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慣會道德綁架，這種情況，其他寢室的女生也都來看熱鬧。

 

大家還以為我們是如何欺負她，讓她活不下去了。

 

門口的人越圍越多，水泄不通。

 

班主任面露難色：「就當幫幫老師，林安，做人留一線，不要趕盡S絕。」

 

龔林打完球回來：「這會兒知道留一線了，做賊的時候幹嘛了？就是你們慣得！」

 

她邊說邊瞪了一眼輔導員。

 

「不把她送去踩縫纫機可以。那林安的損失誰來賠？」

 

田莉莉又開口了，理直氣壯：「是男人給她買的，她自己又沒出一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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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機轉賬記錄，明晃晃的一萬多塊錢。

 

「我的是男友送的沒錯，可是這兩套額外的是我用壓歲錢買的，因為有活動，就給關系好的室友帶了兩套，結果你直接搶過去就拆，還用了。」

 

我不勞而獲、靠男人養的謠言不攻自破。

 

留下田莉莉在一旁祈求唯一願意幫她的輔導員借錢給她。

 

輔導員也是研究生，也要生活，這會兒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大發善心幫助這麼個攪屎棍。

 

10

 

但是為了事件不升級，輔導員和班主任一人借她了一半錢。

 

讓她把這個窟窿給堵上了。

 

還寫了欠條和歸還時間，生怕她不講信用。

 

我從廁所撿的網貸小卡片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這種人，你不害她，她自己都要往火坑裡跳。

 

你隻需要把陷阱放在那，她就能幫你挖個坑，順便把自己埋了。

 

你要是走得慢一點兒，說不定還得被她給拉進坑裡……

 

暑假期間，我終於能夠不見到這個瘟神了。

 

和男朋友開開心心地坐上了回家的列車。

 

沒想到卻在車站碰到了田莉莉。

 

她依偎在一個身強體壯的男人懷裡，顯得更加瘦弱嬌小。

 

我納悶了，她不是說暑假要在火鍋店打工賺錢好還錢嗎？

 

那男的轉過身來看向我們時，我才發現原來是之前那個討厭的教官。

 

看到我後，他們竟然氣勢洶洶地徑直走過來了。

 

還好我男友在，我抓緊了他的手臂。

 

那教官面色鐵青：「怎麼？平時在學校欺負她還不夠？追到車站來了？」

 

真是蛇鼠一窩。

 

給我男友都整笑了。

 

「車站這麼大，你家開的？腦子有病就去二院，沒有別的城市的精神病院比這兒好了。」

 

那教官怒氣滿滿，上手推了我男友一把：「說誰有病呢？」

 

「幹嘛，想打架啊？」

 

我男友戴著一副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一看就不能打。

 

但是誰知道他其實是市散打冠軍呢。

 

他把眼鏡摘了，給我，然後對我說：「放心。」

 

要是真出事，連忙舉起手機喊道：「我報警了！」

 

上一世，沒有教官的劇情，我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那教官聽我要報警更生氣了，衝過來就要搶我手機：

 

「就他媽你這個婊子舉報老子耍朋友，老子差點被開除軍籍！」

 

如果鬧到派出所，讓部隊來領人的話，那他必然要被開除軍籍了。

 

所以他不想讓我報警。

 

田莉莉卻在一旁煽風點火：「強子哥！你就讓她報警，俺看看警察來了她說什麼，俺們又沒偷沒搶，到時候判她個幹擾警務，浪費警力罪！俺看她說啥呢！」

 

沒想到，經過上次報警事件後，她還是苦學了一丁點法律知識。

 

但是強子不懂，看樣子也是個莽的。

 

一巴掌就扇在田莉莉黝黑粗糙的大臉上。

 

「報你媽的警呢，老子上次受處分就他媽怪你這個臭娘們，還整事？不是說讓我恐嚇一下他們就行了？」

 

「嗚嗚嗚，強子哥你打俺幹嘛？是她舉報害你被處分的！」

 

已經有乘務警注意到我們這邊起了摩擦。

 

