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錯了還不成嗎？

 

「人家這麼做還不是因為、因為你對人家冷漠，人家心裡難受才一時衝動做傻事的嘛！」

 

李雪菲撒嬌的聲音發膩：

 

「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嘛好不好？」

 

撒嬌道歉後又故技重施，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

 

「其實我心裡早就把你當男朋友了，才會跟你鬧小脾氣……

 

「我知道你心裡也有我……」

 

我打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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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屁。」

 

惡不惡心吶！

 

電話那頭噎了一下，隨即惱羞成怒：

 

「你混蛋！

 

「周晨你給我聽好了，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我！」

 

？？

 

我一時竟不知道回些什麼。

 

李雪菲見我沒回話，以為她這句威脅起作用了，瞬間得意起來。

 

「果然你就是喜歡我！」

 

她施恩一般地命令我給她轉五十萬道歉，她才肯原諒我。

 

我再度被她的無恥震驚了。

 

她卻渾然不察，依然得意洋洋：

 

「不要問我為什麼管你多要三十萬！

 

「誰讓你讓我受了這麼多委屈，給你點小小的懲罰！以後不準這樣了！」

 

我無語笑了：

 

「誰給你的臉啊？

 

「老子喜歡大便也不會喜歡你，傻比！」

 

李雪菲像隻母雞一樣尖叫起來。

 

我再一次把轉賬截圖發過去：

 

「立刻，馬上，還錢！」

 

李雪菲繼續尖叫：

 

「你知道有多少男的求著給我花錢嗎？！我能花你的錢是你的福氣，你居然還讓我還！你還是個男人嗎你？！」

 

我語氣淡淡：

 

「我不是。

 

「還錢。」

 

李雪菲崩潰了，啊的一聲尖叫掛斷電話。

 

我掏了掏耳朵，繼續看網上吃瓜群眾的反應。

 

8

 

不出所料，看完錄像後，大家集體震驚了！

 

【臥槽臥槽！！！】

 

【我看到了什麼？！這個視頻是真實的嗎？！】

 

【李雪菲竟然是這種人？！她真是個騙子？！】

 

【呵呵，她不光是騙子，還是綠茶婊，是撈女！！】

 

【不，我不信！！！我的女神怎麼可能是這樣的人？！我、不、信！！】

 

【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視頻能有假嗎？李雪菲可是親口說她拿周晨當提款機的，還說人家是蠢貨……】

 

方才支持她為她撐腰的聲音瞬間消停了。

 

輿論再一次迎來逆轉！

 

【我錯了，原來周晨才是受害人！】

 

【我媽說得沒錯，漂亮女人果然會騙人！】

 

【白長這麼漂亮，心怎麼這麼黑啊！】

 

【小說裡的惡毒女配照進現實了家人們！】

 

【同情周晨，借錢借出了一身騷，倒霉催的。】

 

【李雪菲還錢！別裝S不吭聲！】

 

……

 

李雪菲一直沒吭氣，過了好半天才發出了一張自拍，是精心挑選角度的絕美落淚照，還配了句文案——

 

【清者自清。】

 

老套的招數博取了小部分腦幹缺失患者的同情，校霸張強首當其衝，給李雪菲留言表態：

 

【相信女神，坐等真相。】

 

我回復他：

 

【等著吃屎吧你。】

 

逞一時口快的報應很快來了。

 

張強在校門口攔住了我，連推帶搡給我拽進黑漆漆的胡同。

 

四下沒人也沒監控。

 

張強獰笑一聲，揪著領子把我拎起來：

 

「吃屎是吧？來，老子現在就拉給你吃！」

 

我衝他笑了下：

 

「傻比。」

 

張強暴怒！

 

「你他媽敢罵我？！老子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瞧瞧！」

 

他衝我高高揚起拳頭的剎那，我勾了勾嘴角，膝蓋一彎，狠狠撞上他的褲襠！

 

下一秒，胡同裡響起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號！

 

「啊！！——」

 

9

 

張強被我一腳踹進了醫院，差點兒廢了。

 

他要我賠償一百萬。

 

我氣笑了——

 

這他媽一個個的，我看起來就那麼像冤種嗎？！

 

張強觍著臉衝我叫囂：

 

