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霍又槐自來熟地從酒櫃裡拿出兩瓶最貴的酒，招呼霍珹喝酒。

 

兩人莫名較量起來，似乎都想把彼此灌醉。

 

霍又槐反反復復提著他女朋友。

 

“情人節還放你鴿子，這種女人要幹嘛？分了吧！”霍珹有些醉了，逐漸暴露本性，語氣不爽。

 

霍又槐隔著桌子與我對視：“不分，我很愛她。”

 

我忙移開視線，心跳加速。

 

霍珹沒注意到這點插曲，追問起霍又槐和他女友的事。

 

霍又槐說著他和女友認識的事，我本以為他是胡謅的，卻越聽越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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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切早有徵兆。

 

讀書時，我之所以怕霍又槐，除了他兇神惡煞的名聲在外，還是因為我親眼看到了他打架。

 

他一個人單挑一群人，滿頭是血。

 

用S紅了眼來形容，完全不為過。

 

給我留下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陰影。

 

時隔多年，從他口中我才得知，那天那群人就是衝我來的。

 

他是去救我的。

 

“她就像隻受驚嚇的小兔子，太可愛了。那時候我就發誓，這輩子都要保護她。”霍又槐的目光若有若無落在我身上，我卻完全不敢抬頭。

 

霍珹還沒完全醉呢！

 

他怎麼敢的？

 

“那這麼多年怎麼沒聽你提起過？”霍珹突然轉頭問我，“對了，琬琬，你跟他也是一個學校的，對吧？”

 

13、

 

我匆忙低頭，用吃菜掩飾慌張。

 

霍又槐故作吃驚：“是嗎，琬琬也是實驗附高的？”

 

我不知道霍珹有沒有懷疑，但他這句反問卻讓我松了口氣。

 

我敢跟霍珹直言外面有人，但卻不敢說這人是霍又槐。

 

這大概是我從小到大做的最離經叛道的事了。

 

一頓飯吃的心驚膽戰，喝酒的兩人都醉了。

 

霍又槐酒品很好，哪怕是喝醉了也沒亂說。

 

我扶著他去了臥室，他睡眼朦朧看著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盒子。

 

“寶寶，禮物！”

 

次日，我早早出了門。

 

霍珹還在沙發上躺著，霍又槐睡在客臥，右耳上多了一顆與我項鏈同款的黑色耳釘。

 

一想到他從高中起就暗戀我，心口某個地方就十分火熱。

 

即使有可能是假的。

 

但這一刻，我是高興的。

 

接下來幾天，霍珹出差了，倒是給了我幾天清淨。

 

但我知道這件事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尤其是連著幾天他都對我噓寒問暖，儼然有當初剛在一起時的熱情。

 

一周後，下班回家，一室的燈光。

 

霍珹回來了。

 

他的視線落在我脖子處：“怎麼不戴我送你的那套首飾？”

 

我下意識摸了摸戴著的項鏈，心虛不已。

 

霍珹定定地盯著我看了一瞬，自己轉移了話題。

 

他向我展示著他給我帶的禮物。

 

對這幾天我未回他任何一條消息，隻字不提。

 

我正猶豫著怎麼再次提起離婚的事。

 

霍珹突然溫柔地拉起我的手：“琬琬，對不起，我現在才知道自己之前說的事有多離譜。我知道你接受不了開放式婚姻，其實我也接受不了。從此以後，我們就隻有彼此，好嗎？”

 

14、

 

他這算什麼？

 

明知自己是個垃圾，卻要我回收嗎？

 

當然不好！

 

霍珹卻不允許我開口，再次朝我吻來。

 

胃裡不住翻滾著，我忍無可忍推開他，狂奔洗手間而去。

 

仿佛無意間吃到餿了的飯菜一般，惡心得直吐。

 

“琬琬，你，你懷孕了？”

 

我沒好氣看向他，想反駁，但一見他就止不住惡心的感覺。

 

霍珹卻似乎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忙前忙後給我端水擦臉。

 

但我知道，我不是懷孕，完全是被他靠近給惡心到的。

 

霍珹大喜過望，甚至想抱我回客廳，被我堅定拒絕。

 

他也不惱，匆匆跑向臥室，沒多久拿著手機迅速走了出來。

 

“走，咱們去醫院檢查。”

 

“我沒懷孕。”

 

“你沒檢查怎麼知道呢？”

 

