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微臣沈雪青，拜見陛下。」

皇上見到我很是震驚，其實不止皇上，朝堂上的其他人也很是震驚。

 

李崇碩站了出來，扶起了我，很是擔憂地問我：

 

「沈雪青，你是要做什麼？」

 

我虛弱地看了看他：「殿下，完你我之願。」

 

他一下紅了眼：「我以為你的性命在他們手裡，本想…也罷！」

 

他轉身跪在了大殿上，義正言辭地上奏：

 

「父皇，兒臣要揭發戶部貪汙軍餉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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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補充：「不止，微臣要揭發三皇子結黨營私，危害國之根本，六部之中，皆有其爪牙謀私財，謀私利！」

 

此言一出，眾人皆跳出來反駁我。

 

有個我都不怎麼認識的人，拿出一摞紙，控訴我。

 

控訴我及我父親欺上瞞下，以女兒身來诓騙陛下。

 

一瞬間朝堂上各執一詞。

 

我深深地頓了口氣，看了看四周的大臣，如今我在這大堂上，也感受到了父親曾經寸步難行，舉目無親的體會。

 

李崇碩捏了捏我的手，他信任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信我。

 

「陛下，微臣父親此生唯一夙願，便是做一正直好官，即為官，怎能視蛀蟲而不見。臣與家父確實欺瞞聖上。」

 

「欺君之罪，臣願以性命承擔。但戶部貪汙之事，哪怕臣粉身碎骨也要狀告！」

 

我最後喊了出來，整個朝堂都能聽見我的聲音。

 

17

 

李崇碩跪下來，字字真情地懇求陛下：

 

「沈太傅女兒身之事，兒臣早已知曉，要罰就連兒臣一起罰了。」

 

皇上盯著我和李崇碩，最後卻笑出了聲：

 

「朕早就知道沈愛卿是女子，何來欺君？」

 

隨即皇帝的語氣轉得很冷冽，低沉地施令：「把三皇子關起來，戶部人員挨個排查。」

 

我沒想到這件事這麼輕松就塵埃落定。

 

緊繃的弦終於松了下來，我再也撐不住了，一下子倒在了李崇碩的懷裡。

 

模糊間，我聽見李崇碩著急地呼喊：「沈雪青！沈雪青！醒醒！」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李崇碩滿眼通紅緊抓我的手。

 

一看就是熬了好幾夜。

 

一旁的小太監忍不住地插嘴：「哎呀，沈大人，你可算醒了！」

 

「殿下什麼都不幹，就整天守著你。」

 

李崇碩轉過頭去，一記眼刀讓小太監退了下去。

 

我有些害羞地把手抽了回去。

 

我身上的衣服！都換成了女子款式。

 

我看了我的衣服，又看了看李崇碩。

 

「不是我！是嬤嬤給你換的衣服！」

 

他連忙否認，但是整張臉像西紅柿一樣紅。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握了握李崇碩的手腕：「謝謝你殿下。」

 

他撓了撓頭，結結巴巴地說道：

 

「都……都是我作為太子應…應該的…」

 

還沒等他說完，我就緊緊地抱住了他。

 

心裡默默念道：【李崇碩，因為你，我才沒有放棄我的抱負。】

 

誰知我剛抱實，李崇碩就掙脫開了我，背著我。

 

「太傅……男女…授受不親！」

 

說完他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嗯，和父親說的一樣，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小子。

 

18

 

我在東宮裡養傷，零零散散也聽說了三皇子的下場。

 

三皇子被終身禁足，他的若幹黨羽幾乎都被查了出來。

 

抄家問斬一個不落。

 

至於太子，每天都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幹什麼。

 

我好不容易在書房門口堵到了他，他卻一臉恐懼。

 

「殿下，你最近在忙什麼？」

 

他支支吾吾地避開我：「父皇…說我該成家了，要給我選個太子妃。」

 

