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甚至，還是靠英招送來的！

 

什麼家長接送孩子參加比賽啊！

 

我十分失望。

 

兄長抽出了長劍，冷眼看著他。

 

「一局定勝負，仇，我會自己報。」

 

行舟輕笑，上下掃視我的兄長，語氣藏著惡意：「當年在天門處被我捅的傷，還疼嗎？」

 

「噩夢裡還會有我踏破天門的身影嗎？」

 

「阿虞太不懂事了，隻有我才會是她最好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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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

 

臺下的我無聲地嘔。

 

眾人仿佛被他的這句話帶到血色迷漫的那一天。

 

兄長沒有被他的話所影響，直接進攻。

 

「放心，我的妹妹，我自己會護。」

 

雖然說我不是什麼修為特別好的，但是能撐過我竹馬和兄長兩個大魔王的加訓。

 

還能追著竹馬打，我也不是什麼廢物。

 

被行舟綁走那一次是真的實屬意外！

 

以我的眼光，我凝視著臺上行舟的身影。

 

我感嘆：「這打的，我感覺我上我也行。」

 

竹馬：「你別說，你上還真行。」

 

話音剛落，本就處於不利地位的行舟更是被我這句話氣到了。

 

劍尖偏了一寸，隨即又被兄長挑飛，順理成章地落在了我的身前。

 

我瞅著這劍有點眼熟。

 

我戳了戳竹馬：「這不是我庫房裡的嗎？怎麼在行舟那裡？」

 

行舟被兄長拿劍指著，也有心思看著我。

 

「上輩子，這把劍就是你給我的。」

 

「你送我的東西，我怎麼能讓它到別人的手上？」

 

14.

 

14.

 

正當兄長準備刺下這一劍，S了行舟的時候。

 

黑色的雲霧翻卷著，飛快地卷走了行舟，連句話都沒留下。

 

「嘖，果然讓他跑了。」

 

竹馬眯了眯眸，他們都沒有上去阻止的意思。

 

我認出來了這是誰，廢話，除了英招這個S心塌地的還能有誰？

 

「這次最重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兄長向我解釋。「他們已經認識到，行舟——曾經的魔界尊者並非是無所不能的。」

 

「不過是個憑借臉色上位的小白臉罷了。」竹馬的語氣酸溜溜的。

 

我顧不上思索竹馬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不說我現在忙著回臥室看含靈鏡，就是我不忙的時候，我也懶ṭű₅得去揣摩他話裡的意思。

 

诶嘿！

 

我拉著竹馬和兄長坐到含靈鏡前面的時候，好戲才剛剛開始。

 

英招狠狠地把他摔到了地上。

 

「您這樣做有什麼用意嗎？」

 

英招冷笑著問他。

 

行舟抬起頭，試圖用氣勢壓迫對方。

 

「英招，別忘了你的身份。我做什麼和你有關系嗎？」

 

聞言，滿是怒氣的英招沉默片刻，強忍下自己的憤怒，半跪下身垂頭，貌似恭敬地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屬下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但是君上您呢？」

 

我看到她的眼裡滿是野望的火光：「我會為您招兵買馬，組織兵馬，您也該做您該做的事情了吧？」

 

我咬一口兄長做的桂花糕，嘖嘖評價：「好可憐一魔族。」

 

竹馬和兄長：？

 

「跟著上輩子投的股，結果這輩子才發現上輩子是站風口了，買錯股了還不能中途下車。」

 

正說著，我就看見行舟冷笑一聲。

 

「阿虞她上輩子是我的戰利品，這輩子也理應屬於我。」

 

……？

 

英招的頭低得更深了。

 

「天虞能養您，屬下亦能。」

 

拳頭硬了。

 

我握緊了腰間的長劍。

 

15.

 

就憑著行舟的這一句話，我主動申請加大我的訓練力度。

 

竹馬笑：「三句話，讓她為我爆肝。」

 

我當即讓他見識了一番我的訓練成果。

 

憑著我每天偷窺行舟的組織軍隊進度，等到了他終於完成了訓練，估計這段時間就要打過來的時候。

 

兄長把我帶到了天界與ţüₚ魔界的前線戰場。

 

天界和魔界其實一直都沒有和平過。

 

大戰沒有，小戰不少。

 

我還是初次上戰場，別說統領全軍的資格，連帶領一小批軍隊的資格都是兄長給我開了後門的。

 

看到遠方滾滾而來的包含著魔氣的大軍，我掐斷聯絡符。

 

這次我學會把聯絡符分門別類了。

 

上次行舟抓我的時候，我一個求救信息打到竹馬那，成功讓他笑話我到現在。

 

隨之，我聽到最前面的行舟笑容惡劣。

 

「天助我也。阿虞，你是來迎接我的嗎？」

 

我面無表情地握緊了手裡的長槍。

 

「迎接狗的。」

 

行舟率先飛來，劍尖擦過我的長槍，夾帶著冰冷的鏗鏘聲。

 

我深吸一口氣，迎戰。

 

心想著大概是一場很難纏的戰鬥。

 

16.

