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小婉，我很想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我心中警惕，為了防止節外生枝，我特意減少外出，避免給程澤可乘之機。

 

白語心這幾天倒是異常活躍，經常出現在各大綜藝中刷存在感，詫異的是，她竟然也參加了國際音樂大賽。

 

並且在網絡上對我喊話，大致意思就是前幾年在學校的事情隻是心智不成熟，這次她會靠自己的實力贏過我。

 

然而她的社交賬號早就被黑粉佔據，下面全是嘲諷。

 

【嬌妻姐又出來了，還靠自己的實力，首先你有程總重金打造的團隊，本來隻要是個人就能火，偏偏你非要和人家真正的實力派鄭婉對上。】

 

8

 

很快就到了大賽當天，我非常謹慎，喝水都自備，生怕程澤他們出陰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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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節目組準備的車，往錄制地點趕。

 

誰知道剛上車不久蘇瑜就叮叮咚發來消息。

 

【你人呢，節目組說沒有接到你，你去哪了。】

 

我心髒劇烈跳動起來，神情不變，把自己微信定位實時分享給蘇瑜，並讓蘇瑜替我報警。

 

希望隻是搞錯了，不是我心中想的那樣。

 

我悄悄抬眼看向司機，收回目光的時候卻在後視鏡上赫然對上視線。

 

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情感，聲音也是。

 

「沒用的，警察來不及的。」

 

我呼吸一滯。

 

司機驟然提速，向城外郊區開去。

 

空調口突然噴出一股白煙，我連忙捂住口鼻，意識卻逐漸模糊。

 

昏迷前，我似乎聽到綁匪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誰叫你命不好，如果你不S，那我的女兒就不會活。」

 

腦中思慮萬千，為什麼會找上我，卻抵擋不住洶湧的困意。

 

9

 

再次睜開眼，我已經被綁到一處廢棄工廠。

 

身上手機早已消失不見。

 

這個地方讓我忍不住生出恐懼，這是上輩子我被那兩綁匪活活打S的地方。

 

恐懼讓我忍不住顫抖，「不要S我，我的爸媽還在家裡等我，我不能S，我這輩子還有朋友，你能不能別S我。」

 

我瘋狂向面前的男人求饒。

 

「不行哦，鄭婉，我被網暴的時候你不是挺開心的嗎？你不會想到你會落到今天這種地步的吧。」

 

「鄭婉，你現在可真是狼狽呢。」

 

白語心咯咯的笑聲忽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白語心怎麼是你，綁架是犯法的，你還是個公眾人物，你不怕被抓嗎？」

 

白語心嗤笑一聲，仿佛極為不屑：「你信不信你S了都不會有人發現。」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這麼恨我，你想要國際大賽的冠軍，我不參加冠軍就是你的，你沒必要害S我。」

 

白語心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什麼叫無冤無仇，鄭婉，你知不知道我這麼長時間的網暴都是因為你，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做就能聲樂第一，憑什麼你什麼都不用做程澤就愛你。」

 

「你知道以程澤的實力肯定能幫我壓下黑料，但是他卻讓我的黑料滿天飛，因為他都是在為你鋪路啊。」

 

「他還準備各種證據，就是讓我今天身敗名裂，作為對照組的你多麼光鮮亮麗、高潔無瑕。」

 

白語心像是發泄心中怨氣一般，聲音尖銳，一股腦地說出來。

 

「我不過就是當初嫌棄了他一下，臉上被火燒得坑坑窪窪還不讓說，他憑什麼讓我身敗名裂？這場綁架也是他策劃的，但不許別人傷害你。可他絕對想不到我在中間動了手腳。」

 

「鄭婉，好好享受最後的時光吧，等你S了之後我會把你今天被折磨的視頻發給你爸媽，蘇瑜他們，讓他們知道惹我的下場。」

 

空蕩的工廠中再沒有其他聲音，隻剩下我和綁匪，我害怕得往後縮。

 

「別S我，白語心給你多少錢，我能給你雙倍，別S我，我爸爸媽媽還在家裡等我，或者你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寫封遺書。」

 

眼淚控制不住地滑下，我瑟縮地看著綁匪，綁匪提著棍子向我走來。

 

「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說遺言，在這期間有人趕來救你就證明你命不該絕。」

 

十分鍾很快，卻又很慢，綁匪嘆了一口氣，提起棍子向我砸來。

 

「對不起了，我還要救我的女兒，我沒有經驗，但我會盡量讓你S得不那麼痛苦。」

 

