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皇上開心不已，打算大辦滿月宴，以表慶賀。

 

滿月宴上，正當眾人歡聲笑語之際。

 

貴妃身旁的大宮女毫無徵兆地跪倒在地，向皇帝苦苦哀求：

 

「皇上，求您救救奴婢……貴妃娘娘要S了奴婢！奴婢親眼看到娘娘和安太醫私通！」

 

「那安太醫還自稱……自稱他是小皇子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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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下一秒，沈嬌向她撲來，扇了那個宮女一記重重的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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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婢，竟敢汙蔑本宮！本宮這就S了你！」

 

皇上盯著她，面色陰沉得可怕。

 

下人趕緊拉開貴妃，以免她再次傷人。

 

看著嘴角滿是血絲的宮女，淑妃輕輕開口：

 

「後宮自有宮規，最忌諱謠言惑眾。凡事講究證據，你可有證據？」

 

大宮女顧不得嘴角的血，直接跪在淑妃腳下，滿眼是淚：

 

「奴婢既然敢揭發貴妃娘娘，定有人證物證。當初淑妃娘娘失子，確實是貴妃娘娘安排奴婢做的，主子有令，奴婢不敢不從。」

 

「近日貴妃娘娘失寵後，她打算借皇嗣復寵。最開始，娘娘看上一個侍衛，可那侍衛S活不從被打S了。而日日為她診脈的太醫，則成了她的目標。」

 

我輕輕吃了一口茶，柔聲說道：

 

「此事涉及國本，還請皇上和皇後下令，仔細地查。不過皇上是千古明君，臣妾相信皇上的江山，定不會落入外人之手。」

 

皇上眸中閃爍，轉著手中的玉扳指，看向貴妃的眼神凌厲。

 

沈嬌狠狠剜了我一眼，隨即拉著皇上的衣袖，跪在地上：

 

「皇上怎可因為一個婢子的話，就懷疑臣妾？臣妾對皇上的愛，天地可鑑！臣妾對皇上絕無二心，都是這賤婢驚擾皇上，離間我們二人之間的情分。」

 

「而且私相授受、混淆龍裔這種事，臣妾就算是S一百次一千次，也萬萬做不出這等混賬事。」

 

謝璟之面色有一絲松動。

 

我知道，皇上想起了和貴妃在一起的昔日時光。

 

貴妃雖然跋扈，可確實生得傾國傾城。

 

再說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腦袋裡面的新鮮玩意兒多得很。

 

皇上和她在一起，確實感到有趣兒。

 

加上今日她哭得梨花帶雨，著實讓人憐惜。

 

見皇上沉思，對面的淑妃看著沈嬌，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皇上，臣妾聽說民間有種奇方，若父子有血親關系，則二人的血可融在一起。反之，則必不相融。」

 

「此為，滴血驗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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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滴血驗親」這四個字，貴妃的臉瞬間煞白，眼裡寫滿了難以置信。

 

她瘋狂地撲向皇上，大聲嘶吼：

 

「皇上，這玩意兒是騙您的，滴血驗親沒有科學依據，是騙人的！這不準確啊皇上，臣妾沒有和人私通！臣妾沒有！」

 

「皇上，您千萬別相信什麼狗屁滴血驗親，這都什麼破爛法子？這就是你的親生骨肉！滴血驗親是假的！它不科學！不科學！」

 

皇上猛地甩了甩衣袖，正欲開口，我嬌柔的聲音驟然響起：

 

「皇上，前些時日，臣妾與淑妃姐姐在藏書閣偶遇貴妃的父親，他嘲諷臣妾身份低微，不配做皇上的女人。」

 

「若是單單嘲諷臣妾倒也罷了，丞相更是口出狂言……」

 

我垂下頭去，眼中滿是驚懼，他緊緊握住我的手：

 

「朕在此，愛妃莫要害怕，如實道來即可。朕倒要瞧瞧，區區一個丞相，有什麼膽子恐嚇朕的女人？」

 

看著臉色慘白的沈嬌，我假意受驚般開口：

 

「沈丞相說讓我們乖巧順從些，不然，他的外孫即位後，一定會S了臣妾！」

 

「臣妾當真是害怕極了……」

 

皇上當即扔掉茶盞，隨後指向身後的貼身太監，大喝一聲：

 

