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3

我麻木地靠坐在牆後。

 

自從喜歡上謝昀深後，我怕他生氣，一直與其他異性保持距離。

 

我以為這樣能讓他多看我一眼。

 

但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

 

因為他根本不在乎。

 

哪怕林諾諾和他交往期間，同時和多個異性保持曖昧關系，他不也還是愛到要S要活嗎？

 

心S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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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用酒精麻痺自己，但好像麻痺過頭了。

 

我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晚上了。

 

這段時間我刻意和謝馳保持著距離，一直是分房睡。

 

雖然住在一起，但相處方式和陌生人沒什麼兩樣。

 

而現在……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可能是存著報復謝昀深的想法吧。

 

腦袋昏昏沉沉的，跑到謝馳的臥室。

 

我不顧他正在開視頻會議，「啪」的一聲把電腦合上。

 

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

 

「我一個人睡覺害怕，你可以陪我一起嗎？」

 

空氣似乎靜止了。

 

半晌。

 

傳來一聲幽幽的嘆息：

 

「不可以。」　

 

謝馳瞥了一眼我抓住他胳膊的手，聲音滿含怨念：

 

「婚禮那天是我不清楚協議內容，以為自己有陪睡的義務，結果免費給你睡你不睡。

 

「現在再想睡已經晚了。

 

「畢竟上次我哥打電話你也聽到了，他警告我不許碰你，否則一分錢都不給我。」

 

謝昀深，又是謝昀深。

 

一想到這個名字，我就心情煩躁。

 

不陪就不陪。

 

懶得跟他廢話。

 

我甩開他的手，自顧自回了房間。

 

………

 

十分鍾後。

 

換好睡袍的謝馳敲響了我的門。

 

14

 

「你不是不陪嗎，現在又來做什麼？」我皺眉問他。

 

他嘆了嘆氣。

 

「你不是說害怕嗎？

 

「我哥又不在，總不能真的不管你吧？」

 

謝馳半靠在床上，長腿微曲。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輕薄衣料自大腿處滑落，恰好遮住關鍵部位，露出腿部流暢有力的肌肉線條。

 

很有顏色的畫面。

 

偏偏我看著沒什麼感覺。

 

可能是酒精後勁來了，腦袋更暈了。

 

隻想睡覺。

 

我把視線移開，正準備關燈時，他忽然出聲：

 

「對了，你睡覺沒有亂摸人的習慣吧？」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解釋說：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我平常睡覺喜歡裸睡。

 

「剛剛又洗了澡，除了外面這層衣服，裡面什麼都沒穿，真空的。」

 

我下意識地看了眼他某個部位。

 

「別亂看！」他惱羞成怒。

 

然後把腿放下，遮得嚴嚴實實。

 

我：「……」

 

不是他先說的嗎？

 

謝馳接著道：

 

「先說好，我哥不讓我碰你，碰了股份就沒了。

 

「咱們是合作共贏的關系，所以為了那一半的股份，你也最好別碰我。

 

「特別是半夜三更的時候，尤其注意了，我睡眠比較深，怎麼吵都醒不了。

 

「具體嚴重到什麼程度呢？

 

「就算是全身上下被人摸了個遍都醒不來的那種。

 

「當然，睡得也沒那麼S，如果被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還是會醒的。

 

「啊，一不小心說多了，回歸正題，除了剛剛說的不讓碰你以外，我哥還說……」

 

他哥，又是他哥！

 

一想到謝昀深，就想起朋友圈那張照片，頭疼得厲害，連帶著睡意都沒了。

 

又悶又難受，找不到發泄口就算了，謝馳還在一旁說個不停。

 

情緒越積越多。

 

終於，在酒精的加持下，大腦的最後一絲理智徹底崩潰。

 

「你做什麼？！」

 

逆反心理上來了，我不顧謝馳的震驚，直接翻身跨坐在他腿上。

 

身體貼近的那刻，能明顯感覺到他的身體僵了一瞬。

 

「那 5% 的股份對你就那麼重要？」

 

我盯著他，聲音平靜。

 

