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後宮做管理

第1章

太子登基後,我成了皇後。


 


皇後是個高危職業,本社畜我隻想擺爛。


 


然而後宮生育問題嚴重,


 


本皇後隻好勤勤懇懇推出後宮新KPI政策。


 


於是,某夜。


 


皇帝:“朕覺得她們都是一群蛇精病……”


 


“皇後有所不知啊!每次去後宮朕總能見到千奇百怪的妃嫔。”


 


“瑾妃喜歡半夜點燈,大晚上偷偷鑽被窩裡看話本子,朕起夜時差點沒嚇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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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妃那床上鋪滿了紙幣,床底還咯人得很,皇後你猜她床底放了什麼?”


 


我道:“豌豆?”


 


皇帝苦笑:“床底放了一錠一錠的碎銀子,朕早上起來背後腫了一片!”


 


我:“噗。”


 


1


 


剛當上皇後的我很慌,滿頭珠翠也跟著我慌。


 


“娘娘,別抖了,再抖鳳冠要掉了。”愉妃雙手扶著我的頭。


 


“這鳳冠送你要不要?”我白了她一眼。


 


愉妃忙退後幾步,捏著手帕賠笑道:“妾可不敢,姐姐才是最適合它的人。”


 


我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估摸著離冊封還有一兩個時辰。


 


時間還夠。


 


於是我掀起裙子下擺,撸了撸袖子,伸手嘎嘣一下,捏碎了椅子扶手。


 


把手裡的木屑一甩,我似笑非笑地看著愉妃道:


 


“我就說那天你怎麼非要拉我上牌桌,原來是打這個主意。從實招來,同伙有幾人?意欲何為?”


 


愉妃被我嚇的一愣,下意識左右瞧了瞧,想看看其他同伙的反應。


 


隻見其他幾位側妃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各自擺弄手裡的活計:


 


景妃舉著沒穿線的針一臉認真地繡花,瑾妃捧著一本倒著的書讀得津津有味,寰妃則慢條斯理地磨著沒放水的砚臺。


 


好家伙,S道友不S貧道!


 


真沒義氣,愉妃心裡扯著小手絹,跺了跺腳,眼珠一轉,決定拉其他小姐妹下水:


 


“姐姐別隻怪我一人啊,其他各宮的姐姐妹妹們可都知道。”


 


此話一出,作壁上觀的側妃們忙悽悽切切湧到我身邊,抹著淚伏在我椅旁:


 


“姐姐恕罪,妹妹我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是呀是呀,姐姐你看,我這身上沒幾兩肉,瘦得跟排骨一樣,要是當了皇後,馬上就得西去啊嗚嗚嗚嗚”


 


我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妃子們,個個弱柳扶風的,要是當了皇後確實有生命危險啊!


 


2


 


之所以這麼說,那是因為在本朝,皇後是個高危職業。


 


不僅要上得廳堂下的廚房,還得能文能武。


 


否則,就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歷年來,壽終正寢的皇後隻有一位,聽說那位年輕時能一拳打S一頭牛。


 


而我,出身於武將世家,且天生怪力。十歲能舉鼎,十五歲就生擒敵國猛將。


 


然後十六歲我就被選進宮當了太子側妃,朝廷上下都對我寄予厚望,覺得我有當年秦皇後的風光。


 


可惜我不討太子喜歡。


 


這也沒辦法,畢竟太子是個小弱雞,我跟他相性不合。


 


十六歲的我就能上陣S敵,太子卻還是個溫室裡的花朵,每天無非也是勾心鬥角,和其他皇子爭爭寵。


 


我向來是瞧不上這樣的男子,隻覺得他們小家子氣,好男兒應該志在四方,困在京城這一隅算什麼本事。


 


於是第一次見面我就一槍挑翻了太子的步輿。


 


小太子被我用長槍抵著脖子,哆哆嗦嗦地罵我逆賊。


 


我把鋒利的槍尖往上移了移,傲慢地道:“跟你母妃說,本小姐才不當你的妃子。”


 


太子梗著脖子道:“本宮才不想娶你這樣的悍婦!”


 


難得我們二人意見一致。


 


我隻感覺退婚指日可待,心情甚好地從旁邊的花叢裡扯了一朵大紅花別在太子耳後,


 


“送你啦!”


 


太子羞憤欲S。


 


3


 


雖然當事人都同意解除婚約,然而卻沒什麼用。一道聖旨下來,我還是被迫嫁給了太子。


 


“封建婚姻害S人哪!”我百無聊賴地揪起窗外的一把野草,隨口抱怨道。


 


太子坐在一邊面無表情地批奏折,也不理我。


 


“我聽說你不是喜歡柳丞相家的女兒嗎?”我撇了撇嘴,“你怎麼不娶她?”


 


太子木著臉,“因為她不如郡君英武,能一槍挑了十六人扛的步輿。”


 


這話聽著順耳,我樂顛顛道了聲謝。


 


但轉念一想,倘若太子吃慣了柳飄飄那樣的清粥小菜,萬一看上我這大魚大肉的怎麼辦?


