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剛說完，他手中的皮帶就對著我的臉抽下來。

根本不管我會不會毀容。

 

啪的一聲。

 

我抬手握住他的皮帶。

 

在他震驚的目光下，用力一扯，他頓時身影不穩，摔倒在地。

 

我一腳踩在他握住皮帶的手，掐住他的脖子，面無表情地說。

 

「老公，你為什麼這麼生氣？難道是被我猜中了？你昨天晚上真的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劉何震怒：「你敢對我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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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用力，他頓時被我掐的，面色漲紅，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老公，回答我的話，你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劉何喉嚨深處擠出斷斷續續的嗬嗬聲。

 

我狀若瘋癲：「為什麼不回答我？老公！你回答我啊！」

 

他眼珠子瞪大，S命地拍我掐住他脖子的手。

 

眼見他真的差點窒息，我才放輕力道。

 

他頓時劇烈咳嗽起來。

 

等他緩過來，一抬頭便對上我的視線。

 

我對他森森一笑：「老公，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瞳孔閃過驚恐：「沒有，真的隻是加班。」

 

真是慫蛋。

 

果然，他這種人隻會欺負比自己弱小的人。

 

碰上比自己厲害的，吭都不敢吭一聲。

 

我平靜地哦了一聲：「那你為什麼要這麼生氣？還要打我？你果然已經不愛我了！」

 

他聞言，立刻驚慌地搖頭：「不是，我愛你，我怎麼會不愛你呢？我就是害怕會影響工作……」

 

「是這樣嗎？」

 

我深深地盯了他一瞬，淚水瘋狂湧出：「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掐你的，我隻是太愛你了，我一想到你昨天晚上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似乎是他覺得我太瘋，竟然在我這樣的目光下，渾身一顫。

 

見此，我哭得更厲害：「你是在怪我對你動手嗎？可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你不要怪我好不好？也不要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我抬起手，他下意識往後一縮。

 

怎麼這就怕了，我還有很多他曾經對我做過，我還沒有對他做的事呢？

 

我抬頭用受傷的眼神看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不顧他驚恐地掙扎，往懷裡帶，抱著他痛哭懺悔。

 

12

 

第二天，我下班回家。

 

一回家，就迎上他憤怒的目光。

 

「你憑什麼把我工作辭了！」

 

我對他笑笑：「老公，你的工作也沒什麼前途，又整天受氣，沒什麼可上的，我現在的工作還不錯，我養你啊。」

 

劉何咬牙切齒：「那你也不能不經過我同意！就把我工作辭了！」

 

「老公，我說了，我不想看你在公司受氣，所以才幫你辭掉的，這事先不說了，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

 

我在他眼前晃晃手中的袋子：「是你最喜歡的那家小龍蝦！」

 

不知道我哪句話戳到了他的神經。

 

他一把揮開我手中的袋子，對我吼：「我不吃！我要上班！」

 

裝小龍蝦的盒子頓時從袋子中脫出，重重摔在地上，小龍蝦以及汁液崩得到處都是。

 

我抬起的手頓在半空中，目光移到他的臉上。

 

他立刻想到什麼，眼皮子猛地一跳。

 

我沉下臉：「老公，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去公司上班？你公司到底有誰在？」

 

見我生氣，他氣勢一下子弱下去：「沒有，我……不是因為這個，我隻是覺得夫妻之間應該有信任，你怎麼能如此不信任我！」

 

我點點頭：「老公你說得對，但信任這種東西沒什麼用，空口無憑的沒什麼意義，我為了我們的關系我願意承擔一切開銷，這還不夠嗎？」

 

劉何不可置信地瞪我：「你根本沒有在聽我說什麼！我不是那個意思！」

 

「說到底，你還是想去公司，說，你到底要去公司見誰？」

 

他還想反駁。

 

我面無表情，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但他這次似乎有準備，快速躲開我的手，眼神帶著明晃晃的狠厲，朝我肚子上踹。

 

我笑了，抬手抓住他的腳，把他牢牢壓制在地上。

 

一手掐著他脖子，一手扇在他臉上。

 

每扇一巴掌，問他一句：「你到底要去見誰？」

 

初時，他還掙扎。

 

到了後面，他的嘴角溢出鮮血，哭著喊著說他錯了，我才停手。

 

我站起身，居高臨下盯著他：「老公，小龍蝦可是我專門給你帶的，你可不能辜負我的心意，如果你不吃，就說明你不愛我了。」

 

劉何聞言，渾身發顫。

 

不知是氣的，還是疼的。

 

最終，他還是把地上他最愛的小龍蝦全部吃得幹幹淨淨。

 

看著他像狗一樣，趴在地上。

 

我卻覺得恨意更加難平，畢竟曾經的我也跟他現在一樣。

 

13

 

自從那天後，劉何聽話了不少，但他還是沒有徹底聽話。

 

今天，他就偷偷跑出去了。

 

我推開家門，便看到他有些閃躲的眼神。

 

我假裝沒看到，直到吃完飯，把一張照片放在他眼前。

 

他看到照片，立刻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

 

我撐著下巴問他：「你去找律師做什麼？」

 

劉何答非所問：「你跟蹤我！」

 

我拿起照片，慢慢撕碎：「老公，你不要告訴我，你找律師，是為了和我離婚……」

 

他搖頭：「當然不是，主要是和公司還有一些牽扯，所以我想找個律師問問。」

 

我慢悠悠地直起身體：「是嗎？那你為什麼不找我？我們公司法務就有律師。」

 

他愣了愣：「我沒……沒想到。」

 

我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劉何，你是不是當我傻？」

 

