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虧欠
第2章
膽小鬼。
我忍住笑,按住他掙扎的手:「江少爺,您就受苦一下吧。」
男人咽了咽口水,有點緊張:「賀——謝晚,你先閉上眼。」
我???
這是什麼操作。
雖然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閉上後,耳邊的動靜可不小,仔細聽,還有他叮囑護士輕點的聲音。
十分鍾後。
江況一米九的大高個窩在過道椅子上輸液,表情憋屈S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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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不給我升個 VIP 病房?
「得到手就不珍惜了嗎謝晚?網上都說錢花在哪裡,愛就在哪裡,你現在是厭倦了?」
我現在嚴重懷疑此人腦子被燒壞了。
話多得要S。
耍無賴似的雙手一攤:「沒錢。」
一張黑卡飛進了我懷裡。
男人十分傲嬌道:「你不早說。」
「知道我最不缺什麼嗎?」
誰不知道海城最有錢是江家啊,作為江家的獨苗苗,江況可以說是在錢堆裡長大的。
我笑得特別沒骨氣,雙手託著那張無上限的卡。
「小的立馬給你安排!」
9
晚上,江況在小聲埋怨病床不夠軟。
我將削好的蘋果遞過去,語氣有點心虛:「跟你說一件事。」
男人瞄了眼:「我不吃蘋果。」
江況極度挑食。
剛要收回來,手一空,他已經咬下一口了,嘴裡含糊道:「不過,看在你辛辛苦苦的分上,勉為其難嘗嘗吧。」
有點欠揍,但是我不敢。
「那個……」我轉動著水果刀,在斟酌怎麼說才好。
江況突然就不敢吃了,遲疑說:「你給我下藥了?」
我很失望。
在他心裡原來我這麼不值得信任。
雖然確實如此。
「那個,那封信其實是個誤會……」
說完這句話後我不敢看他了。
誰知,男人淡定啃著蘋果:「我知道。」
這下子輪到我不解了。
「你知道,還來找我?然後還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江況無語凝視著我:「你在信上說早自習的那天,陽光從書面折射到你眼睛裡,微風拂過你烏黑的頭發,我就知道裡面的主人公不是我了。」
年少時期的江況狂得要S,從來不上早自習,頭發一個星期換個發色。
男人雙手往後枕:「剛才來醫院你應該有看到後面有跟著一輛黑色車吧,我媽派的,逼我回去繼承家業。我說來追求真愛,她才舍得放人的。」
我聽出了意思:「所以你在拿我當幌子?」
有錢人太會玩了。
好好的家業不要,跑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當然,江況是會籠絡人心的。
他給了一張卡。
「每月一百萬的酬勞費,別讓我媽瞧出端倪來。」
10
「邊渡訂婚了。」他又說。
我愣住,做不出反應。
「訂婚對象就是賀家剛認回去的女兒。」
所以邊夫人說的我配不上邊渡,隻是我配不上,而不是賀家配不上。
病床上的人狐疑地看向我:「你這是什麼表情?是在失落他沒給你送請柬嗎?」
「不過沒關系,他們的訂婚宴我給砸了。」
這倒是引起我的好奇心了:「為什麼?」
邊渡和江況算是兩個世界的人,幾乎沒有鬧過不愉快的。
清舒也跟這大少爺八竿子打不著啊。
江況神色閃過幾分不自然,也沒說明白:「單純看不慣。」
對話被來換藥的護士打斷了。
我抽空出去接到了秦溪的電話,順便問起了這個事。
她回憶:「那場訂婚宴出盡風頭的是江況。別人都是送禮送祝福,他倒好,上去把賀家諷刺一番不說,還送了一車的花圈擺放門口,反正賀家邊家都被晦氣到了。」
確實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是他為什麼會這樣做呢?