「限你一天之內把一百萬打到我卡上！」

 

我回他：

 

「我他媽打你一百萬個巴掌要不要！」

 

張強氣得又想打我，可惜他疼得連病床都下不來，隻能衝我無能狂吼：

 

「你他媽差點給我斷子絕孫，老子要一百萬都是便宜你了！」

 

我斜著眼看他：

 

「是你先動手的，我屬於正當防衛。」

 

張強突然笑了聲，一臉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先動手？有證據嗎？

 

「告訴你，那胡同一個監控都沒有，我說什麼是什麼！

 

「現在是我被你重傷了，你他媽就得賠我錢！！」

 

我豎起漂亮的中指：

 

「賠你麻痺。」

 

張強氣得臉通紅，像一隻上色成功的紅燒豬蹄。

 

這時，李雪菲突然出現了。

 

張強激動得都結巴了：

 

「菲菲你、你怎麼來了？」

 

李雪菲把一個蘋果遞給他，溫柔道：

 

「強哥，我來看你。」

 

張強受寵若驚，捧著蘋果跟捧著夜明珠似的：

 

「菲菲你來就來，還給我帶什麼東西！真是破費了……」

 

我實在沒忍住笑了一下。

 

張強和李雪菲倆人瞬間同時瞪向我：

 

「笑什麼笑？！」

 

張強咬牙切齒：

 

「臭不要臉的舔狗！」

 

我點頭：

「你別的不行，自我認知倒是挺清晰。」

 

張強：

 

「你他媽……」

 

李雪菲摁住他：

 

「強哥別衝動，我跟他說幾句。」

 

張強一下子老實了，他惡狠狠翻了個白眼，閉嘴了。

 

李雪菲走到我跟前：

 

「我們出去說。」

 

我特意站在監控底下：

 

「有屁快放。」

 

李雪菲咬著唇，眼淚要掉不掉，聲音期期艾艾：

 

「你對女孩子就不能溫柔點嗎？」

 

我打斷她：

 

「你是女孩子嗎？你那是毒婦！」

 

李雪菲噎了一下，眼底想刀人的狠光到底沒能藏住。

 

但下一秒，她突然跟瘋子一樣扯亂頭發和衣服，然後捂著胸口驚叫：

 

「流氓！」

 

我：「……」

 

戲精。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手往上一指：

 

「抬頭。」

 

李雪菲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上去，看到攝像頭的剎那臉色登時僵住。

 

她默默整理好衣服，咬牙威脅我：

 

「我一定會讓你後悔的！」

 

說完轉身離開，決絕的背影似乎要幹一票大的。

 

見狀我突然暫時不想追著讓她還錢了。

 

我打算放任這倆貨鬧個大的。

 

畢竟這種壞坯太惡劣，得讓他們徹底作S，然後嚴懲。

 

10

 

果不其然，李雪菲和張強倆人聯手搞了個大事。

 

他倆竟然在病房裡搞起了直播，聯合控訴我猥褻！

 

張強聲稱他受傷是因為撞見我對李雪菲圖謀不軌，他見義勇為，反遭我重傷。

 

李雪菲在一旁哭得眼睛紅紅的，看起來像一隻無辜委屈的小白兔。

 

別提多惹人憐愛了！

 

她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地開口：

 

「周晨說過得不到我就要毀了我，沒想到他真的這麼做了嗚嗚嗚……」

 

張強：

 

「幸虧我恰好路過，不然後果真不堪設想！」

 

這場直播瞬間激起眾怒，我被瘋狂網暴！！！

 

【垃圾！社會毒瘤！！枉為人！！！】

 

【這種畜生就該閹了牢底坐穿！！】

 

【同意樓上！這是赤裸裸的性犯罪！強烈要求嚴懲不貸！割以永治！！】

 

【B 大招收這種學生是整個社會的悲哀！必須開除處理！不準以任何理由為罪犯開脫！】

 

……

 

李雪菲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清洗臉上的黑粉。

 

電話裡傳來的語氣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現在知道怕了吧？

 

「放心，我會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她限我十分鍾之內趕到醫院，給她下跪道歉，再給她跟張強每人一百萬。

 

我都聽笑了。

 

她這麼會想咋不去乎子寫小說呢？

 