我走進了書房，看見一桌子的畫像，心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滋味。

 

確實，李崇碩應該有個太子妃。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詢問我：「雪青，你覺得我選誰當我的太子妃比較好？」

 

我拿出一幅畫像：

 

「殿下，這是許家大小姐，知書達理很好的。」

 

他有些惱了：

 

「沈雪青！我們都經歷了那麼大的事了，一點情分都沒有嗎？你一直殿下殿下的叫我。」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點喜躍。

 

「那…崇碩，這許家小姐我見過長得很好看。」

 

他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

 

「不要，看著弱不禁風的。」

 

不管我怎麼介紹，李崇碩總是覺得他們不好。

 

宋家的姑娘，他說人家身手不好。

 

江家的小姐，他說人家不懂朝政，

 

最後沒有一個他滿意的。

 

「李崇碩，太子殿下你不會想娶個同僚回家和你天天挑燈討論公務吧！」

 

他一下子拍桌而起，否認他沒有。

 

「我看你就是有！我都介紹一天了。你就是有！」

 

「對，我是這樣想的。」

 

我一下愣住了，李崇碩他承認了。

 

我不就是他同僚嗎？

 

我傻傻地看著他，他有些氣急：「我知道了，你不喜歡。」

 

我還沒說話，他就一溜煙地跑走了。

 

我還沒說話來。

 

19

 

太子妃的選拔很快就辦了起來。

 

李崇碩還邀請我到現場去幫他把關。

 

說要過老師眼。

 

誰要給他過眼！

 

選拔當天，宴會弄得很盛大。

 

其實太子妃的熱門人選還是許家的大小姐，父親官位高，名聲也好。

 

於是就特地給他倆安排了獨處時間。

 

在後花園裡，許小姐被下人領了過來。

 

不過許小姐臉色有些不悅。

 

她走過去沒多久，我就聽到東西破碎的聲音。

 

外牆跳進來些穿著夜行衣的刺客，個個手持利刃。

 

場面一度混亂非常，女眷害怕地抱頭直竄。

 

刺客看見我，揮刀就向我砍來。

 

我一個側身，扭到刺客身後，扭斷他的脖子，奪了他的劍。

 

這群人，顯然是有備而來。

 

不好，李崇碩還在後花園！

 

我穿過刺客群，S到後花園。

 

沒看見人，卻看見一攤血跡。

 

一瞬間，我聽見很微小的掙扎聲。

 

我走去石堆處。

 

從石堆處緩緩走出來兩個人。

 

許家大小姐許安挾持著李崇碩，李崇碩頭上還流著鮮血。

 

「許小姐，你這是幹什麼？你這無異於謀逆！」

 

許安手上的刀刃更貼近李崇碩的脖頸，

 

勒出來幾道血痕。

 

李崇碩卻一點不怕：「雪青，不要怕，她就是三皇子的餘孽！」

 

許安眼睛猩紅地吼道：

 

「我不準你提到他！要不是你，我現在就是阿念的正妃了！」

 

以前也沒聽說過三皇子和許家人有聯系呀，還是這麼深的羈絆。

 

「許小姐，你冷靜一下，你來綁我，我一個弱女子，更好操作。」

 

誰知她卻冷哼一聲，看向我手裡帶血的刀刃。

 

我有些心虛地把劍往身後藏了藏。

 

「不了，沈小姐，還是這個廢物太子更容易拿捏。」

 

真是著急S我了，早知道當初多踹他幾腳！

 

讓他好好練練武術。

 

20

 

就在我和許安僵持的時候，三皇子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你不是被禁足了嗎？」

 

三皇子走到我面前：

 

「要不是我把能找到的部下都找到，我還出不來了。」

 

「許安，帶著我的好哥哥過來。」

 

我直接用劍刺穿三皇子腹部。

 

鮮血流了出來，我把他按在地上，頭朝地。

 

許安一聲吶喊，叫著三皇子的名字。

 