 


我可不想跟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太子過一輩子。


 


於是我決定套套他的話,道:“不知殿下喜歡什麼類型的姑娘?”


 


太子手中筆不停,“自然不會是郡君這樣的。”


 


我放下心來,叫來侍女,又上了一盤醬肘子。


 


說真的,皇宮裡的御廚手藝十分了得,特別是葷菜,而我又是個無肉不歡的類型,每次來都能吃個肚圓。


 


太子視線落在桌上一碟又一碟的空盤子上,嘴角抽了抽,“郡君好胃口。”


 


“哎呀,這不是午飯沒吃,就等著晚上來殿下這裡蹭飯嘛!”


 


“不是花自己的份例就不心疼是吧?”


 


我下意識道:“那可不,踏雲樓這一盤就得一百五十兩銀子呢。”


 


說完才覺得不對,我小心翼翼抬頭看去,太子正青著一張臉。


 


他咬牙切齒:“東宮一月的份例也才兩千銀,郡君這一趟可就吃了四百五十兩。”


 


“不如就從郡君自己的月例裡扣吧。”


 


我一個滑跪,抱著他的大腿道:“殿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還順手把油也抹在他的朝服上了。


 


有潔癖的太子殿下差點被氣個仰倒。


 


4


 


那段時間,東宮裡就我一個側妃,著實無聊得緊。


 


打個麻將都湊不齊人。


 


說來慚愧,我生平除了練武唯一的愛好就是打麻將。


 


然而人菜癮大,輸錢什麼的都是家常便飯。


 


這側妃府過得這麼拮據一半都是我的鍋。


 


不過府裡的所有人都喜歡跟我打麻將,畢竟虐菜能讓人高興。


 


太子也不例外,心情煩躁的時候就會來我這裡打幾盤。


 


“胡了。”太子那修長白淨的手按在麻將桌上,“郡君,願賭服輸啊。”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手裡的牌,心如刀絞:“殿下!我就差一張牌嗚嗚嗚嗚”


 


太子勾起嘴角:“郡君可別忘了答應我的事,選妃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袖子一揮,把麻煩丟給我,帶著人施施然走了。


 


我反復看著手裡的牌,捶胸頓足,隻恨自己棋差一著。


 


選妃是件麻煩事,又要人品又要相貌家世,還得考慮各方勢力制衡。


 


我頭疼地看著桌上的一幅幅肖像畫,恨不得回到過去砍S那個管不住手的自己。


 


“大牛啊,你說我該怎麼選啊?”我拿著筆,一臉憂鬱地問旁邊的侍女。


 


牛翠花眼皮跳了跳,“郡君,您不如就叫我翠花吧,大牛這名字太難聽了。”


 


我道:“好的,翠花,上盤酸菜?”


 


牛翠花:“謝邀,府裡已經吃不起酸菜了。”


 


我道:“我們都到喝西北風的地步了?”


 


牛翠花:“那還不至於,還能喝兩口米湯。”


 


我痛心疾首:“現在還有人連飯都吃不起,世風日下啊!”


 


牛翠花:“您自己作的。”


 


我充耳不聞:“那就到我劫富濟貧的時候了!”


 


心動不如行動,我馬上就找了幾個人把太子選妃的消息放了出去。


 


不出幾日就有人捧著金銀財寶上門行賄了。


 


我來者不拒,無論是地契房契還是銀兩布匹統統收入我的私庫。


 


我樂呵呵摸著庫房裡一箱一箱的寶物,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和離之後的美好生活仿佛就在眼前。


 


不幸的是樂極生悲,我一扭頭就看到太子陰惻惻站在門口。


 


“郡君好手段,不知這些寶物摸著可還趁手?”


 


我徒勞地用身體擋住庫房,“殿下說的哪裡話,這……這些寶物都是我為殿下籌備的。”


 


“哦?郡君有心了,本宮可要好.好.謝.過.郡君的好意。”


 


太子留下這話,便招手叫下人把我的寶物一箱一箱搬到了東宮的私庫裡。


 


剛到手的寶貝就飛走了,我一臉欲哭無淚。


 


5


 


財寶雖然沒到我手裡,事情還得繼續幹。


 


這不就是純純打白工嗎!


 


我憤憤咬著筆頭,領導吃香喝辣,員工吃糠咽菜,真真不公平!


