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懷有身孕的小師妹掉入懸崖後，所有人都猜測是我將她推下去的。

 

於是師尊強行用回溯鏡調取我的過往，企圖從中找到我謀害小師妹的證據，好對我定罪。

 

在他們眼裡我十惡不赦、殘害同門，小師妹清純無辜、楚楚可憐。

 

我笑著應允：「可以，正好看看你們寵在手心的是個什麼畜生！」

 

畫面裡，小師妹一次又一次對我下毒，毀了師姐的腿卻嫁禍給我，與妖修偷情後又走進了師尊的房間，而且懸崖是她在和妖修互啃時，被害怕東窗事發的魔修推了下去。

 

她之前可是聲稱那肚子裡的孩子是師尊的。

 

眾人的臉色頓時十分精彩，半個月後小師妹回來了……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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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宣稱自己懷了師尊孩子的小師妹，還沒迎來她與師尊的大婚，突然就掉下了懸崖。

 

師尊在聽聞這個噩耗時，跟瘋了一樣在懸崖邊上和崖底反反復復地找了許多遍，卻一無所獲。

 

「師尊請節哀……」我作為二弟子上前勸慰時，話說到一半，忽然被他抬手用力地掐住了脖子。

 

「是你，肯定是你嫉妒為師把破蒼劍給了她，故意推她下去！」師尊臉上再無半分冷靜自持，他猩紅著一雙眼，動作越發狠厲，我很快呼吸困難，眼前一黑暈S了過去。

 

再睜開眼時，我已經被鐵鏈五花大綁，掛在崖邊的石柱上。

 

而我的身前是地上跪了一地的同門師兄弟，連灑掃的外門弟子都來了，他們個個牙咬切齒地看著我。

 

「師尊！一定是她害S了筱筱師妹，求師尊為師妹做主。」跪在最前頭的是大師姐。

 

她雙眼赤紅地望著我，仿佛我是什麼S人惡魔，明明我被她親自從仙門外撿回來時，她也曾贊我活潑可愛又聰慧。

 

「師尊！讓我S了她，為筱筱師妹報仇！師妹對她那麼好，她卻害S了師妹。」跪在她身邊的是三師弟。

 

曾經他隻是一名負責灑掃的外門弟子，是我向師尊諫言，說他是個武學奇才，他才有今天，可他今天卻用劍尖指著我。

 

其餘弟子也紛紛要求師尊將我處S，嘈雜的聲音中，竟無一人為我求情，明明念在同門之誼，我曾不止一次地幫助過他們。

 

「可這也隻是大家的猜測，作不得證。」

 

為顯公平公正，我那道貌岸然卻跟自己徒弟有一腿的師尊，揮了揮衣袖讓眾人安靜下來。

 

「可師妹難道就白S了嗎？師妹她那麼好的一個人，曾經在我重傷時，割肉放血救我。」大師姐握緊了雙拳，眼中都是對小師妹的心疼和對我的仇恨。

 

「當然不會，以免將來天下眾人說我們汙蔑了她，為師特意請來宗門至寶回溯鏡。」師尊說完，伸手一揮，不遠處的天空上出現了一面巨大的銅鏡。

 

「這就是傳說中能回溯時光的回溯鏡？」

 

「這下一定可以看到喬蘭書謀害小師妹的證據了！」

 

眾人的交談聲中帶著一絲興奮，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定我的罪。

 

可從始至終卻沒有人問過我一句，有沒有將小師妹推下懸崖，即使他們什麼都沒看到，他們隻相信自己的臆測！

 

我薄涼一笑，忽然覺得自己這護佑師門的前半生可笑至極。

 

2.

