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為什麼前男友為什麼會出現在現任家中？

剛剛看見周璐我還能維持體面，畢竟有心理預期。

 

但看到謝聞晏時，冷靜不了一點。

 

“你來幹什麼?”我脫口而出。

 

謝聞晏臉上掛著完美無瑕的社交微笑，卻不回答，隻沉沉看著我。

 

顧昭滿腹狐疑。

 

周璐滿臉八卦。

 

我慌的一批。

 

隻有謝聞晏穩如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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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靜默中，空氣氤氲起一片微妙的尷尬。

 

“你們之前認識嗎？”最後還是顧昭媽媽打破沉默。

 

“普通高中同學。”

 

我佯裝鎮定掩飾著，眼神緊緊盯著謝聞晏。

 

我是真怕他語出驚人。

 

但他隻似笑非笑盯著我。

 

“好久不見，老同學。”

 

他似有若無地加重了老同學三個字。

 

對上他飽含笑意的眼眸，我的心微微一顫。

 

9

 

原來顧昭父母是來叫我和顧昭撮合謝聞晏和周璐的！

 

我的天爺啊，這是什麼鬼熱鬧？

 

場面莫名其妙變成，我和我的前男友，我現男友和他的前女友圍著桌子排排坐。

 

八目相對的圓桌會議。

 

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針毡。

 

這就是顧昭同時看見我和周璐的心情嗎？

 

好刺激。

 

算了，往好處想，在場目前沒人懷疑謝聞晏和我的關系。

 

周璐和謝聞晏都是顧昭媽媽朋友的孩子，起這個念頭也正常。

 

多正常啊，隻有我不正常。

 

我假笑扮從容：“好，好般配。”

 

睜眼說瞎話的違和感讓我不存在的良心隱隱作痛。

 

我這句話出來，在場每個人神態花樣百出。

 

謝聞晏眼眸一沉，冷冷睨我一眼，氣壓低的可怕

 

顧昭目光在周璐和謝聞晏身上皴尋，精神病一觸即發。

 

周璐含情脈脈地對上顧昭的眼神。

 

哦莫,一句話把天聊S了。

 

剛想說點什麼緩解尷尬，轉頭卻看見顧昭深情脈脈地對望周璐。

 

我請問呢？

 

我惡劣地火上澆油：

 

“謝先生青年才俊，和璐璐郎才女貌。”

 

“這種福氣，顧昭你得好好幫妹妹把握哦～”

 

我的語氣做作又陰陽怪氣。

 

顧昭的臉色像紅綠燈一樣變來變去。

 

爽S了。

 

謝聞晏眼神飽含深意的在我們三人身上徘徊，最後定在我身上。

 

啊，忘了這個不穩定因子了。

 

謝聞晏突然開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明明很陰陽的話，卻被他說的極為認真。

 

像真想求個答案。

 

他搞什麼？

 

我轉頭，徑直撞進謝聞晏那雙幽幽的眼眸。

 

恍惚間，眼前穿西裝的男人和記憶中穿校服的溫潤少年重疊。

 

10

 

“以後誰當你男朋友是他的福氣。”朋友對我陰陽怪氣。

 

“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我嘻哈玩笑著。

 

朋友嗔我一眼，我玩鬧著打發走。

 

我身旁謝聞晏翻書的動作突然一頓。

 

扭過頭，我發現謝聞晏的書，是反的。

 

我撲哧一笑，謝聞晏對上我的眼神，反應過來，急忙把書扶正。

 

他手忙腳亂的樣子，像一隻倉皇的小貓。

 

可愛，想逗。

 

我打趣道：“哎，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佯裝鎮定的少年瞪大雙眼。

 

見他不經逗，我隨意混過去：“開個玩笑，別介意。”

 

“我要。”

 

謝聞晏語氣斬釘截鐵。

 

“我說，我要。”

 

我震驚看向語氣堅定的謝聞晏。

 

彼時他也是這樣認真看著我。

 

11

 

我心亂如麻。

 

周璐的聲音陡然打斷我雜亂的思緒。

 

“阿姨，其實我有喜歡的人了”

 

她說這話時，眼神卻是對顧昭暗送秋波。

 

顧昭拿筷子的手頓住了，桌下，把手放到周璐大腿上。

 

我夾菜的手抖了抖，菜直接掉到盤子裡。

 

我是什麼，是你們play的一環嗎？

 

我低頭放下碗，雙手垂到桌子下。

 

一雙筷子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剛剛沒夾住的菜又被送到我碗裡。

 

我順著筷子往上望，卻看到了若無其事夾菜的謝聞晏。

 

？？？

 

注意到我疑惑的眼神，謝聞晏笑意漸盛。

 

他到底想幹嘛？

 

周璐堅定的態度讓本就尷尬的氣氛雪上加霜。

 

為緩解氣氛，顧昭媽媽慈眉善目看向謝聞晏：

 