「好一個外孫即位！朕還沒S呢，他就已經選未來的皇上了嗎？你去將安太醫綁來！」

 

「驗！現在就給朕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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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張華麗的紫檀木桌被擺了上來。

 

上面擺放著兩個精致的玉碗。

 

一名太監小心翼翼地將清水倒入碗中，然後從皇帝和小皇子身上分別取了一滴鮮血，輕輕滴入水中。

 

眾人屏息凝神，緊張地等待著結果。

 

皇帝面容冷峻，一臉怒意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而被懷疑與太醫有染的貴妃，則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著。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整個殿裡鴉雀無聲。

 

終於，兩滴血在水中慢慢散開。

 

過了片刻後，它們還是沒有相融，各自漂浮在水面上。

 

看到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恐不已，屏住呼吸。

 

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至極。

 

他SS地盯著那兩碗水，眼中的怒意仿佛能S人。

 

貴妃則嚇得癱倒在地，大大的眼裡滿是淚水。

 

「大膽奴才！竟敢欺君罔上！」皇帝怒喝一聲，隨後轉身狠狠地瞪著安太醫，「你還有什麼話說？」

 

安太醫驚恐萬分，連連磕頭求饒：

 

「陛下饒命啊！微臣冤枉啊！這……這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微臣！請陛下明察！」

 

皇帝冷笑一聲：

 

「哼！鐵證如山，你還想抵賴？來人，將這個穢亂後宮之人拖出去凌遲處S！」

 

話音剛落，兩旁的侍衛立刻上前將安太醫拖了出去。

 

就在這時，貴妃突然抬起頭來，聲音凌厲：

 

「皇上，請聽臣妾一言！臣妾與太醫絕無私情，這其中必定有詐！一定是水有問題，懇請皇上再給臣妾一次機會，重新查驗！」

 

「求皇上讓臣妾準備清水，再和安太醫驗一次。」

 

聽到這裡，淑妃眸中一閃，朝我這邊看了一眼。

 

20

 

皇帝看了看，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看著淑妃面上閃過一絲慌亂，我輕咳一聲，示意她冷靜。

 

隨後，我對準備碗碟的小宮女偷偷使了一個眼色。

 

她便重新換了碗盞。

 

很快，貴妃沈嬌親自準備清水。

 

隨後將安太醫和小皇子的鮮血滴在碗中。

 

可結果更證明了二人的私情——兩滴血完全相融。

 

這下，貴妃沈嬌瘋了。

 

她一下摔碎茶盞，滿口都是「不可能」。

 

她憤怒環視一圈，看著我淡然自若的面容，最終將目光鎖定在我身上：

 

「是你！一定是你！你做了什麼？」

 

「你究竟做了什麼？！」

 

隨著情緒愈發激動，貴妃沈嬌失去理智朝我撲來。

 

但就在她即將碰到我的時候，皇上牢牢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甩。

 

沈嬌跌在地上。

 

皇上的眼神冰冷至極，閃著一抹凜冽的S意。

 

他怒視著貴妃沈嬌，厲聲大喝：

 

「宮廷之中戒律森嚴，由不得你這般肆意妄為！」

 

可剛說完這句話，他就吐出一口鮮血，倒地不起。

 

21

 

沒人知道，我和淑妃早成了一條船上的人。

 

我成了柔嫔後，淑妃就偷偷找上我。

 

她打算和我一起除掉沈嬌。

 

她說，她會讀心術。

 

雖然我眼中的恨意埋藏得也很好，可她依舊看得出來，我對沈嬌赤裸裸的恨意。

 

當時，聽了她的話，我一言不發打算離開。

 

可她攔住了我：

 

「沈嬌害了我腹中孩兒，若論恨她的人，我絕對是第一個！」

 

看著她眼中的堅定，我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多一個幫手，絕不是壞事。

 

而且有了朋友相助，我打倒沈嬌的勝算，更穩一些。

 

在她的建議下，我在貴妃和皇上的衣料裡，動了手腳。

 

他們不知道，他們每夜穿戴的寢衣料子上，早就被我浸了麻睑毒。

 

這種毒可以讓人神智不清，出現幻象。

 

此毒而若與迷迭香相遇，更能使人上癮，快感大增。

 

所以皇上隻要和我待在一起，便會情不自禁被吸引過去。

 

