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許是男人沒想過我會主動，瞳孔震了震。

接著反客為主。

 

霸道囂張地撬開我的牙關。

 

開始攻城略地。

 

想到這兒，我一個沒忍住，小臉一紅。

 

謝京辭很明顯是看見了我的異樣，笑得更加玩世不恭。

 

「看來是想了……小初漁乖，說實話，想我這個人，還是想我那地兒了，嗯？」

 

兔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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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揚起手，一巴掌扇在謝京辭的臉上。

 

很心軟地沒對他用力。

 

謝京辭捂住臉，極為浪蕩地笑了一聲：

 

「寶寶手疼不疼，不疼的話另一邊也想被你扇。」

 

？

 

行行行。

 

真給他扇爽了。

 

我斜睨他一眼，故意激他：

 

「你這張臉別人有，那地兒，別人也有，我憑什麼非得想你的，你說是不是？」

 

謝京辭氣得半S，胸膛上下起伏。

 

指關節握得很緊，發出咯吱的聲響。

 

半天嘴裡憋出一句：「我靠沈初漁你真行。」

 

我正想繼續懟他時，身後傳來男人摻雜著冷意的聲音：

 

「沈初漁，謝京辭！你們在幹什麼？」

 

16

 

謝京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眉毛下面掛倆蛋，隻會眨眼不會看嗎？」

 

手一攤，聳了聳肩：

 

「該幹的早幹了，現在嘛……什麼也沒幹哦。」

 

謝京辭精準地踩準了他哥的痛點，氣得他哥渾身發抖：

 

「你！！」

 

眼看著他倆又要吵起來，我連忙開口：

 

「哎呀差不多得了，生日會要開始了。」

 

說完我便向謝家老宅走去。

 

任憑兩個男人跟在我身後。

 

飯後，宋女士，也就是謝裴沉他們兩兄弟的媽，親切地拉起我的手。

 

遞給我一副潔白淡雅的手镯。

 

「初漁啊，你沒能成為我們家的媳婦，我一直遺憾著。

 

「這副镯子是我一直珍藏的，你收著，要是有緣分，以後再送你我們家祖傳給兒媳婦的镯子啊。」

 

我拒絕不了，隻好收下。

 

一旁的謝京辭掀起眼皮，笑得意味深長：「有緣分，必須有緣分啊！不過和我哥沒緣分咯！」

 

宋女士狠狠瞪了謝京辭一眼：

 

「臭小子別插嘴！」

 

謝京辭噤聲了。

 

還不忘悄悄對我狡黠一笑。

 

我嘴角忍不住微彎。

 

這混子，不知道在嘚瑟什麼。

 

我正了正神色：「這次我來，還要告訴伯母，我要出國了。」

 

謝京辭比她媽還驚訝，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什麼？！

 

「多久去多久回來？！不是……我怎麼不知道啊！」

 

我笑笑：「隻是公司在海外拓展了項目，我正也想去 C 國發展一下。」

 

宋女士拍拍我的手：

 

「是好事呀，不過那邊多動亂，初漁你要多多注意安全。」

 

我點頭說好。

 

沒想到的是，就因為出國這事，謝京辭還和我鬧起別扭起來。

 

生日宴結束後，他送我出了老宅。

 

他擰著眉頭，面色不悅地問：

 

「一定要去嗎？」

 

「一定。」

 

謝京辭合了合眼，良久後才艱澀出聲：「沈初漁，這麼久了，你從來沒有把我劃進你的人生規劃裡對不對？」

 

一時間，我有些啞然。

 

但心裡十分不好受。

 

有股悶悶的鈍痛感，一陣一陣地凌遲著我的心。

 

我這是怎麼了？

 

為什麼看見謝京辭難過，我也會跟著不好受？

 

明明我對他一直是走腎不走心的。

 

我曾經肯定過自己不會喜歡他的。

 

況且，我和他一開始就是錯誤的……

 

可是現在，看著謝京辭脆弱的樣子，我竟一時好想抱抱他。

 

謝京辭的雙眼有些猩紅，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我知道了。」

 

看著面前男人頹然的樣子，我的嘴裡竟滋生出一股苦味兒。

 

曾經我堅定地認為：

 

我這麼年輕，就該多玩玩。

 

再說我的前程一片光明，也不需要去依附男人。

 

這樣的觀念，是在我年幼的時候就有的。

 

父母離異得早。

 

春遊時，別人都是爸爸媽媽陪著孩子一塊兒去。

 

唯獨我，隻有媽媽陪。

 

後來我讀初三時才知道，我的爸媽雖是結了婚，但彼此根本不相愛。

 

既然如此，我也不愛人好了。

 

一個人也自由。

 

人不是非得綁在另外一個人身上。

 

可是，謝京辭竟會讓我動搖。

 

他的存在，一次一次地讓我覺得，我所謂的觀念是錯誤的。

 

愛其實可以很美好。

 

但此時此刻，有的話真的很難說出口。

 

我的心很亂。

 

要是……

 

要是謝京辭向前拉住我，執意不讓我離開。

 

那我就不走了。

 

一秒，兩秒。

 