惡狠狠地看向我，手中的刀仍然貼向李崇碩。

 

我看著她, 劍尖又刺進了三皇子的手背。

 

「你不怕我S了李崇碩嗎？」

 

我玩味地看著許安。

 

說實話，我在賭, 賭她舍不得心上人受傷。

 

「一個太子而已，比不上你的心上人的。」

 

說這話的時候，我握著劍的手有些發抖。

 

萬一許安發瘋, 李崇碩就真的S了。

 

「許小姐不心疼心上人的話，我就繼續了。」

 

三皇子還想說話，我直接撕下來一塊布料堵住他的嘴。

 

手裡的劍佯裝要刺向他的脖子。

 

就在我即將刺向他的脖子那一刻。

 

「我放人！」

 

許安的刀稍稍地離開了李崇碩的脖子。

 

我拉起三皇子，讓他走過, 兩個人交換。

 

我趕忙拉著李崇碩的手, 摸了摸他頭上的傷口：

 

「沒事吧？」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

 

外面的混亂停止了, 走上來一個禁軍領頭向李崇碩匯報。

 

「殿下，三皇子餘黨已盡數清楚。」

 

我有些蒙地看著李崇碩。

 

一瞬間剛才的緊張害怕都湧入了心頭，我紅著眼問他：

 

「李崇碩，你拿你的性命試險？瞞著我？」

 

看到我淚眼蒙眬, 李崇碩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撫上我臉上的淚水，卻被我躲開了。

 

「你現在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

 

他沒敢說話, 隻是拉著我的手。

 

他輕聲細語地給我道歉：「對不起，雪青, 我錯了。我不會了。」

 

我還沒回應他, 隻見空中飛過一道銀光,

 

三皇子他還藏了暗器！

 

銀箭向我射來，李崇碩抱緊我給我擋住了偷襲。

 

箭枝穿過他的胸膛。

 

一旁的三皇子得意地哈哈大笑。

 

我瞪大了眼睛, 一把劍投過去，插在他的心口,

 

他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李崇碩無力地趴在我身上，還要伸出手把我臉上的淚水擦去。

 

「沒事，別哭。」

 

我慌張地抱著他，不斷地讓身邊的人叫太醫。

 

21

 

我捂著李崇碩的胸口, 可是血還是止不住地流了出來。

 

太醫說箭上有倒刺，全看李崇碩的命。

 

太醫走後，我就一直陪在李崇碩身邊。

 

沒有人的時候，我就自言自語。

 

「李崇碩，你這個太子當的，真是失敗。」

 

「你要是還不醒, 我就辭官，嫁個又黑又醜的老光棍, 讓你後悔一輩子！」

 

「那你能嫁給我嗎？」

 

「如果你醒了的話, 說不定可以。」

 

李崇碩睜開了眼睛，他醒了！

 

我連忙把太醫叫過來。

 

所幸, 太醫說人醒就沒有大礙。

 

太醫走後，房間裡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

 

氣氛有些微妙。

 

我想起身，手卻被李崇碩SS拉住。

 

「雪青, 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你如果想繼續為官我幫你！」

 

我看著他亮亮的眼睛, 裡面全是對我的憧憬。

 

不管了！先隨心所欲一把。

 

我按住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李崇碩向後躺去。

 

我們吻得有些難舍難分，他突然發出嘶的一聲疼痛。

 

我不小心壓到了他的胸口。

 

自從他上任後，一天十二個時辰，他恨不得十三個時辰都在工作。

 

「（「」他舔了舔嘴唇，笑著說沒事。

 

22

 

三皇子黨羽這次盡數除掉。

 

李崇碩為我求了太子妃的聖旨, 還要了繼續為官的恩賜。

 

我現在已經是李崇碩的妻子了。

 

但是我還是一名百姓官。

 

「雪青，今天就不能不在書房睡嗎？」

 

「不行！夫君，公文還沒處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