我冷笑道：“就算懷了，也不是你的，這麼積極作什麼？”

 

霍珹眼底的笑意一寸寸褪去。

 

“不可能！不可能！”

 

他就像一個無能狂怒的雄獅。

 

“薛琬，你怎麼可能跟別人上床？你怎麼敢的？”

 

我笑得坦然：“不是你自己同意的嗎？”

 

他猛地上前，卡著我的脖子。

 

“薛琬！你絕對是騙我的！這個玩笑沒有意義，我說了我錯了！”

 

窒息感襲來，我掙扎不開，但也不願認輸。

 

他不想承認，我卻偏要他承認。

 

偽君子，說得出自己卻做不到。

 

15、

 

霍珹像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拖著我往臥室走去。

 

“薛琬！他是誰？告訴我他是誰？”

 

“不，你不會的，你騙我的，對吧？”

 

“你知不知道剛剛我多高興？我們終於要有寶寶了！我都跟所有人說了，你現在告訴我，不是我的？”

 

“不是我的，那是誰的？”

 

……

 

他說了？

 

他是傻逼嗎？

 

沒影的事，他就說了？

 

那他呢……他知道了嗎？

 

我沒辦法再想這個問題，霍珹就是個瘋狗，徹底不管不顧，叫囂著要讓我馬上懷上他的孩子。

 

力氣懸殊太大，我根本掙脫不開。

 

他親在我身上的每一個吻，都讓我惡心無比。

 

“霍珹，你滾開！”

 

“薛琬，你隻能是我的！”

 

我不由得有些絕望。

 

霍又槐早就讓我趕緊搬出去。

 

但我總想著，畢竟是兩家聯姻，好聚好散，還是想等他回來再談一次。

 

就在此時，隻聽砰的一聲，禁錮的力道瞬間消失。

 

霍珹被扔到了牆邊。

 

16、

 

霍又槐將我扶起，額角青筋直冒，氣得不輕。

 

“你沒事吧？”

 

我緊緊抓著他的手，無比慶幸他來了。

 

霍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看著我倆緊握的雙手目眦欲裂。

 

“是你！”

 

霍珹沒跟他說過開門密碼，自然是我說的。

 

我怎麼會跟一個平日都不怎麼說話的親戚說密碼？

 

霍珹沒那麼笨，自然很容易就猜到了。

 

“不，這不是真的！”他難以接受。

 

霍又槐攬著我，沒好氣說：“離我未來的媳婦兒遠一點！”

 

“真的是你！”霍珹抓跨怒吼，“薛！琬！”

 

“你們怎麼敢的！”

 

17、

 

霍珹在家族群裡發的消息，引起了熱議。

 

霍又槐一看到消息就坐不住了。

 

我跟霍珹兩個月前鬧翻後，就再也沒讓他碰過我。

 

霍又槐是知道的。

 

所以想都不想，急匆匆就趕來了。

 

現在我甚至懷疑，霍珹就是故意在群裡發我懷孕的消息的。

 

明明還沒證實，他為什麼這麼急著發出去？

 

大概就是早已對我和霍又槐有了懷疑。

 

霍又槐對此也是真的很關心：“真懷了？”

 

我翻了個白眼。

 

大姨媽前腳剛走，怎麼可能是懷了。

 

純粹是被他惡心到的。

 

霍又槐遺憾地嘆了口氣。

 

下一刻霍珹的拳頭就砸了過來。

 

霍珹一向是別人口中的三好學生，讀書厲害，商業新星。

 

但在打架方面，完全不是霍又槐的對手。

 

被他壓著打。

 

霍又槐顯然是要給我出氣。

 

最後霍珹鼻青臉腫，霍又槐一點事都沒有。

 

霍珹從沒吃過這麼大的虧。

 

“薛琬，你就看著他打我？”

 

這話好笑，我隻能表示：“他是長輩，我能怎麼辦?”

