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比起當初我跟李飛的婚禮還要熱鬧幾分。

因著來的都是雙方的親戚朋友。

 

我媽作為女方親戚，又是媒人，自然在場。

 

理所應當的，我們兩個的位置被安排在了一起。

 

想著就吃一頓飯，呆不了多久，我也就沒要求換座。

 

誰曾想，剛坐下我媽就開始嘮叨。

 

「你看看你表姐這訂婚宴，多氣派，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跟你李哥在一塊，這不就是你的了」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

 

上輩子因著我媽的原因，李飛一家對於婚事根本就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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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沒有訂婚宴，估計要不是為了收回份子錢，連婚宴都不願意辦。

 

10

 

我一直沒說話，我媽卻沒打算放過我。

 

嘴裡吃著花生，還不忘念叨。

 

「你表姐跟你李哥在一起了，咱們家跟你李叔家，十幾年的交情了，你又跟你表姐是親戚，這親上加親。到時候他倆結婚，你可要多隨點份子錢才是。」

 

聞言我徹底冷了臉。

 

「我想隨多少份子錢，是我的事，用不著媽你操心。

 

到是媽你，先前幫王姨找我借錢，說李哥湊不出彩禮，我看他們這訂婚宴辦的不是挺氣派的嘛？

 

可一點不像你說得缺錢的樣子。」

 

說完，我就結結實實的挨了我媽一耳光。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一聲不吭的搬出去也就算了，這麼久不見，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是跟我唱反調，是不是存心的給我找不痛快？」

 

我媽這下可是吸引了全場的目光，桌上的親戚也都是我爸這邊的，見此連忙上來拉架。

 

「翠芳，你也真是的，跟孩子計較什麼，這一巴掌打下去，孩子不要面子嘛？」

 

「就是，我看曉曉說的也沒錯，這才畢業幾年啊，能有什麼錢，你張口就讓孩子大紅包，孩子抱怨幾句也能理解不是。」

 

幾個親戚說著，還一個勁的把我往身後拉，生怕我媽再動手。

 

眼瞅著親戚都一邊倒的幫我說話，我才故作委屈的開口。

 

「哎呀媽，我就是開個玩笑，你怎麼還當真了，就衝你和王姨的交情，我都要封個大紅包。

 

不過你這又是幫人家借錢，又是讓我多掏點份子錢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李哥才是你親生的吶。」

 

我爸S後，我媽跟這邊親戚也沒了來往，但對我媽跟王姨一家來往密切還是有所耳聞的。

 

現在又這麼明目張膽的偏幫著李飛要份子錢，這一眾親戚，不由得都開始多想。

 

卻又顧慮到我爸走了多年，沒說什麼。

 

眼瞅著這群親戚被我說的有些異動，我媽正著急辯解。

 

就看到我在親戚們背後，對她笑的無比挑釁。

 

當即也顧不上辯解了，上來就想打我。

 

「好你個S丫頭，你故意的是吧，看我出醜你臉上有光還是怎麼的，你看老娘今天不打S你！」

 

我一秒切換為小白花模式，裝的楚楚可憐縮在親戚們身後。

 

最後還是王姨看不下去，把我媽拉走了。

 

11

 

眼瞅著訂婚流程進行的差不多了，我也沒心思在呆下去，找了個借口便離席了。

 

想著我媽一時半會走不了，我便準備回家收拾些衣服帶出來。

 

買完房子後，我也開始買一些奢侈品包包。

 

即使不背，放著也能保值。

 

可眼下我看著空了大半的展示櫃，我隻覺得氣血上湧。

 

幾個限量版的包包全都不見了，首飾盒也隻剩兩條手鏈。

 

不用想也知道，這事跟我媽脫不了關系。

 

坐在沙發上我開始查客廳最近一個月的監控。

 

這一查還真有發現，半個月前。

 

王姨借不到錢，照例來家裡賣慘。

 

眼見我媽確實拿不出錢，便提議把我的包拿出去買了。

 

看我媽猶豫不定，王姨的眼淚說來就來。

 

「翠芳，你也知道，我家阿飛跟你家曉曉不一樣，這些年他爸對他是不聞不問，一點都不在乎我們娘倆。

 

這好不容易有人願意嫁給他，總不能就因為湊不出彩禮，就不讓孩子結婚吧。」

 

無奈，我媽隻好妥協。

 

「幾個包而已，賣了也就賣了，反正曉曉平時也不背，能幫到阿飛這孩子，也算是件好事了。」

 

兩人對著我的東西一頓翻找，但凡看起來值錢的東西，全都被王姨拿走了。

 

12

 

我報了警。

 

警察上門時，我正在清點財務。

 

不算不知道，這倆人拿出去的東西，少說也值個二三十萬。

 

怪不得連定婚宴都這麼隆重，合著花的不是自己的錢不心疼唄。

 

我媽回來的時候，看到屋子裡的幾個警察，愣了一瞬，卻在看到我的時候立刻轉為了心虛。

 

「你報警做什麼，家裡好好的，你沒事麻煩警察同志幹什麼？」

 

我看著她冷笑。

 

「好好的？好好的我那麼多包包首飾去哪了？」

 

見我一副質問的語氣，她剛想發火，卻在觸及到警察們目光的時候，突然換了態度。

 

「你那麼多包也不背，放著不也是落灰嗎。」

 

「那你也不該不經過我的允許隨便送人！」我語氣強硬。

 

大門敞開，早在警察趕到時就吸引了不少鄰居。

 

我媽覺得面子上掛不住，正欲關門，卻被我一把推開。

 

「關什麼門啊，有什麼不能敞開了說的。」

 

沒法狡辯，她索性開始耍賴，坐在地上大罵我不孝。

 

