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臉討好的說道：「封哥，你拿去送給唐小姐吧，她一定會高興的。」

他接過包包，眼神裡面卻滿滿都是瞧不起。

 

嘲諷的笑了一聲。

 

陰陽怪氣的說道：「周煙，你真能耐啊。」

 

「看在你這麼辛苦的份上，這張卡就當是給你的工資了。」

 

我無視他的看不起。

 

欣然接受了這張銀行卡。

 

我在他身上花了那麼多錢，按理說，這是我該得的。

 

後面給他買東西的錢，我幾乎都是刷的這張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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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景驊不知道的是，我並不缺錢。

 

前些年，老家拆遷，補了一百多萬。

 

我爸用這個做投資生意，現在每年的收入翻了幾十倍。

 

雖然我長時間沒回家，但我也是家裡唯一的女兒。

 

他們嘴上嫌棄，心裡還是心疼我的。

 

怕我在外面受委屈。

 

我那銀行卡時不時的就有轉賬進來。

 

這些年也存了不少。

 

我偷偷看了一眼面前的靳清禮。

 

小聲回道：「我那張銀行卡根本就沒帶走。」

 

話落，我就聽見手機那邊傳來了封景驊的聲音。

 

原來，這通電話，竟然是其他人起哄讓謝慧給我打來的。

 

現在估計有不少人聽著。

 

「你想好了，確定不回來了？」

 

手機那邊傳來封景驊的聲音。

 

我心裡覺得有些好笑。

 

隻是，我還未來得及說話，耳邊就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周煙，走了。」

 

是靳清禮的。

 

9

 

我哦了一聲。

 

無視掉手機裡面那句『誰在你旁邊』。

 

直接掛斷了電話。

 

空氣中又陷入了尷尬。

 

我張了張嘴，正想要解釋兩句。

 

他的手機鈴聲又響了。

 

錯失了最佳解釋時機，一路無言。

 

眼見著馬上就要到門口了，等會更沒有說話的機會了。

 

我一時衝動，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擺。

 

他語氣冷淡的問我：「做什麼？」

 

明明封景驊比他兇好幾倍，我都不覺得害怕。

 

他一點點冷淡，就讓我縮回了手。

 

盡管如此，我還是低聲說了一句。

 

「我回來了。」

 

我抿了抿唇，頓了兩秒，又在後面補了一句。

 

「不會離開了。」

 

話落，我看見靳清禮轉過了身。

 

我呆呆的抬起頭看向了他。

 

就見他勾了勾嘴角。

 

「隻要你還願意回到我身邊，我就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我心跳快了兩秒，那股欣喜之情還沒有冒出來。

 

又聽見他呵了一聲。

 

「你以為我會說這句話嗎？」

 

「周煙，你憑什麼覺得，隻要你一回來，我身邊就還有你的位置。」

 

「這麼多年，難道我會一直等一個沒良心的女人。」

 

我心裡窒息了兩秒。

 

他卻已經轉身朝上面走去。

 

等我調整好情緒，回到家裡的時候。

 

靳清禮已經在和他們聊天了。

 

我這才知道，原來靳清禮一家買了隔壁的房子。

 

我媽和他媽又是高中時候的好姐妹。

 

這麼多年，再聯系。

 

兩人好的跟一家人似的。

 

兩家人便經常湊到一起吃飯。

 

現在看來，我今天回來的……就挺不巧的。

 

10

 

我和靳清禮是高中同學。

 

我身體不好，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請的家教。

 

直到十六歲那年，我鬧著要去學校。

 

父母沒有辦法，隻能答應我。

 

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同桌，便是靳清禮。

 

我從小到大都沒有什麼朋友。

 

第一次和別人近距離相處，話就多了些。

 

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從不耐煩，再到包容。

 

嘴上一邊嫌棄我嬌氣，卻又對我很溫柔。

 

後來，天氣冷了，我動不動就感冒。

 

在爸媽的強烈要求下，我還是選擇了回家。

 

可我和靳清禮的關系並沒有斷。

 