 

霍又槐揍完便開始威脅他，讓他跟我離婚。

 

霍珹SS盯著我：“薛琬，一人一次，我們扯平了。”

 

18、

 

什麼意思？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繼續道：“我不在乎你之前的事，咱們重新開始，你知道的，我們現在離婚，影響有多大！”

 

影響確實不會小。

 

霍珹能在集團站穩，離不開我家的幫助。

 

但幫助他的前提是，我跟他結婚，以後他的一切都是我和孩子的。

 

但現在孩子也沒有，對我來說沒什麼區別。

 

霍又槐嗤笑：“有什麼影響？不就是聯姻！你不會以為集團隻有你一個繼承人吧？”

 

霍又槐沒在集團上班，自己開了一個俱樂部，生意非常火爆。

 

他不在集團，不代表他沒這個能力。

 

霍珹也想明白了這個點，臉色越發地難看。

 

“霍又槐，你怎麼這麼不要臉？為了爭奪權力，連琬琬都要勾引！”

 

霍又槐緊緊握著我的手：“你錯了，不是你橫插一腳，她本來就是我的。”

 

兩年前，霍又槐才回國。

 

那時我跟霍珹已經結婚了。

 

難道他說的是這個意思？

 

但我已經不想再相信男人了。

 

我掙開霍又槐的手，冷靜地開口：“霍珹，沒有他也會有別人，從你出軌的那一刻，我們就回不去了。離婚吧，你真的讓我覺得惡心。”

 

19、

 

從霍珹說出我懷孕了，到我提出離婚，不過一個小時的事。

 

雙方父母都不能接受。

 

大概是所有男人都不願意親口承認自己被戴了綠帽，尤其是霍珹這樣的自大狂。

 

所以不論爸媽怎麼問，他都沒說我和霍又槐的事。

 

自然，他不提，我也就隱瞞了他出軌的事。

 

我咬定是三觀不合，相處困難。

 

霍珹一開始還不想離，見我堅持，最後也隻能默認了。

 

爸媽依舊不同意，將我帶回薛家反復勸說。

 

霍家這邊，老爺子一把年紀了，就想看兒孫滿堂，自然不同意我倆就這麼離婚。

 

後來不知怎麼，卻改變了主意。

 

不僅同意離婚，而且還願意給我補償。

 

後來才知道，霍又槐被老爺子打了，在床上趴了一周才起來。

 

離婚這天，隻有我跟霍珹兩人。

 

協議是提前商量好的，雙方都沒有異議，隻需要去登個記拿證。

 

許久未見他，雖然他極力掩飾，但仍然能看出憔悴了不少。

 

進民政局之前，他突然拉住我。

 

“薛琬，你真的愛過我嗎？”

 

我沒看他，覺得有些可笑。

 

“你現在問這個還有意義嗎？”

 

手上的力道漸漸松開。

 

耳邊傳來一聲苦笑。

 

“愛過的話，怎麼會輕易背叛我？”

 

我本不想糾結這個問題，畢竟已經走到離婚這一步了。

 

但他這時候還想站在道德制高點朝我潑髒水，我可不能忍。

 

“那你呢？我們結婚三年，你是從什麼時候就開始背叛我的？你愛過我嗎？”

 

20、

 

“我不愛你，怎麼會娶你？”

 

男人怎麼會把娶一個女生當作是愛的表現？

 

“那我真是謝謝你！早知道你是這樣愛我的，我怎麼會跟你結婚？”

 

“薛琬，你別這麼幼稚行嗎？你說你接受不了我出軌，哪個男的不出軌？你以為霍又槐，就是什麼好人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想再跟他多說，徑直向裡面走去。

 

霍珹卻非要糾結那個問題。

 

“回答我，你到底愛沒愛過我？”

 

我嘆了口氣，聲音弱了下來。

 

“霍珹，雖然你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但如果不曾愛過，我就不會介意你出不出軌。”

 

良久，他才跟了上來，苦澀地笑了兩聲。

 

“我知道了，是我自己錯過了。”

 

“可能是我太自大了，太高估了你對我的愛，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想過你會背叛我。”

 

“我始終相信，不管何時，隻要我回頭，你就一定在。”

 

“你那麼乖，那麼有原則，我不相信你會跟別人在一起。”

 

我跟霍珹是一個大學，我是學生會的，經常去查寢。

 

所有人都知道我很S板，從不給人走後門。

 

所以他會這麼誤會，也很正常。

 

如果沒有那些短信，即使再怎麼受刺激，我也不會立馬聯系別人。

 

即使那天我發了那條消息出去，後面我也後悔了。

 

隻是沒想到，來的人是霍又槐，而且他來得極快，我剛打退堂鼓，他就出現了。

 

如果來的人不是霍又槐，也許頂天了就是一夜荒唐，絕不會再有聯系。

 

但正因為是霍又槐，我沒辦法斷的幹淨。

 