過來勸阻了。

 

我見圍觀群眾逐漸增多，心生一計：

 

「大家快來看呀！XXX 校教官保護嬌美學生妹，為學生大打出手了！軍人風採稍遜風騷，部隊派頭威武十足！」

 

大家一聽就開始指指點點：「亂來，就是這種人敗壞了我們部隊的名聲！」

 

還有不少攝像機被舉起來，男友一聽我喊，馬上默契滿滿道：

 

「別打我們，教官，別罰我們！我們知道錯了，不應該撞見你和同學談戀愛還說出來！我們一定會保密的！」

 

最後一句話格外地響亮。

 

11

 

嚇得那強子教官捂臉逃跑。

 

留下田莉莉一人在車站中央被人群指指點點。

 

原本不知道要去哪的她，又又又崩潰了。

 

開始痛苦掩面，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此，又少了一個靠山。

 

可是奇怪的是，我從來沒有舉報過教官啊。

 

算了，惡人自有惡人磨。

 

開學後，她請了兩周假。

 

再回來時，臉色憔悴極了，原本黝黑的臉龐變得烏漆嘛黑。

 

有人說她去醫院打胎了。

 

有人說她懷的是繼父的孩子。

 

還有人說她在外面亂搞，得了性病。

 

看著她堆在寢室盆裡的內褲，我往床底下踢了踢。

 

生怕染上什麼髒病。

 

自從請完假回來後，她似乎對我們幾個安分多了。

 

隻是依然改不了玻璃心和胡攪蠻纏的毛病。

 

在食堂打飯時，阿姨手日常抖一抖。

 

她就發瘋砸玻璃舉報阿姨看不起她是農村人，不給她吃肉。

 

在打印店打印教輔時，人家多錯了一張紙，並沒有多收錢。

 

她非說人家失職，害得她浪費了時間，喪失了心情。

 

考不及格就怪那個店員，讓店員給她賠償補考費。

 

在四六級考試時，前面的同學沒戴耳機。

 

等聽力結束後，她差點把人家的試卷撕了。

 

說都怪他不戴耳機，害她錯過了聽力。

 

人家解釋隻是自己完全放棄了聽力而已，也沒買耳機。

 

她不依不饒，向他索要下次的考試報名費。

 

學校的貼吧裡有個專門吐槽她的帖子：

 

【土窮挫壞-11 級傻逼女人】

 

下面都是見到她一定要躲遠點，非常晦氣的評論。

 

我和龔林的關系越來越好，形影不離。

 

這天一起吃完飯回寢室，發現田莉莉坐在我床上哭。

 

龔林忍不住道：「哭喪呢？那也別坐林安的床啊，你有髒病你不知道，傳染給我們算誰的？」

 

她眼神憤恨道：「都是因為你們，俺才染上病的！如果不是為了報復你們，不是為了給你還錢，俺怎麼可能去……」

 

龔林不屑：「呦，合著你要去賣身換錢，都怪我們沒攔著你唄，你窮也怪我們沒施舍，你腦子裡有水就怪我們說話的時候噴口水了，你還怪清高的嘞。」

 

田莉莉：「俺不管！現在俺借了網貸還不上錢了，他們說要來弄S俺，這都怪你們一開始看不起俺，孤立俺，排擠俺，才讓俺一步步走到這個地步，你們要是不給錢，俺就讓他們來找你們要！」

 

她衣服破罐破摔的模樣，我看她還是坐在我床上沒有起來的意思。

 

我把她那盆內褲端到窗口，直接潑了出去。

 

對她來說，那可是真貴的幾十塊錢。

 

她不由分說罵了我句「傻逼」後，就急忙跑下樓去見內褲了。

 

12

 

龔林也有點驚訝地看著我：

 

「沒想到你這麼勇，趕緊去洗洗吧。」

 

我站在窗邊看著她在眾目睽睽和指指點點中一條條撿回自己散落的內褲。

 

又啜泣著上了樓。

 

