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因為兒子想S兒媳婦，所以兒媳婦反S了兒子，這就是她的S人動機？

 

民警什麼人沒見過，什麼案子沒辦過，看李桂香那模樣就知道她根本說不出什麼理由，純粹是胡攪蠻纏。

 

鄰居們從頭聽到尾，總算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開始幫腔。

 

「你兒子我是知道的啦，林先生嘛，不就是吃軟飯的嘛。」

 

「對啊，我隻聽說過謀財害命的，你兒子一窮二白的，靠老婆吃飯的，人家S他圖什麼？」

 

還有人跟我喊話：「小周啊，我跟你爸媽也是老相識了，今天大姨在這裡勸你一句，以後再找對象可得擦亮眼睛，最好是找門當戶對的，不然平白惹得一身騷。」

 

6

 

林佑寧被大家說得又羞又臊，鬼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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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桂香也被氣得半S，她一輩子生活在鄉下，也沒讀過書，人卻並不傻，知道這時候優勢不在她那邊，就隻能拿出S手锏了。

 

她順勢往地上一躺，滿地撒潑打滾，S豬般地號叫：「我不管！！反正她必須給我兒子償命！不償命你們就是包庇！就是沒有王法！」

 

林宛如有樣學樣，也倒在地上滾來滾去，像個滾筒洗衣機：「我一米八的哥哥出去旅遊一趟，回來就裝進了盒子裡，肯定是被這女人害S的！」

 

林佑寧飄在空中，感動得熱淚盈眶：「果然隻有我媽心疼我，會替我伸冤！」

 

說著，他又去撫摸林宛如的臉，深情至極：「宛如，別哭了，好好把孩子生下來，那是我生命的延續，孩子會替我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民警同志怒喝一聲：「你們再撒潑，就跟我們一起去派出所說清楚！」

 

這話把李桂香暫時鎮住了。

 

母女倆唯唯諾諾，不敢再亂號。

 

民警走後，鄰居們也四下散去，這場鬧劇總算收場。

 

等我再次回來，就看到李桂香擺著臭臉看著我：「就算法律制裁不了你，我也會鬧得天下皆知，你等著吧，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我忍不住笑了：「媽，你說什麼呢？我可是把你當親媽了，佑寧走了，我不得給你養老送終嗎？你不靠我能靠誰啊？靠宛如嗎？她能養活自己嗎？」

 

李桂香怔了怔。

 

林宛如就是個廢物，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實。

 

讀書讀書不成器，工作工作幹不好，要不是我在牙科醫院給她安排了個前臺的工作，她現在還在大街上打流。

 

林宛如怒道：「你這賤人——」

 

我忽然抬手，狠狠給了她一巴掌：「你吃老娘的，用老娘的，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到底誰才是賤人？要不是因為林佑寧，我早讓你滾蛋了！」

 

林宛如氣瘋了，大喊道：「我哥愛的人——」

 

李桂香猛地又扇了她一耳光，打斷了她的話，巴掌聲清脆響亮：「S丫頭，還不給我閉嘴！對你嫂子客氣點！」

 

她總算反應過來了。

 

李桂香本質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很難說她看到林佑寧骨灰盒時，是喪子之痛更多還是搖錢樹沒了的心痛更多。

 

我和林佑寧結婚三年，林佑寧吃我的軟飯，李桂香就吸林佑寧的血。

 

林佑寧賺錢能力不錯，這幾年他靠著牙科醫院也賺了不少錢，全都打給他媽了，我也從來沒管過，畢竟我也不缺他那仨瓜倆棗的。

 

現在林佑寧S了，老太婆的搖錢樹沒了，她當然得抱緊我這棵搖錢樹啊。

 

李桂香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變，緊緊握住我的手，對著我笑得慈眉善目：「淼淼啊，你是我兒媳婦，我們始終都是一家人，佑寧走了，我太傷心了，剛才情緒才那麼激動，你別往心裡去。」

 

我反握住她。

 

兩人執手相看淚眼。

 

林宛如被這一幕給搞蒙了，哭哭啼啼地摔門跑了出去。

 

同樣蒙的還有林佑寧。

 

他握緊拳頭，整個鬼非常失落非常受打擊：「我媽就這樣跟你握手言和了？她不給我伸冤了？不給我報仇了？所以我白S了唄？」

 

我衝著飄在空中的林佑寧，語重心長地安慰：「老公啊，你就老老實實跟在我身邊做鬼吧，你的屍體都燒成灰了，你叫破喉嚨也無濟於事了啊，對不對？」

 