“聞晏沒有女朋友吧？阿姨幫你留心。”

 

謝聞晏放下筷子，溫言一笑：“沒有。”

 

長輩眼睛一亮，躍躍欲試。

 

謝聞晏目光轉了一圈，最後定在我身上。

 

我不自覺地開始緊張。

 

直覺告訴我，他在醞釀個大的。

 

他不動聲色移開目光。

 

我也松了一口氣。

 

還沒等我把松下的氣咽回去，謝聞晏語出驚人：

 

“不過很快應該就有了。”

 

！！！

 

我像觸電一樣不自覺一哆嗦。

 

他說這話的時候，桌下正緊緊握著我的手！

 

12

 

我反應過來，狠狠甩開謝聞晏的手，謝聞晏卻一臉雲淡風輕。

 

要不是剛剛被握住的觸感還在，我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遊刃有餘地掠過這個話題。

 

他是突然瘋了嗎？

 

桌上人依舊談笑風生，無人注意謝聞晏的小動作。

 

我心不在焉的扒拉著飯，很快顧昭和周璐先後離席。

 

簡直像約好的一樣。

 

顧昭古道熱腸的送周璐回家，兩人一前一後翩翩離去。

 

一點也沒問過我在這個正牌女友的意見。

 

我控制不住自己亂飄的思緒，忍不住去想他們現在是不是在互噴香水，互摸大腿。

 

顧昭父母早就走了，桌上隻剩我和謝聞晏各懷鬼胎。

 

有點尷尬。

 

坐不下去了，我放下碗站起來。

 

我側身略過謝聞晏，拎包就走。

 

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我下意識掙脫，扭頭就對上謝聞晏淡然的笑意。

 

“天不早了，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送你吧？”

 

他笑意溫和，怎麼看怎麼正人君子。

 

好像剛剛飯桌上抓住我手的人不是他一樣。

 

我莫名想到周璐和顧昭牽手離去的場景。

 

鬼使神差的，我點了點頭。

 

“好。”

 

13

 

直到坐上謝聞晏的車，我還是處於一種恍惚的狀態。

 

和前男友重逢就是這種場面，太狼狽了。

 

我坐在副駕悄悄打量著身側的男人，以前明明是個悶葫蘆來著。

 

怎麼現在小心思這麼多？

 

思緒不自覺飄到高中入學那天。

 

一進門，我就被靠窗獨坐的謝聞晏吸引。

 

謝家橫生變故，世態炎涼，沒人願意主動招惹。

 

一瞬間，念由心生，我拿了本書走到他身邊。

 

“我可以坐你旁邊嗎？”

 

他看著我，面色訝異，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就這樣，高中三年，我們當了三年同桌。

 

三年足以明白很多東西。

 

比如謝聞晏看起來冷淡，但其實比誰都溫柔。

 

我腸胃不好，他便每天一早為我接好溫水，一天不落。

 

我生病發燒，是他不辭辛苦送我去醫院，忙前忙後。

 

我上課犯困，他便認真幫我整好筆記，小字批注。

 

沒有動過心嗎？

 

怎麼可能！

 

我曾告訴顧昭，每個人都有一段難忘的初戀。

 

但顧昭不知道的是，我的初戀不是他。

 

是謝聞晏。

 

14

 

分手是我單方面提的。

 

主要還是現實因素的考量。

 

我還是喜歡穩定平淡的家庭。

 

我不等他回應便刪除了聯系方式，隻說我另有所屬。

 

後來我便遇到了顧昭。

 

顧昭家境優渥，父母恩愛，本人也極為優秀，如果拋卻他的神金之處，表面看來也算符合我對未來伴侶的想象。

 

不過在謝聞晏視角，我確實是對他始亂終棄的渣女。

 

說到底這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厚道。

 

謝聞晏突然開口，打破安靜。

 

“所以你和我分手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

 

“這就是你的眼光？”

 

他語氣譏诮，火藥味很足。

 

我哪敢吭聲？

 

“對不起。”

 

沉默良久，我才憋出來這一句。

 

看著我縮成鹌鹑一樣安靜如雞，謝聞晏一時失語。

 

車內又陷入詭異的安靜。

 

不過謝聞晏怎麼現在這麼嗆人？

 

正認真思考，突然我整個人被一股清冷的木質香包圍，

 

謝聞晏傾身而來，一手撐在我的座椅旁，將我牢牢困在這方狹小空間內。

 

“你幹什麼？”我如夢方醒，緊張地看著他。

 

我明晰地感到我的心漏跳一拍。

 

下一秒，他卻伸手撈住斜上方的安全帶。

 

安全帶伸入搭扣“啪”的一聲，我才反應過來。

 

他坐回原位，又恢復那副遊刃有餘的笑容。

 

“系個安全帶。”

 

15

 

