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封染就這麼站敞開的窗戶外面，看著我和他哥這樣那樣……

 

甚至還聽到了我說自己身患奇症，接近封染是為了不痛的鬼話。

 

一直系統不禁要懲罰我。

 

我自己也良心譴責地從夢中驚醒，「我真該S啊！」

 

自那日之後，封染便不在我面前出現。

 

我的時間等不了人，我不得不去找他。

 

誰想到，封染沒瞧見，我在大街上見到了封策。

 

他與女主站在首飾店，拿著一隻特別漂亮的金釵在女主耳邊做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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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這才是小說該有的劇情。

 

可不知為何，我心裡有些不自在，總覺得有一塊空了。

 

我竟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就這麼站在門外呆呆看著。

 

封策：「真好看。」

 

女主宣絨挑眉：「好看也得本人喜歡啊，為何不帶她自己來挑。」

 

封策耳根泛紅，聲音有著不屬於大將軍身份的青澀與拘謹。

 

「前兩日喝多了，我可能……弄痛了她，想送個釵子給她賠罪。」

 

宣絨睜大了眼，「恭喜將軍，這是抱得美人歸了？」

 

封策眼底溫柔，「嗯……」

 

這是金釵……給我的？

 

而且……哪門子的抱得美人歸啊！什麼叫弄痛啊！

 

不要說得那麼有歧義！！！！

 

系統語氣煩悶：「在這個年代，你那日的騷操作等於告訴封策，你不選他隻是有難言之隱，其實你是愛他的。可不就是抱得美人歸了嘛。」

 

恰好，封策的目光投過來，看見了我，先是驚喜，後又解釋，「蒹葭，我隻是請宣姑娘幫忙，不要多想。」

 

這是在報備嗎？

 

我點了點頭，「我知道。」

 

宣絨看向我，「將軍在給你買禮物呢！」

 

封策立馬瞪她，但似乎見到事情被戳穿，從懷裡拿出一個令牌，「見你平日裡在城裡通行很不方便，有我的令牌，你會輕松很多。」

 

我愣住，他沒給我金釵？是想留著以後送嗎？

 

封策說什麼都要送我回去。

 

尋找封染失敗。

 

系統又用電突突我。

 

封策一發現我身上帶電，就要吻我，說要幫我分擔。

 

「我隻親親你，不做別的。」

 

我信你個鬼！有本事他把手從我腰上放下去！

 

偏偏我渾身一過電，我實在沒有半分推脫他的力氣。

 

反而像極了打情罵俏。

 

封策笑笑：「我發現，有我幫你分擔，你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多痛苦，還挺……享受。」

 

「胡說！」

 

我哪有！

 

他將我抱得更緊，「我不怕疼，我願意讓你多享受享受。」

 

我傻了。

 

系統更傻了，電流瞬間停止。

 

「我是來懲罰你的，不是成為你們 play 的一環，尊重一下我好不好！」

 

「我要被你倆氣S了！不電了！罷工！」

 

等一下，我這算不算把系統給 PUA 了？

 

8.

 

「白蒹葭，要不，你留在這個世界算了。」

 

半夜，系統突然開口，「反正以你的水平，估計很難挽回這個局面。而且……」

 

系統糾結很久才開口，「我這裡是能察覺到你和男性之間好感值的，我不想為了任務而騙你，其實你自己也清楚，你對封策從一開始就有好感。」

 

看小說喜歡男主，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但我，想回家……我還想留念那個世界。

 

「我再努力一把吧，我舍不得爸爸媽媽。」

 

次日，小雲告訴我，封染在意風樓。

 

那不是女主的地盤麼！

 

女主本身就該和男住在一起，我要不，請女主幫忙？

 

二話不說，我立馬出發。

 

看到封染的時候，他正含著淚與女主宣絨傾訴，見我過來，丟了錠銀子轉頭就走。

 

上馬車時，才同我說了一句話。

 

「天色已晚，早點回家，太晚回的話……哥會擔心的。」

 

我立馬抓住了他的衣袖，期待地看著他，「那你呢！」

 

封染的目光越發落寞，他將我的手銬下，「我擔不擔心，和白姑娘無關。」

 

他走了，馬車駕駛得好快，差點就超速了。

 

宣絨就這麼站在我身後看著我。

 

封染走後，她微笑，「聊聊吧，白姑娘來這裡，一定是有事找我？」

 

我隨她上樓找個靠窗的雅座。

 