 


狠咬了一口窩窩頭,想象嘴裡咬的是太子的肉,心裡才算是舒服不少。


 


牛翠花:“郡君,這是最後兩個窩窩頭了。”


 


我……


 


看著桌上的名錄,我決定為五鬥米折腰。


 


手一揮,打算選幾個富貴人家的小姐進來,以後沒錢還能去蹭蹭飯。


 


景側妃就這麼被選了過來。


 


說起景側妃,也是個奇人。父親家財萬貫,可惜子嗣福薄,年過半百,膝下也就一個女兒。無奈,隻能把女兒培養成家裡的接班人。


 


剛到府裡第一天,景側妃就搬了把椅子,坐在側門口,手裡拿著算盤,咔咔就算起了自己的嫁妝。


 


“景妹妹可算出來這些值幾何?”我湊到景側妃旁邊,指著地上的一堆箱子。


 


“無價之寶。”景側妃覷了我一眼道。


 


“看著……不算太多啊。”我小聲道。


 


“沒見識。”景側妃不屑道,“這些可都是能下金蛋的雞!”


 


“何解?”我虛心求教。


 


“這些可都是我管理的店鋪和酒樓,個個日進鬥金不成問題。”景側妃自得道。


 


“大佬,求B養!”


 


“謝謝,不搞姬。”


 


……


 


6


 


東宮裡的第三位側妃則是太子的母親嫻妃送進來的。


 


據說這位瑾側妃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性格溫婉,相貌也是一頂一的好。


 


我也很好奇,當天就拉著景側妃去瞧瞧這位瑾側妃。


 


進門的時候丫鬟沒通傳。


 


我倆就見著瑾側妃抱著話本子趴在榻上傻笑,邊笑還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我們站在門口半天,她愣是一眼都沒往我這瞧。


 


不得已,我隻能咳了一聲,彰顯一下存在感。


 


“哎呀!”瑾側妃嬌軀一震,條件反射地把話本子塞到胸口衣服裡。


 


想必是熟練工了。


 


“兩位莫不就是姮姐姐和景姐姐?”瑾側妃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理了理衣服,迎了出來。


 


忘了說,我叫顧雲姮,封號姮郡君。


 


景側妃道:“正是。”


 


第一次見面,我還是要裝出一副正經人的樣子:“咳咳,瑾妹妹不必慌張。我們二人就是慕妹妹才女之名而來。”


 


瑾側妃一臉嬌羞:“姐姐謬贊了。”


 


動作間,話本子露了一個角出來。


 


我看著那一個小角心痒難耐,就是說真的很好奇這話本子裡寫了什麼。


 


俗話說好奇心害S貓。


 


我就不信。


 


在瑾側妃放松警惕時,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抽走了話本子。


 


“哇……”


 


翻開的一頁我就被震住了,嘴裡不自覺發出贊嘆之聲。


 


“什麼啊?”景側妃也好奇,把頭探過來看。


 


“失敬失敬。原來瑾妹妹就是傳說中的銅仁女啊。”我佩服不已,恭恭敬敬把話本子遞回給瑾側妃。


 


瑾側妃眼睛裡露出奇異的光:“莫非姐姐也是同道中人?”


 


我道:“不敢不敢,我也隻是略有了解罷了。”


 


瑾側妃卻興奮地一把拉住我們二人,小小的身體爆發出巨大的力量,生拉硬拽地把我們扯進房裡。


 


“姐姐們快進來,我有好登西要給你們分享嘿嘿嘿。”


 


7


 


看了一夜話本子的我眼底青黑,頭暈眼花。


 


“郡君今日可要打牌?”太子邁步進了院門,一眼就看到我猶如S屍一樣趴在涼亭裡,


 


“不成,不成。”我迷迷糊糊,“黃歷說今日不宜打牌。”


 


“這是幹什麼去了?瞧著像是掉了陽氣。”


 


見我一臉萎靡不振,太子大著膽子揪了揪我的頭發。


 


我有氣無力地道:“這不是替殿下臨幸妃嫔嗎?”


 


太子氣樂了:“胃口不小,膽子也挺大。”


 


腦子嗡嗡作響,我也提不起勁跟他鬥嘴,眼睛一閉一閉地睡著了。


 


醒來已經晌午了,身上蓋了件衣服,一看就是龜毛小太子的。


 


可是這蓋衣服是什麼操作?


 


我看了看池塘裡開得正盛的荷花,莫不是想把我熱S在涼亭裡,好省一口飯錢?


 


最毒太子心啊!


 


……


 


至於寰側妃和愉側妃二人,則是次年二月入府的。


 


當時天氣還有點冷,兩位妹妹穿著厚袄裹成了毛球,進了燒著地龍的房間才一件一件地脫掉。


 


屋裡我和兩位側妃在牌桌上激戰正酣。


 


“幺雞!”我推出一張牌。


 


“多謝姐姐!”景側妃眼疾手快撈起那張牌,大笑著擺出清一色。


 


我嘆了口氣,任命地掏錢,看著白花花的銀子,我第一萬零一千次後悔上了牌桌。


 


正想轉移視線時,側頭看到了進門的兩人。


 


我心下一喜,這兩個冤大頭來得及時:“兩位妹妹快進來!”


 


站起身,我麻溜地把兩位側妃推到麻將桌邊上,“妹妹們來得正好,我們正愁打馬吊人不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