隻能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不過事已至此，沒什麼好解釋的。

 

霍珹卻說個不停：“不管你信還是不信，我跟他們都沒上過床，最大的程度也就是那天你看到的。”

 

“薛琬，我是真的愛你的。”

 

21、

 

“不信，趕緊登記吧！”我毫不猶豫說。

 

霍珹臉色一僵，隨後氣急敗壞道：“就算是咱倆離了，你也別想跟霍又槐在一起。”

 

“知道爺爺為什麼給你這麼多嗎？就是讓你知趣，自己離霍又槐遠一些！”

 

我落下最後一個籤名，才說：“不需要你操心！”

 

不管是他，還是霍又槐。

 

從離婚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再繼續糾纏了。

 

我承認我對霍又槐動心了，比對霍珹還要愛得更深。

 

但我也知道，我跟他永遠都不可能。

 

爸媽最終還是知道了我和霍又槐的事。

 

領完證後，他們就把我打包送到了國外進修。

 

刪掉霍又槐前，他給我發的最後一條消息是：“寶寶，老爺子下手真狠啊！我的屁股好疼！不過沒有你不回我消息時我的心疼。”

 

再見了，霍又槐，你個無賴。

 

22、

 

我以為再次見他，再怎麼也得幾年後了。

 

沒曾想，一周後，隔壁鄰居就說房子賣出去，要搬家了。

 

新鄰居就是霍又槐。

 

再次見面時，他一身棕色風衣，如同雜志上的模特堵在樓梯間。

 

那天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顯得他輪廓格外的深邃。

 

新交的好友當場立場倒戈，直接拿著手機就走了過去。

 

霍又槐一步步走下樓梯，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的頭。

 

“寶寶，你這麼狠心？二婚都不給我機會？”

 

23、

 

霍又槐番外。

 

喜歡上薛琬，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高中時全校大部分男生，都對她有格外的想法。

 

她成績好，長得漂亮，而且非常乖。

 

就是那種活在傳說中的乖乖女。

 

所有誇贊的詞語放在她身上，都不為過。

 

我真正對她動心是看到她在學校喂流浪貓。

 

那隻貓真的很醜，是才流浪到學校來的。

 

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

 

我以為這樣的一個小女生，就算是喂流浪貓，也不過是買些吃的投喂。

 

她卻完全不在意一般將貓抱起，著急地想往校外跑去。

 

小貓大概是受傷了。

 

學校有門禁，那時候是出不去的。

 

我看著她在校門口猶豫了好久，臉都憋紅了，還找不到一個蹩腳的理由。

 

看得我都著急。

 

就在我準備略施小計動手幫忙時，主任出現了。

 

果然對她這樣的天之驕子，主任都要優待一些，居然給她開了後門，帶著她去了獸醫店。

 

我想來號稱滅絕師太的年級主任，都不忍呵責她，她是真的值得世上所有最好的。

 

然而女生的嫉妒心太可怕了。

 

她在學校有多受寵，就有多少人嫉妒。

 

得知有人要找她麻煩時，我顧不上才被學校警告，直接去了巷子。

 

本想著，我一打八，她再怎麼也得被我英姿折服吧！

 

不說以身相許，交個朋友總是可以的吧？

 

誰知道打得太猛了，把她嚇走了。

 

她真的太可愛了。

 

我一定要追到她。

 

然而那次打架，還是被學校發現了。

 

我被退學了。

 

我堂堂霍家小霸王，居然被學校退學，簡直是恥辱！

 

我爸也覺得是恥辱，不顧我反對將我送到了國外的軍事學校。

 

一去就是好幾年。

 

再次回來，我第一時間就想起找她。

 

誰知她卻嫁人了。

 

還是嫁的道貌昂然的霍珹。

 

本來我是不屑去打擾她的，隻要她幸福就好。

 

但霍珹不是良人，就是個混蛋。

 

既然他不珍惜，那就怪不得我撬牆角了。

 

隻是這個牆腳格外的難撬，花了整整一年，才勉強勾引到她。

 

這一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再放手了。

 

哪怕是所有人反對！

 

誰知道，她都離婚，二婚都不給我機會！

 

居然還出國了！

 

我都把我那古板的爸搞定了，我爸把禮物都送了，她居然退縮了！

 

氣S了。

 

還能怎麼辦？

 

繼續追啊！

 

畢竟她是我的寶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