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陳露急了，一跺腳，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株通體泛紅的靈草。

「葛長老，這是我無意間採到的幻心草，我把它送給你，這兩個雜役，就跟了我吧？」

 

「滾一邊去！」

 

葛長老狠狠一腳踢在陳露肚子上，搓著手走向我。

 

「你就是新來的雜役？好標致的一張臉，你叫什麼名字？」

 

我嚇得連連後退，一屁股坐在石桌上。

 

葛長老獰笑。

 

「我喜歡主動的，小妹妹，你自己把衣服脫了，過來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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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快哭了：【救命，這個長老好猥瑣好惡心，快讓魔尊救你啊！】

 

我也快哭了，眼眶通紅，扭頭盯著魔尊。

 

「魏千羽，你就這麼看著嗎？」

 

魏千羽好像也快哭了，兩隻手絕望地插進頭發裡，手指用力，揪住發根。

 

「這樣的你都不反抗？

 

「我不看著還能幹嘛，你不會是要我加入吧？」

 

什麼鬼啊！

 

不救我就算了，還想加入？

 

惡心，變態，喪心病狂，喪盡天良，滅絕人性。

 

就算你是魔尊，我也不能忍了，大不了跟你拼啦！

 

葛長老見我這副潸然欲泣的樣子，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朝我撲過來。

 

我怒氣上湧，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巴掌。

 

葛長老愣住。

 

緊接著，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

 

他的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速度極快，像離弦的箭矢一樣，直挺挺地往旁邊的山崖墜去。

 

他的腦袋斜插進隔壁凌雲峰，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

 

「砰！」

 

煙塵滾滾，一陣紅霧從崖間升騰而起。

 

雜役房所有的人都衝出來看熱鬧。

 

大家盯著我。

 

我盯著自己的手看了幾秒，恍然大悟。

 

「不好了，葛長老自S啦！」

 

所有人：「啊？」

 

魔尊敬佩地盯著我。

 

「牛，會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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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長老很慘。

 

他的腦袋嵌在巖壁裡，身上所有的皮膚四分五裂，一股蠻橫霸道的劍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讓他飽受凌遲之苦，熬滿七天，才會經脈寸斷地痛苦S去。

 

宗門長老試圖救他，但無從下手，沒人能對付那道劍氣。

 

出事的時候，白薇薇正在凌雲峰跟洛寒練劍。

 

聽見下面的人慌裡慌張喊，什麼葛長老，什麼新來的雜役，什麼自S。

 

洛寒收起劍，臉上有片刻的恍惚。

 

「是那個叫江心月的小姑娘？她自盡了？」

 

說著，視線冷厲地轉向白薇薇。

 

「莫不是葛長老對她做了什麼？」

 

白薇薇很不屑。

 

「洛師兄，大道無情，她卻連一點委屈都受不得，這種心性還想修仙嗎？

 

「我舅舅行事雖放浪，卻也是有底線的，肯定不會胡來。

 

「八成是她自己想攀高枝，各中緣由，還是先叫人問個清楚吧，不能平白冤枉葛長老。」

 

我和魔尊、陳露幾人被押到刑堂。

 

看見躺在地上的葛長老，白薇薇平淡無波的表情徹底維持不住。

 

「撒謊，不過挨了一巴掌，我舅舅怎麼可能自盡，肯定是你害了她！」

 

我忙辯解：「我沒有啊，大家這麼多人都看見的，他自己飛下去把頭扎進崖壁。我估計，他是不是之前吃什麼靈草，出現幻覺了。」

 

洛寒把手按在葛長老脈搏上，凝神片刻，皺眉道：「這劍氣好生古怪，竟有一絲陸地仙人的境界。

 

「這絕不可能是江心月幹的。」

 

最後大家一致得出結論，葛長老氣急攻心，走火入魔了。

 

雖然這是個意外，但我責任重大，是害S葛長老的罪魁禍首。

 

白薇薇建議，讓我參加宗門大比的生S擂臺，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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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比試，一般都是點到為止，但所謂的生S擂臺就不一樣了。

 

沒有規則，甚至沒有等級、人數限制。

 

宗門隨意派出幾個弟子，在擂臺上，最後活著的人，就是贏家。

 

一般，這都是處理那些犯了大錯的弟子用的。

 