 

很難纏的戰鬥。

 

我在心底重復一遍。

 

不到一刻鍾就被我鎖在了槍下的疑似魔君，還有被我帶著的這一小批部隊打敗的百萬魔界大軍。

 

好玄幻。

 

我捏了一把自己的臉，好疼，居然不是夢。

 

雖然心裡懷疑著，但是我端著槍的手還是很穩。

 

閃著寒光的槍尖穩穩地抵在他的脖頸處，一滴紫色的血從傷口處滲出，滑過我的槍又滴落在地。

 

嘖，我的老婆髒了。

 

回想起行舟的那句話，我壞心眼地朗聲開口：「現在，你是我的階下囚了！」

 

不敢小聲不敢湊他耳邊說話。

 

不是怕他趁機反S，他沒那個實力。

 

我怕他爽到。

 

匆匆趕來的竹馬聞聲大笑，順便為我鼓了鼓掌。

 

「公主殿下，初戰大捷啊！」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Ṫū₅

 

行舟忽然猛烈地掙扎起來，我不耐煩地用槍尖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

 

那張最初讓我無比心動的臉，現在毀在了我的槍下。

 

耶，這樣就不會因為他長得好看而動搖了！

 

「阿虞……阿虞……」行舟眼底的陰毒一閃而過。「你不能用那種眼神看他，你應該這麼看我……」

 

？

 

我真的會害怕，感覺我現在說什麼都能讓他爽到。

 

於是我決定閉嘴。

 

正巧，擒著英招的金蘭和兄長也趕過來了。

 

金蘭大跨步上前，火速左右開弓扇了行舟幾巴掌。

 

扇到他臉頰發腫，破相破得我這個顏狗看他的臉一點波動都沒有。

 

「狗東西，在這放什麼沒味的屁呢！還這麼看你，等到時候把你眼睛挖下來，你在夢裡想怎麼想，就怎麼想。」

 

竹馬拉住了她，狐狸眼微彎上下掃視行舟。

 

「不行，他在腦子裡想阿虞，都是對她的玷汙。」

 

額，我是不是該謝謝你這麼維護我？

 

我順便瞟了被捆起來扔到一旁的英招一眼。

 

她滿臉陰沉，看著這個被打腫了臉的行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我就說你眼瞎吧。

 

買股都買不對。

 

現在能認清自己買的這個不是潛力股是個廢物了吧。

 

17.

 

大勝的消息火速傳遍了整個天界。

 

眾人在震驚之餘還有一股恍惚感。

 

上輩子帶給他們S戮的魔君，這輩子居然這麼輕松地，被擒於天虞的長槍下？

 

我看著他們的神情，自動在心裡給他們配上了旁白。

 

金蘭彈了下我的腦袋：「別胡思亂想了，行舟在牢裡想要見你。」

 

我冥思苦想也不知道他見我要幹嘛。

 

但索性也沒事情做，一天就是陪孤寡老神下棋喝茶。

 

「不如聽聽那狗東西能放什麼屁。」

 

金蘭笑吟吟地罵了一句。

 

天牢是為關押他們這群魔界中人專門設立的。

 

又因為行舟在天界待過不少時間，害怕他偷摸逃出來，特意給他定制了個捆仙索。

 

隻他一人所有，別人都沒有這待遇。

 

牢房門口，行舟臉上的腫還沒消。

 

他一看見我就撲上來，滿眼好像隻能看到我一樣。

 

「阿虞，我真的愛你啊……」

 

「你送給我玉佩和劍，為我和你的朋友斷絕往來，就算你要刺S我，我都沒有生過氣。」

 

「天虞，我從未想過傷害你。」

 

他不說還好，越說我越氣。

 

「不好意思呀，我都沒有記憶。」我對他笑了笑，知道怎麼樣用最溫柔的語氣說出最狠的話。

 

「也許那個我真的喜歡過你吧？可惜我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ṱū₍不對，也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我還得謝謝您呢！」

 