「好歹也裝了一個多月，不能白裝。」

 

他別過頭去，有些不自在。

 

「你別坐我身上，被我哥知道了不好。

 

「快點下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是嗎？

 

「那如果我偏不呢？」

 

對上他震縮的瞳孔，我堵住他的唇，同時手上也沒闲著，滑落到他腰間。

 

抓起系帶，就要扯掉時。

 

「等等——」

 

伴隨著急促的低喘聲，他突然按住我的手。

 

「你喝酒了？」

 

不似剛才那副姿態，謝馳定定地盯著我，語氣帶著少有的認真。

 

「喝了又怎樣？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酒精麻痺著大腦神經，我並不覺得自己做得有什麼不對。

 

隻覺得他太吵了，不想聽他繼續說話，在他下一次開口前，再次親了上去。

 

不料又被推開。

 

我：「……」

 

想刀人了。

 

謝馳喘著氣。

 

他的手牢牢扣住我的腰，極力克制，連帶著聲音都低啞了幾分：

 

「你看清了，我不是謝昀深。」

 

「我知道，你是謝馳！」我不耐煩說道。

 

在他愣神間，扯掉他腰間的系帶。

 

伴隨著布帛的撕裂聲，把他撲倒在床上，強勢地吻了上去。

 

……

 

但很快被反客為主。

 

……

 

15

 

第二天早上。

 

一覺醒來，我驚悚地發現，自己被人抱在懷裡。

 

還是光的！

 

「醒了？」

 

謝馳低頭親了親我的唇角，心情似乎格外好。

 

我整個人瞬間僵住了，渾身的酸痛都顧不上了。

 

我盯著他，不敢置信。

 

「我們……昨晚……」

 

他抱我抱得更緊了。

 

似乎也才剛醒來不久，把頭埋到我的脖頸，低低地笑了聲，嗓音微微沙啞，帶著迷離的情欲氣息。

 

「嗯，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

 

「股份我也不要了，所以你打算什麼時候和我哥離婚，跟我結婚？」

 

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我尷尬，小心翼翼推開他。

 

「我昨晚……好像喝醉了。」

 

空氣靜止了。

 

謝馳面上的笑容消失了。

 

「什麼意思？

 

「喝醉了就不認賬了，用完我就扔了，還是說昨晚說的話也都不作數了？」

 

「……我不記得了。」

 

謝馳的表情黑了。

 

我掙扎了兩秒，有些忐忑地問他：

 

「昨晚我說什麼了？要不你幫我回憶回憶？」

 

他沉默。

 

盯著我看了幾秒，緩緩道：

 

「……昨晚你粗魯地扒光我的衣服後，讓我不要猶豫，快點把自己交給你。

 

「沒有感情不要緊，先讓你爽了再說，畢竟日久生情，多睡幾次，感情自然水到渠成。

 

「還說讓我不要怕，過了今晚，我就是你的人，你一定會對我負責，跟我結婚。」

 

我：「……」

 

難以置信，我真的說過這些嗎？

 

或許吧，有可能。

 

因為印象裡他好像的確反抗了幾次，而我一向沒什麼耐心……

 

可我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啊！

 

但謝馳也沒騙我的必要啊！

 

……

 

我遲遲沒吭聲，謝馳的臉色越來越冷。

 

好像認定了我不會負責似的。

 

不等我開口，他一把掀開被子。

 

從地上撿起衣服，有些生氣地起來穿衣服。

 

結果穿到一半，發現睡袍早被撕爛得不成樣子，系帶更是不翼而飛，很明顯穿不了了。

 

完美地演繹了衣不蔽體的窘迫。

 

他的臉色愈發難看。

 

回頭掃了我一眼，像看負心漢一樣，含著無盡的幽怨。

 

我慚愧地避開視線。

 

「要不，咱們聊聊？」

 

有一說一，謝馳的身材真的很好。

 

一想起剛剛看到的禁忌畫面，耳尖就不由自主地發燙。

 

他冷嗤一聲。

 

「跟你這種騙身的壞女人有什麼好聊的？」

 