李雪菲還在自顧自地說：

 

「隻要你滿足這些要求，老老實實道歉賠錢，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我不跟你計較了。

 

「否則，你知道後果！！」

 

我忍著笑問她：

 

「什麼後果？」

 

李雪菲：

 

「當然是被學校開除，身敗名裂！」

 

張強那令人生厭的聲音附和著響起：

 

「我查過了，你丫就是個普通家庭，鬥不過我們的！

 

「識相點，別做無謂掙扎了！」

 

我冷笑著掛斷電話，反手直接一個報警：

 

「警察叔叔，我被人敲詐勒索了。」

 

11

 

我洗掉黑粉和粗眉，露出本來的清秀模樣。

 

然後戴上帽子和口罩，捂得嚴嚴實實地前往目的地。

 

李雪菲和張強正對著警察一臉蒙逼，聽說有人報警舉報他倆敲詐勒索後，全都慌了。

 

他們矢口否認：

 

「我們沒有！」

 

「我們才是受害者！！」

 

他們把直播裡杜撰的那一套又跟警察說了一遍，並拉著圍觀同學做證：

 

「大家都可以為我們做證！」

 

大家瞬間正義感爆棚：

 

「沒錯，我們都可以做證！」

 

「明明是周晨猥褻別人，犯罪的是他！」

 

「他怎麼敢惡人先告狀呢！警察叔叔，他這是報假警！你們一定要把他抓起來！！」

 

他們胸有成竹，一致指認我才是罪犯。

 

警察一邊做筆錄一邊問了句：

 

「有證據嗎？」

 

場面突然陷入安靜。

 

義憤填膺的控訴聲瞬間消停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露出茫然的表情。

 

警察有些驚訝：

 

「沒證據？」

 

我恰時走了出來，高聲道：

 

「我有證據！」

 

全場的目光統統落在我身上。

 

警察皺眉：

 

「你是誰？」

 

我答：

 

「周晨。」

 

話音落下，場面瞬間嘈雜喧嚷起來！

 

「臥槽他真敢來啊！」

 

「瞧他捂得這麼嚴實，是也知道自己沒臉見人啊！」

 

「還知道丟人呢我呸！垃圾！猥瑣男！」

 

……

 

我被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李雪菲和張強則衝我露出憤恨的表情，似乎對我報警這件事相當惱怒。

 

警察讓大家安靜，向我確認：

 

「就是你報的警？」

 

「是，」我一字一句道，「我舉報李雪菲和張強兩人聯手對我先造謠汙蔑，後敲詐勒索，導致我名譽嚴重受損，對我的精神造成了極其不良的影響！」

 

李雪菲和張強幾乎同時跳了起來：

 

「你胡說！」

 

「你放屁！」

 

李雪菲哭了起來，語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警察叔叔你別聽他的，明明是他猥褻我，卻反過來倒打一耙嗚嗚嗚……

 

「我真的要被他逼瘋了！」

 

張強：

 

「我做證！當時周晨實施猥褻的時候我剛好路過！我看到了！」

 

警察：

 

「當時為什麼不報警？」

 

李雪菲哭得更可憐了：

 

「我不敢……我覺得很羞恥，害怕他報復我……」

 

周遭向她遞過來同情心疼的眼神。

 

順便衝我飛來一把把眼刀。

 

警察看向我：

 

「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我慢騰騰摘下帽子和口罩，露出一張清秀白皙的臉。

 

全場安靜，大家全愣住了——

 

「這誰啊？」

 

我露出此生最乖巧的微笑：

 

「我就是周晨呀。」

 

警察打量我一番，遲疑開口：

 

「你是男生還是女……」

 

我眨巴眨巴大眼睛：

 

「人家當然是女生啦～」

 

全場一片哗然！

 

李雪菲終於反應過來, 指著我大叫：

 

「不對！

 

「她不是周晨！

 

「周晨不長這樣！！」

 

我一臉無辜地掏出身份證給大家看：

 

「我真叫周晨。」

 

李雪菲瞪大眼睛，一臉蒙逼：

 

「這怎麼可能？！」

 

12

 

其實我以前叫周晨月, 哥哥叫周晨曦。

 