視線不經意掠過眼前的玻璃,倒映著我,唇角掛著笑意。
11
江況在醫院享受了三天就出院了。
為什麼要說享受呢,因為當大少爺穿著一身高定踩在滿是淤泥的院子裡時,眼中是藏不住的嫌棄。
「你就打算住這個地方?」
連續下雨,圍欄被衝垮了一截,屋頂被一棵大樹砸了個窟窿。
我其實也嫌棄。
看出了我眼神的意思後,江況哼了聲,出去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兒,回來說:「我已經把這個村莊承包下來做成休闲山莊了,過段時間就動工。」
有錢真好。
鄰居大嬸激動拉住我的手:「晚晚,江先生說給我們的賠償會多於市場上的,這下子孩子他姥姥的醫藥費剛好湊齊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你這個男朋友交得很不錯,兩人要好好過日子啊。」
事情好像鬧得有點大了,我打算坦白這個美麗的誤會。
江況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的,攬住我肩膀:「晚晚這幾天全靠你們照顧,我還得謝謝你們呢。」
然後壓低聲音說:「身後有我媽的人在監視。」
拿錢就要辦事,我順從無比,配合著他演戲。
大嬸邀請我們去她家吃晚飯,S雞宰羊的,場面熱鬧得可以用雞飛狗跳形容。
我和江況都有潔癖,但是也不好光站著等吃。
四目相對,都看懂了對方意思。
「石頭剪刀布!」
我出的布。
他是剪刀。
「飯好了再叫我。」
某人雙手揣兜出去遛彎了。
出師不利啊。
晚上時大家伙兒說完客套話後,我和江況因為一個雞腿搶起來了。
我筷子使勁:「懂不懂尊老愛幼,姑奶奶的東西也搶?」
對面的人笑得又痞又壞,也不退步:「我尊老,你愛幼。」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靠過去點,低聲說:「信不信我把你五歲時掉進臭水溝的事情說出去?」
江況瞬間松手,臉黑得嚇人。
12
那算是我倆不對付的開始。
五歲那年,我倆一個幼兒園。
因為一顆糖。
他要拿去送給小美,我想拿去送給小帥。
因為身份都不一般,老師也不敢偏倚哪一邊。
我騙江況身後有奧特曼。
那會兒他可沒現在機靈,蠢S了,一騙一個準。
轉過頭的那會兒,我抬腳踹向他,人直接像球一樣滾進了臭水溝裡。
江況失去了小美,我得到了小帥。
可把他氣慘了,把我尿床的事情在幼兒園宣傳了個遍。
從那以後,我倆走哪兒打到哪兒,雙方家長千方百計也勸不好。
長大後也懂得文明了,改成了打嘴炮。
初中時,為了爭奪年級第一的寶座,我倆互相找茬。
這廝壞S了。
就因為體育委員送了一顆糖,就去舉報我早戀。
當然,我也不甘示弱,盡管他再潔身自好,從不接受異性的示好,我還是故意捏造了一份情書塞他書包裡,拿著這個把柄上報給班主任。
最後,我倆雙雙站在國旗下受罰。
高中時,我走文科,他選擇體育。
雖然不在一個賽道了,但是看不順眼的那股氣還在。
隻是後來聽說他為了哪個喜歡的女孩放棄了體育,休學了一年,一直到大學畢業才再次相遇。
彼時的他已經把壞擺在臉上了,渾身的孤傲,讓人不敢得罪。
車技不熟練的我將他的愛車撞了個報廢,將他剛要泡的妞氣走了。
他也沒讓我失望,以原車五倍的價格提出我賠償。
我心虛,我認栽。
後來,他江家生意越做越大,身份差距拉開後,我才逐漸收斂。
13
酒店隻有幾十公裡遠的鎮上才有,好在鄰居大嬸說家裡空房間還有一個,讓我們安心住下。
看著那隻有一米五寬的床……我有點安心不了。
江況抱手站在門口,冷嗤一聲:「今晚你打地鋪,我睡床。」
我不服了,問憑什麼。
少爺搬出了自己是我金主的事實。
睨了我一眼:「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想了想,不敢有。
看在那一百萬的分上。
腹部生出那熟悉的疼痛時,我臉瞬間垮了。
今天來月經。
這裡可不是海城,沒有空調,沒有佣人送到手的紅糖水,萬幸的是還有最後一片衛生巾。
為了減輕疼痛,我將自己蜷縮著身子埋在被窩裡,至於江況,不知道他在嘴碎什麼,吵S了。
