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沒辦法，孟家大老爺當初就是喜歡她，一朵漂亮可人兒的解語花，況且人家也真的把原配熬S了上位，也許是許多痴心妄想的小情婦們心中的大偶像。

 

可惜的是，裴柳命短，沒過幾天好日子，就一命嗚呼了。但也就是從裴柳開始，孟家大老爺就開始不間斷地往家裡帶情婦了。

 

在孟洐眼裡，裴柳就是禍根。

 

孟洐厭惡孟浔，是應該的。

 

這時，門外傳來了孟浔的聲音，他回來了。

 

11.

 

他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目光緊緊落在我的身上。

 

哎太炙熱了啊，根本沒法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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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洐，你敢動他試試，我會弄S你的。」他氣勢洶洶地放狠話，完全忘了，不是說要蟄伏起來，慢慢扳倒他的嗎？

 

傻孩子啊，沒看到人家帶了保鏢來的。

 

所以很快，孟浔就被孟洐帶來的人直接綁在了椅子上，就這還在不停地掙扎著。

 

我看著揪心，覺得這孩子真的沒有耐心，傻得離奇，當初是怎麼看上他當隊友的。

 

這個關頭了，我也不能求孟洐放過他。

 

我隻是反握住了孟洐的手，說了一句，「阿洐，我們回家吧。」

 

孟浔呆呆地，等孟洐把我抱在懷裡的時候，視線就像自動定位一樣追隨著我，我笑笑，用唇語告訴他：【我幫你。】

 

人形坐騎是真好啊，要是以後都不用走路，那得有多幸福。

 

小浔肯定疑惑我為什麼還要走吧。

 

害，我是有使命在身上的啊，剩下的八百萬還沒到賬的，天價的違約金我可賠不起。

 

我看著他好痛苦的樣子，好像還哭了。

 

哎，哭什麼，又不是不回來了。

 

雖然孟洐人不怎麼樣，但肯定是個大方的金主，自從我這次回來之後，他對我變得更好了，對我的依賴也是越來越嚴重了。

 

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在床邊看著我，不讓我吃辣的食物，也不允許我碰酒精，甚至神經質地將我的香水都扔掉了。

 

但不枉我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幹預啊，現在這個瘋子的心理防線，就很脆弱呢。

 

直到這晚，他摸著一條細細的鐵鏈，走到我床頭，金屬的鏈條不可避免地發出一些細碎的磕碰聲。

 

漆黑的身影將我籠罩，他抓住了我的手。

 

終於，要來了嗎？

 

「阿洐，你在和我玩遊戲嗎？」

 

我悄悄睜開雙眼，帶著笑意看著他，那雙帶著偏執的眼睛，一下子愣住了，我想著這個事實，也許一下子脫離了他的預想吧。

 

他沒有回答我，但明顯眼睛裡的偏執變得更深了。

 

我的笑意更濃，如蛇信子一般，盯準了他的眼睛。

 

「阿洐，你不乖哦，為什麼不好好睡覺？」我先發制人，把他問住了。

 

我反握住孟洐的手腕，一點點用力，將他壓在身下，又溫柔地從他的手裡拿出了那條鏈子，「阿洐，不乖的人，要受到懲罰的哦。」

 

枕頭下面，是我一直以來，為他準備的禮物呀，現在終於能送給他了，我心情大好。從枕頭下摸出一對金色手镯，連接上鏈條，親手帶到了孟洐的手上。

 

他沒有說話，眼中帶著意外的驚喜，好像還很期待的樣子。

 

我導說得果然沒錯，能當變態埃斯的人，就能開心地當變態艾木。

 

「乖阿洐，你要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好不好？」我在他耳邊誘哄著，我感到我的眼睛通紅，手镯上鎖的那一剎那，我的心跳怦然，緊接著，是一種淋漓的暢快感。

 

「回答我！」我厲聲問他。

 

「好！煙兒，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他的喉結滾動，眼神中壓抑著變態的愉悅感。

 

賤種。

 

12.

