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兒笑著揶揄望了男人一眼：［幹媽快嘗一嘗蛋糕，這是我和父親今天一起做的，爸爸這輩子都沒下過廚房，第一次下廚房做蛋糕，手都燙傷了呢。］

他們都忘記了。

 

今日不但同樣是我的生日。

 

而且還是我們結婚二十周年紀念日。

 

我苦笑一聲，轉身就要回去。

 

［呀，如願你醒了。］身後蘇雅婷看到我驚呼出聲，溫柔一笑：［快下來一起吃蛋糕吧，你也沒嘗過安槿的廚藝吧。］

 

［這是爸爸特意做給幹媽你的，憑什麼給她吃。］女兒很是不悅我突然下樓，把蛋糕往她面前推了推。

 

沈安槿眼神淡淡看向我：［你下來的正好，雅婷懷孕了，這以後就是一一的弟弟，我不能讓這孩子背負罵名。］

 

［這10個月你就不要出去了，公司那裡我已經替你辭職了，十月後孩子生下來對外就說是你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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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一聽十分驚喜，滿眼激動的望著女人肚子：［幹媽太好了，你懷小弟弟了，那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蘇雅婷一臉羞澀，嬌嗔的瞪了男人一眼：［就你話多，這孩子才一個多月怎麼就往外說了。］

 

9

 

我一陣的頭暈目眩。

 

便是脾氣再好也無法接受。

 

聲音沙啞：［我不答應，若不是蘇雅婷開車故意撞我，我肚子中的男嬰都已經6個多月了，怎麼會沒了！］

 

我看向女兒，眼眶通紅：［一一，你搞清楚誰才是你的親媽，你同父同母的弟弟是被這個女人害S的。］

 

［你閉嘴。］見到蘇雅婷臉色白了泫然欲泣，女兒立即著急安慰：［幹媽你別聽她的話，我隻認你肚子裡生的弟弟。］

 

沈安槿也聲音冰冷：［這家裡還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你若是不答應，手裡一分錢也別想要。］

 

［你若是安居於室，不去外面折騰，孩子怎麼會沒了。］

 

蘇雅婷一臉無措的站在一旁。

 

柔聲勸著：［你們別為了我吵了，這不過是件小事，何必鬧的一家不寧……］

 

我無奈隻能待在家裡足不出戶。

 

對外宣稱是我又有孕了，安心養胎。

 

我在家裡拖地，蘇雅婷突然驚呼一聲，在地上滑倒了。

 

［雅雅……］沈安瑾大吃一驚，衝過去把人抱了起來，低頭看到手上的血面上血色褪盡。

 

他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冰冷的望著我。

 

［許如願，倘若雅雅和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親手送你進監獄。］

 

我被這突如其來一幕弄懵了。

 

我剛剛拿了拖布根本就沒拖那邊，我著急的解釋：［不是的，跟我沒關系……］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女兒撲過來拳頭狠狠的捶打我，仿佛對待畢生最大的仇人。

 

不解氣抬腳狠狠踹我：［你怎麼不去S，你活該就應該被車撞S。］

 

一拳拳如同石頭一般沉重，我疼的渾身發抖，我如何解釋都無可奈何。

 

10

 

他們慌忙抱著蘇雅婷去了醫院。

 

我也害怕真的出了什麼事，也緊跟著去了，可我後腳到了醫院，就被沈安槿拽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她跟雅雅血型一樣，若是要捐腎的話就用她的，他們的腎源肯定也能匹配得上。］

 

［什麼捐腎？］我一臉錯愕，卻下意識反應肯定又和蘇雅婷脫不了關系。

 

女兒紅著眼眶抹眼淚，語氣埋怨：［怎麼這樣的噩耗會發生在幹媽身上，幹媽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不出現在你身上。］

 

她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強硬命令：［你快點進去，跟幹媽匹配腎源。］

 

蘇雅婷被查出孕期腎衰竭，十分嚴重，要換腎。

 