我給他發消息說，我想喝南路那家排骨湯，但是他家不送外賣。

 

一個小時後，排骨湯就出現在了家門口。

 

過年的時候，我給他講，我也想出去放煙花。

 

凌晨一點鍾，他出現在了我家樓下。

 

我到樓下的時候，就看見他手上拿著一頂毛絨絨的帽子，和一條圍巾。

 

感受到他溫柔的動作。

 

我小聲的反抗說我一點都不冷。

 

他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偷偷把你帶出來，總不能讓你出事了。」

 

我永遠記得那天。

 

天外是燦爛的煙花，眼前是他溫柔的笑容。

 

我心頭一動。

 

突然對他說道：「清禮，你好好學習，我好好養病，等高中畢業我們就在一起吧。」

 

過了好一會兒。

 

我才聽見他低低說了一句好。

 

可是，我背叛了那個承諾。

 

離開的前一天晚上，他來找我。

 

問我能不能別走。

 

我從他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幾分祈求和委屈。

 

我想讓他等我回來。

 

可說出去的話，卻變成了。

 

「靳清禮，就當那個約定不作數吧。」

 

11

 

系統說，有關它的一切，都不能暴露出來。

 

我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

 

也不想騙他。

 

那天分開後，我和靳清禮就沒再聯系了。

 

沒想到，有一天我會在轉過來的學校看見他。

 

當時，我正幫封景驊寫完作業。

 

遞到他手上後。

 

我還特別盡職盡責的說了一句：「還有其他作業要寫嗎？」

 

封景驊搖了搖頭，說想吃學校外面的餃子。

 

我開心的應了一聲好，說馬上就去給他買。

 

結果，轉過身，就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靳清禮。

 

我心裡一片慌亂。

 

他也生氣的將我拉到了一旁。

 

「周煙，你就是這麼作踐自己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能選擇沉默。

 

「你跟我回去。」

 

聽見這句話，我才終於有了動作。

 

其實，聽見這句話，我心裡立馬就動容了。

 

可是系統說，我現在回去，就算是中途放棄。

 

任務失敗，我之前的努力都白費了不說。

 

身體還會越來越差。

 

我想擁有一個好身體，我想活的久一點。

 

於是，我忍著心痛拒絕了靳清禮。

 

我從他臉上看見了失望的表情。

 

靳清禮沒有離開。

 

他也轉學過來了。

 

我一邊繼續添封景驊，一邊害怕直視靳清禮的眼睛。

 

就這樣平安的度過了兩個星期後。

 

靳清禮還是沒忍住找封景驊打了一架。

 

我被封景驊的朋友叫了過去。

 

當著他的面，站在了封景驊這邊。

 

事後，我給靳清禮送了藥。

 

他卻當著我的面，將藥丟進了垃圾桶了。

 

「周煙，就當我們沒認識過。」

 

靳清禮轉身離開。

 

從第二天開始，我便沒有在班上見到他了。

 

12

 

想到這裡，我心裡一片難受。

 

就連我媽叫我，我都沒有聽見。

 

跟著她進到廚房後。

 

她才不確定的問我：「你這次回來，真不走了？」

 

她眼睛裡寫滿了懷疑。

 

也不怪她不信任。

 

畢竟任他們當初怎麼勸我，我都不回來。

 

我嗯了一聲，「不走了。」

 

「那剛好，你也不小了，趁著我那姐妹的兒子也還單著，早點把這事確定了。」

 

我知道他是指的靳清禮。

 

想起他剛剛說得話，我心裡有些落寞。

 

「別人說不定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沒有。」我媽語氣堅定的說道：「我都打聽清楚了，他身邊連貓都是公的。」

 

我媽的消息不會有假。

 

為了撮合我們。

 

我媽特意把我們的位置安排在了一起。

 

可在看見他朝另一邊挪了挪椅子後。

 

我心裡冒出來的那點欣喜又消失了。

 

他厭惡我，是正常的。

 

接受歸接受，可心裡還是難受的。

 

一沒忍住，就多喝了點酒。

 

這頓飯吃到尾聲，我手機鈴聲響起。

 