 

「孽徒，你可認罪？」開始前，師尊冷冽的掌風隔空掃向我，用了十足的力道。

 

他需要一個臺階，也就是師出有名。

 

「不認。」我被打得偏過頭去，再抬起頭來時，臉上是一個新鮮出爐的紅巴掌印，以及嘴角鮮紅的血跡。

 

我天生性格執拗，沒做過的事情，我打S也不會認。

 

「既如此，便開始吧！」師尊說完，讓師姐取來一顆藥丸遞到我唇邊，為了顯示他的仁慈，他又說：

 

「此藥入口後，回溯鏡上就會顯現出你的平生過往，但此物有毒，會傷及大腦，你現在若願意認罪，為師還能饒你不S。」

 

「不認。」

 

說完我就著師姐的手，一口將那藥丸吞了下去。

 

那藥丸藥性兇猛，一入喉，我頓時覺得頭腦暈眩不已，若不是被鐵鏈鎖著，此刻我怕是會因為頭疼而且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啊——」我疼得大喊一聲，豆大的汗珠從我額間緩緩滴落。

 

「現在認罪，為師還能給你解藥！」他眼中有假惺惺的不忍。

 

「不認，好好看看你們寵在手心裡的是個什麼畜生吧！」

 

說完，我冷冷地看向天空中的回溯鏡。

 

回溯鏡蕩起一圈圈的水波紋後，畫面動了起來，它回到了小師妹第一次踏入仙門那天。

 

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師妹是我下山遊歷時撿到的，她同我一樣是乞兒出身，我看她出身可憐又資質極好，就將她帶回了仙門。

 

可沒想到，她出現在大殿上給師尊敬茶時，居然露出了手臂上的各種新鮮傷痕，還怯生生地看我一眼，一切不言而喻。

 

當時他們看我的眼神就不太對，他們懷疑我N待了小師妹，卻礙於我二師姐的身份沒有表露出來。

 

而現在眾人看到這段畫面時，終於釋放出了多年來對我的不滿。

 

「看！那麼早的時候，她就欺負小師妹了。」

 

「小師妹身上的傷一定是她打的，看起來真可憐！」

 

「她把小師妹帶回仙門，該不會就是為了以折磨她為樂吧？好變態啊！」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看向我時，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

 

師尊看向我的目光也沉沉的，他在恨我傷害了他的心上人。

 

對此我一言不發，因為畫面一轉，是拿著一瓶傷藥的我走進小師妹房間的畫面。

 

「師妹，你受傷了？怎麼弄的？是不是仙門裡有誰欺負你？你可以跟我說。」當時的我，隻單純地以為那些傷是她怎麼不小心弄出來的？

 

所以我進來時，非但沒有質問她，還輕言細語地遞過去一瓶傷藥。

 

我當時隻覺得這人是我帶回來的，我得對她負責。

 

3.

 

「我不小心摔的。」她剛開始還不承認。

 

「可這都是鞭傷，你不要騙我。」我皺起眉頭來，仙門裡擅長用鞭子的人不多，我就是其中一個，我不可能傷害她，所以我想知道是誰傷了她，我是想來為她撐腰的。

 

見我不斷追問，她對著周圍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不再裝可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我，裡面藏著一絲惡劣：

 

「既然你非要追問，那我告訴你吧。這些傷，是我自己弄的！」

 

「什麼？」我一怔，一時間不解。

 

「我與你靈根相似，既要拜入仙門，若不壓你一頭，將來我如何生存。」她說完笑著摸了摸她還未痊愈的傷口，對於自己陷害我的計謀十分得意。

 

對於背叛救命恩人一事，她絲毫沒有心理負擔。

 

「可我們是同門，我不是你的敵人。」我皺起眉來，我接她回來不是要和她自相殘S的，我隻是不想再看她跟野狗搶食。

 

「你是，師尊已經把破蒼劍交給了你，破蒼劍隻有一把！我若不爭，你永遠會壓我一頭，所以我先下手為強。」喬筱筱說完，直接抓起桌上正在燃燒的蠟燭，在我驚愕的眼神中，她將滾燙的蠟油悉數滴在了自己的傷口上。

 

「你幹什麼？瘋了嗎？」我伸手要去搶，她卻忽然放了手，蠟燭到了我手中。

 

「啊！好疼，師姐我錯了！求求你，別再滴了！」她突然大聲哭喊起來，聲音悽慘。

 