後來因為我喜歡兩個字的名字, 便央著爸媽帶我去改了名, 去掉了「月」字。

 

替哥哥上學的這段時間, 除了偶爾填寫正規資料時使用「周晨曦」的名字, 其他時候我都用自己的本名。

 

碰上有人問, 我就說是圖省事兒，聽起來相當合情合理。

 

李雪菲堅持說我在騙人。

 

結果經過各方驗證, 證明我的確是周晨, 而且是如假包換的女生。

 

「可、可是周晨不長這樣啊！」

 

李雪菲有些崩潰。

 

其他人也都證明之前那個周晨確實跟我長得不太一樣：

 

「比她黑, 沒她長得好看！」

 

我拿出平時偽裝用的黑粉和眉筆：

 

「這是因為我一直在扮男裝。

 

「這是我的一個小實驗，切身體驗男生和女生的不同, 然後寫一篇相關報告。」

 

「你、你騙人！！」

 

李雪菲指著我大叫：

 

「你絕對不可能是周晨！！」

 

我立馬來了個現場變裝, 很快一個他們熟悉的「周晨」出現了。

 

全場驚呆了！

 

一個娃娃臉警察往我手裡塞名片：

 

「有興趣來幹我們這行嗎？化裝偵查員了解一下。」

 

結果被同事捅了一下胳膊，又板起臉來：

 

「胡鬧！純純胡鬧！」

 

此時，李雪菲已經徹底石化了。

 

張強也半天沒有吭氣。

 

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 像是一時不知道要怎麼消化這些信息。

 

我笑了下：

 

「警察叔叔，關於我被舉報猥褻這件事，還需要我出什麼證明嗎？」

 

警察擺擺手：

 

「出個屁！

 

「你有那個功能嗎你！」

 

人群中發出了一聲嗤笑，隨即響起一陣更大的哄笑聲來！

 

張強臉色漲紅, 盯著我一臉復雜。

 

而李雪菲則出人意料地淡定,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手機上看什麼。

 

突然, 她揚聲開口：

 

「等一下！！！

 

「警察叔叔, 我有新情況要說明！」

 

她舉起手機, 臉上重新露出得意的表情：

 

「入學資料上顯示, 新生周晨曦的性別就是男生！

 

「周晨是他的妹妹！」

 

話落, 我嚇得腿一軟。

 

媽蛋，到底被她給發現了！我的房子不保了嗚嗚嗚！

 

實在沒轍了，我隻好老實交代了女扮男裝替我哥上學的事情。

 

李雪菲露出得逞的笑：

 

「所以猥褻我的那個人, 不是她！是她的哥哥——

 

「周晨曦！

 

「周晨今天是為了幫她哥脫罪才假扮了男生！」

 

這話一說出來，張強也瞬間活過來了：

 

「沒錯, 之前猥褻菲菲的是周晨曦！我就說一個女孩子不可能腳勁兒這麼重！」

 

我一言難盡地瞥了他一眼, 然後列出證據，很輕松就證明了我哥在事發的期間一直在國外。

 

李雪菲不依不饒, 又拿我們兄妹違背校規校紀說事兒，非要警察把我抓起來。

 

警察無奈，說這事兒歸學校處理, 他們管不著。

 

李雪菲眼睛一亮, 對我幸災樂禍道：

 

「學校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完了！」

 

我告訴她校長是我爸。

 

李雪菲眼裡的最後一點光消失了。

 

【臥槽啊猥瑣男！居然敢強吻我家菲菲，臭不要臉！！】

 

「-皆」該收網了。

 

我迅速提交一系列證據, 正式對李雪菲和張強提起訴訟。

 

法院經審理確認，李雪菲和張強的行為構成誹謗罪和敲詐勒索罪，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同時判令李雪菲還清全部借款。

 

鬧劇結束了。

 

哥哥和他女朋友也回來了。

 

雖然我沒能順利完成任務, 但最後我還是得到了房子——

 

爸媽得知這件事後，為了懲罰哥哥，主動把給他的房子換成了我的名字, 加上我原本有的一共有三套房了。哥哥一套都沒有了。但他一點都不介意，還因為心疼我為了幫他而受委屈，給我買了個十個香奶奶！

 

皆大歡喜嘿嘿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