從而，他越發離不開我。

 

而對沈嬌，自然也更冷漠。

 

隻是這種毒能侵蝕人的元氣，讓人氣血大虧。

 

沈嬌不知道，安太醫早就被我們收買。

 

他的父母犯了事，急需大筆銀子。

 

於是，趁著沈嬌昏迷，他扮作小太監，半夜和她顛鸞倒鳳。

 

直到沈嬌懷孕。

 

所以，面對滴血驗親，我毫不慌亂。

 

因為有問題的不是水，是碗盞。

 

我早在碗盞裡加了些許東西。

 

有的碗盞，血不會相融。

 

而有的碗盞，則會。

 

所以，我早就買通宮女，隻等待時機調換碗盞。

 

再加上她腹中的孩子，壓根就不是皇上的。

 

如今沈嬌再沒了翻身的機會，皇上也沒了半條命。

 

這後宮，成了我和淑妃的天下。

 

22

 

大牢裡。

 

我看著奄奄一息的沈嬌，歡快地笑出聲：

 

「沈嬌，上一世，你當眾脫掉我的紅嫁衣，令我飽受屈辱。這一世，我也該還回來了。」

 

聽了我的話，沈嬌蜷縮在角落裡。

 

她渾身顫抖著，眼神滿是恐懼和絕望。

 

見我靠近，她這才手腳並用，氣喘籲籲爬向我：

 

「柔嫔，是我錯了，我不該那麼對你，可這不是我的本意。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走吧。」

 

「哦對了，我壓根不屬於這個時代，我來自現代！我求求你，放我走，我自己找回現實世界的方法，我一定離開你，求求你——」

 

下一秒，我直接拿起鞭子，重重打在她的臉上：

 

「沈嬌，你來自哪裡，我沒有一點興趣。」

 

「什麼現代古代，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隻知道，你的報應要來了。」

 

看著她眼中陡然失去的希望，我冷冷開口，眼中凜冽一股寒意：

 

「嗯, 怎麼懲罰你好呢？不如脫了衣服，遊街示眾吧。」

 

沈嬌聽到這個懲罰，臉色變得煞白。

 

她拼命搖頭，試圖求饒。

 

都說一報還一報，我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下一秒，獄卒打開牢門, 粗暴脫下她的衣衫。

 

看她跪地求饒, 又哭又笑的瘋癲模樣，我第一次露出明媚的笑容。

 

次日，遊街結束後。

 

她又瘋又傻，當場咬舌自盡。

 

23

 

幾日後, 淑妃來到我的宮中，神情激動。

 

她一看到我, 便握著我的手：

 

「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妹妹。」

 

第一個好消息，她已經有了兩個月的身孕，太醫說是個男胎。

 

第二個好消息, 皇上快不行了。

 

寢衣中的毒素過多，皇上被幻覺嚇得要S, 吐了一夜的血。

 

太醫說, 此時補藥為大忌。

 

當晚，一杯丹參藥下去，皇上謝璟之，駕崩了。

 

聽著九聲喪鍾，我的心事終於了結。

 

是的, 若非謝璟之的驕縱, 沈嬌又如何會張狂若此？

 

謝璟之，上一世我之所以S，你也有份！

 

因為皇上沒有皇子, 懷著龍子的淑妃成了太後。

 

還是天朝史上最年輕的太後。

 

看到我的紅蓋頭被風吹落後，那位氣質非凡的男子不禁多打量了我一眼。

 

「（「」此刻夕陽如血，染透了半邊天。

 

她緩緩走到我身旁, 遞給我一袋重重的銀兩, 依依不舍：

 

「此去路途遙遠, 不知何時歸。留在宮中，享受榮華富貴不好嗎？為何偏要離開？」

 

看著最後一抹夕陽漸漸消失, 我接過銀兩，遞給她一個微笑：

 

「太後, 深宮雖好, 卻最終不是我的家。如今我報了仇，也該回家了。」

 

「以何為家？」

 

「以天，以地。」

 

我拉緊韁繩，馬蹄聲突然響起, 風在耳邊呼嘯。

 

看著太後的身影漸行漸遠, 我對她招了招手，輕聲呢喃：

 

「青山不改水長流，此地一別, 自是孤蓬萬裡徵。」

 

「太後娘娘，往後萬裡江河，咱們有緣再聚……」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