等我反應過來時，喬筱筱已經往地上一躺，一邊滿地打滾地喊著疼，一邊得意地看著我，用唇語對我說：「我比你狠！」

 

很快其他人都趕了過來，他們一邊小心翼翼地扶起手臂傷口猙獰的小師妹，一邊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那是大師姐第一次罵我，她說：「小師妹剛剛進仙門，你這是做什麼？她還是個孩子。」

 

我急得紅了眼眶，扔掉了如同燙手山芋的蠟燭，委屈地同她解釋：「師姐我沒有，我沒有用蠟燭燙她。」

 

大師姐半信半疑正要說話，小師妹趴在她懷裡嚶嚶哭泣：「大師姐你別怪二師姐，她沒有用蠟燭燙傷我，是我自己失手打翻了燭臺。」

 

然而她越解釋，大師姐看我的眼神越是恨鐵不成鋼，看她的眼神也就越發充滿憐愛。

 

4.

 

最後的結果是大師姐將此事稟告了師尊，師尊在看到喬筱筱那猙獰的傷口時，直接命我去祖師爺石碑面前每天罰跪一個時辰，還不許我用跪墊。

 

祖師爺的石碑在半山腰風最大的地方。

 

我為了不耽誤練功，每日半夜就起來，在冷冽的山風中去給祖師爺面前罰跪，這一跪就是半個月，我的膝蓋落下酸疼的毛病，就是在那時候跪出來的。

 

而那時的小師妹在幹嘛？

 

她很聰明，她在我每次出門後，就進入我的房間，偷看師尊給的那本獨門秘籍，然後抄錄下來，尋無人的地方偷偷練習，打算找個機會，對我取而代之。

 

這一段回憶告一段落時，我已經因為腦力透支，虛弱地暈了過去。

 

眾人面面相覷，神色尷尬，誰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他們想要的是我為難喬筱筱的證據，而不是喬筱筱自殘嫁禍我的證據。

 

「怎麼會這樣！小師妹看起來不像是那麼壞的人，這裡面會不會有誤會？」大師姐最先出聲，明明結果已經擺在了眼前，她卻還在為喬筱筱找借口。

 

「對，這面鏡子會不會被喬蘭書事先動過手腳？她是師尊的親傳弟子，自然也有機會接觸到回溯鏡。」三師弟也面色不虞地說道，他沒法相信他寵了這麼久的小師妹，居然是個表裡不一的人。

 

更沒法接受，被他多次辱罵的二師姐，居然才是被冤枉的那個。

 

「回溯鏡不可能出錯，但為師相信筱筱不是那種人。這裡面應該是有什麼誤會，說不定在上山前，喬蘭書就曾欺辱過筱筱！她隻是在為自己報仇。」師尊也在為喬筱筱找補，他心愛之人，不能是這麼不堪的女人，他有些慌了，但又強行命令自己鎮定下來。

 

此刻頭痛欲裂的我緩緩睜開了眼，冷笑一聲：「所以你們還是不相信嗎？那為何還要看回溯鏡，不如直接砸了吧！」

 

5.

 

「孽徒！」仙風道骨的師尊見我再次忤逆他，掌風再次朝我襲來。

 

?「噗呲——」一聲，我的口中嘔出一大口黑血來，臉色也跟著變得蒼白起來，一副受了重傷的模樣，蜷縮著的手指也在此時微微顫抖起來。

 

「怎麼會？小小掌風而已！你的修為可不低，裝得也太過了吧！」師姐見我這幅模樣，下意識嘲諷道。

 

「不對，這血液是黑的，她中毒了，什麼時候的事？」三師弟看著地上的那一灘黑血，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難不成是玩苦肉計，一不小心毒翻了自己？」眾弟子中有人不屑地冷哼道。

 

但是眾人馬上又意識到，不對勁。

 

自從小師妹入門後，師尊的眼神就很少在我身上停留。

 

小師妹比我愛表現自己，整日圍著師尊打轉，那崇拜的眼神每次都好像能凝結為實質，當小師妹提出想用毒保護自己時，師尊立刻讓仙門裡專門練毒的長老教授她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