我心跳如擂鼓，謝聞晏卻毫不在意略過這個插曲。

 

“去哪？”謝聞晏雙手搭在方向盤上遊刃有餘地問我。

 

回家嗎？

 

我是不想見到顧昭了。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了那天周璐發給顧昭的定位。

 

我想去和周璐談談。

 

面上火燒一樣，我急忙轉移話題，怕又被他帶溝裡：

 

“目的地我微信發你吧。”

 

謝聞晏飽含深意地看著我。

 

我反應過來他的聯系方式早被我分手時刪幹淨了。

 

場面一時陷入心照不宣的尷尬。

 

……

 

重新加上聯系方式，我側身將手機收進包中，隱隱瞥見謝聞晏唇角勾起的狡黠笑意。

 

他是不是故意的來著？

 

16

 

明明是謝聞晏說天晚了，但他還是開的不緊不慢。

 

中秋夜的行人稀疏，車內氤氲著清冷的木質香，心情也跟著莫名舒緩不少。

 

明天，和顧昭分手吧。

 

就算沒有周璐還會有陳璐，李璐，留著惡心自己實在沒必要。

 

謝聞晏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謝聞晏打著方向盤發問。

 

“分手唄，不然留著過年嗎。”

 

謝聞晏沒有說話，但我隱隱感覺他開車的動作都雀躍了少許。

 

我心中一動，忍不住逗他。

 

“你不會是想前任上位吧？”

 

謝聞晏拔車鑰匙的手一抖，義正言辭地嘴硬：

 

“說什麼呢？”

 

“我有那麼下賤嗎？”

 

話音剛落，真正下賤的就出現了。

 

夜色濃鬱將謝聞晏的黑車遮的嚴實，卻也將周璐的白裙襯得愈發明顯。

 

樓梯轉角處的男女緊緊相擁，親得纏綿忘我。

 

忘我到我開門下車也無人發覺。

 

絕了，我看下賤的明明另有其人。

 

我福至心靈，戳了戳身側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謝聞晏。

 

“要不我們也親一個？”

 

我其實就想逗逗他，沒想到話音剛落，謝聞晏冰涼的唇就落在我的唇上。

 

他的雙臂SS禁錮住我的腰，懸殊的力量差距讓所有的掙扎都變成欲拒還迎。

 

一牆之隔，我甚至還能隱隱聽見牆對面顧昭隱隱的喘息聲。

 

好，好刺激。

 

17

 

最後還是我理智殘存，推開了他。

 

“你在車裡等我，我去處理一下。”我喘氣啞聲道。

 

“我和你一起。”謝聞晏不緊不慢地理著領帶，眸光晦暗。

 

“不用，我自己可以。”

 

謝聞晏想了想，也沒有堅持：“好。”

 

我知道，他不想讓我難堪。

 

我雄赳赳氣昂昂地繞到牆對面，直面這對狗男女。

 

顧昭一看到我，緊緊摟著周璐的手立刻松開。

 

樹袋熊一樣掛在顧昭身上的周璐也立刻跳下來。

 

直面現實，我沒有意料之中的難過，反倒有一絲釋然。

 

顧昭還沒來得及狡辯，周璐反倒是輕笑一聲：

 

“你知道了啊。”

 

“如你所見，顧昭喜歡我，我也喜歡他。”

 

？？？

 

她語氣平淡到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這個世界終於還是癲了。

 

我震驚：“喜歡一個有女朋友的男人，難道光彩嗎？”

 

她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眉頭一挑，語氣挑釁：

 

“不然呢？顧昭喜歡我，我隻是沒有拒絕罷了。”

 

我三觀被震稀碎，目瞪口呆。

 

她疑惑地看著我，好像我才是那個神經病。

 

“他之前喜歡我，現在也喜歡我，你們又沒有結婚，男歡女愛罷了。”

 

“更何況如果論出場順序，你才是第三者吧？”

 

雖然早知道她們有一腿，但這麼淡定舞到正主面前，這種厚顏無恥還是震撼到我了。

 

她慢條斯理補充：

 

“顧昭如果真的喜歡你，怎麼會在一起七年還不結婚？”

 

“你要知道，不被愛的才是小三。”

 

“反正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不是嗎？”

 

天，人的臉皮怎麼能厚成這樣？

 

剛剛起遍一直閉麥的顧昭突然開口，語氣晦澀：

 

“對不起，寧寧。”

 

“我今晚衝動了，一時沒控制住自己。”

 

“你有什麼衝著我來，別對周璐發火。”

 

確實得和你算賬。

 

我二話不說左右開弓給顧昭兩個大逼鬥。

 

我突然強勢，把他硬控到大腦宕機，一時怔住了。

 

周璐急忙護住顧昭，怒目而視：“你幹什麼？”

 

我冷笑一聲，給周璐來了個大逼鬥。

 

我一字一頓：“打你就打你，還用挑日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