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咪飼養日記

第2章

聽不懂哈。


 


白淵也不惱,隻淡淡道:「不然今晚喂你吃S老鼠。」


 


「?」


 


我渾身一僵。


 


「S蟑螂。」


 


他繼續加料。


 


「S……」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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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惱怒地「嗷」了一聲。


 


默默轉過身,跳上書案。


 


白淵嘴角滿意地勾起,又點了點書案。


 


我很沒骨氣地走到他指定的位置。


 


一人一貓大眼瞪小眼。


 


「你是妖?」他問。


 


我眨巴著眼睛,不做反應。


 


我都不知道自己穿的是言情還是權謀。


 


人外還是西幻。


 


更無從得知自己是不是妖了。


 


「知道我怎麼認出你的嗎?」他又問。


 


我歪歪腦袋,配合露出疑惑的神情。


 


今日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多餘的動作,隻是輕輕在我身上嗅了下味道,就鎖定目標了。


 


我也好奇他如何做到的。


 


白淵輕勾唇角,指腹一寸寸滑過我的脊背,像是帶著細微的電流。


 


他唇角湊到我耳朵邊,壓低的嗓音略微嘶啞:


 


「昨日我將你壓在書案時,筆上的墨跡還沒幹,染了些墨在你身後。」


 


他的手指繞過我的尾巴:「這墨天下隻我獨有,餘香百日不散。」


 


哦——


 


我不自在地抽回尾巴,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昨天明明都快給自己舔禿嚕皮了,今天還能被他聞出來。


 


想了想,我一爪子把書案上毛筆之類的小物件全拍到地上。


 


以此表明我的態度。


 


白淵很有耐心地等我發完脾氣,然後將書案上的襦裙推到我面前。


 


「這套應該合身。」


 


我眨眨眼,沒有任何反應。


 


「我要你變成昨日的模樣。」他補充。


 


我繼續裝傻。


 


白淵和我僵持一陣,緩緩道:「S老鼠。」


 


我沉默。


 


「S蟑螂。」


 


我繼續沉默,甚至開始淡定地舔爪子。


 


呵,別以為每次都好使。


 


現在這個情況,你就算要喂我吃屎我也沒辦法。


 


鬼知道怎麼變回去。


 


對峙許久,白淵終於妥協了。


 


他換了個問題:「昨日我是中了你的魅術?」


 


我想了想,選擇搖頭。


 


這事兒可跟我沒關系。


 


我又不是狐狸精。


 


白淵又問:「那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低頭,舔爪子。


 


知道憑什麼告訴你啊?


 


白淵想了想,伸手將一碟糕點放在我面前。


 


「隻要聽話,什麼好吃的都有。」


 


我想了想,左右掃視一遍。


 


跑到書案左側的一疊書畫裡,用爪子扒拉半天,鎖定其中一張。


 


然後張口咬住,用力往外一拽。


 


「刺啦」一聲,紙被撕爛了。


 


「是要這張?」


 


白淵將剛才被我咬爛的那幅畫抽出來,擺在我面前。


 


畫中是一幅其樂融融的場景。


 


我尾巴甩了甩,尾尖指向正在給白淵正衣冠的太後。


 


8


 


幾日前,我無意撞見太後跟蒙面的異域女子談話。


 


「淵兒都已弱冠之年,卻從未碰過女色,本宮如此也是迫不得已。」


 


太後拿著白色藥瓶,面色狐疑:「你這蠱藥當真如此有用?」


 


「回太後,此乃我家族秘方,隻要服下一次藥,起效後便會對看見的第一個人欲火焚身。必須與之交合解毒,且事後會瘋狂迷戀對方,不能自拔。」


 


「倘若多找幾個女子呢?」


 


「隻對第一眼見到的女子有效。」


 


太後沉思片刻:「三日後,午時三刻,你把所有人都支開,在御書房候命。我會保證淵兒服下此藥。」


 


我興奮地甩了甩尾巴。


 


哇,有活春宮看了。


 


平日裡就覺得這白淵身材應該不錯。


 


正好趁此機會數數幾塊腹肌。


 


