸，結契不了便喊打喊S。

 

「我迫不得已才躲在秘境裡，遠離紛爭。

 

「沒想到最後還是遇見了你。」

 

我看著譚邊未被燒毀的奇花異草，狐疑道：

 

「難怪永樂城秘境沒有珍寶，原來都被你薅來藏在這裡了。」

 

少年咬咬牙道：

 

「你薅吧，都薅走吧！

 

「反正我也不能再在這裡逍遙自在了。」

 

我沒客氣，將劍當成鋤頭。

 

把各類靈花靈草薅了個幹淨。

 

10

 

大部隊姍姍來遲。

 

眾人隻見我氣定神闲地挖仙草。

 

而陸靈雪一身焦黑，狼狽不堪。

 

她泫然欲泣地指著我：

 

「大師姐她起了火陣...」

 

不等話盡，大師兄顧燁便上前拽住我，惡狠狠道：

 

「沈至柔，你在幹什麼？

 

「靈雪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有心思挖草藥！」

 

我輕嘶一聲，被他拽得轉過身來。

 

隻見我肩膀處的血窟窿正泊泊流著鮮血。

 

我面不改色地將剛碾好的仙草糊在傷處，說道：

 

「小師妹傷得可真重，都快燒成炭了，趕緊趁早埋了吧。」

 

大師兄看我肩膀的傷處，一時不忍。

 

可聽了這話，也是緊緊蹙眉。

 

二師兄段照跑上前來，指著我鼻子道：

 

「我就知道你們女人慣會拈酸吃醋。

 

「是看小師妹受盡寵愛，起了嫉妒心吧？

 

「小師妹第一次歷練便被你害成這樣，我看你如何交代！」

 

小師弟江宴看著陸靈雪，心疼得雙目通紅。

 

回過頭來，他對我淡聲道：

 

「師姐，你常上戰場，受傷乃是常事。

 

「回去將養幾天便好，又何必在這裡陰陽怪氣。」

 

黑蛟少年見我被圍攻，站起身來準備動手，碎霜劍也錚錚作響。

 

我望向眾人，最後目光落在小師妹身上，盈盈笑道：

 

「許是我舍己為人的好事做得太多。

 

「你們竟忘了，我修得是無情道！」

 

話罷，我單手拔劍而出。

 

劍氣將眾人的衣擺都微微拂動。

 

字幕炸了。

 

【女配修得是無情道？？？】

 

【不對，她修得不是蒼生道嗎？！】

 

【我怎麼覺著劇情不對勁了呢？】

 

11

 

陸靈雪不知其中變故，隻哭喊道：

 

「師兄們千萬別衝動。

 

「我不怪師姐將我燒成這樣。

 

「本就是我沒有靈根拖累了師姐，師姐也是無可奈何...」

 

她哪裡是怕我們打起來。

 

她是怕我們打不起來！

 

直到其他宗門的弟子弱弱出聲：

 

「那個，天劍宗的各位...

 

「你們看不到那裡有條化形黑蛟嗎？

 

「蛟龍怕火，相信沈道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吧。」

 

黑蛟少年小雞啄米，扯著嗓子道：

 

「對啊！明明是我太厲害了，所以姐姐才放火燒我的！」

 

無人應聲，幾人隻顧著為陸靈雪療傷。

 

末了，大師兄才道：

 

「任何境地，她都該保證同門的安全。

 

「不然如何擔得起天劍宗大師姐的名號。

 

「如今靈雪這副模樣，她有沒有私心還不好說！」

 

話罷，幾個人背扶起陸靈雪，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冷眼看著幾人背影。

 

他們口口聲聲說我妒嫉，說我有私心。

 

應當也是知道自己的不公平吧。

 

可卻偏要把罪責推到我身上。

 

上一世的我竟困頓在這樣糊塗的情誼之中，活生生被冤S。

 

如今看來，什麼同門情誼也不必在意了。

 

我輕撫碎霜。

 

無情道飛升的機會，好像來了。

 

12

 

黑蛟少年氣鼓鼓地上前，朝離去的幾道身影喊道：

 

「哎！我說你們，怎麼這麼不講理呢？」

 

我拽住他，搖頭道：

 

「不必同他們理論了。」

 

話罷，我也準備離去，卻被他拽住。

 

「姐姐，你不帶我一起嗎？」

 

我環顧這洞穴，被他打扮得很是漂亮。

 

他定是很喜歡這裡，才會如此用心。

 

「你既然不喜外界紛爭，那便留在此處吧。

 

「隻要不再傷及無辜便可。」

 

他似是不解，清澈的眸中滿是疑問，反復確認道：

 

「你不帶我？你真不帶上我？

 

「我很強的，可以幫你蕩平很多麻煩。」

 

我拍掉他拽我的手，淡聲道：

 

「不用，暫時還沒什麼事能阻攔我。」

 

他放下心來，開心得跳進水潭打了好幾個滾。

 

「本蛟對你印象很不錯。

 

「若有一日，你遇到危險，我定會去救你！」

 

而後，他將一些貼身攜帶的寶物塞給我。

 

「這是凝血珠，這是鮫人淚，這是洗髓丹......