洛寒不忍心：「江心月區區凡人之軀，並無靈根，參加生S擂臺，那豈不是S路一條？」

 

白薇薇寒著臉，冷聲打斷：「洛師兄！不過一個雜役而已，你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偏袒她？葛長老為宗門做了那麼多貢獻，卻落到這個地步，難道葛長老不無辜嗎？」

 

幾個雜役，賤命一條，其他人並不願意為此得罪白薇薇，刑房長老迫不及待就宣布了結果。

 

「把江心月姐弟倆帶去關禁閉，等下個月十五再放他們出來，參加生S擂臺！」

 

我跟魔尊被關進山洞。

 

洞府石門落下之前，白薇薇親自過來，賞了我一頓鞭子。

 

「唰！」

 

鞭尾攜著一陣破空聲，落在我後背。

 

我立刻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啊——」

 

叫完，有點蒙。

 

咦，怎麼一點都不痛啊？

 

白薇薇又狠狠甩了我幾鞭，把我的衣服抽得跟破布條似的。

 

「你這賤婢！

 

「S你，還髒了我的手。

 

「我要讓大師兄，親眼看見你這廢物，受盡屈辱而S。」

 

石門落下。

 

我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眼淚汪汪，衝魔尊喊：「不要你假好心，有本事讓她打S我啊！」

 

剛才肯定是魔尊偷偷幫我了。

 

他估摸著怕我不經打，一下被弄S了，壞了他後面的好事。

 

我就是他跟白薇薇的玩具，不管咋樣，都沒把我當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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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好慘啊，我有什麼錯？

 

莫名其妙穿到這個破世界，被魔尊抓到，送進劍宗，差點被葛老頭凌辱，好不容易S裡逃生，又被關在這裡挨鞭子。

 

一個月之後，在擂臺上，結束我短暫悲慘的一生。

 

越想越覺得自己命運悽涼，我仰著頭嗷嗷哭。

 

魔尊唯唯諾諾湊過來，坐到我旁邊，猶豫片刻，問道：「姐姐，你在生氣嗎？」

 

「我生你爹！」我瞪著眼睛。

 

反正要S的，一個月後被別人打S，跟現在被魔尊打S，有什麼區別呢？

 

對，還不如現在S了，讓魔尊沒地兒玩，一了百了。

 

想到這，我不怕S地伸手，給了魔尊一巴掌。完全沒下重手，但魔尊身體又猛地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上，然後重重摔倒在地，吐出一大口血。

 

我真無語啊。

 

我走過去，蹲在魔尊身邊，面無表情地質問他：「這樣好玩嗎？」

 

魔尊面如白紙，虛弱地點頭：「好……好玩，姐姐，你想怎麼玩都可以。」

 

夠了，真的好惡心！我打S你這個變態！

 

我握著拳頭，正要捶他，系統忽然提醒。

 

【宿主，我覺醒了一個新功能，你冷靜一點，生S擂臺，我有把握讓你活下來。】

 

系統說，最近S遁很流行，上頭也給它發了這個技術。到時候在擂臺上，我可以挨一拳就裝S。

 

場面那麼混亂，沒人會發現的，等所有人再離開後，我就能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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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不早點說！」

 

聽到能活下來，我剛才痛毆魔尊的膽氣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

 

我總不能主動找S。

 

我尷尬地扯住魔尊的衣服，想把他拖起來。

 

「魏千羽，你沒事吧？」

 

沒想到一用力，「哗啦」一聲，扯下半拉衣裳。

 

魔尊結實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氣中。

 

寬肩窄腰，冷白色的皮膚，鎖骨上還有一道曖昧的紅色指印。

 

再往下，塊狀分明的腹肌，最下緣的人魚線收窄，隱入黑色腰帶裡。

 

我盯著眼前這具完美的身體發呆。

 

黑發，黑袍，妖孽般的清俊長相，冷白皮。

 

好絕啊，媽媽，快來看啊。

 

系統：【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宿主，你不要命了！】

 

哦對，我手忙腳亂，握住他的衣服，想幫忙拉回去。

 

沒想到，魔尊卻握住了我的手腕。

 

深沉的黑眸鎖定我，慌亂，羞澀，轉而變成豁出去的堅定。

 

喉結上下滾動，吐出的字顫得仿若琴弦。

 