據我所知，我給她的貸款小紙條上可是有裸貸。

 

她一臉不爽，但是又不敢再惹我：「你等著，過幾天就有人來找你催債，弄S你。」

 

不知道她在口出什麼狂言。

 

但是轉天我就被幾個彪形大漢堵在了校門口。

 

他們說田莉莉的賬我來還。

 

我莫名其妙：「我不是她爹媽，憑什麼給她還賬？」

 

其中一個紋身大哥粗鄙道：「他媽的，那小丫頭說你欠她的錢，她已經用身子抵了一半債了，還有 5 萬，趕緊的吧。」

 

我心裡一緊，她竟然借了十萬塊錢……

 

好在我男友及時出現，讓他們都滾了，並且告知他們, 我們和田莉莉隻是同學關系, 不可能幫她還一分錢, 但是如果你們再來，我們就要報警並且上訴你們暴力催收，冤有頭債有主。

 

「不過我們可以給你她家人的電話。留個聯系方式吧。」

 

看在我們這兩個學生並不好惹的情況下，他們吃了憋。

 

當天晚上田莉莉沒回寢室。

 

我隱約猜到和白天那幾個人有關系, 就給輔導員打了電話。

 

輔導員：「她之前不是也夜不歸宿過，她的事我不想管, 也管不了, 我勸你也別管，不然粘一手屎, 還得給她擦屁股, 到現在上次借給她的兩千塊錢都沒還我呢。」

 

我想了一下今天那幾個人, 還是說：「那你把她家庭聯系方式給我，我跟她家人說。」

 

輔導員也是被她整怕了, 趕緊把她的入學信息發給我，再不回消息了。

 

我看著緊急聯系人，母親一欄, 給她媽打了個電話。

 

當然不是想幫她, 而是永絕後患。

 

13

 

電話接通後我就直接開誠布公地說：

 

「阿姨，你好, 我是田莉莉的室友, 她晚上經常不回寢室, 今天還有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說她借了錢不還，用身子抵債什麼的, 我有點擔心她的狀況，要不阿姨你……」

 

對面一個混沌的男聲響起：「他媽個比的，要造反！老子來弄S她！」

 

嚇得我趕緊掛斷了電話, 然後安穩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上課時, 一個穿著麻布補丁衣服的中年男子直接衝進了教室。

 

揪起田莉莉的頭發就開始往外拖：「媽個批的，日你仙人板板，讓老子一通好找啊, 鞋都給老子跑廢了。」

 

還沒等老師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那個汙言穢語、滿身髒汙的男人一腳踹到了樓梯下面, 大家紛紛跑出去圍觀。

 

她捂著肚子在樓梯間瘋狂抽搐, 口吐白沫。

 

那男子還要動手, 一邊說著：「老子不同意你上學, 你偷跑出來，不告訴老子在哪！還他媽偷老子的錢！在外面跟那麼多野男人睡，老子今天非得弄S你！」

 

也有些習慣了。

 

「永我」可他揚言誰過來就幹誰, 還說自己教訓自己的女人, 跟你們有雞毛關系。

 

最後不得已報了警還喊了 120。

 

兩個人分別被拖走了。

 

田莉莉頭下面的地板上，全是血，已經意識昏迷了。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直覺地恍如隔世。

 

本以為看到她受到應有的懲罰, 自己會很開心。

 

可是內心卻一片霧霾。

 

後來聽說她被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她那惡毒的繼父被判了三年，揚言出來那天就是她的忌日。

 

她也退了學，連退學手續都沒來辦。

 

漸漸消失在人們的議論聲中。

 

從此沒了消息。

 

十一假期又快到了，男朋友說要去我家好好陪我和家人休息休息。

 

我笑著跟他坐上回家的列車。

 

眼前的一幕幕在車窗前回溯起來。

 

我們十指相扣, 幸福相依。

 

這一次，我要好好活著。

 

我要多抱抱爺爺奶奶，多吃幾口爸爸媽媽做的飯。

 

永不被惡人蹉跎。

 

本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