話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脫掉身上的破爛，扔在地上，生悶氣似的坐上床。

 

「不就是這一個多月白裝了嗎？股份沒拿到不說，還把自己賠了進去。

 

「不就是戀愛都沒談過，自己就被人玩了，成了個二手的，未來能不能找到老婆都不好說嗎？

 

「沒錯，這一切都是我自輕自賤，是我自甘墮落，信了你的鬼話，都是我衝動，都怨我自己，全都是我活該！」

 

我：「……」

 

話太多了，吵得我頭疼。

 

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但忘了他什麼都沒穿，身上又什麼都沒遮……

 

即便我不是故意的，視線還是不可避免地落到了不該看的地方。

 

我臉一紅。

 

想迅速收回目光卻被他抓了個正著。

 

「不準看我！」

 

他發怒，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把被子扯過去了一點，遮住關鍵部位。

 

「都被你吃幹抹淨了還不夠！還看？！給我把眼睛收回去！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看我的身體！」

 

我：「……」

 

我別過眼，沉默了好幾秒。

 

最終下定決心，平靜道：

 

「我會和謝昀深離婚。」

 

「你說真的？」他板著一張臉，冷冷道。

 

我點點頭。

 

「我想過了，他心裡沒有我，和我結婚也無非是礙於婚約。

 

「而我也不想跟他繼續耗著了，這麼多年早該結束的。

 

「至於你……」

 

我抬眸看他。

 

謝馳卻冷漠地側過臉，莫名自嘲：

 

「我知道，當做沒發生過對吧？」

 

我認真說：「不對，我會對你負責。」

 

他愣了一秒。

 

「你沒騙我？」

 

我點頭，語氣有些不自在。

 

「睡都睡了……再說了，本來就是我強迫你在先，於情於理都該負責。」

 

謝馳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好消息，眸底的開心掩藏不住，熠熠生光。

 

一把攬過我的腰。

 

果斷把我抱到他身上，吻了又吻。

 

「我就知道，昨晚我表現得那麼好，你肯定舍不得不要我！」

 

我：「……」

 

16

 

一次酒後放縱，換來的是無數次清醒的沉淪。

 

自那天後，謝馳每晚都要和我一起睡覺。

 

用他的話說，就是：「婚前驗貨，讓自己未來的老婆提前爽一爽，難道不好嗎？」

 

我無從反駁。

 

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但架不住他太熱情，太主動……

 

試問：每晚都有個脫光衣服的極品大帥哥躺在旁邊，時不時地問你要貼貼，求你坐進他懷裡，有多少人能夠「坐懷」不亂？

 

他是懂怎麼勾引人的。

 

在他的刻意引誘下，和他做那種事幾乎成了日常。

 

漸漸地，我對謝馳的愧疚變了質。

 

因為日久……好像真的會生情。

 

他說得沒錯。

 

和他做這種事，的確很爽。

 

今晚。

 

折騰到後半夜，我累到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沉沉睡去，意識蒙眬之際，聽到謝馳的手機鈴聲響了。

 

我抱住他，呢喃了聲。

 

「別走。」

 

他笑著答應了，輕吻落在我額頭。

 

感受到他的重新靠近，我又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往他懷裡蹭了蹭，繼續睡覺。

 

17

 

此時此刻，遠在地球另一端。

 

謝昀深心急如焚，撥通了謝馳的電話。

 

……

 

撥過去的電話被掛了好幾個。

 

謝馳在搞什麼？怎麼還不接！

 

謝昀深的心情愈發煩躁，又撥了個過去。

 

等了好幾秒，終於接通了。

 

電話那邊嗓音慵懶，微微沙啞，透著一絲不耐煩。

 

「喂，什麼事？」

 

聽到這個聲音，謝昀深皺了皺眉，他聽得出來是事後的氣息。

 

「你剛剛在做那種事？

 

「能不能注意點分寸！別頂著我的身份出去亂搞！」

 

讓謝馳假扮他已經夠冒險了，要是再被韓然苒發現他在外面亂來，回去該怎麼解釋？

 

指不定要跟他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