我緊閉雙眼，就在我以為必S無疑的時候，大門被砰的一聲砸開。

 

就在綁匪愣神向外看的工夫，幾名警察衝過來將人控制住。

 

一個人飛快撲到我身上替我解繩子，檢查我有沒有受傷，聲音顫抖：

 

「鄭婉，你沒有S，這次我終於救下你了。」

 

10

 

我拍拍身上那人的肩膀，腦子一下有點懵。

 

蘇瑜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也是重生的，上輩子還想著救我。

 

我記得上輩子臨S前好像確實給蘇瑜打過求救電話，我耳聾，聽不到那邊說的什麼，隻把想說的全都一股腦地說了，後悔當初衝進火場中救程澤。

 

原來當時那通電話蘇瑜接通了並嘗試著想救我，不過我應該沒有撐到她帶人來的時候。

 

原來上輩子，我並不是什麼都沒有。

 

我忍不住落下眼淚，蘇瑜見不得我哭，我一哭她也跟著哭。

 

最後我們倆抱頭痛哭。

 

「鄭婉，你要是真出事了我可怎麼活啊，還有你爸媽，我一個人可養活不了兩家人。」

 

「沒事，我能養活了兩家人，我也不想出事啊，誰知道程澤、白語心那倆煞筆幹架，非要把我也摻和進來。」

 

警察控制住那名綁匪，讓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做調查。

 

我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給警察說：「綁匪好像是因為女兒被威脅迫不得已才做這種事情，你們能把她的女兒救出來嗎？」

 

蘇瑜也跟著我抹眼淚，忽然愣住。

 

「啊啊啊！鄭婉，今天是國際大賽的日子，絕對不能讓那個小癟三得意，警察叔叔！我們知道主謀在哪。」

 

「鄭婉，快！咱們S回去，雖然她快要進監獄了，但是要讓白語心拿了冠軍會比S了我還難受。」

 

於是我們坐著警車，伴隨著特有的音效向比賽地點駛去。

 

11

 

白語心平復著激動的心情，準備上臺前十分鍾，她身穿精致小禮裙，去找了程澤。

 

程澤十分煩躁，時不時地盯著手機，特意在等某個人來電。

 

白語心嘴角微微勾起，緩緩貼近程澤，卻不小心看到程澤口罩下凹凸不平的臉，她強忍住心中的厭惡。

 

「阿澤，我當時沒有嫌棄你，我愛你啊，為什麼你現在這麼在意鄭婉，你難道忘記當初是她沒有救你。」

 

程澤神情煩躁，不悅地抬頭，「誰允許你這麼說她了？」

 

白語心被嚇得呼吸一滯，場上那邊已經開始催白語心上臺。

 

上臺前，白語心貼在程澤耳邊說了一句：「她現在在我手上，永遠不可能給你打電話，想要知道她人在哪裡，就讓我演出順利進行，不然我可不保證人到時候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程澤瞳孔微縮，連忙聯系屬下阻止原計劃，並派人尋找我的下落。

 

白語心的演出順利進行，毫無疑問她的演出是足夠出彩的，如果我沒有到場的話。

 

我是壓軸出場，很快就到了我該上場的時候。

 

「鄭婉女士，鄭婉女士不在場嗎？如果不在的話，那麼就會默認棄權。」

 

場下開始議論紛紛，網上更是各種猜測都有，有的說是我怕了不敢應戰，有的則真相帝說我可能遭遇不測。

 

我爸媽也關注著節目，給我發了好幾條信息，我連忙回復隻是出了點小狀況。

 

「既然鄭婉小姐不在的話。」

 

白語心臉上帶上勝利者的微笑，仿佛獎杯在手。

 

場外忽然響起警車的聲音，並且越來越近，臺下觀眾們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就是在這種時候，我推門而入，身上衣裙破爛，白語心的笑容僵住，程澤驚喜不已。

 

我徑直走向舞臺，拿過話筒：「不好意思各位，今天來的路上經歷了一場小綁架，沒辦法，誰讓我如此才華橫溢惹人嫉妒呢，今天給大家帶來原創曲子叫作《生活》，寓意是不管你現在處於怎樣困難的處境，生活總會給你一絲希望，多看看世界，留意那一抹希望，不要把自己困在苦難中。」

 

就像上輩子的我，如果不那麼自哀自怨，因為耳聾變得自卑不敢接觸世界，任由程澤利用我，恨這個世界為什麼這麼不公。

 