我直言不諱，明說我喜歡封染，想讓宣絨去接近封策，咱們也要雙贏。

 

可誰知宣絨將酒盞一飲而盡，「我喜歡你直言直語的性格，那麼我也直說了。」

 

「這個忙，我幫不了。」

 

「他喜歡你，喜歡得很深。二來我需要和封將軍合作，我不可能得罪我的貴人。」

 

我急了，「你不接觸怎麼知道幫不了？他以後不僅會喜歡你，還會為了你S去活來。」

 

話音剛落，封策出現在樓梯的拐角。

 

他怔愣愣怔的看著我。

 

「你就這麼想將我推開嗎？甚至編出這些話？你想說，我對愛不忠誠。」

 

「我說了，我不在乎你有病！」

 

我無奈地大吼：「這跟病沒關系！我會S！」

 

說完就後悔了。

 

系統在腦子裡瘋狂報警，「透露非本世界信息，嚴重違規！」

 

封策的眸子突然變得很灰暗，他冷冷地盯著我許久。

 

突然聲音哽咽地開口，「我陪你一起S。咱們……合葬吧。」

 

草！

 

我忘了，這貨是個瘋批。

 

9.

 

我被宣絨「自求多福」的目光中，被封策拽進了馬車。

 

他任由我打他，他將我圈在懷裡。

 

的臉在我脖子後面，瘋狂地啃咬。

 

系統看不下去了，「草！我幫你電他！你今天的違規我算他頭上！」

 

一時間，封策發出一聲悶哼。

 

他喘著粗重的氣，額頭開始冒汗，卻並沒有松開我，「原來……你一直這麼痛麼……」

 

他被電流打到痛苦低吼，「蒹葭，別用S來威脅我！」

 

原來他覺得我說「S」隻是威脅他的借口。

 

他趴在我的肩上，似乎被電得失去了力氣，「蒹葭……」

 

我明明應該借此機會掙開的，可他的聲音顫抖而哽咽，似乎帶著魔力，讓人不敢亂動。

 

「你疼嗎？」

 

我竟下意識搖頭。

 

「可我……疼，原來你說會刺痛身邊人是真的。」

 

我想走，他全繼續圈著我，「別走！隻要你在我身邊，我能忍得住！」

 

他聲音有著受傷後的有氣無力，卻又突然猛地咬住了我的肩頭。

 

我吃痛，這才從沉迷美色中反應過來。

 

靠！這是馬車，他要幹什麼！

 

「你疼你還這樣！」我推他。

 

他似乎有點瘋魔，「用別的感受代替掉疼痛就好了。」

 

果然，不能跟瘋批講道理。

 

我隻能扯謊，「可再被電幾次，你會廢掉！」

 

封策突然愣住。

 

我剛準備感慨自己真機智。

 

他的動作突然加快，很急。

 

「那還等什麼！趁著現在還沒廢！」

 

瘋子！

 

我：「你廢了我怎麼辦！」

 

靠，我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反正就是繼續圓這個謊，想讓他穩定情緒。

 

誰知封策的腦回路比我想的還清奇。

 

「我自是見不得你和別人恩愛。到那時，我便自剜了雙目，割掉雙耳。隻要你不離開我，你在身邊幹什麼都成！」

 

我……真的服了！

 

現在我怎麼辦！

 

雖然男主確實帥得一逼，身材了得，跟他恩愛也不吃虧。

 

但我想回自己的世界去啊。

 

在這麼下去，我的肉身沒了！

 

「系統，系統呢，你倒是說句話啊！」

 

系統有氣無力，「不想說話，我在懷疑人生，我當初為什麼要手賤選這個劇本。」

 

「算了，幫你最後一次。你要記住，你和封染的好感度這麼低，你的肉身隻能維持三天了，三天內不追回封染，你徹底回不去了。」

 

10.

