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面前的咖啡杯子被我全部砸了。

 

謝邵謙終於起身，我以為他肯放我走了。

 

卻在下一刻將我抱坐在腿上。

 

我剛想掙扎，他的手就按在了我小腹上。

 

瞬間，我像被人掐住了命門，半點都不敢動了。

 

我想去掰開他的手，卻被他用一隻手鉗住。

 

按在小腹上的手用力，我再也控制不住哭了起來。

 

「小叔叔，別按，我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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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欺負我好不好？」

 

耳畔響起他誘哄的話：「寶寶，說你錯了。」

 

「說你不該跟別的男生約會，不該收別的男生送的禮物，不該抱別人。」

 

我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大腦隻想著衛生間。

 

機械著重復他的話。

 

「寶寶不可以掛我的電話，也不能離開我。」

 

額頭冒著冷汗，我帶著哭腔默念：「不掛你電話，不離開你。」

 

「我要去衛生間。」

 

謝邵謙終於抱我去了衛生間。

 

出來時，他正站在門口。

 

「肚子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滾！」我抽回他要扶我的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回到自己房間後，我趴在床上大哭了一場。

 

心裡滿是委屈和難堪。

 

從小到大，這是謝邵謙第一次這麼對我。

 

以前覺得他不能像原劇情中那樣對我那麼狠心。

 

現在我卻很相信了。

 

11

 

第二天一早，我開始收拾行李。

 

到樓下時，謝邵謙還在。

 

「去哪兒？」

 

「我要住校。」

 

之前隻是午休在學校宿舍住一下，現在我隻想長期住校。

 

謝邵謙走到我面前，姿態放得很低。

 

「寶寶，昨晚是我的錯，是我沒控制住情緒，別生我的氣好不好？」

 

一提到昨晚，我更生氣了，繞過他就走。

 

這次他沒有阻攔。

 

還安排了司機送我。

 

隻是我剛搬東西到宿舍，就見蘇輕瑤搬東西出宿舍。

 

她看著我，面上有幾分吃驚：「笙笙，你不住家裡了嗎？」

 

我含糊點了點頭，又問她去哪兒。

 

「小叔叔讓我去他那裡實習，給我準備了住的地方。」

 

心頭一哽，我很想問他們是不是已經在一起了。

 

卻怎麼都問不出來。

 

故作詫異問道：「實習？這麼快？」

 

在原劇情裡，蘇輕瑤的家庭條件很差。

 

但她人聰明，學習東西也快。

 

大二快結束的時候，就已經修滿了學分。

 

又因為被謝邵謙看中，最終成了他助理團裡的一員。

 

一切都如原劇情中一樣，隻是少了我的阻礙，她更快走到了謝邵謙身邊。

 

我跟蘇輕瑤說了幾句祝福的話，就準備進宿舍收拾整理東西。

 

她拉住了我。

 

「笙笙，我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你生我的氣了？」

 

我立馬搖頭：「沒有，你很好。」

 

一切都是我自己心裡不平衡，隻要看見她和謝邵謙親近一點，我心裡就堵得難受。

 

見此，蘇輕瑤有些猶豫開口。

 

「其實，我確實有一件事情瞞著你，但我怕說了你會不開心。」

 

說著她突然抱住了我：「笙笙，我真的很重視你這個朋友。」

 

「如果可以，你願意我成為你的家人嗎？」

 

她說得隱晦，我卻聽明白了，心不斷往下沉。

 

我擠出笑，點了點頭：「那很好啊。」

 

她興奮道：「笙笙，我會對你好的，跟小叔叔對你好一樣。」

 

我囫囵點頭推開了她，生怕眼淚會控制不住落下。

 

卻也錯過了我轉身後，她眼中一閃而過的譏笑。

 

12

 

下午，剛上完課又碰到蔣南旭來找我。

 

他手上抱著兔子遞給我。

 

幾乎下意識的，耳邊就響起了謝邵謙的話。

 

不可以收男生的禮物。

 

「你不想要它了嗎？」蔣南旭看出了我的遲疑。

 

那兔子實在可愛，我根本拒絕不了。

 

想到我住校，謝邵謙也看不見我收沒收別人禮物，我大著膽子接了過來。

 

「可以陪我再最後逛一逛校園嗎？」

 