男人不知道何時蹲在我旁邊,用手摸上我額頭。
「你生病了?怎麼出這麼多汗。
「你可別S啊!」
我狠狠對他翻了白眼:「來月經了,S不了。」
他眨了眨眼,愣了會兒,說話不怎麼利索了:「需要……我做什麼嗎?」
我懶得麻煩別人,說句算了,閉眼入睡。
其實睡不著,全靠忍。
江況在房間內站了一會兒就出去了,直到半夜也沒聽到聲響,我管不了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有窸窸窣窣的輕響。
被子被人掀開了一點,腹部漸漸暖和起來,痛意開始消退。
14
醒來時,人是睡在床上的。
床頭櫃上是一個大袋子裡裝得滿滿當當的衛生巾,夜用日用俱全。
旁邊還有一個保溫杯,裡面是熱氣騰騰的紅糖水。
是誰做的不難猜。
江況沒在。
找了一圈都沒見到人,還是鄰居大嬸說:「早上那會兒小江有點病恹恹的,我就勸他去醫院看看。」
又病了?少爺有點體虛啊。
我正要發消息慰問一下,江少爺就來了消息:【睡你的去吧。】
下一秒,一個來自於海城的陌生電話打過來了。
直覺表示這是認識的人。
「喂?」
「賀晚。」是邊渡。
突然接到曾經心上人的電話,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邊渡說:「抱歉,我現在才聯系你,你過得好嗎?」
我說挺好的。
「對了,你給我寫的信我怎麼看不懂啊?」
又被人提起這個烏龍事,我隻好尷尬地解釋了。
邊渡輕笑了一下:「那原本你是想給我寫什麼?」
我剛要張口,手機那頭響起清舒的聲音:「阿渡。」
很親昵的稱呼。
邊渡慌慌張張掛掉了電話,我看著手機發呆。
很奇怪,沒有傷心的感覺。
15
後面我還是去接了江況。
因為他被他媽的人堵住了。
「江媽媽,我還在考慮江況的表白呢,畢竟,以前他可是總是欺負我。」
手機那頭的江母笑得樂呵呵的:「不急不急,江況以前那麼混蛋,你多磨磨,最好在他面前左擁右抱,氣S他!」
江況無語蹙起眉:「不是你一個勁兒一直催我交女朋友嗎?這會兒怎麼幫著她啊?」
江母態度急轉,對他沒好臉色。
「人家晚晚憑什麼輕易答應你,你以為你是誰啊?」
「我是你兒子。」
「誰說的,你有證據嗎?」
江母有一顆幼稚耍無賴的心,江況一向對母親這招無可奈何。
電話上寒暄了有半個小時吧,我算是完成任務了。
江少爺戴著口罩,沒精打採地窩在車後座。
「你是因為昨晚出去給我買東西才感冒的嗎?」我湊近點詢問。
男人不自然地別開臉,嘴硬得要S:「又在自作多情什麼?」
打著捉弄人的心思,我追尋他的視線逼問:「真的不是嗎?」
前方突然闖進一個小孩亂穿馬路,司機猛踩剎車。
身體不受控地向男人倒去。
意外就在剎那間。
隔著一層口罩,我和江況接吻了。
四目直勾勾地相對,兩人都能聽到心跳。
我是呆愣,他是錯愕。
誰也做不出反應。
在這樣近距離下,我第一次知道江況的眼睛是偏琥珀色的,右眼眼尾下還有一顆不顯眼的紅痣。
平時給人一副不好惹的印象,卻長得乖巧無害。
司機尷尬出聲:「……要不,我先下車回避下?」
我立馬坐回自己的位置,假裝很忙整理亂糟糟的衣服。
江況清咳幾聲,讓他繼續開車。
餘光中,男人愣愣摸了下口罩,比我還無措。
16
剛下車。
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賀晚?」
這一聲叫得我渾身僵硬,不敢回頭看。
江況不滿地嘖了下:「他怎麼來了?」
邊渡閃現。
鄰居大嬸問起:「晚晚,這是你朋友嗎?」
江況翻著白眼替我回答:「一個關系沒我好的朋友。」
我拾好情緒轉身,不痛不痒地打著招呼。
一向愛幹淨的他穿著沾泥的外套,眼下有黑眼圈,應該是好幾天沒休息了。
邊渡隻看著我:「可以找個地方聊聊嗎?」
「不可以。」江況十分霸道說。
雙方莫名地僵持時,我開口了:「好。」
身後是很重的摔車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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