三日後,我早早出現在御書房的房梁。


 


隻是等太久睡著了。


 


睡夢中翻了個身就直線掉落,睜開眼就已經穩穩落在白淵面前。


 


自此就開始了我的大逃亡。


 


白淵若有所思地盯了半天太後的畫像。


 


「你早就知道昨日會發生什麼,所以你是故意出現在御書房的?」


 


我:「……你倒是挺會抓重點的。」


 


「為什麼?」他繼續問。


 


「你是在等我?」


 


我偏過頭不作聲。


 


「說話。」


 


他非常手賤地拽了下我的胡須。


 


我被迫龇牙。


 


「呵。」他輕笑。


 


整張臉都是「呵,女人,我知道你饞我身子」的臭屁表情。


 


我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用前爪按住他掌心。


 


然後非常努力地將中間的指頭往前挪動。


 


費力地將爪子擺成「凸」字形態。


 


白淵垂眸觀察許久,不解道:「什麼意思?」


 


還能什麼意思,鄙視你的意思。


 


「這是一嗎?」


 


白淵眉梢一挑:「你想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


 


我情緒激動,發出一連串激動的貓叫聲。


 


變態男!


 


「別急。」白淵摸了摸我的腦袋以示安撫。


 


「我又沒拒絕你。」


 


我嗷嗚一口咬住他的手指。


 


「咳咳。」


 


尷尬的咳嗽聲打斷訴衷情的白淵。


 


瀟塵星跪在殿外,後面跟著一眾太監侍衛。


 


每個人都是一臉震驚。


 


我一路「喵喵喵」直奔瀟塵星懷裡。


 


「瀟公公救命啊,他不近女色原來是有特殊癖好啊。」


 


穿到這個世界三月有餘,多虧有瀟塵星我才能吃上幾頓為數不多的飽飯。


 


他是唯一知道我的口味喜好,唯一會投喂我熟食與糕點的人。


 


所以我很信任他。


 


白淵冷著臉,隨手將茶杯砸向瀟塵星。


 


「誰給你狗膽擅闖我寢殿?」


 


茶杯帶著凜冽的風飛過來,穩穩被瀟塵星接在手裡。


 


「太子贖罪。」他俯身磕頭。


 


「我讓他進來的。」


 


太後出現在門後,面色難看至極。


 


厲聲道:「都退下。」


 


「是。」


 


隨行的丫鬟太監紛紛離開。


 


我趕緊伸出指甲抓緊瀟塵星的衣襟。


 


不要把我丟在這裡啊。


 


瀟塵星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快速解開我脖頸的項圈,不動聲色地抱著我退下。


 


還沒走幾步,我就聽到背後一聲清脆的巴掌聲。


 


「後宮空無一人我忍了,如今你在這裡跟一隻貓談情說愛?


 


「這些年來本宮就是這樣教你的?」


 


我縮了縮脖子。


 


這太後也挺變態的。


 


明明是她自己給白淵下藥導致他變態的。


 


怎麼還倒打一耙?


 


清脆的巴掌聲再次響起。


 


「本宮今天就來給你治治,瀟公公,傳太醫。」


 


瀟塵星腳步一頓:「是。」


 


9


 


我被安置在一處陌生寢殿。


 


約莫半夜子時,瀟塵星才帶著一盤糕點回來。


 


他耐心地將糕點掰成小塊,擺在瓷碗裡遞過來。


 


我正準備大快朵頤,他又說:


 


「太子殿下要我帶給你吃的,明日一早就帶你見他。」


 


我伸手打飛一塊他剛擺好的糕點。


 


「不見。」


 


瀟塵星無奈搖頭,將那塊糕點擺回來。


 


「今日如若不是太子暗中授意,我斷不敢擅自將你帶回來。」


 


我不再理他,跑到牆角把自己盤成一團。


 


隻留圓潤的背影給他。


 


白淵莫名其妙對我說這種話,肯定是那個勞什子蠱藥的原因。


 


等哪天藥物作用消散,我的日子也就到頭了。


 