我沒明白什麼意思，狐疑看著他。

 

總不能一個個都提前修完了學分。

 

「我父母給我申請了國外的交換生，最遲下周就要離開了。」

 

「怎麼這麼突然……」

 

我想到了謝邵謙，他向來睚眦必報，惹他一點不痛快，他一定千百倍奉還。

 

如果是他給謝邵謙父母施壓，就說得通了。

 

一股內疚感油然而生。

 

「如果你不想出國，我幫你去求情。」

 

我拿起手機就準備給謝邵謙打電話。

 

蔣南旭卻直接將手機抽走了。

 

「笙笙，我有話想對你說。」

 

「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嗎？」

 

「你蹲著書桌下，茫然找著東西，眼睛裡含著眼淚，像隻可憐兮兮的小兔子。」

 

「我的心一下就被擊中了。」

 

「黎笙笙，如果你對我也有一樣的感覺，等我好不好？」

 

「畢業回國我就娶你。」

 

我搖了搖頭：「蔣南旭，我一直都把你當朋友。」

 

他做出一個中箭的姿勢：「我就知道，不過從你嘴裡聽到還是覺得好難過。」

 

「你喜歡的是你小叔叔吧？」

 

心跳一滯，我不可思議看著他。

 

他像是看出我的想法，得意一笑：

 

「小爺我可是從幼兒園就開始談戀愛的人，什麼事瞞得過我的眼睛。」

 

「離開前給你個忠告，盡可能離你小叔叔遠點，他真是個變態，不騙你。」

 

想到謝邵謙逼我喝咖啡的事，我深以為然點了點頭。

 

蔣南旭俯身抱了我一下：「讓我氣某人一下，當做他踹我的代價。」

 

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先松開了。

 

13

 

這才朝著他面對的方向看去。

 

是謝邵謙的背影。

 

晚上，剛準備上床休息，手機響了起來。

 

看到是謝邵謙打來的，我猶豫後還是接通了。

 

「寶寶，你真的不理我了嗎？」

 

他醉醺醺的話語從手機中傳來。

 

很快他朋友接過了電話：「笙笙，你小叔叔喝醉了，你來接他回去一下。」

 

「好的，地址發給我，我馬上來。」

 

我匆匆趕去，卻在大門口碰到了蘇輕瑤。

 

「笙笙，你怎麼來了？」

 

「你也是來接小叔叔的嗎？」

 

「好奇怪，他不是都叫我了嗎？怎麼還要麻煩你。」

 

剎那間一些被我忽略的劇情記了起來。

 

今晚是謝邵謙和蘇輕瑤生命大和諧的日子。

 

跟劇情中一樣，謝邵謙喝多了，讓蘇輕瑤去找他。

 

兩人就這麼滾到了一起。

 

心揪得難受，我衝蘇輕瑤擺擺手：「他都叫你了，那我就回去了。」

 

轉身離開，我也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最近的另一家酒吧。

 

點了酒，卻怎麼喝都想哭。

 

喝到上頭時，腦子裡隻想放縱。

 

叫了酒吧經理，讓他將優質男模都叫出來。

 

一排看過去，終於叫我發現一個跟謝邵謙身形很像的男人。

 

揮退了其他人，我站在他面前。

 

他牽著我的手按在他胸膛上：「小主人，還滿意嗎？」

 

我沒見過這種場面，臉頰一下爆紅。

 

故作老成用手抬了抬他的臉：「不許笑，笑了就不像他了。」

 

轉頭從包裡掏出兩打從前臺那裡換的現金。

 

勾著他的褲腰就往裡面塞錢。

 

「今晚好好伺候，虧待不了你。」

 

「保證給小主人一個快樂的夜晚。」說完他就要來攬我的腰。

 

14

 

剛碰到我，男模就被一股大力掀翻了。

 

定睛一眼，正是本該和蘇輕瑤共度良宵的謝邵謙。

 

眼眶通紅走近我，整個人陰沉得厲害。

 

不待我發出疑問，就被他扛了起來。

 

胃被頂得難受，我掙扎著。

 

下一瞬，一巴掌落在我身後。

 

「再亂動，腿給你打斷。」

 

我不知道是怎麼被他帶回家的。

 

當我有意識時，整個人被他壓在床上親吻。

 

