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有哮喘，對貓毛過敏。

 

男友為幫助貧困生，逼我買下她的貓。

 

後來我貓毛過敏，哮喘發作。

 

他一口咬定我虐貓。

 

我為他準備生日宴會，提前一天出院，精心做了一上午的蛋糕，被他一腳踹倒。

 

沈黎當著所有人的面，將我反扣，臉被按在菜上摩擦。

 

“你不缺吃、不缺穿，為什麼非要和沫沫過不去？

 

她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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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我感到惡心。”

 

什麼青梅竹馬、終究還是抵不過天降。

 

撿回一條命後，我離開了。

 

沈黎發了瘋，找了我十年，說一生隻愛我一人。

 

後來卻又了無生息的消失了。

 

1

 

夏沫沫今天又帶來幾隻小幼貓。

 

在男友威逼下。

 

我也買走一隻。

 

貓毛惹得我渾身發痒。

 

趁著下課時間，我偷偷將小貓送給小賣部老板。

 

再回到教室時，夏沫沫抱著小貓的屍體，哭得梨花帶雨。

 

“林芊，你不喜歡小貓，可以不買。。”

 

“但請你不要傷害它們，它們也是一條生命。”

 

“你怎麼這麼狠心。”

 

我有些慌亂的看向沈黎，下意識往他身後躲。

 

“沒有，我沒有傷害小貓，隻是...”

 

話音未落，我已經被沈黎推倒重重摔在地上。

 

沈黎俊眉皺成川字：

 

“你怎麼這麼惡毒。”

 

我和沈黎青梅竹馬，我有哮喘，對貓毛過敏。

 

別說虐貓，哪怕是接觸都讓我渾身瘙痒。

 

他明明知道，卻還是一口斷定我莫須有的罪名。

 

哪怕我為了討好他，忍著渾身瘙痒買下小貓。

 

哪怕他知曉我對貓毛過敏。

 

心裡本就緊繃的弦崩斷了。

 

沈黎輕撫林芊的頭，溫聲安慰：

 

“對不起，都是林芊的錯，怪我沒管好她。”

 

他的話語把我SS焊在恥辱柱上。

 

窸窸窣窣指責、斥罵飄入耳簾。

 

我踉踉跄跄爬起來，半寸長的指甲掐進肉裡，還是感覺心髒好痛。

 

沉默間，我沒忍住說：

 

“若不是為了你，我怎麼可能買貓。

 

我對貓毛過敏，你不知道嗎？”

 

瞬間剛剛被哄好的夏沫沫，僵在原地。

 

她木訥轉過頭問沈黎：

 

“是你...?

 

連你也看不起我。”

 

話落，夏沫沫抹著淚跑出教室。

 

沈黎狠狠瞪我一眼，立馬追了出去。

 

我不明白，我什麼都沒做錯。

 

沈黎為何要這樣對我。

 

因為林、沈兩家父母關系很好。

 

從小我同沈黎一起長大。

 

他模樣生的好看。

 

小時候我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頭，巴巴得粘著。

 

但他總是愛答不理。

 

直到初中時，一群混混將他圍在街角。

 

其中一人抬手正準備揍他。

 

我不顧一切衝在沈黎面前擋著。

 

我們倆都被人打的鼻青臉腫。

 

四目相對，卻忽的笑出聲。

 

我沒問過沈黎為什麼會遇到那些人。

 

他模樣生的好，總是會吸引很多女生，也會讓人妒忌。

 

在那之後，對我的示好，沈黎不再拒絕。

 

直到三年前，他破天荒向我表白。

 

我們正式在一起。

 

2

 

沈黎回來時，剛好放學。

 

從前是我跟在他身旁熱臉貼著冷屁股。

 

現在他心甘情願跟在夏沫沫身後。

 

手裡還提著她的書包。

 

我深吸一口氣，低著頭忍住不看向他們。

 

片刻後。

 

夏沫沫正義秉然走到我跟前：

 

“林芊，看著它你就不會愧疚？”

 

說著，一隻小貓出現在我眼前。

 

我幾乎是瞬間從凳子上彈起。

 

在一旁原本在和同學談笑的沈黎，立刻過來。

 

我下意識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沈黎俊秀的眉眼淺皺，語氣不悅：

 

“你什麼意思，非要給沫沫找不痛快嗎？”

 

我僵在原地，咬著後槽牙。

 

還沒等我出聲，夏沫沫一副不和我計較的模樣，拉著沈黎已經走了。

 

酸澀的苦水在心頭翻湧。

 

聲聲指責，刺在耳膜。

 

我擠出一抹難看的笑，用盡全力撕喊：

 

“我什麼都沒有做錯，我沒有虐貓，我貓毛過敏，我隻是把貓送人了而已。”

 

“憑什麼冤枉我，你們沒有證據憑什麼冤枉我....”