沈安槿道：［不過是少了一個腎而已，你年紀都這麼大了，也沒什麼影響，可是雅婷跟你不一樣，她還有自己的夢想。］

 

［你若是同意換腎，這次你害雅婷摔倒想讓她流產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面對他們父女二人的咄咄逼人，我不禁後退了一步，面色微白。

 

我心裡一片苦澀，抬頭望著二人。

 

［好，我答應。］

 

頓了下：［隻是我要求咱們離婚吧，財產各一半，女兒這麼大了也不需要我這個媽，跟著你生活。］

 

這個女兒我也不要了。

 

真是生了一個白眼狼。

 

11

 

沈安槿愣了下，隨即冷笑一聲：［你這是在威脅我跟一一了，以為拿離婚做要挾我們就會妥協。］

 

［行，既然要離婚咱們現在就去。］

 

旁邊的女兒抱胸冷笑，顯然也沒把我的話當回事兒：［爸，她要離婚就讓她折騰，倒要看看離了我們，誰還會管她一個半老徐娘。］

 

［別指望我這個女兒會心軟，你S在外面了，我跟爸爸也不會去管。］

 

轉身進了病房安撫蘇雅婷了。

 

我也沒有在跟他們解釋，面色平靜：［好，現在跟我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回來我就和蘇雅婷匹配腎源。］

 

一直到我們從民政局出來，隻等著冷靜期結束後領離婚證，沈安槿也沒真的當回事。

 

他嘲諷：［我倒要看看你將事情鬧得這麼僵，誰給你臺階下，到時候還不是你自己臉上難看。］

 

沈安槿根本沒把我要離婚放在眼裡。

 

畢竟我這麼多年一直都圍著他跟女兒打轉，離了他們我還能去哪裡。

 

離婚冷靜期一個月。

 

心中篤定到最後我肯定不會真的跟他去領離婚證，還是心中堵著口氣，想要要挾他們妥協罷了。

 

我也沒有解釋，默默跟著他去了醫院進行一系列檢查。

 

最後結果我跟蘇雅婷腎源匹配。

 

隻等著一個月後手術。

 

病房內蘇雅婷一臉害怕，眼淚止不住的滑落，旁邊父女二人一直在安慰。

 

［幹媽你別怕，我跟爸爸都在呢，會一直陪著你，這也不是什麼大病，等我媽跟你換了腎你就會好了。］

 

［雅婷別怕，孩子咱們以後還會有的，你安心養病，一個月後什麼都好了。］

 

我站在房門外面透過玻璃鏡將這一切收入眼底，嘲諷一笑轉身離開。

 

12

 

回到了家裡，入目一片幹淨整潔。

 

打開衣櫃，一家三口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疊在一起，分門別類很好找。

 

我每天都會將這個小家收拾的溫馨幹淨，處處為父女二人操心，唯恐他們有一點不舒服。

 

讓沈安槿和女兒回家不用操心任何事。

 

我將自己的衣服全都找了出來，一一裝進了行李箱。

 

又將自己的身份證找了出來放在包裡。

 

其他的貼身用品默默找了個垃圾袋裝起來，準備下樓後扔到垃圾桶裡。

 

最後看了眼這個我親手布置的家，將屬於我的那份鑰匙放到了桌子上。

 

毫不遲疑關上了家門。

 

再見了。

 

這是我最後一次踏足這個家。

 

剩下一個月我也沒有再去醫院，而是去了我最喜歡的城市旅遊，然後租了一個房子落腳，專心養好身體。

 

同時在網上找其他省份的工作。

 

而沈安瑾和女兒在這期間也沒有打過來一個電話，一直在醫院。

 

我將手機關機，買過了手機卡，不再和他們聯系。

 

蘇雅婷咬唇，憂心忡忡：［安槿，這麼多天如願都沒有來過，你要不要給她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她比竟是你的妻子，心裡肯定也不好受。］

 

［哼，不用管她，肯定躲家裡等著我回去哄她，先低頭呢。］沈安槿冷笑一聲，然後柔聲安慰。

 