舌尖上的痛感，讓我的酒氣醒了一半。

 

我猛地用力推他：「謝邵謙，你瘋了嗎？看清楚我是誰？」

 

他壓著我的雙手禁錮在頭頂，洶湧地吻不斷落下。

 

「我他媽早就瘋了！竟然愛上了自己養大的人。」

 

我的心髒劇烈跳動，不禁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你……」剛說出一個字，謝邵謙又吻了下來。

 

他的吻帶著絕對的強勢，讓人無法拒絕。

 

而我更急切的是跟他確認，我是否聽錯了他的話。

 

用力在他唇上一咬，我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

 

「你喜歡我？」

 

「我愛你。」

 

「是不是覺得我很惡心？很變態？想離開我？」

 

巨大的震驚過後，是一陣狂喜。

 

剛想回答他，告訴他我對他的感情。

 

他卻不知從哪裡拿的口枷將我嘴巴堵住了。

 

雙手也被他用領帶綁了起來。

 

「惡心我又怎麼樣，你隻能是我的。」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我瞪大了眼睛掙扎搖頭，沒明白他在發什麼瘋。

 

明明是兩情相悅，為什麼要弄成像是強迫我的樣子？

 

15

 

從床上到浴室，他逼著我看鏡子裡的自己。

 

看我被他弄得亂七八糟。

 

「寶寶，我早就想這樣了，每天晚上我做夢，夢到的都是怎麼弄壞你。」

 

我羞恥地閉上眼睛。

 

心裡瘋狂罵他，既然這麼喜歡，為什麼裝得那麼正經？

 

害得我暗戀了這麼多年。

 

直到我眼淚被刺激得不斷流下，他才給了我可以喘息的機會。

 

浴缸裡，口枷被他取掉。

 

我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他從背後抱著我，手指探進我的唇舌，像是在檢查有沒有受傷。

 

我用盡力氣咬了他一口，可對他來說跟撓痒痒一樣。

 

掐著我的下颌，他又吻了下來。

 

我喘不過來氣了他才松開。

 

「寶寶，忘了蔣南旭吧，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不要說你喜歡他，我會嫉妒到發瘋。」

 

好半天我才輕聲說：「我沒喜歡過他。」

 

「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從高一就開始喜歡。」

 

謝邵謙握著我的肩膀，聲音顫抖起來。

 

「寶寶，你說什麼？」

 

我仰頭在他唇上親了親：「我喜歡你，想跟你結婚相守一輩子的喜歡。」

 

「可你喜歡的不是蔣南旭嗎？為了他疏遠我，為了他買醉。」

 

我反問：「你不是喜歡蘇輕瑤嗎？你們都交往了……」

 

「我不喜歡她，也沒和她交往。」謝邵謙立馬打斷。

 

「那就是我們被人耍了。」

 

16

 

弄明白了彼此的心意，我還想問他關於蘇輕瑤的事。

 

他卻又壓了下來。

 

我掙扎著踹開他，手腳並用想爬下床，他攥著我的腳腕就拉了回去。

 

「寶貝跑什麼？小叔叔伺候得不好嗎？」

 

「謝邵謙，你個變態！你出去！」

 

「乖，再來一次。」他將我抱坐到懷裡。

 

哄騙道：「這次換寶寶在上面。」

 

第二天又是被他吻醒的。

 

我厭煩得抬腳踹他，人沒踹疼，我腿卻酸得厲害。

 

掀開被子，發現謝邵謙沒有給我穿睡衣，反而穿了一件他寬松的黑色襯衣。

 

我一臉幽怨看著他：「別說你是故意讓我穿你襯衣的。」

 

「寶寶，你不覺得很好看嗎？」

 

他指尖撫上我的鎖骨：「黑色、白色、粉色，多極致的對比。」

 

說著他埋頭又開始親吻我。

 

「謝邵謙，你節制一點！你再這樣我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他這才意猶未盡舔了舔唇，抬頭：

 

「寶寶，你太缺少鍛煉了，稍微運動一下就不行。」

 

我氣得羞紅了臉，直接在他臉上咬了個壓印。

 

好不容易洗漱好起床，我們才開始慢慢梳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

 

之前在西餐廳碰到謝邵謙和蘇輕瑤在一起。

 

不是他們約好了一起吃飯。

 