 

眼淚止不住湧出。

 

我趴在桌子上，埋著頭不想讓人看見。

 

哭著哭著，我忽然呼吸不上來，眼前一黑。

 

再醒來時，已經躺在醫院。

 

見我醒來坐在床邊的同桌穆聲面色瞬間欣喜。

 

“你終於醒啦，真是嚇S我了！

 

沒想到你真的貓毛過敏，本來以為....”

 

穆聲後知後覺閉上嘴。

 

所以他們以為我是騙人？

 

可沈黎明明知道，十五歲那年還是他送我去的醫院。

 

為什麼不替我解釋。

 

為什麼連我住院他都不在。

 

他應該在夏沫沫身邊吧！

 

在和沈黎的聊天框裡打出分手，反反復復，沒能發出去。

 

還是當面和他說。

 

3

 

半夢半醒間，被熟悉的聲音吵醒。

 

床邊坐著的人已經換了。

 

沈黎黑著臉瞪我：

 

“有意思嗎？

 

夏沫沫家困難，你不是不知道。

 

我隻是想幫下她，你就把自己弄到醫院來？”

 

話音落下，男人遞給我一盒蘇記蒸糕。

 

是從前我最愛吃的。

 

若不是下午看見夏沫沫發的朋友圈，也許我真的會很開心。

 

照片是一箱蘇記蒸糕。

 

她說隻是隨口說了句想吃，結果沈黎買來整整一箱，吃不完，想要的人留言扣一。

 

將蘇記蒸糕放在床頭邊，我自嘲笑笑：

 

“沈黎，我沒留言，不用給我。”

 

他愣住了，沈黎動動唇想說些什麼。

 

手機響起。

 

是為夏沫沫設置的專屬鈴聲。

 

兩個月前，我也曾偷偷用沈黎的手機為自己設置專屬鈴聲。

 

當晚他便怒氣衝衝質問我。

 

為什麼不經過他同意就碰他手機。

 

我慌張解釋說隻是想在他那裡特別一些。

 

他直接摔碎手機，問我這樣滿意嗎？

 

他嘲笑我幼稚，說設置的鈴聲讓他覺得惡心。

 

可他現在為什麼能為夏沫沫如此？

 

我懶得去想。

 

電話那頭傳來夏沫沫嬌滴滴的聲音：

 

“沈黎，我的手被小貓抓傷了，你可以陪我去打疫苗嗎？。”

 

夏沫沫有需要，沈黎自當是奉陪的。

 

沈黎離開的速度快到我連分手都還沒來得及說。

 

夜裡一整盒蘇記蒸糕，我含著淚吃完。

 

跟從前沈黎排三小時隊買的味道好像不一樣了。

 

4

 

我提前了一天出院。

 

今天是沈黎的生日。

 

往年我會主動幫他張羅生日宴會。

 

今年再幫他辦最後一次。

 

我們好聚好散。

 

訂好宴會廳後，我去提前就越好的手工蛋糕店。

 

為沈黎做過七次蛋糕，明明已經非常熟練了。

 

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還是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

 

傍晚，宴會開始。

 

同學基本上都到齊了。

 

沈黎還在門口守著，手裡握著手機，來回踱步。

 

環顧四周，夏沫沫還沒來。

 

懶得再等，我招呼同學坐下先吃。

 

我正將青菜送進嘴裡時，胳膊被人拽住。

 

菜直直落在桌上。

 

沒好氣的回過頭，沈黎黑著臉，眼神能滴出墨。

 

相識十六年。

 

我第一次見他臉色如此難看。

 

我試圖用力抽回手，沈黎加大力度將我手臂反扣，臉被迫壓在桌面。

 

男人質問我：

 

“你不缺吃、不缺穿，為什麼非要和沫沫過不去？

 

她到底是哪裡惹到你了？

 

你讓我感到惡心。”

 

話音剛落，宴會廳被人從外面推開。

 

夏沫沫穿著件白色禮服，手裡提著小蛋糕。

 

我幾乎是瞬間感覺到男人周遭散發出巨大的喜悅。

 

他松開扣著我的手，跑向夏沫沫。

 

抬起頭看過去的瞬間，臉上沾著的青菜掉在白色裙擺上。

 

與夏沫沫對視的時，她眼中難以忽視的笑意。

 

讓我想找地個縫鑽進去。

 

空位很多，夏沫沫拉著沈黎，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

 

嘀嘀咕咕的討論聲再次響起。

 

“沫沫，你穿著裙子可真好看啊！”

 

“是啊！雖然和林芊的一樣，但穿在你身上感覺就更有感覺。”

 

面對眾人的吹捧，夏沫沫嬌羞看了眼沈黎道：

 

“是沈黎送的，我很喜歡。”

 

說罷夏沫沫扭頭對我解釋：

 

“芊芊，真是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你也...”