 

那之後，孟洐再也不能離開這個房間了。

 

我暢快地笑著，笑著笑著哭了。

 

孟洐啊，哪怕你S了，江小魚也不會活過來了，不是嗎？

 

江小魚，怎麼她被人記住的，就是你這個人渣的白月光呢，真該S啊，她本身就是耀眼的陽光，是自在的魚群，卻被你孟洐，養在這汙濁的魚缸裡，受盡折磨，鬱鬱而終。

 

小魚是我的妹妹，從她四歲的時候，我們的爸媽出車禍，雙雙去世。

 

在我很淺的印象裡，他們的關系非常好，我跟媽媽姓，小魚跟爸爸姓。在我們變成孤兒的時候，妹妹留給了伯父伯母，我被送去了國外的外公外婆家。

 

我經常和小魚打電話聊天，我記得初中的時候，班裡有同學笑話小魚是孤兒，她被好多人嘲笑，霸凌。

 

那天晚上她給我打電話，「姐姐，他們罵我是沒爸沒媽的掃把星。」

 

小魚可愛的小臉上布滿淚水，我氣極了，立刻讓外婆訂了機票，第二天我就來到了小魚的學校，把每一個欺負小魚的人都罵了一遍。

 

她是沒有爸爸媽媽，但她有姐姐，姐姐會永遠保護她。

 

是我告訴小魚的。

 

13.

 

她上大學的時候，我忙著實習，沒有去陪她入學。

 

如今想來，這是我最後悔的事情。

 

如果我當時帶著小魚去入校，參加那個該S的畢業典禮，她就不會在那裡遇見那個所謂的大投資人——孟洐！

 

小魚那麼優秀，是那屆的新生代表。而孟洐，帶了一大堆的 title，天使投資人，慈善界，知名企業家，優秀青年代表……那些華麗的外衣包裹住了他惡臭的內裡。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小魚變成了他幹淨美味的獵物，他是一個瘋子變態獵手。

 

他了解到了小魚孤兒的身份，寄養在伯父伯母家裡，成績優異，愛好美術，乖巧，聽話，漂亮，柔弱。

 

小魚的每一個優點，都變成他眼中致命的美味。

 

孟洐愛上了小魚，他展開了猛烈的攻勢，讓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根本招架不住。

 

我記得當時小魚跟我打電話，跟我說，「姐姐，我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很優秀的人。」

 

我記得，那天我剛拿到學位證書，開心地在和朋友們開著 party，嘈雜的音樂，動感的舞蹈，我看著視頻裡的小魚笑得蠻開心，酒精上腦，覺得她年紀也到了，確實也該嘗嘗愛情的滋味了。

 

我鼓勵她喜歡就去勇敢愛，什麼優秀不優秀的，咱家小魚就是最棒的。

 

不管發生什麼，都有我這個當姐姐的給她撐腰呢。

 

確實，我家小魚是最棒的，是最耀眼的小太陽。

 

可是，小魚和他在一起了，是我慫恿的。

 

14.

 

時隔了很久，小魚才向我發來了好消息，說他們在一起了，孟洐對他很好，還發來了幸福的合照。

 

照片上，小魚笑得很開心，孟洐笑得很寵溺。

 

俊男靚女，真的很養眼。

 

我還有一種老母親的欣慰感，完全不知道，這就是小魚噩夢的開始。

 

半年熱戀期之後，小魚和我的聯系越來越少了，而我奔波在導的心理學實驗室裡，還修著工商的雙學位，兩點一線的日子過得焦頭爛額，著實是辛苦。

 

偶爾還能看到她在朋友圈秀恩愛，我更沒有多想。

 

直到碩士畢業我回國要找小魚慶祝，告訴她以後我就要回國發展，她的電話再也打不通了。

 

我去學校找她的老師，老師面露難色，卻還是掩不住鄙夷的目光，「這個小姑娘喲，跟著孟總談戀愛之後，今年再也不來上課了，這休學的時間，我們最多就保留到下學期，她再不來，我們就要直接退學了。」

 

我去找伯母，伯母卻說，小魚十八歲之後，她們就歸還了一半的賠償金，小魚就一直住在外面了，最近兩年也沒有回來過年。

 

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我找不到她了。

 

直到我打聽到了孟洐那裡，聽到了不久前，小魚猝S的S訊。

 

15.