「我是你媽，要你幾個包包都不行嗎？怎麼，你還想報警抓我！」

 

見我不說話，她自以為拿捏住我了。

 

一時間，在地上又是撒潑又是打滾，就連警察也無可奈何。

 

我直接把監控投屏到客廳電視上，招呼鄰居們進門。

 

「來來來，大家幫我評評理，哪有親媽想把自己閨女嫁給大九歲的老男人不成，反偷女兒包包首飾給男人湊彩禮的。」

 

我這一番話，更是引得眾人指指點點。

 

「這當媽的真是拎不清，這麼向著外人，一點不顧及自己女兒的感受，到底誰才是親生的啊……」

 

眼看著眾人一邊倒的幫著我說話，我媽氣急之下直接暈了。

 

13

 

警察看了監控視頻，王姨盜竊罪屬實，東西則是被李飛倒賣變現了。

 

兩人被捕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但因著有我媽出示的刑事諒解書。

 

王姨因盜竊罪，被刑事拘留四個月。

 

李飛因販賣贓物被刑事拘留兩個月。

 

此外還要賠付我所損失的所有財物。

 

從警局出來，我媽就直接對我破口大罵。

 

「周曉曉，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你不願意借錢，我不過是拿了你幾個包，借給你王姨。

 

又不是不還，你至於搞這麼大動靜讓我難看！」

 

我冷笑出聲。

 

「還？她拿什麼還？

 

表姑多重男輕女你不是不知道。

 

訂婚宴，婚紗照，三金，婚禮那個不要錢。

 

彩禮他都拿不出來，就憑他李飛一個月五千的工資，拿什麼還？」

 

她一下子急了，說話也開始不過腦子。

 

「你王姨這麼多年沒少幫咱家，就算還不起，拿你幾個包怎麼了！」

 

我直接回懟。

 

「我所認為的幫忙，是在節省我的時間精力的同時，利益最大化，而不是花錢去欠人情！

 

你少道德綁架我，我不欠她什麼。」

 

14

 

訂婚宴剛散場李飛就被警察帶走的事，在兩邊親戚裡傳開。

 

表姑以李飛坐過牢為由，要額外再加十萬塊彩禮，不然就悔婚。

 

可李向松一邊要籌錢賠付我的財產損失，一邊又要想辦法把王姨和李飛撈出來，自然沒空搭理她。

 

隻不過剛給了彩禮錢，李向松再怎麼湊也湊不夠二十萬。

 

他情急之下，便找上了我媽。

 

但我媽這麼多年貼補他們一家，手裡早就沒錢了。

 

想聯系我說情，也都被我拉黑了。

 

拿不出錢，李向松就想著要回彩禮。

 

表姑自然是不同意，也不說要加彩禮了，隻嚷嚷著訂了婚的，這錢就是她的了，有事讓她找表姐說去。

 

李向松沒辦法就匿名舉報表姑索要天價彩禮。

 

彩禮是退回來，表姐跟李飛的婚事也黃了。

 

現在圈子裡人也都知道，李向松為了錢舉報親家索要高彩禮的事，一家人的名聲都臭了。

 

王姨出獄後因此遷怒我媽，我媽好多次約她，都被她一通陰陽怪氣。

 

鄰居們也因為我媽太拎不清，都不願意跟她來往了。

 

畢竟像她這種人，指不定那天就對著你反咬一口。

 

一下子，她成了孤家寡人。

 

收到錢那天，我媽把沒被買掉的包包首飾給送了過來，我嫌髒，直接找二奢侈店出了。

 

提前知道了項目內容，我提早一個月就開始準備，項目順利拿下。

 

老板給我工資漲了一大截，升職也不過是等個契機的事。

 

15

 

送包包首飾的時候，我媽知道了我的地址。

 

有事沒事就來新家堵我。

 

今天剛下班就看到我媽坐在門口的地毯上。

 

「你又來幹什麼？」

 

我有些煩躁，每天這麼被騷擾，我早沒了耐心。

 

她拽著門把手站起來，樣子有些可憐，我卻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心。

 

「媽就是來看看你，想著你一個人住不放心。」

 

我直接氣笑了。

 

「我是第一天搬出來住嗎？你現在想起來關心我了，早幹嘛去了？」

 

本該上演的溫情戲碼被我拆穿，她一下子有些惱怒。

 

「你到底想幹什麼，東西都還回來了，你還有什麼不樂意？

 

她倆的婚事也被你攪黃，你王姨也不願意跟我來往了。

 

你到底還有什麼不滿意，非要住在這！」

 

我租住的單身公寓隔音並不好，更何況是在門外。

 

我媽故意放大的嗓門很快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不少住戶都打開門準備吃瓜。

 

她想借此給我難堪，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我有多無理取鬧。

 

可惜，我並不上套。

 

「他倆婚事之所以黃了，難道不是因為李叔舉報表姑索要天價彩禮嗎？跟我有什麼關系？

 

而且，本就是我的東西，我要回來有錯嗎？

 

至於王姨，我認為這種挑唆親媽偷自己閨女東西的人，也不值得深交。」

 

她還要說什麼。

 

我指了指大門上放的攝像頭。

 

示意她不想丟人趕緊走，不然，我不介意讓她再次被群嘲。

 

畢竟我隻是搬出來住了，小區的業主群可還沒退。

 

16

 

第二天剛下班，我就收到提醒，監控區域內有人停留。

 

打開監控畫面不出所料，我媽又來了。

 

剛好上次的大單工程款下來了，公司外派我去實地考察。

 

本想著下班以後回家收拾點行李就出發，這下我也不準備回去了。

 

我有錢缺點啥不能直接買，反正出差能夠直接報銷。

 

她願意守著，就守吧。

 

隻是登機前，我特意打電話跟物業說了一聲，我家裡有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