我語氣尤為誠懇地向他道謝。

 

「要不是你這麼菜，天界踏平魔界還不知道要等幾百年呢！謝謝您送來的兩界和平哈！」

 

他的臉部肌肉抽搐一下，比他反應更大的是隔壁牢房裡關著的英招。

 

她直接一口紫血噴出暈了過去。

 

等我走出牢房的時候，行舟還在向我這個方向長跪不起。

 

金蘭撇了撇嘴：「嘁，當初他S我的時候，可是半點都沒留情啊。」

 

我很少聽到他們談論自己的上一世，聞言踮起腳尖抱了一下她。

 

金蘭悄悄紅了耳尖，語氣也隨之柔軟下來：「我沒事，都過去了，你現在沒看上那個狗男人就好。」

 

我給了她一個嫌棄的眼神。

 

「他還在那跪著呢，真無聊，他以為我會心疼嗎？」

 

金蘭輕笑，她的眼眸無比清亮，那些沉重的灰暗的情緒一點點褪去：「或許吧？我猜他怎麼也得跪個百八十天？」

 

「阿虞，給個反應啊！」

 

我故作沉思狀：「以後少看追妻火葬場？」

 

18.

 

行舟的審判時間挺長的。

 

無聊的時候我就用含靈鏡看牢裡行舟的日常搖人求救被拒。

 

妄劍尊者來了。

 

行舟啪地一下跪下來：「師尊，您是了解我的，請師尊救我！」

 

妄劍尊者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拔劍，劍氣劃過行舟的身畔。

 

不需片刻，行舟的身上滿是鮮血，隻能發出嘶啞的痛呼聲。

 

「你當初用劍氣一刀刀將我凌遲之時，何曾想過我是你的師尊？」

 

「時間既已逆轉，你我早無師徒關系，休得讓本座蒙羞。」

 

狐妖上將來了。

 

行舟啪地一下跪下來：「我當初對你可曾有過半點不當？我甚至扶持你成為了青丘的王！」

 

「你若是今日坐視不理，日後修煉的時候難道不會生了心魔嗎？」

 

狐妖狹長的鳳眼微睜，指尖燃起一縷金燦燦的火光。

 

就在行舟滿懷希望地以為他會熔斷牢籠時，狐妖毫不留情地將其塞入了他的體內。

 

「你倒是有臉說？行舟，我的好君上，您所說的青丘之主，可是將青丘所有狐狸屠掉，隻留給我一處滿是S戮的家鄉啊！」

 

「這異火，會伴隨你的魂魄直至魂飛魄散，我今日若是什麼都不做，才會讓那些枉S的族人S不瞑目！」

 

我看他來一個跪一個求一個。

 

最後審判結果還沒下來，我看他快被搞S了，不由得搖頭嘆息。

 

十分善良地把天牢關閉，禁止外界隨意進入。

 

我們是有原則有法規的，不能在審判結果出來之前隨意對囚犯動以私刑。

 

19.

 

沒想到。

 

送走了行舟的搖人，天牢裡作上了妖。

 

時隔多天，我再次被拉去天牢，居然是為了調解矛盾。

 

竹馬飛在前面，笑著回頭看了我一眼：「行舟和英招在天牢裡隔著牢房打起來了。」

 

我：！

 

這瓜我愛吃！

 

我嗖的一下超過了竹馬，火速趕往天牢。

 

進入熟悉的地方，還沒等行舟對我扮可憐，英招拉住了我的袖擺。

 

她紫色的眼眸裡躍動著一層怒火，對我笑了一下，聲音沒有之前好聽，似乎是在打鬥中被傷了嗓子。

 

「我有行舟犯下的證據。」

 

她看到行舟臉色一變的時候，愉悅地彎了彎眉眼。

 

「沒想到吧，君上。您該不會以為，我真的對您情根深種，非您不可吧？」

 

「既然您大勢已去，那我何不選個更好的一方維護我的利益呢？」

 

她的語氣輕柔，我甚至能想象得到她撒嬌的時候是什麼樣。

 

壞了，我該不會是磨鏡吧。

 

竹馬瞳孔地震，震撼地看了我一眼。

 

我自動把他那個眼神理解為「你看人真準啊！」

 

我說什麼來著，英招絕對是個野心家，就是腦子不好眼光不好。

 

「君上，您對我已經沒用了。對您的心上人更是如此。」

 

我豎起耳朵，感覺裡面似乎有大瓜。

 

英招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上一世，在我刺S完行舟之後，他把我囚禁在了他的寢宮裡。

 