 

我花了不少錢，費了不少時間，終於拿到了小魚的照片。

 

夜晚的風好冷啊，照片上的小魚被戴著手銬，不著寸縷，滿身都是傷痕，她的臉依舊幹淨漂亮，可身上都是凌亂的傷口和淤青。

 

那張在浴缸裡的照片，是最後一張，她的手腕上散開淋漓的鮮血，滿池的血水溢在地上。

 

她才二十歲，她還那麼年輕。

 

我對不起小魚，說好了要保護她，卻親手把她推給了惡魔。

 

所以我啊，來替她報仇了。

 

我抹去臉上的淚水，勾起唇角，終於輪到我玩這個遊戲了。

 

16.

 

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我聽到，是小浔來找我了。

 

過了這麼幾天，他總算是找到了孟洐最隱蔽的窩點。

 

他被孟洐的人攔在外面，被我給放了進來，孟洐家裡，誰不知道他寵我啊。

 

孟浔的臉上帶著淤青和血跡，明顯是跟人動手了。

 

奇怪了，怎麼這腿還一瘸一拐的。

 

他抱我到懷裡，我終於感覺到，渾身冰冷的血液變得溫暖了一些，小浔好暖和，我不由蹭了蹭他的前胸。

 

「腿怎麼回事？」

 

「當時孟洐把我綁椅子上，我帶著椅子跳，椅子質量太好了，給腿磕著了。」

 

我無情地嘲笑他，笑得前仰後合。

 

「這麼開心嗎？」他有點委屈的樣子，我還沒見過呢。

 

「嗯哼，看你挺有良心的，還知道來找我。」沒有邊利用邊說著心疼，卻什麼都不願意做，不是個窩囊的渣男。

 

「孟洐呢？」我看他擔心地問我。

 

「放心啦，回去準備好剩下的八百萬，孟家的繼承權，我馬上給你要到。」我拍拍他的肩膀，笑得燦爛。

 

可是小浔卻不笑，看起來還有點悲傷，話到嘴邊，還吞吞吐吐的樣子。

 

我一巴掌敲到他腦袋上，「你小子不會是想賴賬吧！」

 

我還以為是不想把錢轉給我要反悔，結果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

 

「洛煙，江雨的遺體，我安葬到你父母陵墓的一旁了，我知道的，就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個墓園裡。」

 

17.

 

我攥著那張照片，不敢看。

 

「原來，你都知道了。」

 

小魚啊，你等姐姐，徹底為你報仇，等到時候，姐姐再去看你。

 

我心中愧疚，覺得無顏面對小魚，淚水滴落在小浔的手上，他輕輕撫上我的眼眶，為我拭去眼淚。

 

我回頭，看向那間屋子。

 

孟洐告訴我，當初他和小魚就住在那裡，希望她也能繼續睡在那兒。

 

我求之不得啊，小魚失蹤的那些日子裡，我沒有她的一點消息，我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每一個夜晚都難以入眠。

 

禽獸正站在我的床前，而他，曾經也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小魚。

 

他終於動手了，我求之不得。

 

18.