「姐姐，我自己來。」

 

魔尊閉上眼睛，一鼓作氣，抽掉腰帶。

 

黑色的衣袍花朵一樣，向兩旁散落。

 

我傻眼。

 

「幹——幹——幹——幹嗎？！」

 

魔尊睜開眼睛，手腕一擰，把我拽進他懷中，毅然決然道：「幹就幹，沒什麼大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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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不對勁了，我是來攻略洛寒的啊，跟魔尊算怎麼回事？

 

我問系統：「你仔細看看劇本呢，難道是 NP？我是不是要攻略兩個？」

 

系統沉默。

 

【形勢比人強啊，魔尊看上你了，咱要活命也沒辦法。】

 

【千萬不要讓男主知道你們的事，我去給你把風。】

 

不是，你一個系統，把什麼風啊？何況我跟洛寒到現在，說的話加一起沒有超過三句，他能介意個 der。

 

魔尊把他的衣服脫光，又來扯我身上的爛布條。

 

我本來想拒絕的，但一低頭，就被他的容貌晃了神。

 

高挺的鼻梁在我鎖骨處磨蹭，小狗似的輕嗅。我咬住下唇，瞬間漲紅了臉。

 

柔軟的嘴唇試探性地挨上我的臉頰，一寸寸往旁邊挪，呼吸交纏，我全身顫抖，仰頭盯著天花板，忽然反應過來。

 

等一下，這樣不對，這樣不行，魔尊喜歡的不是白薇薇嗎，那我算個啥？

 

我用力推開魔尊的臉，有些生氣地質問他：「魏千羽，白薇薇呢？」

 

魔尊眼尾泛紅，黑眸中還帶著蒙蒙水汽。

 

「她不是剛走嗎？」

 

「她剛走你就這樣？你為什麼要背著她做這種事？」

 

魔尊眼神空了幾秒，用一種很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我。

 

「不背著她，難道我要當她的面嗎？

 

「江心月，你夠了吧！」

 

呵呵，是說我身份低賤，沒資格計較這些東西嗎？

 

白薇薇看不到就好了，我心裡怎麼想的，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我氣得踢他小腹。

 

「賤男人，我憑什麼？你有本事就當她的面啊！」

 

魔尊用力握住我的腳踝，咬著牙，下颌線繃得緊緊的。

 

「江心月，你這個瘋女人，我好歹也是堂堂魔尊，有這麼作踐人的嗎！」

 

說著手腕用力，把我拖到身下，手指趁機點向我胸間的膻中穴。

 

我身體一擰，魔尊的手從中間劃過，正好落在一側鼓起。

 

我被一隻大手握住。

 

滾燙的熱意透過單薄的布料鑽進體內。

 

我羞惱地扇他：「S變態，滾開！」

 

魔尊的整個身體都飛了起來，又重重落在地上。這次，直接頭一歪，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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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過去一看，又是個經脈盡斷。

 

這個神經，癲到極致了，動不動把自己弄成這副慘樣幹什麼？

 

這次我才懶得配合他，巴不得躲得遠遠的。

 

沒想到，魔尊一直昏迷了大半個月都沒醒。

 

系統很佩服。

 

【牛逼啊，怄氣怄到這個份上，這就是等你去救呢，他咋那麼愛玩這個遊戲？】

 

我冷哼：「別管，這種癲公的腦回路，我們正常人能懂嗎？」

 

系統：【真的好神經啊，理解不了一點。】

 

參加生S擂臺這一天，魔尊總算醒了過來。

 

隻不過，面色蒼白如紙，嘴唇也失了血色，整個人脆弱得像琉璃做的。

 

他一手壓著胸口，腳下踉跄幾步，伸手扶住牆面。

 

見我盯著他，魔尊壓住喘息，苦笑道：「姐姐，能不能扶我一下？」

 

「姐姐，能不能扶我一下。」

 

我撇著嘴，怪腔怪調地學魔尊說話，然後走過去，拉起他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上。

 

「演，你繼續演。

 

「等會兒上了擂臺，你要不趕緊恢復傷勢，那我們兩個都要S。」

 

魔尊怔住：「你不幫我嗎？」

 

「我實力在那兒，怎麼幫你？」

 

魔尊冷冷地揮開我的手臂。

 

「那就S吧。

 