我往前走，走得很慢。

 

在等謝京辭。

 

可是。

 

他沒來追上我。

 

我心沉入了谷底。

 

望了望碧空如洗的天空，勉強一笑，掩飾住自己的黯然。

 

隻是在我轉過身時，在我沒有看見的地方。

 

男人腳步都有些站不穩。

 

臉色驟變，眼底全是病態的偏執。

 

還有藏不住的委屈與不解。

 

「為什麼……為什麼還是要離開我？

 

「沈初漁，我那麼喜歡你……」

 

17

 

出國後，我的日子還算過得順利。

 

一心投入事業後，我很少和謝京辭聯系。

 

不，可以說是幾乎斷了聯系。

 

隻是朋友和我出去玩時，偶爾提了一嘴。

 

說是如今謝家擴大了公司規模，發展得更強大了。

 

謝家二少的勢力甚至已經超過了他哥。

 

我無動於衷。

 

元旦節前夕。

 

我媽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她問我怎麼還和謝家二公子有關系。

 

再念到謝京辭的名字時，我竟有些不自在。

 

「謝京辭？他怎麼了……」

 

「他要向你提親，謝家知道了把他打了一頓還關了七天禁閉室。」

 

我媽一頓：「可是他還是執意要娶你。

 

「謝家沒辦法，因為謝京辭生意越做越大，謝家已經管不住他了。」

 

我遲遲沒有說話。

 

我媽猶豫地開口問：「所以小漁，你喜歡他嗎？」

 

喜歡嗎……

 

我想，在我媽問我這個問題時，腦裡浮現出謝京辭的臉龐時。

 

我已經有了答案。

 

兩年的時間，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晚，我時常翻出和謝京辭的聊天記錄。

 

看見「寶寶嫂子」這個稱呼時，我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

 

合租的室友問我笑得這麼開心，是不是談戀愛了。

 

談戀愛……

 

和謝京辭談戀愛會是什麼感受呢？

 

應該很幸福吧，他人帥身材又好，且會照顧人，沒有人會不喜歡的。

 

……我也是。

 

於是，在這個難眠的夜晚。

 

我給在好友列表躺屍的某人發去消息。

 

【我後天回國。

 

【見一面嗎？】

 

18

 

重逢。

 

是我一直都在幻想的重逢。

 

隻是當西裝筆挺的謝京辭站在我面前時，我還是被他的大變樣給驚訝到了。

 

喃喃一句：「怎麼還長高了哎……」

 

謝京辭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初漁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對我說嗎？」

 

我失笑。

 

「你變帥了。」

 

他點點頭，目光仍在我身上停留：

 

「還有呢？」

 

我微微無奈：「你想怎樣？」

 

謝京辭有些痛苦地合了合眼，聲音低低的：

 

「沈初漁，你就沒一點想我嗎？」

 

他又回到了像條可憐兮兮的小狗樣子。

 

想要和他那S伐決斷的哥爭權力不是件容易的事。

 

他拼了命地將公司越做越大，同時還要應謝家給他施加的壓力。

 

高處的位置不是那麼好坐的，更何況公司董事會那邊一半都是站隊他哥的。

 

沒人幫他。

 

隻有他自己。

 

謝京辭忙得不可開交，一天能合眼的時間都少得可憐。

 

所幸他天生學習和適應能力強，兩年時間，足夠讓他蛻變，手中所掌握的勢力已經遠超他哥。

 

我忍不住看向謝京辭，他才結束了會議，就來見我了。

 

一身量身剪裁的黑色西裝，利落地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輪廓。

 

「你變了好多……」

 

謝京辭輕笑出聲。

 

「是啊，不過有一點一直沒變。」

 

「什麼？」

 

他垂頭看我。

 

一字一句，極其認真地說：

 

「喜歡你這件事，一直都沒有變過。」

 

19

 

我沒想到。

 

謝京辭對我來真的了。

 

他說要追我，就不是說說而已。

 

每天雷打不動接我上班送我回家，趕都趕不走，一趕就掉淚。

 

啪嗒啪嗒的。

 

那委屈勁兒，看得我心裡都酸酸的。

 

「別趕我走好不好？你已經趕走過我一次了……」

 

我忍不住發笑：

 

「哭什麼。

 

「我不趕你走就是了。」

 

謝京辭眸色一亮，眼巴巴地望著我：

 

「好。

 

「我的小初漁你真好。」

 

公司王總說，合作方老總那邊提出要聚餐，指名道姓要讓我去。

 

我毫不猶豫地應下。

 

在飯桌對面看見謝裴沉時，我一點兒也沒驚訝。

 

兩年時間，男人越發成熟，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上位者的氣息。

 

再加上容貌英挺，氣質斐然，更是引得人們頻頻看向他。

 

謝裴沉面色從容, 淡淡掃我一眼，話語間隻談工作。

 

我在一旁聽著, 時不時應和幾句。

 

聚會到尾聲時，我借口去了廁所。

 

實際是想去露天吧臺那兒吹吹冷風。

 

身後，一道男聲響起，喚出我的名字。

 

「出國後, 你還好嗎？」

 