 

推開房間門，我翩翩落座。

 

張揚的紅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我帶著一瓶威士忌，輕輕放到了桌上。

 

「阿洐，好久不見，你想我了嗎？」

 

我笑意盈盈，像是對待許久未見的戀人，而我的眼前，是被綁縛著手腳跪在地上的孟洐。

 

我松開他口中沾滿涎水的口球，看他就像是一隻熱切的狗，等著主人的投喂。

 

「想，煙兒，你怎麼才來呢？」

 

「你乖啊，我去幫你解決你的壞蛋爸爸了啊。」我打開瓶蓋，烈酒的味道一下鑽進鼻腔。

 

孟洐聽到我的話後，眼神中閃動著十分的暴躁，「你要S了他，你幫我S了他！」

 

「張嘴，我們喝點酒，提前慶祝一下，他得了病，就快S了。」

 

我拍拍他的腦袋，鉗制著他的下颌，將濃烈的酒倒了進去。

 

孟洐劇烈咳嗽著，酒水順著脖頸流進他的衣服裡，等他緩過來了，他再次昂著頭，跪著挪過來，蹭著我的小腿，依舊熱切地說著謝謝。

 

果然是賤種啊。

 

「孟洐，如果我沒說錯的話，你媽媽是被他害S的吧。」

 

我站起來，邊講述孟洐最不願聽到的故事，邊從孟洐的櫃子裡，拿出那些曾經用來折磨小雨的刑具。

 

刀片，電棒，帶刺的長鞭……我的眼睛一點點變得深紅。

 

我握起長鞭，揚起，重重留下，看著他身上皮開肉綻的痕跡。

 

「你爸是個變態對吧，他是這麼打你媽媽的是吧？」

 

我手上的鞭子越來越重, 圓柱形的器具進入他的身體, 「你爸就是這樣欺負你的，對嗎？」

 

他猙獰的臉上都是眼淚，嗚嗚地啜泣著, 身上有血, 下身還混雜著某些汙穢。

 

我覺得一點也不暢快，我不懂變態的趣味。

 

19.

 

孟浔進來的時候，我往自己的嘴裡灌著酒，孟洐的身上貼著電極片，渾身不住地抽搐著。

 

我迷蒙地撲進他的懷裡，「小浔, 他早就爛透了。」可是那又怎麼樣，小魚不會活過來了。

 

孟洐輕輕拍著我的後背, 安撫著我的情緒。

 

「我要S了他！」

 

果不其然，回到家我就收到了 crush 的邀請。

 

「-真」小浔卻把電閘關掉了, 他對我說, 「洛煙, 不要為了一個爛人, 把你的人生搭進去了。他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是啊，孟家就是一攤爛泥。

 

小魚和她, 都不應該掙扎在這個泥潭裡。

 

20.

 

孟洐書房裡那些關於江雨的照片, 是他幫我銷毀的，我不想再看到那些照片了。

 

時隔了很久, 終於傳來了一個好消息，孟洐和孟浔的父親病逝了。

 

這個變態老頭, 活得時間倒是不短，可惜最後S的時候，他最「喜歡」的大兒子不在身邊照顧，生的幾個女兒都被他送去聯姻，幾個情婦立刻收拾了鋪蓋卷逍遙快活去了, 最不看好的小兒子，繼承了他的全部遺產。

 

孟浔如約將我的八百萬還給了我。

 

我坐在他的腿上，「孟老板真是爽快, 下次有這樣的生意，記得還叫我。」

 

「你還想要去勾引誰呢！」

 

我巧笑, 朝著他勾了勾手指頭。

 

孟浔屁顛屁顛地躺倒在我懷裡, 神神秘秘地把一條細細的鏈子放到我的手心裡。

 

我抓起來看，覺得眼熟，這不是那天助我一臂之力的小項鏈嗎？

 

「送我的？」我好奇地在脖子前比畫。

 

「我媽媽裴柳留給我的, 幹淨的。」

 

怪好看的, 是一片彎彎的柳葉, 隻是可惜，又是一個被戕害的女子。

 

「洛煙，孟家的財產全捐了, 孟洐也蹲局子了，接下來的日子可得你養我了。」

 

「好啊你，我賺的錢還要賴上一筆。」

 

真是無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