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殺重生系統

第4章

我解下翠竹腰間的香囊,扔進爐火。

 

從我和翠竹相認之日起,我便做了這香囊。

宋清婉每次偷偷與翠竹相見,翠竹都會戴著香囊。

 

宋清婉終究敗在自以為是上。

 

翠竹看著我慎重道:“我無妨,倒是你,從今起沒了相思子的解藥,可怎麼辦?”

 

香囊燃燒,屋子裡散發濃烈的香氣。

 

我遞給翠竹一顆黑色藥丸:

 

“姐姐,你忘了嗎?我阿婆是巫醫,相思子的毒,我七歲便會解了。”

 

“之前,不過是做給蕭皇後看的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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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松了口氣:“那便好。”

 

但我還是裝了一場病。

 

足足病了兩月,都不見好。

 

皇帝召了明覺寺的照惠禪師替我祈福。

 

照惠禪師隻看一眼,驚慌道:“有人在宮中行巫蠱之術,將宸妃娘娘的生辰八字埋在皇宮東北角。”

 

東北角是儲秀宮,宋清婉曾經的住所。

 

皇帝沉了臉,吩咐人去找。

 

約莫一個時辰,終於在儲秀宮的老槐樹下發現了,刻著我生辰八字的木頭小人。

 

還有一個小人,刻的是皇後的生辰八字。

 

以及,和突厥的書信往來。

 

皇帝握信的雙指泛白,咬牙切齒:

 

“呵,我還真以為宋清婉能預知未來。”

 

“不僅預測出了江南水災,還幫朕躲過了突厥刺S。”

 

“原來,是巫術和叛國。”

 

“如此看來,宋總督也脫不了幹系。”

 

三句話,定了宋清婉的生S。

 

我縮進皇帝懷裡,顫聲道:“陛下,皇後娘娘最近身子也不大好,我想去看看皇後娘娘。”

 

20

 

皇帝看著我,欣慰道:“到底是皇後宮裡出來的人,是個知恩圖報的。”

 

我拖著病體,和皇上去了坤寧宮。

 

坤寧宮內一片寂靜。

 

唯有內殿傳開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

 

我羞紅了臉,扯著皇帝的袖子,嬌聲道:“應該是宮女和太監……陛下,要不改日再來看皇後姐姐吧。”

 

皇帝面上閃疑,冷聲道:“皇後對下人也太過寬容了。”

 

轉身之際,迎面碰上翠竹。

 

翠竹面色蒼白,驚恐下跪:“皇上……皇上……娘娘不在殿內,皇上您明日再來看娘娘吧!”

 

屋內響起女子的嬌吟聲。

 

皇帝面色鐵青,快步入內。

 

片刻,屋內傳來蕭皇後的哭泣聲。

 

皇帝的怒喊聲。

 

翠竹舒了口氣,揚起一個笑:“歲歡,今晚的落日很美。”

 

我點頭,轉身進殿。

 

“啊,蕭將軍!啊,皇後娘娘,你們這是!!”

 

蕭景明上身赤裸,精壯的胸膛上遍布紅痕。

 

蕭皇後扯著皇帝的袖子,哭的梨花帶雨,求皇帝寬恕。

 

皇帝拂袖,怒道:“蕭薔,朕待你不薄!蕭景明,你找S!”

 

皇帝踹了蕭皇後一腳,轉身離開。

 

我瞧見蕭景明雙眼猩紅,從靴子裡掏出一把匕首,衝向皇帝。

 

我撲過去,擋在皇上身前。

 

蕭景明吹了個口哨,癲狂道:“趙治勳,既然你發現了,那今日就是你的S期!”

 

門外,傳開陣陣腳步聲。

 

我撐不住,昏了過去。

 

意識消散前,我看見陳懷一劍刺穿了蕭景明。

 

蕭景明不敢置信:“陳懷……你背叛我!”

 

21

 

我醒來後,皇帝陪在我身側。

 

眼圈下滿是烏青,胡子稀疏,眼神晦暗。

 

皇帝抱著我,嘶啞道:

 

“歲歡,你終於醒了。你昏睡了三天三夜。”

 

“朕……我差點以為,我要失去你了。”

 

皇帝附在我身上,啞聲道:

 

“朕處S了景仁宮的所有人。”

 

“蕭皇後S了,蕭景明也S了。”

 

“朕好怕,你也會S。”

 

我瞳孔緊縮,渾身發冷:“翠……翠竹呢?”

 

皇帝冷哼一聲:

 

“她是皇後的貼身婢女,自然脫不了關系,亂棍打S了。”

 

“歲歡,你為什麼在發抖,是冷嗎?還是不舒服?來人,傳御醫!!!”

 

皇帝捧著我的手,滿臉疼惜。

 

22

 

蕭皇後S了。

 

蕭景明S了。

 

翠竹S了。

 

宋清婉卻還沒S。

 

皇帝攬著我,柔聲道:

 

“歲歡,我知道你不姓沈。”

 

“我流連煙花之地,哪裡會分不清良家子和妓子?”