又是謝慧打來的。

 

我心裡吐了一口氣，拿著手機回到了房間。

 

「煙煙，封景驊有兩句話想跟你說。」

 

我皺了皺眉。

 

本以為，我從封景驊的身邊消失，他應該會高興才對。

 

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糾纏的意思。

 

不過，我也不會自戀到覺得封景驊是愛上了我。

 

不過是男人的自尊心罷了。

 

既然如此，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你把手機給他吧。」

 

過了兩秒，手機另一邊傳來封景驊的聲音。

 

他說：「周煙，我發燒了。」

 

13

 

說來有些不可思議，我竟然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一絲脆弱。

 

「你應該給醫生打電話，或者給宋馨打電話。」

 

我善意的提醒道。

 

卻聽見他說道：「我習慣了你照顧。」

 

人在生病的時候，總是會產生幾分依賴。

 

這很正常。

 

我沒想到，他下一句話會是：

 

「你現在回來，我就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同意跟你在一起。」

 

盡管他的語氣聽起來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但我還是聽出了幾分高高在上，和施舍的意思。

 

好像在說，我都給你臺階下來了，不要不給面子。

 

我心裡笑了一聲。

 

其實，我這麼多年最害怕的，就是封景驊真的心血來潮跟我在一起。

 

索性，我現在也不需要維持這段關系了。

 

「封景驊。」我叫了他的名字。

 

一字一字認真的說道：「我以後不會在出現在你的面前了，你也不要再聯系我了。」

 

話落，我就聽見他咳了幾聲。

 

很顯然，應該是被我氣的。

 

下一秒，手機裡面響起了另一道聲音。

 

「周煙，我勸你不要給臉不要臉。」

 

「封哥現在願意給你個機會，你不好好珍惜，有你後悔的。」

 

「你這次鬧脾氣封哥不跟你計較就算了，繼續作就沒意思了。」

 

「畢竟，封哥不是你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我一臉無語。

 

我直接掛斷了電話。

 

末了，又給謝慧發了一條消息。

 

「如果以後你再幫他們給我打電話，我就拉黑了。」

 

發完這條消息，我內心莫名松了一口氣。

 

這樣……應該算是斷幹淨了吧？

 

我轉過身，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靳清禮。

 

14

 

這才想起來。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關門。

 

我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隻是，不等我開口。

 

他便直直朝我走來。

 

我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被嚇到。

 

「靳清禮……」

 

忽的，我睜大了雙眼。

 

喉嚨裡面還未說出口的話，就這樣被吞了回去。

 

靳清禮，在吻我。

 

我大概是有些醉了。

 

嘴裡的酒味又澀又苦。

 

一時之間我竟有些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我的。

 

等我有些喘不過來氣了。

 

他才終於放過了我。

 

「煙煙，給我道歉。」

 

我眨了眨眼睛，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聽見他這話，便乖乖說了一句對不起。

 

話落，我好像聽見他輕笑了一聲。

 

然後，好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我聽見他說：「好，我們在一起。」

 

我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心裡不確定想著，我剛剛究竟是在道歉，還是在表白。

 

我和靳清禮就這樣在一起了。

 

雖然有些莫名其妙。

 

但奇怪的是，他好像真的原諒我了。

 

我還沒搞懂，靳清禮是認真的還是有其他目的。

 

第二天，兩家又聚在一起了。

 

不過，這次的主題是商量我們的婚事。

 

按照靳清禮媽的意思是說，先訂婚，再結婚。

 

聽見這話，我轉過頭看向了靳清禮。

 

他看了我一眼，就收回了眼神。

 

我心裡有些摸不透他到底是什麼想法。

 

下一秒，手機震動了兩聲。

 

屏幕上面顯示是靳清禮發來的消息。

 

其實，這些年來。

 

我們誰都沒有給對方發過消息。

 

卻也默契的沒有刪除對方。

 

我點了進去，也看清了他發來的消息內容。

 

「我隻是擔心某個人又趁機跑路。」

 

15

 

我反復品讀這句話。

 

有那麼一瞬間，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