林佑寧好像並沒有被安慰到，咬牙切齒地看著我。

 

我甜甜一笑：「至於你媽，你也別怪她，老太太就想安安穩穩過點好日子不行嗎？你放心吧老公，我一定好好給她養老送終！」

 

7

 

第二天，我就帶著李桂香搬家了。

 

新家是比別墅更大的莊園，我恢復了婚前那種大小姐生活，從勞斯萊斯幻影上面下來，幾十個佣人齊刷刷給我們鞠躬。

 

「大小姐好！」

 

「老夫人好！」

 

李桂香紅光滿面，激動得直搓手：「好好好，都好。」

 

不止李桂香震驚了。

 

連已經是S鬼的林佑寧都震驚了，他雙眼噴火，怒氣衝衝：「周淼，你防我？

 

「你說你爸媽給你留了一個億的遺產，你拿出了一半給我創業，代表你對我愛得深沉，愛得熱烈，愛得毫無保留！所以呢？這叫毫無保留？」

 

好吧，確實是保留了一點。

 

但我早就說過，我是戀愛腦，隱瞞身價也是為了愛情啊！

 

我睜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他：「你發什麼火啊，我都是為了誰？還不是怕打擊你脆弱的自尊心嘛？

 

「你們男人常說，男人的尊嚴高於一切，要是讓你知道你和我之間的差距猶如天塹，你肯定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了，我這考慮得多周到啊！」

 

林佑寧的臉色像吞了一隻S蒼蠅般難看。

 

哎，真是個喜歡生氣的S鬼。

 

還怪可愛的，嘻嘻。

 

李桂香在莊園裡過著皇太後般的好日子，在朋友圈大曬特曬，引得鄉下一幫老姐妹羨慕不已，還有老頭天天向她示愛。

 

消失了一段時間的林宛如看到了朋友圈，也馬不停蹄地回來了，在我面前伏低做小：「對不起啊嫂子，我之前昏了頭，一時口不擇言，您原諒我好嗎？」

 

我嘆口氣：「看在佑寧的面子上，之前的事就算了。」

 

林宛如雙眼放光，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和李桂香，一個把自己當太後，一個把自己當公主，一時間雞犬升天。

 

沒過多久就出事了。

 

林佑寧的魂魄變得越來越透明，看起來像是要魂飛魄散了。

 

他嚇得要S，哭得稀裡哗啦：「淼淼救我，我寧願下輩子投胎做畜生，也不想魂飛魄散！」

 

「好好好，你別急，我馬上幫你想辦法。」

 

我慌裡慌張找了個大師，大師法力相當高深：「問題不大，隻要用血脈至親的鮮血溫養供奉在牌位前，持續一年，魂魄就穩固了。」

 

血脈至親？

 

那就隻能讓李桂香這個親媽上了。

 

林佑寧大大松了口氣，信心滿滿：「這個確實很簡單，我媽愛我如命，就算讓她把命換給我都願意，更別說就是放點血了。」

 

我找到李桂香時，她正在和老頭打情罵俏。

 

她最近很忙，忙著被她的老姐妹吹捧，忙著和好幾個老頭勾勾搭搭，忙著在佣人管家面前擺太後的架子，正樂在其中。

 

我把林佑寧的魂魄快要消散的事告訴了她。

 

她當場笑出了聲，根本不信：「這世上哪來的鬼啊？淼淼，你說什麼胡話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

 

為了增加可信度，我還把大師請過來跟她說。

 

但李桂香還是不信，翻著白眼罵道：「我呸，你們這些神棍我在鄉下見多了，都是騙子！不就是看我們家有錢，想方設法來騙錢嗎？」

 

大師也是個暴脾氣，連連冷笑：「我拿錢辦事有什麼問題？再說我拿你的錢了？周家的錢跟你有半毛錢關系嗎？臭不要臉的老太婆！

 

「好言相勸你不信，等你兒子魂飛魄散你就老實了！」

 

李桂香大罵：「我兒子怎樣關你屁事，招搖撞騙的S騙子，滾出去！」

 

林佑寧再也沒有來時的從容淡定：「媽！媽！媽！他說的是真的啊媽！你要救我啊媽！」

 

一時間，我耳邊響起「媽」聲一片。

 

看來林佑寧是真急了，怪可憐的。

 

我看不下去了，對大師道：「大師，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婆婆跟我老公的鬼魂見上一面？」

 

大師有些遲疑。

 