 

“我派人打聽了所有花樓,終於知道你本名顧歲歡,出身依雲樓。”

 

“我也知曉,你的阿婆S在宋清婉手上。”

 

“所以你才會聽蕭景明的。”

 

“不過,歲歡,我不怪你,我讓人燒了依雲樓,S了所有認識你的人。

 

“從今天起,你就是良家子,你就是我的皇後。”

 

“宋清婉在冷宮關著,隻等你去報仇。”

 

“歲歡,你歡喜嗎?”

 

23

 

趙治勳封我為皇後。

 

冊封禮結束後,我去了冷宮。

 

趙治勳笑著:“帶著綠珠,還有陳懷吧。”

 

我愣住,半響點頭應好。

 

已是夏日,冷宮卻依舊陰冷刺骨。

 

老遠,我就聽見靈兒的哭泣聲:“別……放開我……,娘娘救我……救我……”

 

冷宮的槐樹下,靈兒衣衫半褪,幾個老太監圍著她淫笑。

 

宋清婉縮在一邊,渾身顫抖,再無容光。

 

綠珠呵斥:“皇後在此,你們竟行如此淫亂之事!!”

 

綠珠眼底滿是憤恨,扶著我的手微微顫抖。

 

幾個老太監衝我下跪,嗓音尖厲:“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我撫著護甲,淡淡開口:“杖S。”

 

“娘娘饒命啊,隻是皇宮裡自古以來就有這樣的規矩,入了冷宮的女子,就不算是人了!奴才並沒有逾矩啊!!!”

 

我這才知曉,為何冷宮怨氣如此深重。

 

我揮手,示意侍衛將人拖走。

 

靈兒臉上紅痕未幹,飛快攏起衣裳,面色復雜看我。

 

宋清婉癲狂笑道:“哈哈哈,我當年怎麼沒把你和那個老巫婆一道SS,到底是我太仁善。”

 

靈兒震驚的看著我,張著嘴巴:“你……你是趙婆子的孫女!?”

 

我掏出一個荷包,讓綠珠遞給靈兒。

 

靈兒接過,面色不解:“這不是我的東西。”

 

也是,當年都不記得的事,三年又怎麼會記得呢?

 

我輕笑:“不記得無妨,送你當陪葬了。”

 

侍衛聞令,拉過靈兒,摁在地上,帶著倒刺的板子重重落下。

 

一聲重過一聲,靈兒的聲音卻漸漸微弱。

 

宋清婉面色蒼白,喃喃道:“你要S我?你不能S我,我是天命之女,你S我,天道會懲罰你的!”

 

宋清婉說著,站起身,向宮門衝去,被侍衛攔下。

 

宋清婉掙扎著,看向我的眼神淬了毒:

 

“我做了一個夢,不!不是夢!是前世,翠竹是你的人!你讓她帶著毒香囊,害了我。”

 

“可那分明是上一世啊!這一世,不該如此,不該如此!”

 

綠珠拉著我後退一步,攔在我面前:“娘娘,小心,我看她是失心瘋了。”

 

我推開綠珠,踱到宋清婉身前:“你又重生了對嗎?”

 

宋清婉瞪著我,倔強道:“對,你不能和我鬥!不然,下一世,你會S的很慘。”

 

我碾著宋清婉的手指,嗤笑:“你沒發現你重生的節點越來越晚了嗎?”

 

“第一次,是你進宮之前。”

 

“第二次,是你派蕭景明S我。”

 

“第三次,是你被打進冷宮之後。”

 

“你覺得下一次,會是什麼時候?是現在,被我踩在腳下?”

 

“還是,雙手被砍斷的時候呢?”

 

話落,綠珠上前,SS拽住宋清婉的手。

 

陳懷抽出腰間佩刀,面色凌厲:

 

“宋大小姐,還記得你進宮那日攔路的小乞丐嗎?”

 

“他在地下等你呢!輪回路上,你沒見過他嗎?”

 

宋清婉瞳孔睜大,掙扎著:“不!不是我……是我爹讓人收拾你們的,不怪我!”

 

陳懷雙目猩紅,手起刀落。

 

鮮血噴灑一地,浸透土黃的地面。

 

宋清婉慘叫著,吐出一口血,憤怒嘶吼:“哈哈哈……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重來一世我還是會輸!!”

 

我踢開宋清婉的斷手,笑出了淚:“第一次重生,你應該去S蕭景明,應該去S皇……”

 

餘光掃過綠珠,我頓了下:

 

“第二次重生,你應同我道歉。”

 

“第三次重生,你卻還不知悔過,還在恨我。”

 

“你自以為天命之女,卻從搞不懂造成你悲劇的根源所在。”

 

“上天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不是讓你高高在上,掌握生S,是讓你珍惜,讓你回頭。”

 

陳懷拽住宋清婉的頭,狠狠砸向地面。

 

宋清婉慘叫著,斷斷續續求饒。

 

陳懷冷笑,用刀尖戳破宋清婉的臉,恨聲:“我弟弟也曾求饒,你們可曾放過他!!?”