而是蘇輕瑤告訴他，我在跟蔣南旭約會。

 

那天我走後, 謝邵謙並沒有跟她一起吃飯。

 

也拒絕了她小叔叔的叫法。

 

蘇輕瑤去謝氏工作，是她自己面試上的。

 

崗位也並非謝邵謙的助理。

 

謝邵謙也沒有給她提供過住處。

 

甚至是昨晚謝邵謙的醉酒, 他也沒有叫過蘇輕瑤去。

 

一切都是蘇輕瑤在誤導我和謝邵謙。

 

17

 

在家休養了兩天後, 我跟著謝邵謙去了他公司。

 

我們是牽著手去的。

 

很快就引起了公司員工的議論。

 

衛生間裡, 有人說起蘇輕瑤。

 

「我一直以為蘇輕瑤才是謝總女朋友, 現在看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你們說她到底在裝什麼？故意拍自己跟謝總去餐廳的照片發朋友圈, 我發現又立馬刪了, 還故意說什麼不要讓別人知道。」

 

「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搞得大家這段時間一直捧著她。」

 

「真本事沒有，倒是會裝。」

 

「今天正主來了，她臉都打爛了吧。」

 

幾人吐槽完紛紛離去。

 

我出去時, 正好碰見也出來的蘇輕瑤。

 

看著她那張毫無攻擊性的臉, 讓我到現在都懷疑, 真的是她在暗中挑撥嗎？

 

蘇輕瑤絲毫不覺得尷尬，走到我面前：「笙笙, 你怎麼也來公司了？」

 

「陪小叔叔上班嗎？」

 

「謝邵謙好像跟你說過, 不要這麼叫她，你聽不懂嗎？」

 

她伸手撥了撥耳邊的頭發：「看來他什麼都跟你說了。」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特別得意？」

 

「我並不覺得有什麼好得意的，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

 

蘇輕瑤點了根煙，靠在牆上：「為什麼？人往高處走, 水往低處流, 就這麼簡單。」

 

「隻要能攀上謝邵謙這棵大樹, 我就能實現階級跨越, 就再也不會有人輕視我。」

 

「可惜，我運氣不好, 碰個戀愛腦。」

 

「脫光了, 他也不看一眼。」

 

在公司開除蘇輕瑤之前，她主動提了離職。

 

沒過多久, 聽說她成了某老板的金絲雀。

 

後來被人家太太發現, 鬧得不可開交。

 

兩人的關系也就斷了。

 

之後便再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

 

18

 

我大四畢業那年, 蔣南旭回國了。

 

捧著一大束花來學校找我。

 

恰巧又被謝邵謙撞見。

 

他牽著我的手，就給蔣南旭展示無名指上的戒指。

 

「我們已經結婚了，請你不要再惦記別人的老婆了。」

 

蔣南旭無所謂聳聳肩：「結婚了還能離婚呢。」

 

「再說大叔你比笙笙大了十二歲, 我等得起。」

 

蔣南旭倒不是真的還喜歡我。

 

一聽他叫我全名，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掛斷。

 

「（我」當年謝邵謙踹他的那一腳，導致他總是一有機會就找謝邵謙的不痛快。

 

謝邵謙也不是省油的燈，不知道跟蔣南旭父母聊了什麼, 他這一回國，父母就急著給他安排相親對象。

 

沒多久，蔣南旭就怕了待在京市, 灰溜溜跑去了港城。

 

猜到是謝邵謙的手筆後, 蔣南旭還專門弄了篇報道, 陰陽怪氣諷刺謝邵謙老牛吃嫩草。

 

而謝邵謙也還真介意。

 

即擔心被賊惦記，又怕自己年紀比我大，將來我不要他。

 

於是格外注重健身和身材保養。

 

每晚都有使不完的牛勁兒。

 

「寶寶, 我老嗎？」

 

我隻能哭著一聲聲回答他：「你不老。」

 

「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 我都愛你。」

 

他卻不信，將我壓在床上用力頂撞我：「騙子，你今天還多看了部門新來的大學生一眼。」

 

我咬了咬唇, 無語道：「你要不直接把我給關起來算了。」

 

「寶寶，真的可以嗎？」他眼神冒光，顯然早就有這樣的想法。

 

我咬牙切齒道：「你可以試試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