李桂香幸災樂禍道：「這下無話可說了吧？他有個屁的辦法，就是個S騙子！」

 

「辦法我當然有。」大師滿臉嘲諷道。「你這樣推三阻四，根本不願意給你兒子放血救他吧？」

 

李桂香勃然大怒。

 

「放屁！隻要讓我見到我兒子，我為他S都願意！」

 

8

 

「鬼啊！！有鬼啊！！」

 

大師拿出了經典的牛眼淚，給李桂香滴上。

 

下一秒，她就見到了林佑寧飄在她身邊的鬼魂，嚇得屁滾尿流，到處亂爬。

 

林佑寧的心被傷得千瘡百孔，之前是屍體涼透了，現在是魂魄也涼透了，失聲大吼道：「媽，你這是什麼反應？是我啊！你兒子佑寧啊！」

 

李桂香一張老臉發白，找到個角落躲了起來：「你別過來，站遠一點跟我說話，媽真的怕鬼啊，你別嚇我。」

 

林佑寧站得遠遠的，急急忙忙開口：「媽，這個大師說的是真的，我的魂魄快要煙消雲散了，需要血脈至親幫忙溫養，隻要你每天早上給我放一點血，供奉一年，就能幫我固魂，我就能好起來了。」

 

李桂香眼睛滴溜一轉：「有什麼代價嗎？」

 

大師皮笑肉不笑：「沒什麼代價，就是要遠離紅塵，清心寡欲，每天苦修，不過既然你都說了願意為你兒子去S，這點代價不值一提吧？」

 

李桂香臉色一變，眼淚奪眶而出：「兒子，這血要供奉一年，我哪有那麼多血給你啊？」

 

林佑寧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瞬間大怒，鬼氣衝天：「媽，你什麼意思？每天就放一點血，又不會S，這你都不願意嗎？這世上有你這樣的親媽？！」

 

我冷眼旁觀這母子倆爭吵。

 

由儉入奢難。

 

由奢入儉更難。

 

李桂香的反應在我意料之中，她才過了幾天神仙般的好日子，收獲了多少吹捧，招惹了多少老頭，怎麼可能舍得丟下這種日子不過，去清心寡欲地苦修。

 

李桂香被他黑森森的鬼氣嚇到了，鬼哭狼嚎道：「我畢竟年紀大了啊，身體遭不住啊，你這個不孝子，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有臉跟我發脾氣！你對得起列祖列宗嗎？！」

 

「我哪裡有機會下去見到列祖列宗了！」

 

林佑寧氣得暴走，屋內溫度驟降，陰寒刺骨，他略顯透明的魂魄開始慢慢轉變成黑漆漆的森森鬼氣。

 

屋內的人都忍不住搓著雙臂，冷得發抖。

 

他破口大罵：「少他媽和我來這套，當初就是你慫恿我S妻，要不是你給我出鬼主意，我現在和淼淼還在恩恩愛愛好好地過日子，我至於變成現在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嗎？」

 

李桂香不甘示弱：「我呸，你要是沒有謀財害命的心思，我能那麼輕易就說動你嗎？現在倒好，把鍋甩到我頭上來了！真是好大一口鍋啊！」

 

母子倆撕得雞飛狗跳。

 

狗咬狗，一嘴的毛。

 

大師打斷了他們的激烈對線：「你們還有別的血脈至親嗎？」

 

林佑寧痛苦地捂住頭：「我爸早就S了，也沒有兄弟姐妹……」

 

李桂香眼睛猛地一亮：「兒子，你別說媽冷血，我給你指條活路，你去找宛如，她雖然跟你沒有血緣關系，但是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啊，那個孩子跟你有血緣關系啊，那可不就是血脈至親？！」

 

大概這段時間我對她太好了。

 

好得百依百順的，她還真把自己當成老佛爺了，李桂香說話是一點也不避著我啊，她甚至還不忘安撫我：「兒媳婦你放心，那孩子生下來也會放在你名下養著，你才是佑寧的正妻，不管是誰都不能越過你去，哪怕是我養的也不行。」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笑。

 

9

 

大師點頭道：「確實可以，腹中的胎兒也算是血脈至親。」

 

李桂香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林宛如今天開著我的勞斯萊斯幻影出去炫富了，人沒在家裡，李桂香給她打了個電話：「宛如，快回家，你嫂子給你買了禮物。」

 

我們三人一鬼坐在客廳裡等，沒人說話，氣氛有些凝重。

 