我平靜地和謝裴沉對視：「嗯。」

 

男人身上的煙草味兒傳進我的鼻間。

 

「謝京辭在追你。」

 

「是。」

 

「你會同意嗎？」

 

我沉默了下。

 

語氣稀松平常道：「遲早的事。」

 

謝裴沉笑了，就是笑著笑著，眼底染起了一片悲涼。

 

他沒再說話。

 

我轉身時, 身後才響起他落寞的聲音。

 

「算了。

 

「我爭不過。」

 

20

 

周末這天, 我回到原來居住的家裡。

 

母親一直安排人定期給家裡打掃衛生。

 

我的臥室一塵不染，擺放的物件也幾乎沒有被動過位置。

 

隻是當我拿起宋女士送我的手镯時，腦海還是空白了一刻。

 

想來。

 

那是段多麼荒誕的回憶。

 

自己傻乎乎地輕信謝京辭。

 

他聯合管家一起騙我說患有雙重人格，明明漏洞百出，可我也沒有想過去深究。

 

畢竟——

 

那時的我隻想著自己爽到就行。

 

人生不過三萬天。

 

在年華最好的時候，我想要爽一爽, 玩一玩, 怎麼了？

 

可是現在, 我隻想好好地和謝京辭談一場戀愛。

 

我在等。

 

等一個契機。

 

手機「叮咚」一聲。

 

寥寥幾字。

 

【開門。

 

【我在你家門口。】

 

這才一周過去，謝京辭又變了樣。

 

他不知何時去理了個幹淨利落的寸頭。

 

更襯得他眉眼深邃, 骨相凌厲。

 

謝京辭擠進我的家裡。

 

彎腰平視著我, 勾了勾唇。

 

「小初漁，一周不見, 我想你想得快睡不著覺了……

 

「每天晚上都在想著你……」

 

？

 

他這S嘴，在說什麼啊喂？！

 

他問：「你想我了嗎？」

 

「沒有。」

 

我肯定不會告訴他。

 

我撒謊了。

 

謝京辭又委屈上了：

 

「……就不能說點兒我愛聽的？」

 

「不能。」

 

謝京辭和我一起坐在沙發上。

 

他默了一瞬。

 

「騙你的。」

 

謝京辭詫異地偏過頭看我。

 

「我很想你。

 

「不僅這幾天想, 出國後的日子我也經常想。」

 

他的表情有震驚, 也有欣喜：

 

「什……什麼？！」

 

男人湊近我, 皂角清爽的氣息鑽進我的鼻間。

 

不難聞。

 

還算不討厭。

 

謝京辭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近在咫尺：

 

「小騙子, 你騙我騙得好苦哦。」

 

話落。

 

我的嘴唇被他堵住。

 

唇齒交纏間, 謝京辭又兇又狠。

 

我被吻得呼吸急促了些。

 

過了很久，謝京辭才舍得放開我。

 

謝京辭緊盯著我, 眸色晦暗：「寶寶，你好甜的。」

 

我羞紅了臉。

 

想起多年前和謝京辭做時，情到深處, 他不讓我喊他的名字。

 

而是老公。

 

有次不小心喊成了他的名字, 男人莫名氣紅了眼。

 

嗓音又啞又委屈：「寶寶乖，不許喊我的名字, 喊老公。」

 

我照做了。

 

某人動作更狠了。

 

「乖寶寶，嘴真甜。

 

「好想一輩子都S在寶寶身上……」

 

21

 

和謝京辭稀裡糊塗地確定了關系後。

 

他說想和我同居。

 

我說我還沒準備好。

 

謝京辭一臉無辜：

 

「寶寶你是不是想歪了……？我隻是想和你住一起，沒有別的心思哇！！」

 

我還是說不行。

 

謝京辭氣得想掉淚。

 

結果第二天就大搖大擺地搬進了我家隔壁的別墅裡。

 

從那之後, 他時常請我一起燒烤, 抑或讓我來試一下新買的相機好不好用。

 

他用胳膊撞我一下：「你給我拍幾張唄。」

 

那天我心情算好, 一口答應：

 

「行。」

 

可下一秒，謝京辭就撩起了黑色短袖。

 

我震驚：「你脫衣服幹嘛！」

 

謝京辭比我還疑惑：

 

「不是拍照嗎？」

 

「對啊！」

 

謝京辭得逞一笑：「那拍下我的身體唄, 新練的腹肌呢……」

 

我還是低估了謝京辭的心機程度。

 

他說是讓我拍照, 結果照片沒拍幾張，反而非得讓我捏捏他腹肌的軟硬。

 

我想著確實好久沒碰了。

 

就摸摸唄。

 

摸摸又不會怎麼樣。

 

「寶寶，你說在我哥面前……會不會更刺激？」

 

「（有」謝京辭極為難受地悶哼一聲。

 

他輕顫著抓起我的手：

 

「寶寶，手再往下一點兒, 好不好？」

 

……那好吧。

 

我人美心善。

 

這點兒要求就答應他吧。

 

第二天起來，我整個人腰酸背痛，身體都快散架了。

 

得了。

 

有些腹肌還是不摸比較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