瀟塵星拽了拽我的尾巴:「太子殿下怕太後遷怒於你,才叫我帶你走的。」


 


我默默把尾巴夾起來不讓他碰。


 


他嘆了口氣。


 


「太子殿下是好人,我向你保證。」


 


10


 


隔天,我被強行送回到白淵身邊。


 


彼時他正在批奏折。


 


隻淡淡瞥一眼我,就沒再理會。


 


瀟塵星將我抱到他書案旁,系好項圈才退下。


 


項圈上掛著三個小鈴鐺。


 


雖然看著可愛,但叮叮當當吵得要命。


 


我忍不住伸出爪子捂了下耳朵。


 


「過來。」


 


我看白淵一眼,不理。


 


我是貓。


 


貓是不理人的。


 


白淵靜待片刻,拽了拽鏈條。


 


「……」


 


我不情不願在他面前坐下。


 


他俯身,開始幫我取鈴鐺。


 


我眼睜睜看著一張偉大的臉在我面前放大。


 


這人沒有毛孔的嗎?


 


他唇角磕破了,有殷紅血跡。


 


這太後下手真狠啊。


 


轉眼又看到三道血紅的抓痕。


 


……我也挺狠的。


 


我抬起爪子,摸了摸抓痕。


 


已經結痂了。


 


白淵動作一頓,悶聲道:「不疼的。」


 


嘁。


 


我用力將他的臉推遠一點。


 


誰要在乎你疼不疼啊!


 


11


 


轉眼間,過去三個月。


 


宮裡都在傳言,太子中了邪。


 


有人說他被貓妖纏身。


 


也有人說他隻是單純的變態。


 


據知情人士透露。


 


曾親眼看見太子殿下含情脈脈地盯著狸奴,承諾它一生一世一雙人。


 


另有知情女士透露,太子殿下對某神秘狸奴百依百順。


 


與該狸奴同桌吃飯,同杯喝水,同床共枕。


 


更甚者,曾親眼見過太子殿下與該狸奴耳鬢廝磨,躲在屋裡發出見不得人的動靜,比情人間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氣得破口大罵:「謠言!這是謠言!」


 


明明是我內急想出去如廁,偏偏白淵伏在案上睡著了。


 


我怎麼扒拉他他都不醒,還順手把我撈進懷裡當枕頭。


 


氣得我對著他鼻子就猛咬了一口。


 


「嗯……別鬧。


 


「不要這樣……乖一點,牙齒弄疼我了。


 


「嘶……別咬這麼緊,你會疼的。」


 


白淵發出了一系列非常上不得臺面的悶哼加喘息聲。


 


等我飛奔出去解決生理問題時,發現殿外值班的丫鬟太監個個都兩頰緋紅。


 


殿外仿佛亮起一排紅燈。


 


類似的流言蜚語五花八門,白淵從未理會。


 


倒是太後氣病了兩回。


 


時不時派來些跳大神的、驅鬼的、念經的,還有解蠱的。


 


但都沒用。


 


我也慢慢習慣做一隻寵物貓。


 


白淵待我極好,也沒做什麼變態的舉動。


 


頂多就親親我的小爪子,摸摸我圓圓的肚皮。


 


因為隔著一層毛茸茸,倒也不會有什麼奇怪的感覺。


 


直到……今日。


 


午後,我躺在一邊的軟榻上。


 


敞著肚皮,四腳朝天地曬太陽。


 


白淵大概是批奏折批得累了,來找我充電。


 


他摸摸我的腦袋,又捏捏我的爪子。


 


好像覺得還不夠,俯下身親親我柔軟的肚子。


 


柔軟的吻落在小腹的位置,溫熱的指尖在身上遊走。


 


我毫無徵兆地打了個戰慄。


 


哪裡不對。


 


好像……感官更加敏銳了。


 


白淵還想繼續親。


 


我不耐煩地抬起一隻後爪抵住他的嘴,不讓他親。


 


「太子哥哥!」顧嬌嬌就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她今日穿了身鵝黃色的衣服,滿臉不可置信。


 


「我本以為都是傳言,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白淵直起身:「我如何了?」


 


「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