 

封策被系統直接電暈了。

 

明日才能醒來。

 

在管家異樣的眼神中，我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將軍醉了，一會兒你抬回屋裡。」

 

我現在要去做最後攻略封染的嘗試。

 

我已經沒有路可選了。

 

不得已，我命人給封染送了封信。

 

我要私奔！

 

雖說聘為妻，奔為妾。

 

要命的時候，誰管這些！

 

我本來就是來完成任務的。

 

月黑風高之夜，我帶著包裹站在城門口，成敗在此一舉。

 

可我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今男女主並沒有相愛。

 

原本那些謀害女主的劇情，就會落到我頭上。

 

隱蔽的草叢裡，竄出十幾個人將我圍住。

 

哪怕系統在幫我電他們也沒用。

 

「這娘兒們身上有刺，用繩子圈住帶回去！」

 

繩子……絕緣的。

 

我徹底瘋了。

 

別到時候，現世界回不去，我在這裡還嘎了！

 

我記得，小說裡，封策功高震主，這些所謂的刺客，是皇帝命人安排的。

 

以女主的性命威脅男主，男主親手折了自己一條胳膊，卸任大將軍之職，才救了女主的命。

 

所以，他們是會給封策送信的對吧。

 

封策會來救我的對吧！！！

 

系統嘖了一聲，「你前腳弄暈了封策要和封染私奔，後腳被抓，我要是封策，估計都恨S你了。而且，他是個瘋批，你S了他也不會嫌棄你的屍體，屍體不會離開他，說不定他已經等著給你收屍了……」

 

我心裡一陣涼。

 

徹底絕望。

 

11.

 

刺客將我綁在了如小說描述的山洞裡。

 

拴住了我的手腳。

 

中間我嘗試幾次自救，都以失敗告終。

 

系統：「沒用的，這是主線劇情。而且因為你的失誤，導致劇情崩壞，現在的劇情，都是這個世界強制執行，甚至會比原小說的劇情更狠。你想更改，隻有選擇肉身徹底S亡。當然，你選擇的瞬間，我也會消失，也就沒人能幫你。」

 

我撒氣地甩動鐵鏈。

 

所以我就是S路一條？

 

好在，封策還是出現了。

 

和劇情裡描寫得一樣。

 

他隻身前來。

 

山洞口，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一身鎧甲英武而帥氣。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卻隻有失望和痛苦。

 

他沒在我身上多做流連，而是走向刺客，「開條件吧。」

 

和小說的劇情一樣，所以隻要他自己折了胳膊，我就能相安無事對不對。

 

雖然內心有愧疚，但人類本就是自私的。

 

我想活命。

 

刺客笑了笑，「好說，隻要將軍願留下頭顱，這位姑娘自可平安無事。」

 

我突然睜大雙眼，驚住，「這和劇情不一樣！」

 

封策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齒，兇狠且有氣勢，「你真當本將軍隻身前來，便滅不了你們？」

 

刺客突然抓住了我的繩子，將刀毫不留情地刺入我的肩胛骨。

 

突然而來的劇痛，讓意識到這裡徹底崩壞。

 

已經不存在劇情可言。

 

我看到封策的臉上全是震驚與心痛，「不要傷她！」

 

我铆足了最後勁去踹開了刺我的人，但並沒有給我逃跑的機會，另一個拽住了束縛我的繩索。

 

血順著肩頭不斷滑落。

 

他的目光在抖，抖得很厲害，似乎淚蒙蒙的，「你們先放了她，我自給你性命。」

 

「將軍狡詐，我們該如何信你。」

 

封策丟下佩刀，脫掉鎧甲，以鐵鏈束縛手腳，「我可以S，但我得看著她離開。」

 

我看著封策，沒忍住哭了出來。

 

我是不是該說，別管我，快走？

 

可系統卻越來越興奮，他說：「原小說裡，封策卸掉胳膊後，封染會帶病趕到，帶走你們。你現在隻需要出去，去找封染，封策S了，你就能和封染在一起，我現在已經不在乎劇情了，你完成這個基礎任務就行。」

 

我沒忍住在心裡怒吼，「這是男主！你真舍得啊！」

 

系統嘖了一聲，「一篇說說而已，我是要評績效考核的！」

 

對系統而言，這是小說。

 

可我在這裡生活了這麼久，在我看來，全是有血有肉的人。

 

完成任務和良心自責在腦海中糾纏。

 

我被刺客當著他的面解綁，從他面前路過。

 

封策被刺客按得跪在了地上。

 

威武的將軍在一起在我面前下跪，可不似生辰那日的曖昧。

 

竟是生離S別。

 

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聲音沙啞，「封染會來接你。」

 

「我床頭有錦盒，那是未來得及送你的禮物，你若不嫌棄，便收著，出嫁時帶頭上，應該會很好看。」

 

我哭得淚眼蒙眬，捂著受傷的肩膀，一步一回頭地往外走。

 

山洞外，天氣晴朗，封染的人還未趕到。

 