上輩子錯的是程澤，該痛苦難受被困住的不應該是我，是程澤他們不配做人，上輩子爸媽雖然不在了，但是友情卻一直在，隻要我能開那個口。

 

真情實意的感情讓全場觸動，演出完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奪冠毋庸置疑。

 

與此同時，白語心被帶走調查。

 

「鄭婉，我好恨你，每次我明明差一點就要成功了，為什麼你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你怎麼不去S啊，你為什麼要毀了我光明的未來。」

 

話音剛落，會場大屏幕上開始播放白語心做的齷齪事，最開始用身體換資源，後面染上吸毒，最後甚至哄騙一些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吸毒，把那些小女孩送到別人的床上。

 

「不！不許看，這不是我。」白語心瘋了一樣想要擋住大屏幕，可是怎麼擋也擋不住。

 

「程澤，你憑什麼開始做好人，你最初開公司的錢還不是靠我賺來的，你那些錢來得幹淨？還有高中時候鄭婉的曲子可是你給我的，你現在又來裝什麼好人。」

 

白語心找不到人，突然開始朝全場怒吼。

 

比賽舉辦成這樣，主持人在一旁尷尬不已，現場直播早就斷了，但是場上許多觀眾舉起手機。

 

「還有這次綁架的事情也是你策劃的，我隻不過在中間動點手腳而已，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鄭婉能原諒你嗎？跟我下地獄吧, 程澤。」

 

證據確鑿, 白語心被直接帶走, 而程澤也因為剛剛的事情需要配合調查。

 

程澤卻直直朝我走過來，蘇瑜立馬警惕, 把我護在身後。

 

「小婉，能和我單獨談談嗎？就一會兒就好。」

 

程澤好像一瞬間老了許多, 雙眼猩紅, 祈求地看著我。

 

我從蘇瑜身後出來，今天看來必須做個了結。

 

「小婉，對不起, 我真的不知道白語心會暗中動手腳, 我隻想告訴你這輩子和上輩子不一樣, 如果你被綁架，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去救你。」

 

「我真的後悔了小婉, 上輩子我不應該認為你是在鬧脾氣，這輩子也不應該因為你沒救我就和你作對，我真的很愛你小婉。」

 

「程澤，你並不是愛我, 你這輩子最開始的時候是想和白語心在一起, 隻不過你毀容了，你看清了白語心的嫌棄，生活上也因為容貌處處受挫, 你這時候才想到我的好來。」

 

最後我因為救程澤耳朵永久性失聰，隻能放棄學業和我最愛的音樂。

 

「—我」「不是的不是啊, 小婉。」程澤瘋狂搖頭，「上輩子你S了之後我非常後悔。」

 

我打斷他的話：「所以你對我的S非常愧疚, 然後這輩子剛重生就迫不及待地和白語心在一起。」

 

程澤像是渾身都失去力量，「小婉，到底怎樣你才會原諒我。」

 

我不想再和這人糾纏，冷聲道：「這輩子都別出現在我的面前, 每次遇見你準沒好事。」

 

12

 

白語心證據確鑿，罪行惡劣，直接被判處S刑。

 

而程澤, 對於白語心告發出的各種罪行供認不諱，甚至還主動自首他創業時公司中的錢是黑錢。

 

綜合下來程澤被判三十年, 基本下半生都要在監獄中度過。

 

入獄前, 程澤託人給了我一個信封, 我沒看, 直接扔到垃圾桶中。

 

這種上輩子 PUA 我、害我，這輩子更是打著愛我的名義傷害我。

 

他最後的抒情小作文, 看了就是在侮辱我的眼睛。

 

那名綁匪的女兒被救了出來, 綁匪被判兩年，父女倆在監獄前抱頭痛哭，最後竟然跪下給我磕頭。

 

嚇得我差點也給人跪下磕一個。

 

事後蘇瑜罵我太聖母, 對差點把我S了的人都不追究責任。

 

我撲進她的懷中撒嬌：「哎呀, 這不是沒事嘛, 而且如果不是他放水，我可能就真的S了。」

 

「今天去我家吃飯嘛，我媽說我拿了獎杯要好好給我慶祝一下。」

 

蘇瑜笑著答應。

 

我好喜歡現在的感覺, 爸媽在，蘇瑜也在我身邊。

 

我可以盡情表達我的情緒，而不是上輩子那樣孤零零的一個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