他也怒了：「對！我就是去找律師了，我就是想和你離婚！你這個瘋子，把我困在家裡哪都不讓我去！我為什麼不能和你離婚！」

 

我平靜地問他：「你再說一遍？」

 

他頭鐵又說了一遍。

 

那天，我打斷了他的一條腿。

 

聽著他的慘叫，我心裡的恨意才終於平息了一些。

 

14

 

之後。

 

我也沒帶他去醫院看腿，就這麼硬生生拖著。

 

還一有不順心，就把他打一頓。

 

還沒半個月，他就承受不住了。

 

有一天，我打他的時候，他偷偷報了警。

 

警察很快就來了。

 

看到我們這種情況愣了愣。

 

而劉何立刻如同找到了靠山，哭天喊地地躲在警察身後。

 

他還真是天真。

 

這種事情，警察可做不了主。

 

他們隻能調解。

 

不，他不應該不知道的，隻不過是走投無路之下有病亂投醫罷了。

 

我在他們面前換了一副面孔，十分誠懇地對劉何道歉。

 

「老公，對不起，我就是太害怕失去你，所以才受不了你和別的女人接觸……你別怪我，我以後一定會改的！」

 

劉何卻滿臉的恐懼：「你騙人，你不可能改！」

 

我傷心欲絕，眼睛都哭腫了，一直在跟他道歉。

 

鑑於我誠懇良好地改正態度。

 

警察不痛不痒地教訓了我幾句之後走了。

 

劉何還想跟他們一起走。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老公，我真的知錯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你不是說你腿疼嗎？」

 

他見我似乎真的打算帶他看腿，終於不再反抗得那麼激烈。

 

我笑了下，把他帶去了一個私人診所。

 

這裡的醫生告訴他，他這種情況若想腿沒事，就不能打麻藥。

 

劉何害怕極了，但他更不想自己以後變成瘸子。

 

我支持他的決定。

 

聽著他在手術室裡一聲比一聲大的慘叫聲。

 

心情頗好地哼起小曲。

 

15

 

劉何的腿終於好了。

 

但是，他還是不S心，每次都要逃跑。

 

他不知道，給他看腿的醫生，是我專門找的。

 

他現在腿裡的骨頭裡被放了定位器。

 

他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把他找回來，再因為他不聽話狠狠毒打他。

 

有一次他跑到大街上。

 

被我抓到後，在大街上發瘋。

 

他對我怒吼：「你這個瘋子！變態！不要碰我！」

 

又跪在地上求路過的人：「求求你們，求求你們救救我！我不能被她帶回去，我會被打S的！」

 

但以我們兩個人的體型差，自然沒有人相信他。

 

他開始亂罵：「你們這群冷漠自私的家伙, 如果有一天我S了，你們都是S人兇手！」

 

他的精神狀態看著就不正常。

 

在我狀似無意實則有意地透露他確實精神不正常後。

 

周圍的人都對我投來憐惜的目光。

 

如此, 更加沒有人會幫他。

 

我湊到他耳邊低語。

 

「劉何, 不要白費力氣了，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能找到你，畢竟我這麼愛你。」

 

他不知道被我觸到了什麼神經，瘋了一樣地打我，我都無所謂。

 

以他現在的這種狀況, 打在身上不痛不痒。

 

我把他拖回家中，在他身上盡情發泄憤怒。

 

不夠, 還不夠。

 

比起他對我和閨蜜做的那些, 現在還遠遠不夠。

 

身體上的傷會好, 但心靈上的傷永遠無法彌補。

 

16

 

那之後, 劉何精神好像真的開始不正常了。

 

即使被我打得再狠，他也隻是縮在角落裡抱著頭，不言不語。

 

我也不在意他是真的還是裝的。

 

依舊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

 

把那些年我受的苦, 挨的打，全部還給他。

 

終於有一天。

 

他同我撕破臉皮，大聲地質問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憐惜地摸摸他的頭。

 

看到他被我觸碰，嚇得一哆嗦後, 我真心實意地笑了。

 

閨蜜說得對，劉何除了對我管得比較多，其他時候，都對我挺好的。

 

「悠我」他瘋狂大吼：「你這不是愛，是控制欲，你隻是想控制我！想讓我聽話！想讓我做你的傀儡！」

 

我沉默了幾秒：「原來你還知道這不是愛, 而是控制欲，那你又是為什麼打別人呢？」

 

他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因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滿是血絲的眼球像是要瞪出眼眶。

 

「你是為了給楊欣報仇！」

 

我笑笑：「不隻是她, 但你不會明白的。」

 

他或許隻聽明白了我前面半句話, 但他還是絕望了。

 

他深刻的認識到，我不僅絕對不會放過他, 還會變本加厲地折磨他。

 

他徹底崩潰了。

 

第二天早上, 他在我出門上班的時候，跳樓自S。

 

摔S在我眼前。

 

17

 

「悠悠，劉何S了。」

 

我站在閨蜜墓前, 淚水模糊了視線。

 

以前想不明白為什麼我和閨蜜都是到了最後, 才明白劉何的愛不過是控制欲。

 

現在我好像突然明白了。

 

說到底，我和閨蜜沒有什麼區別。

 

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無需償還的愛, 所以無比渴望可以得到這種愛。

 

劉何的控制欲, 讓人誤以為那就是愛。

 

隻不過，她一直在說服自己，而我在被她說服。

 

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我們都一樣。

 

即使劉何現在S了。

 

我的心依舊缺了一塊, 而且缺失的那塊永遠都沒有愈合的那天。

 

我摸著墓碑，默默在心裡祈禱。

 

悠悠，希望下輩子你能遇到真正愛你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