「休想我滿足你的變態要求！」

 

變態還先告狀，我真的跟他溝通不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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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S擂臺跟我想得完全不同。

 

首先，它不是一個臺子，而是一個陷下去的深坑，兩旁圍滿了座椅，很像古羅馬的鬥獸場。

 

圓形深坑裡，還有一圈拱門，用鐵柵欄擋著，後面依稀傳來妖獸的咆哮聲。

 

陳露兩腿發軟，卻還是強撐著，擋在我身前。

 

「那些都是三到七品的妖獸，每隔一個時辰放出一隻。

 

「這是宗門那些大佬們最喜歡看的節目，生S擂到現在，還沒有出現過生還者。」

 

說著，兩行清淚滾滾而下。

 

「仙途大道，從來沒有我想得那樣美好，沒有背景實力，不管你再怎麼努力，也隻是困獸蝼蟻。」

 

我感到很內疚。

 

陳露是為了幫我們，得罪了白薇薇，這才被罰下來的。

 

在白薇薇和魔尊這些人眼裡，我們隻是玩具，沒有自尊，沒有情感，想怎麼玩弄，都必須配合他們。

 

不然等待我們的下場，唯有一S。

 

看，魔尊這個時候甚至還在裝受傷，一隻手壓著胸口，搖搖欲墜地站著。

 

不知道他看著豁出性命擋在自己身前的陳露，心裡是什麼想法。

 

估計隻覺得對方可笑吧。

 

我抬起頭，周圍觀賞臺上，坐滿了高高在上的修仙者。

 

一模一樣的嘴臉，居高臨下，睥睨眾生。

 

我看見洛寒板著臉，面無表情地垂手而立。

 

我看見白薇薇捂嘴輕笑，愉快地跟旁邊的人說笑，遙遙伸手指著我。

 

「看，那對凡人姐弟。

 

「我賭他們第一個S，先開她旁邊的獸門。」

 

「哗啦——」

 

沉重的寒鐵大門被拉上去。

 

陳露單薄纖瘦的身軀擋在我身前，恐懼讓她開始全身發抖。

 

「五品——五品天蠍王。」

 

小山一樣大的黑色蠍子，全身漆黑的盔甲，在陽光下反射著妖異的光。

 

「咚！咚！咚！」

 

大地震動，所有人尖叫著後退，縮在角落。

 

魔尊用力捏住我的肩膀，怒道：「江心月，別玩了！

 

「你忍心看陳露S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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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蠍王一步一步靠近，慢條斯理，巨大的眼睛逡巡一周，在鬥獸場裡尋找滿意的食物。

 

然後它興奮地盯住了我。

 

「桀——」

 

一聲咆哮，一股腥風撲面而來，陳露被吹得往後連滑幾步，她用力拔出劍刺入地下，才堪堪止住退勢。

 

身體還在發抖，眼神卻一往無前。

 

「江姑娘，我雖然才四品，也可以勉強在它手下撐一炷香時間。

 

「你帶著你弟弟，找個角落躲起來。」

 

魔尊盯著陳露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發問：「為什麼？

 

「大家萍水相逢，為什麼要救我們？」

 

陳露沒回頭，喃喃自語：「阿紹、阿梨，這次，換姐姐保護你們啊。」

 

說著拔出劍，逆著人流，奮力朝前奔跑。

 

「來吧——」

 

單薄的身軀，對上龐大的黑影。

 

「嗚嗚嗚——」

 

我再也忍不住，哭著扇了魔尊一巴掌。

 

「你這個畜生啊，我們都去S滿意了嗎？你自己一個人玩吧！」

 

一巴掌扇下，我也沒管魔尊，身體一個瞬移，出現在陳露身前。

 

巨大的黑色螯爪落下，看臺上響起白薇薇的嗤笑聲。

 

「不知S活！」

 

陳露拔劍，然後，沒有然後了。

 

一個人影出現在她面前，抬手一揮，隻聽「咻」的一聲。

 

所有人都仰起頭。

 

視線跟隨著那隻巨大的黑蠍王，眼睜睜看它變成一個黑點，消失在遙遠的天際。

 

我茫然地收回手。

 

陳露用力眨了下眼睛，又眨一下。

 

我撓頭。

 

「咋回事，這個蠍子，它飛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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