 

「其中這個最為難得，名為混沌聖蓮。

 

「總之，你要是快不行了，就把這個吃下去。」

 

我一一聽著，隨後從乾坤袋中倒出許多妖丹。

 

「這些回禮給你，你便在此處好好修煉吧。」

 

誰知這小黑蛟竟眼淚汪汪道：

 

「你是我見過最好的修士。

 

「你給我起個名字吧，需要時便喚我，我定會趕去！」

 

我上下打量他一瞬，隨口道：

 

「那你便叫小黑吧。」

 

【啊喂，什麼小黑？人家日後可是會化龍的！】

 

【劇情好像崩了，女主沒了得力神獸可怎麼辦？】

 

【那朵聖蓮還是日後救女主命的關鍵藥材。】

 

【沈至柔，隻需你一聲令下，我們立刻擁護你成為新的女主！】

 

我隻當沒看見。

 

我不允許任何人阻攔我的道。

 

除此之外的事，都對我沒有意義。

 

13

 

回到師門時。

 

那個給我炊餅的小弟子還在，他憂心忡忡道：

 

「據說師尊發了好大的脾氣，沈師姐你要小心。」

 

早有預料，我將洗髓丹塞入他口中。

 

「多謝，這是我給你帶的糖丸，吃吧。」

 

話罷，我頭也不回地上了山。

 

一入門，眾人正在等我。

 

師尊化神期的威壓撲面而來。

 

五髒六腑都像是被壓了千斤的巨石。

 

「孽徒，還不跪下！」

 

我不肯，卻生生吐出一口血來。

 

隨後，師尊捻決朝我的腘窩襲去，迫使我單膝跪地。

 

環顧四周，所有人都冷眼相看，活像同我有血海深仇一般。

 

陸靈雪已然恢復傷勢，換了新衣，端坐在廳內。

 

她撲上前來，假意護住我，泣聲道：

 

「師尊，你別怪師姐，都是靈兒的錯。」

 

師兄們齊齊起身，滿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還為她說話？你知不知道你差點被她害S！」

 

肩膀潦草處理的傷口又開始湧血。

 

我面色蒼白道：「弟子何錯之有？」

 

師尊坐在高堂之上，冷笑道：

 

「你害你師妹渾身燒傷，還不認錯？」

 

我撐著劍起身。

 

「若我不起火陣，她早就S在那條蛟龍手中了！」

 

師尊神情暴戾，隨手拿起砚臺砸向我。

 

「若你有半分憐惜靈兒，隻需再撐片刻，你師兄們便會趕到！

 

「你不僅不等，還與那惡蛟結下契約。

 

「你把你師妹當成什麼了？」

 

事已至此，我自然清楚。

 

在他們眼中，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14

 

僵持許久，師尊悠悠說道：

 

「你若有心彌補，便把在秘境中得到的靈藥分給你師妹吧！」

 

我嗤笑一聲，才了然他的目的。

 

「師尊是說洗髓丹嗎？可惜我已經轉送他人了。

 

「此時討要，弟子是想給也給不出了。」

 

陸靈雪適時說道：

 

「不是洗髓丹，是混沌聖蓮！」

 

我扭頭看她，目光幽深。

 

「混沌聖蓮是何物？我聞所未聞。

 

「師妹在秘境之中大多昏迷著，又從何得知？」

 

陸靈雪後退幾步，磕磕巴巴道：

 

「我自是從藏書閣中的書籍上看到的...」

 

見我氣勢凌冽，師尊罵道：

 

「靈兒最是好學，以她的勁頭，若有靈根，修為比你隻高不低！

 

「你有了洗髓丹從未想過你師妹，反倒轉送他人。

 

「既然你如此冥頑不靈，那便滾去玄冰池禁閉思過吧！」

 

我冷眼看向陸靈雪。

 

她毫無靈力，脖子纖細得一隻手就能握下。

 

S了她，對我而言就像掐S一隻螞蟻。

 

可，還不能S。

 

轉頭，我與高臺上白衣飄飄的師尊對視。

 

曾經我愛他敬他，將他視作親父。

 

可字幕之中，親手抽我靈根的人便是他。

 

他身居高位，早已習慣了生S予奪，不講分毫道理。

 

這修仙界沒有公平，更沒有仁義道德，而是強者為尊。

 

我的路，隻能靠自己S出來。

 

末了，我朝師尊遙遙一拜，輕笑道：

 

「弟子甘願領罰。

 

「隻是，過幾日便是宗門大比。

 

「若弟子耽誤了養傷，我怕天劍宗今年沒法得頭籌！」

 

一時間，滿堂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