系統催促：「快走啊！你的任務終於要完成了。」

 

我卻頓住，回頭看著山洞裡的一切，「系統，你說……我要是撿起封策的那把佩刀，贏面有多大？」

 

系統慌了：「你瘋了！你的命！我的績效啊！」

 

眼看著山洞裡的人，已經對著封策舉起了刀。

 

我拼了命地衝進去。

 

我不是個擅長體育的人，沒想到也有跑得這麼快的時候。

 

電光石火之間，我舉著那把刀，擋在了封策的前面。

 

「蒹葭！」封策震驚的聲音在我身後。

 

可我沒辦法管他。

 

刀很重，我肩膀有傷，根本撐不住。

 

隻能擋下一擊。

 

系統一直在罵：「臭傻 B，#￥%%……」

 

其他的刺客朝我撲過來。

 

封策瞬間起身，將他們撞開，但他束縛了手腳，顯然不足以有更多行動。

 

系統大叫：「服了服了！幫你最後一次了！」

 

它給我手上過了電。

 

我想著法子躲開那刀尖，往人身上撞擊。

 

平日裡我被電得站都站不起來，現在居然還有力氣跑，果然人的潛能很無限啊。

 

隻要熬到封染來，一切都來得及。

 

封策自顧不暇。

 

在他掙斷了鐵鏈的那一刻，我終是沒撐住，被人刺中了心口。

 

「蒹葭！」

 

封染帶著官兵趕到。

 

我無力地往地上倒，看著一群人同時奔向了我。

 

隨後一片漆黑。

 

如果還能活下去。

 

我一定好好鍛煉，不給壞蛋留機會。

 

12.

 

春節。

 

張燈結彩。

 

我在爆竹聲中醒來，距離那日遇險，已經過了半個月。

 

肩膀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府醫說，我福大命大，那一劍，刺中了我胸口的令牌。

 

令牌是封策給我的，上面有他的麾號。

 

救了我一命, 當時，我是因為失血過多才暈的。

 

「趕緊回屋裡, 外面雪大，寒氣重。」

 

封策提著爆竹過來，連忙把我送回去, 「咱們在屋裡點了，往外丟進行。」

 

我笑了笑，將衣服拉緊了些。

 

「系統，來看煙花了。」

 

腦子裡無人回應。

 

我忘了, 系統也已經離開了七天。

 

那日, 意識彌留的最後一刻, 系統問我，「你是不打算走了嗎？」

 

我嗯了一聲，「我想留下來，如果還能活的話……」

 

13.

 

封府大婚。

 

大名鼎鼎的封冊封將軍, 居然娶了一個毫無背景的流民為妻。

 

皇上親自入府送來賀禮。

 

「封策，你是當真不願做將軍。」

 

封策拱手, 「草民想陪夫人去遊山玩水，封家還有封染, 我弟弟不必臣差。」

 

皇上微笑, 「但他隻是個軍師。」

 

我看破不戳破。

 

不是軍師, 皇帝能放過我們？

 

雖然過不了兩年，皇帝嘎掉, 幼年天子會請封策出山，封攝政王。

 

未婚夫封染從袖子裡拿出一團雪白。

 

「（「」婚禮上，封染一個人在角落處喝悶酒。

 

宣絨去陪他。

 

也不知聊了什麼，宣絨用粉拳捶了他一下，「好心安慰你, 不領情，不管你了。」

 

封染起身，「是封染不是，給宣姑娘賠罪。」

 

二人又坐了回去。

 

……

 

是夜，紅羅帳。

 

封策掀了蓋頭，露出了我頭上的金釵。

 

目光溫柔, 比那日他在鋪子裡選金釵時更甚，「真好看……」

 

我含淚摟住他。

 

他下意識抖了一下, 「居然不刺痛了, 你的頑疾呢？」

 

「好了，S過一次後就好了, 從今天開始，我能陪你一直走下去。」

 

正欲恩愛，一隻白色的團子蹿了上來。

 

小雲衝進屋內，「飛球！」

 

小雲嚇得連忙關門, 「將軍, 夫人，我這就帶飛球滾出去。」

 

我嘖了一聲，「小狗真壞！」

 

封策點了點我鼻頭，「不是喜歡狗嗎？這就不喜歡了。」

 

我眨了眨眼, 「誰說的！我喜歡。」

 

封策笑著對我低下頭，「汪！」

 

「我的小主人啊，你也來喜歡喜歡這一隻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