 

鮮血噴灑一地,滿園血腥,我忍不住幹嘔出聲。

 

綠珠上前,攙扶住我:“娘娘,我們走罷,這裡太髒了。”

 

我點點頭。

 

走至半路,綠珠忍不住開口:“娘娘,您既然恨靈兒,為什麼還要從那些太監手中救下她?”

 

我腳下未頓,淡淡道:

 

“毀損女子貞潔不是對女子的懲罰,那隻是對男人的獎賞。”

 

“這世間,總用貞潔捆縛女子,今日,我或可用此方法折辱宋清婉和靈兒。”

 

“卻隻是助紂為虐,與世俗同流合汙,加重女子的枷鎖。”

 

綠珠愣了片刻,眼角泛紅,低聲應是。

 

冷宮傳來一聲慘叫,悽厲異常。

 

烏鴉自冷宮齊飛,昭示S亡。

 

我心口鬱結稍散,卻忽覺邪風入體,一陣眩暈。

 

24

 

“尊敬的宿主您好,我是重生系統。”

 

“可幫您解決遺憾,消彌悔恨。”

 

“請問宿主是否願意綁定?獲得重來機會?”

 

黑暗中,我聽見一陣機械音,冰冷不帶感情。

 

“若我不答應,會怎麼樣?”

 

機械音頓片刻,鎮靜開口:

 

“你不想趕在阿婆S前,救下她?”

 

“你不想救蘇憐兒?”

 

“你不想救翠竹?”

 

“你不想過另一種人生?”

 

機械音怪異的音調刺的腦袋生疼。

 

我卻從中聽出幾分害怕和驚恐。

 

我冷笑:“宋清婉能多次重生,靠的就是你吧?”

 

話音落,黑暗中浮現出一抹紅點。

 

我抬腳向前,濃霧卻聚而來,籠罩在我眼前,仿若利劍,劃破我的皮膚。

 

每走一步,都刺的生疼。

 

機械音帶了幾分怒氣:“你阿婆真是白疼你了,蘇憐兒和翠竹一定會恨你的!”

 

我忍著劇痛,咬牙道:

 

“我阿婆不會怪我。”

 

“姐姐和翠竹也不會怪我。”

 

“她們隻想我好好活下去。”

 

“她們隻會恨你,宋清婉是兇手,你便是那個遞刀的人,該S的是你!”

 

我吼出最後一句話,眼前濃霧霍然散去。

 

一個鐵做的人,出現在我面,面色憤怒:“愚蠢的人類,你敢拒絕神的饋贈嗎?”

 

我怒視鐵疙瘩,叱道:“神不該幫惡人,你不是神!我拒絕成為你的宿主!”

 

鐵疙瘩咯咯笑著,憤怒地衝來,卻豁然散成一地廢鐵。

 

我的手腕刺痛,眼前一陣白光乍現。

 

睜開眼,趙治勳欣喜地看著我,激動道:“歲歡,你懷孕了!祝安有伴了!”

 

我抬起右手,手腕處一圈紅痕。

 

趙治勳訝然:“你的紅繩呢!?怎麼不見了?你的手腕怎麼紅腫了,綠珠,傳太醫!”

 

我眼角湿潤,攔下趙治勳:“我沒事,紅繩丟了,手腕……是被紅繩勒的了。”

 

趙治勳擦去我眼角的淚,哄著:“沒事,丟了便丟了罷。”

 

“西域上貢了紅珊瑚串,鮮亮精巧,我們換一個戴?”

 

“不過這紅繩你帶了一年多了,是什麼重要的人送的嗎?”

 

趙治勳探尋地看著我,握著我的手微微用力。

 

我點點頭,輕聲道:“我阿婆從廣仁寺求的,護我平安的。”

 

趙治勳松了口氣,勸慰我:“那便是紅繩佑了你一次,阿婆在天上,也會開心的。”

 

25番外

 

來年春日,我生了一個男孩。

 

趙治勳很歡喜,取名扶耀。

 

同年,趙治勳重病難醫,於除夕薨逝。

 

我攜幼子即位,垂簾聽政,國號寧安。

 

番邦叛亂,禁軍統領陳懷領兵平定,勢如破竹。

 

至此,天下皆安。

 

寧安三年,數條律法自京城頒布:“凡拐賣女子和幼童者,不問緣由,不問數量,皆凌遲處S。”

 

“廢除各地貞潔牌坊,各地凡有以失真為由,將女子沉塘者,皆杖S。”

 

“凡私下將女嬰溺斃者,皆問斬。”

 

“廢除各地女子不可上學堂之陋習。”

 

“高門大官,處S府中奴僕,皆須報大理寺,凡私下處決者,子女不得入仕為官。”

 

寧安六年,濟慈堂自遍布九州。

 

寧安九年,路不拾遺,街無乞兒。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