 

她話未說完，就被沈黎沒好氣打斷。

 

沈黎表示不需要跟我道歉。

 

反正我怎麼樣都是比不上她的。

 

就不是一件衣服的事。

 

看著夏沫沫裙角的一處破口。

 

為什麼偏偏是這一件。

 

我咬牙忍住，今天是沈黎的生日，不想惹他不悅。

 

眾人的譏笑、嘲諷傳入耳中。

 

在眼淚即將奪眶那一刻，我逃跑了。

 

衛生間裡，終於忍不住撕聲大哭。

 

擦幹眼淚，準備回去。

 

“你沒事吧？”

 

穆聲向我遞來一包紙巾。

 

“臉上還有點髒。”

 

照照鏡子，臉上的掛著油，眼妝也花了。

 

穆聲盯著我，欲言又止：

 

“你穿這件衣服很好看。”

 

我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和他道謝。

 

三年前，沈黎也是這麼說的。

 

那日，我照常為他操辦好生日，準備好蛋糕。

 

我穿著白色禮服陪在他身側。

 

他說我穿這件衣服很美，垂下頭在耳畔問我：

 

“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我霎時羞紅了臉，緊張到說不出話，輕輕點頭。

 

幾乎是點頭後的瞬間，我被男人公主抱起。

 

他對著所有人宣布，我是他的唯一。

 

那天是我最二十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那件被他抱起時，刮破裙角的禮服被我像寶貝般珍藏。

 

我又置辦件一模一樣的，隻在他生日時穿。

 

5

 

推開宴會廳的門，夏沫沫正皺眉看著擺在一旁的四層蛋糕。

 

扭頭，她失落的將帶來的蛋糕移到桌下。

 

夏沫沫的神情被沈黎看在眼裡。

 

四層蛋糕瞬間被沈黎一腳踹倒。

 

地上的小蛋糕被他小心翼翼捧在懷裡。

 

“你親手做的才是最好的。”

 

看著夏沫沫嬌羞依偎他肩膀紅著臉的模樣。

 

心裡好像空落落的，少了些什麼。

 

從沈黎身旁越過，我擠出笑讓服務員收拾一下。

 

話音剛落，夏沫沫正義秉然站出來斥責我。

 

“你的蛋糕憑什麼讓別人收拾？”

 

我沒忍住氣笑了。

 

我花了錢的，憑什麼不可以？

 

沒理身邊無理取鬧的人，繼續讓服務員過來打掃。

 

一向軟弱的夏沫沫竟直接搶過服務員手裡的抹布，精準砸在我臉上。

 

“像你這樣虐貓的人，不配指使別人幹活。”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黎已經握著她的手，溫聲問：“沒傷到吧！”

 

心頭的苦水來回翻湧。

 

我不忍了。

 

大步走向夏沫沫，我用力撕扯她身上的禮裙。

 

“脫下來，你不配穿。”

 

裙子被我撕裂，夏沫沫大腿根都被裸露出來。

 

沈黎的外套很快擠在她腰間。

 

下一刻沈黎抬起手，隨著聲音響起。

 

眼前被人擋住，巴掌落在穆聲臉上。

 

他在保護我？

 

來不及思索，我隨意抓起地上蛋糕，直直向沈黎嘴裡懟去。

 

沈黎瞬間僵在原地。

 

我一字一頓：“做了一上午，用你狗嘴好好嘗嘗。”

 

男人眼裡閃過不可置信，瞬間暴怒。

 

“分手！

 

林芊，分手!”

 

夏沫沫正在給他擦拭臉上的汙漬，一邊擦一邊抽泣：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沈黎，今天可是他生日。

 

你怎麼對我過分，我不和你計較。

 

可沈黎不行。”

 

嗯，好一對痴男怨女。

 

那我成全你們。

 

我冷笑一聲說：“好！早就想分手了。”

 

話落，我上手扯住夏沫沫的群角。

 

“你也該把我的裙子脫下來。

 

就這麼喜歡佔著別人的東西？”

 

她SS按著我的手，一口咬定這是沈黎送她的與我無關。

 

我笑著看向沈黎：“怎麼好意思拿我的衣服送人？卻不敢承認。”

 

沈黎眉頭緊蹙，面對我的質問。

 

心虛別過頭。

 

夏沫沫不S心追問，拉著沈黎的胳膊搖晃。

 

“你快說呀！怎麼可能是她的。

 

我...才不會穿她的舊衣服...”

 

沈黎面露難色，動了動唇，半響才說：“我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在她那挑了這件。”

 

瞬間夏沫沫臉色煞白。

 

在她慌神之際，禮服已經被我撕爛。

 

她赤裸裸的暴露在眾人眼中，甚至閃起了閃光燈。

 

沈黎立刻將她攬進懷裡。

 

左右開弓，沈黎臉上兩個鮮紅的掌印。

 

我滿意的勾起唇角，無所謂的拍拍手。

 

“這是你欠我的，現在兩清了。”

 

6

 

次日，我和媽媽說要出國留學。

 

原來是和沈家訂好，下個月我和沈黎一起去的。

 

但現在不用了。

 

媽媽有些詫異，問我：

 

“怎麼？和小沈鬧別扭了？”

 

“沒有，徹底結束而已。”

 

媽媽沒再問我，隻是安慰我說沒關系，以後還會有更好的。

 

因為要辦留學手續，一整個星期我都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