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為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君，我自請遠徵三年。

 

卻不想，歸來後，卻撞見竹馬與庶妹苟且。

 

庶妹弱柳扶風，卻刻意露出頸肩間紅點：

 

「姐姐久出未歸，妹妹隻是不忍郎君孤單。」

 

而昔日相誓的少年郎，卻提出姐妹共侍一夫：

 

「除了我，全京城也沒人會娶你這個廝S的女將軍。

 

「你將就一下，姐妹好好相處，就永遠是我的正妻。」

 

我聞言冷笑，反手拔劍劈了為他求來的免S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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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徵戰無數，就是學不會將就二字。

 

「這麼喜歡姐妹共侍一夫，那你去地府侍去吧！」

 

1

 

「許將軍啊，這次您得勝凱旋，可要在京中多留些時日，得空了也替老夫管教一下那不爭氣的孫兒。」

 

「慶國公啊，你可就放心吧。咱們許將軍當年可是衝冠一怒為李郎，自請去玉門關守了三年。如今回來，還不得跟自己的好夫君長長久久？」

 

我看著身邊兩個有些醉酒的老頭，無奈地搖了搖頭。

 

當年我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君李尋英被遠親連累遭難，自請出宮戍守邊關，為他換來了一個活命的機會。

 

三年來，我在邊關風餐露宿；他在京城奮發圖強，將彼此視為最堅強的後盾。

 

如今我得勝歸來，終於是保下了他們李家，二人從此得以長相廝守。?

 

京中的人將此事看作兩情相悅、相濡以沫的佳話，皇帝也應我的請求賜了免S金牌給李尋英。

 

想我們二人父母雙亡，互相依靠，如今終於是熬到了苦盡甘來，我的鼻子也有些發酸。

 

想到這裡，我心中的激動更甚，隻想早日與心上人團聚。

 

匆匆拜別慶國公等人之後，我離席歸去。

 

到將軍府門口卻不見人來迎接，正疑惑發生了什麼，姨娘陸婉君便花枝招展地迎了上來。

 

「喲，棠花回來了啊。參軍這麼多年，黑了壯了，快跟娘來嘮嘮家常。」

 

「多謝姨娘好意，隻是我離家多年，想先給我爹娘上一炷香。」

 

悄然糾正陸氏的稱呼之後，我轉頭便準備往後院走。

 

其實我也不是有多討厭陸婉君，隻是她這人素來做事不著調，還是出了名的貪財小心眼。而且因為我幫李尋英這件事，離京之前我們的關系就有些僵。

 

如今，實在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但這陸姨娘不知道是發哪門子的瘋，拉上我便要往反方向走，我拿不準情況準備開口詢問。

 

另一邊，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撲了上來。

 

「小姐，小姐你快去後院看看吧，那李尋英語二小姐，他，他們……」

 

「紅玉？」

 

我看著面前渾身髒兮兮的小侍女，依稀辨認出她的身份。

 

「你怎麼成了如今這副模樣？」

 

「你這S丫頭，還敢說胡話？」

 

陸婉君一巴掌扇了過去，隨後示意手下將紅玉拖下去。

 

我察覺到事情不對，便不再聽她辯駁，從幾個侍從手中救下了我的貼身侍女，拉著她便往後院走。

 

陸姨娘在後面叫嚷，卻趕不上我的腳步。待我推開院子的門時，我才終於明白為何很多人看我的眼神都似有躲閃。

 

原來，我那青梅竹馬的未婚夫此刻正穿著中衣與我的庶妹許雀鳴在我的院中玩躲貓貓。

 

這麼多年，我經見過屍山火海無數，卻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更覺得惡心。

 

許雀鳴見我出現，嚇了一個激靈後不再說話，李尋英蒙著眼還察覺不到事態的變化，依舊叫叫嚷嚷地找人。

 

隨後，他一把便撲到了我的身上。

 

「雀兒妹妹，你這是把什麼穿在身上了？摸著硬邦邦的……」

 

我沒有說話，強忍著惡心掰開了他的手，隨後照著他的心窩來了一腳。

 

李尋英被踹飛後，一邊不可置信地摘眼罩，一邊滿面怒容地準備詰問。

 

睜眼見是我，瞬間氣勢全無。

 

「李尋英，這就是你信中說的，待我歸來，絕不相負？」

 

2

 

雖然我有刻意阻止消息的散播，但未婚夫與庶妹苟合的消息還是在京城不脛而走。

 

這兩個人與府中資歷較老的下人勾結，將這件醜事壓得SS的。

 

一個說自己念及心上人日日往將軍府跑，一個說自己想念姐姐天天往我屋裡鑽。

 

就在我為家人、愛人浴血奮戰之時，這對狗男女便在我的房中苟且了無數個日夜。

 

想到這裡我的惡心便有些控制不住。

 

那些為我鳴不平，想要向我說明真相的——

 

不是被發賣了去，就是在府中被禁足，受盡折磨。

 

捉奸那日，許雀鳴見勢頭不對，便兩眼一閉，直接一病不起。

 

陸婉君嚷嚷著自己人命關天，李尋英喊叫著以後再說，便想直接將這件事情拖過去。

 

許雀鳴「昏迷」的這些天，我那號稱自己忠貞不渝的未婚夫婿天天登門拜訪，說這件事情並非我想的那樣，讓我給他個機會解釋。

 

見我鐵了心不見他，便換了方式，在京中四處散播我的謠言，影響惡劣到言官都開始想參我一本。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我認清這負心漢的真面目，也不再想留什麼情面。

 

就差人挑了個好日子，叫上了宗族親人，將李尋英與許雀鳴帶了過來。

 

「說說吧。」

 