但是我從寢宮守衛那裡得知了外界的情況，天界被S得人頭滾滾，人間更是血流成河。

 

在某次夜晚，我終於重傷了行舟，以自己為代價。

 

他抱著我的屍體，自己也命不久矣，讓英招去尋找逆轉時間的術法，妄想回到過去。

 

英招說，他抱著我的屍體，在天宮貴了整整三個月。

 

等到他快S了的時候, 英招才找到那個術法。

 

他行使術法之前，還特地對我十分深情地念了幾句念白。

 

「阿虞，一切都可以重來的。」

 

「這一次，我不會讓你S去了。」

 

「阿虞，你隻要什麼都不知道，乖乖和我在一起就好了。」

 

我聽到這的時候：……

 

我回頭戳了戳竹馬：他是不是以為自己特別深情？

 

竹馬銳評：癲公。

 

20.

 

聽完英招的敘述對我簡直是一種折磨。

 

說完她就被守衛帶下去詳細過問了。

 

徒留我和竹馬面面相覷, 對著對方陷入沉思。

 

準確來說隻有我一個陷入了沉思。

 

竹馬笑盈盈地把我的臉掰過來：「有什麼感想嗎？」

 

我語氣深沉：「我沒重生真的太好了。」

 

「還有就是……」我看了一眼牢房角落裡的行舟。「少讀點追妻火葬場吧！」

 

我真的痛心疾首。

 

原本初見多驚豔一少年啊，結果居然內裡是個草包, 還是很油的草包。

 

行舟又撲了過來, 剛想發表什麼感想。

 

我眼疾手快地掐了個法訣, 在他開口汙染我的耳朵之前, 及時堵住了他的嘴。

 

然後拉著竹馬火速跑路。

 

這個天牢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半路上, 我才有心思扒拉竹馬。

 

「濯景濯景, 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會是全體重生了嗎？」

 

當初行舟的術法可是隻能讓他一個人回溯時間。

 

竹馬揉亂了我的頭發，語氣輕描淡寫。

 

「我那時候沒S, 躲起來了，在他施法的時候, 我和天道對賭。」

 

「如果讓所有人重來一次，天虞絕對不會喜歡上行舟。」

 

「天道不信，告訴我你會喜歡行舟，這是世界必定的規律。」

 

竹馬勾唇一笑，依稀可見我所熟知的風流少年郎的模樣：「去他媽的規律。」

 

「我賭的就是我們——鍾樂, 你的兄長, 你的父母，天界的所有人——分量比行舟高。」

 

他輕快地眨了眨眼：「我賭對了。」

 

21.

 

之後的事情和我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英招正常地被審訊，正常地被剝奪仙身, 在世間輪回, 直到某一日能夠功德成仙才能回到天界。

 

魔界剩下的老弱病殘有一個是一ṱű̂ₘ個, 全都編入魔籍，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為建設美麗魔界貢獻一份力。

 

我那無所事事孤寡老神的父母這兩天是要忙瘋了。

 

兄長為了躲他們兩個, 轉頭去了前線, 說是要為他倆分憂，卸甲歸田這方面就不用他們費心了。

 

壞了，我沒有借口躲。

 

我看著我阿兄的衣角漸行漸遠，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了求不得的苦，被拋棄的痛楚。

 

嗚嗚, 阿兄你再看我一眼。

 

然後金蘭就和竹馬聯手，從公務海洋之中把我撈了出來。

 

噢耶！

 

聽說清念仙尊能用仙法和人間相連，我拿著含靈鏡去蹭個法術, 以後豈不是能時時刻刻在寢宮裡摸魚了？

 

父母S過來的時候, 我大義凜然地擋在了最前面，開口就是一個義正辭嚴。

 

「以後我可以隨時隨地監督英招，防止她在人間搞什麼破壞了！」

 

金蘭：……

 

竹馬：……

 

清念仙尊：……

 

22.

 

聽到金蘭消息的時候, 我正在用含靈鏡看人界的實時連載劇。

 

金蘭：「行舟那家伙審判結果出來了。」

 

金蘭在那邊嘀嘀咕咕什麼「要送墮仙臺」「再剐上九百九十九刀」「打入輪回！」

 

我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這個人是誰——哦, 我那個沒有記憶的戀愛腦對象。

 

不好意思，最近沉迷追劇，忘了時間。

 

看著金蘭一副期待我說點什麼的樣子, 我若有所思。

 

我：「男人當自強，別做鳳凰男？」

 

對不起，我對他的印象隻剩下個鳳凰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