這一次連天性樂觀的林佑寧也沒了自信。

 

萬一林宛如也不肯救他，他要怎麼辦？真的魂飛魄散嗎？他越想越氣，身上的鬼氣更加濃重，明明是大白天，明明客廳那麼大，也顯得陰森可怖。

 

沒等太久，林宛如就回來了，走進客廳，她搓了搓手臂，打了個寒戰，跑到我跟前坐下問道：「嫂子，你要送我什麼禮物？」

 

「送你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

 

她眼睛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芒：「肯定很貴！」

 

我笑了笑：「當然，你先滴點眼藥水，待會兒才能看得更加清楚。」

 

我又拿出了經典見鬼道具牛眼淚，給林宛如兩隻眼睛都滴了幾滴，道：「好，你睜眼看看。」

 

林宛如睜開眼。

 

一張冒著黑氣的鬼臉，猛地懟到了她的面前。

 

她剛想放聲尖叫，我一把捂住她的嘴，笑得和藹可親：「怎麼樣？讓你見到了你心愛的男人，你親愛的哥哥，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林宛如驚恐地望著我們，眼淚狂飆，聲音顫抖：「你們、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林佑寧擠出一絲微笑想要安撫她。

 

可他不知道，他那張鬼臉，不笑的時候可怕，笑起來更是可怕千萬倍。

 

林宛如「撲通」一聲，猛地跪在他跟前，聲淚俱下：「哥，我錯了，我不該給你戴綠帽子，我最愛的人是你啊，外面的那些男人都隻是玩玩而已，我我我，我這就去把孩子打了，你消消氣，別S我。」

 

林佑寧僵住了：「……綠帽子？」

 

林宛如嚇得捂住了嘴，脫口而出：「原來你不知道？那你變成鬼來找我是做什麼？」

 

「啊——」

 

林佑寧怒喝一聲，頭發暴長，尖利的指甲冒出，鬼氣大盛！

 

李桂香「啪」地一耳光，扇得林宛如七葷八素：「你這個賤蹄子，我養了你那麼多年, 你哥對你這麼好, 你居然在外面勾三搭四搞男人, 我今天打S你！！」

 

林宛如蒙了一下, 撲過去把李桂香壓在身下狂抽：「我打S你這個S老太婆！我他媽忍你很久了，一有不順心就拿我撒氣,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你把我當成林佑寧的童養媳養，問過我的感受嗎？不跟我結婚領證, 還要我給你兒子當小三, 我他媽早就受夠了, 你們這對賤人！」

 

她騎在她身上，左一耳光右一耳光，打得李桂香嗷嗷大叫, 兩人扭打了起來。

 

林佑寧受了刺激, 徹底化成了鬼：「都他媽去S吧！」

 

大師把我帶出了客廳, 用結界封印了客廳的鬼氣, 讓他們三個在裡面廝S。

 

半小時後, 我進客廳一看。

 

林宛如和李桂香雙雙S在裡面，一個脖子上插著一把水果刀，一個頭被打得頭破血流，而林佑寧已經恢復了透明狀, 快要消散了。

 

他滿臉痛苦地看著我：「對不起, 周淼, 我現在才明白, 原來你才是那個最愛我的人, 我真是悔不當初啊，隻可惜我們沒有下輩子了, 我就要S了。」

 

我狠狠翻了個白眼：「磨磨嘰嘰個屁啊, 趕緊去S, 還好你已經沒有下輩子, 不然我得多倒霉多惡心！」

 

他勃然大怒。

 

還沒來得及做什麼, 魂魄就崩成了無數碎片，徹底消散在天地間。

 

10

 

我報了警。

 

經過勘察和屍檢, 結果顯示李桂香和林宛如是互毆致S。

 

屍體送去殯儀館燒了, 骨灰最後也喂給了掃地機器人, 一家人整整齊齊永遠待在了一起, 機器人最後被我扔到了垃圾桶。

 

我也做到了對林佑寧的承諾，給婆婆養老送終。

 

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

 

說養老送終, 就養老送終！

 

「周淼，你還是人嗎！

 

「（辜」而我看中這套莊園，是因為裡面有個風水陣, 能讓魂魄慢慢轉化成惡鬼。

 

我又找來大師跟我一起配合, 上演了一出大戲。

 

這位大師是我太奶的徒孫, 好嘛，我又借了我太奶的人脈。

 

總之，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

 

我要的就是他們一家人自相殘S。

 

我要所有人都知道。

 

辜負真心者, 就該灰飛煙滅，就該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