［放心吧，一個月後她肯定會來給你捐腎，她離開了我們還能去哪兒，她10多年前就為了嫁我，跟娘家斷絕了關系。］

 

13

 

女兒也點頭，語氣不屑：［我媽那個人S要面子活受罪，還想鬧離婚逼我和爸低頭。］

 

她笑著和男人開玩笑：［爸，你說我媽能堅持幾天過來跟你求和示軟，主動把離婚這件事給糊弄過去。］

 

［這已經過去5天了，我賭她堅持不了多久了，最近就要來醫院找我們。］

 

可是兩個月過去了，我也沒有來醫院一次，也沒有給他們打過一個電話。

 

兩個月後，我接到了男人電話，此時正在車站買火車票。

 

是沈安瑾的聲音，不知道他從拿弄來我的新號碼。

 

我聲音清冷：［喂。］

 

［許如願，你在哪裡呢，你還要鬧多久，說好是1個月，這都快兩個月了你怎麼還沒來，雅婷都快撐不住了！雅婷這邊需要人照顧你趕緊過來幫忙。］電話那頭男人聲音很不快。

 

［趕緊回來，你鬧脾氣寫好就收吧，別鬧到最後讓我跟你真的離婚了，到時候你哭著求我讓你沒臉。］

 

前臺售票員將票遞給我，我拿開手機低聲道了聲謝出了車站。

 

正好是離婚當天的車票。

 

這才抽空回答：［等做手術那天，我會按照約定去醫院的，第二天咱們就去領離婚證。］

 

電話那頭的沈安瑾聽到我這話，頓時心口一陣怒火翻湧。

 

冷笑一聲：［好啊，真是翅膀硬了，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離婚那天除非你跪下求我，看在女兒的面上我能重新跟你復婚。］

 

說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也不在意，攔了一輛出租車，往商場方向趕去。

 

不用再為家庭考慮，錢想怎麼花怎麼花，全都花在自己身上。

 

毫不心疼刷了一萬辦美容卡。

 

14

 

電話掛了，蘇雅婷見男人神色難看，柔弱的開口：［安槿，怎麼發這麼大火氣，如願還不肯回來嗎？］

 

［如願也是的，馬上都要40了性子還這麼倔，跟個小孩子一樣，你照顧我已經夠累了，還要去哄她。］

 

女兒也被我電話中的態度弄得很惱火。

 

［爸，你不用再給她打電話了，也不用再給她遞臺街，倒是要看看到了領離婚證那天，她怎麼辦。］

 

［一把年紀了，鬧這麼一出惡不惡心啊，讓同學知道了還不夠我丟臉的。］

 

他們心中都憋著口氣，等著看我那天的笑話。

 

半個月後我如約來了醫院。

 

蘇雅婷穿著藍白病服躺在病床上，她眼中淚水打轉握著男人的手：［安槿，我害怕，你要在外面等我。］

 

［雅婷你別怕，我跟一一都在。］沈安槿彎腰在病床前面，柔聲細語的哄著她。

 

女兒也在旁邊跟著安慰。

 

我同樣躺在病床上，則顯得十分孤零零的。

 

我最後看了女兒一眼。

 

我答應給蘇雅婷獻腎，多數原因是因為女兒的要求。

 

兒女都是來討債的。

 

從今以後這個女兒我隻當沒生過。

 

我們兩個並排被推入了手術室，亮起了紅燈。

 

15

 

［手術很成功……］聽完醫生的話，沈安瑾和女兒立即迫不及待趕到了蘇雅婷的床位前。

 

［謝謝醫生了，真是麻煩醫生了，不知道術後有沒有什麼注意事項，跟我們說一說。］

 

我渾身的麻藥清醒了。

 

已經感覺到渾身傳來的巨疼。

 

迷迷糊糊睜眼就瞧見二人在蘇雅婷床前噓寒問暖。

 

這次我早有準備，提前高價請了護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