我坐在主位，看著一屋子血緣淺薄、多年不見的家人，心中隻想冷笑。

 

這群人當年見我爹英年早逝，便總想著架空將軍府，瓜分我們家的財產。

 

剛滿十六歲的我帶著陸姨娘和庶妹苦苦支撐，靠著一個又一個拼SS出來的軍功才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如今，過去離心離德的竟成了主持公道的人。

 

而曾共渡難關的，卻變成了背叛的那一個。

 

還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我那好妹妹此刻弱柳扶風地倚在李尋英身上，隨後美眸含淚，對我表訴衷腸。

 

「姐姐，你一去玉門關便是三年，李郎日日來府中思念你。妹妹隻是不忍心見郎君如此孤單，才來安慰他。」

 

好一個不忍孤單，這人說話時還刻意炫耀般地露出了脖頸處的點點紅斑，看得我有些惡心。

 

李尋英則是挽著他的美嬌娘，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背，像是在示意她不要害怕。

 

「棠花，你離開的這段時間，多虧了雀兒照顧。我想好了，往後你與她就一同嫁進李家，姐妹共侍一夫。」

 

「呵。」

 

我怒極反笑，居高臨下地審視著這個無比陌生的人。出徵前的誓言還錚錚在耳，如今，卻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李尋英，在本將軍面前談條件，你算個什麼東西？」

 

被我的話當眾折辱，李尋英臉上有些掛不住。

 

他清了清嗓子，一邊和我對視，一邊趾高氣揚地對我說。

 

「怎麼？你以為自己立了戰功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還是個女人。

 

「除了我，全京城也沒有人會願意娶你一個隻會廝S的女將軍。

 

「我知道你多少也有些委屈，你將就一下，姐妹好好相處，就永遠是我的正妻。」

 

「可笑。」

 

我站起身來，將手中的免S金牌握在手裡。

 

枉我因怕他心中不安，特地求了這東西來。

 

現在想想，還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這牌子，是我為你求的。如今看來是用不上了。」

 

「欸，你……」

 

話音落，我便抽出腰間寶劍，將那金牌一分兩半。

 

「不好意思，本將軍徵戰無數，就是學不會將就二字。

 

「那麼喜歡姐妹共侍一夫，你就去地府侍吧。」

 

3

 

自那天之後，我便將許雀鳴關在了房間中不許出來。

 

府上跟這件事有關的全都被我賣去做了苦力，知情不報的也全被我打發了出去。

 

京中人們說什麼的都有，但大部分都是唾罵這對私相授受的狗男女。

 

我不想與那對母女共處一室，便三天兩頭地去慶國公府教他的小兒子沈修遠習武。

 

隻是這孩子實在不是學武功的料子。

 

他如今都十六了，卻連個馬步都扎不穩。

 

我像他那麼大的時候，已經可以提著刀把蠻族S個落荒流水了。

 

慶國公心痛我的遭遇，同我說不能這麼輕易放過李尋英。

 

「許將軍，你就咽得下這口氣？」

 

「當然咽不下。」

 

「那些個負心的直娘賊，要我說，就一刀斬了他們然後浪跡天涯，好過在朝堂受這些鳥氣。」

 

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的老公爺看了看遠處提著劍耍猴的小公爺，臉更綠了。

 

我笑笑不語，隨後喝了口茶。

 

當然不能放過，李尋英、許雀鳴還有陸姨娘，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但不是現在。

 

我剛立了那麼大的功，朝中眼紅的人不少。

 

老皇帝如今年事已高，正擔心自己的孩子會動不該動的心思，天天防著我與朝中的人結親，正想打壓我一番。

 

如今京中流言四起，言官天天上書諫言，聖上不作回應，便是樂見其成。

 

待他這疑心消去，我就鏟除異己，這幾個擋箭牌也就該上西天上西天，該回老家回老家了。

 

拜別慶國公之後，我正在路上闲逛，迎面便見到了那路窄的冤家，李尋英。

 

他見來人是我，立馬就挺直了腰板，像是跟我示威。

 

我今日心情不錯，不想與他糾纏，便想著快些離開。

 

誰知他竟恬不知恥地上前兩步，正擋在我的面前。

 

「許棠花，你怎麼那麼惡毒，把自己的庶妹關在屋中，少吃少喝，你哪裡有個做姐姐的模樣？」

 

「她還有心思跟你通風報信啊，那看來我罰得不行，今日回去就重新罰。」

 

「你！」

 

李尋英見我轉身要走，伸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想攔住我。

 

戰場上夙興夜寐養成的習慣一時難改，我還沒反應過來，便已經將李尋英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他的配飾散落一地，整個人衣衫不整，頭發凌亂，趴在地上咿咿呀呀地哼唧，活像個犯了病的瘋子。

 

「許棠花！你這個賤人！待你日後過了門，今日的屈辱我必百倍奉還。」

 

「過門？李尋英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使？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嫁給你？」

 

聽見這話，地上的瘋子好像終於找到了拿捏我的把柄，整了整頭發，隨後一臉驕傲地嘲諷我道。

 

「你這個善妒又隻會打打SS的悍婦，滿京城除了我誰會要你？醒醒吧！」

 

這話不講道理的程度令我咋舌，自信如我，也忍不住想要懷疑自己之前的眼光。

 

年少時的記憶果然不靠譜，竟然將這麼一個人塑造得那麼完美。

 

我正欲反駁，人群中卻傳出了一個聲音。

 

「誰說無人願娶許小姐？」

 

話音落，人群便自動為他讓出了一條路，我順著聲音定睛一看，來人竟是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沈修遠。

 

圍觀人群愣了。

 

李尋英愣了。

 

我也愣了。

 

心中的肺腑之言也隨之脫口而出。

 

「不是，兄弟你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