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每天早上孟染都能看見，顧時宴睡眼惺忪地笑著跟她說：

 

“老婆早安！”

 

又貼在孟染的肚子上，小聲地說：

 

“寶寶早安！”

 

最後自覺地幫她把牙膏擠好、做好早餐，

 

又膩膩歪歪地親了好一會才舍得去上班。

 

孟染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們之間，已經多久沒有過過這樣平淡又溫暖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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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時宴是個要強的人，

 

他不願意直接接受家裡的企業，選擇自己單幹，

 

在籌備計劃開始後，兩人的時間線就仿佛發生了交叉。

 

兩個人都越來越忙，誰也不能理解彼此的工作，

 

隻能在寥寥無幾的見面時光裡，用肢體接觸來緩解深深的思念。

 

隻是，就連這個的次數也逐漸減少了。

 

顧時宴的公司正式上市了。

 

可孟染得知這條消息的途徑卻不是通過顧時宴本人，

 

而是與她在一個舞團的同事告訴她的。

 

“怎麼？顧總他，還沒有告訴你嗎？”

 

那人看著孟染有些錯愕的臉，頗為驚訝。

 

“或許，是想給我一個驚喜吧。”

 

孟染扯起一個勉強的笑意。

 

下班後，她難得親自煲好湯送去了顧時宴的公司。

 

公司的地上還有沒來得及清理的彩屑，看來不久前，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狂歡。

 

可到了辦公室，本來守在外面的秘書卻不在崗位上，

 

周圍寂靜無人，隻有顧時宴辦公室的大門緊鎖著。

 

恐怖片裡，總會存在著這樣的情節。

 

作S的主角面對看上去就顯得很詭異的場景，依舊不依不饒地要打開這扇大門，最後成功放出了門後的怪獸。

 

而對於孟染來說，這道門就像是她平靜生活和殘酷現實的一道壁壘。

 

她放輕了腳步，慢慢走近。

 

“時宴哥哥，我和孟染到底哪一個給你的感覺更爽？”

 

第5章

 

孟染的手猛地攥緊，指尖深深地陷進了掌心裡。

 

這是付念時的聲音。

 

還有男人沉重的喘息和接連不斷的水聲。

 

沒有得到回答，付念時媚笑一聲，邊喘便繼續問：

 

“你喜歡孟染，是不是因為她身體裡流著賤種人的血？

 

那種下賤女人的女兒，幹起來，是不是很帶勁？

 

她會什麼新奇的討男人歡心的花樣嗎？

 

我也可以啊！”

 

“閉嘴！”

 

顧時宴終於開口了。

 

雖然是一句冰冷的命令，可孟染依舊聽出了其中的情欲之色。

 

房內的動靜越發大了起來，

 

付念時的聲音被斷斷續續的嗚咽取代。

 

歡愉的聲音斷不絕耳。

 

一門之隔，

 

孟染捂著嘴，哭到泣不成聲，最後卸甲而逃。

 

丟掉燉好的湯後一個人開車到江邊，

 

孟染望著茫茫的江水出神，眼睛酸脹到幾乎睜不開。

 

她剛想從口袋裡掏煙，卻意外看見，不遠處的大廈頂樓，

 

原本掛著自己的海報被換了，

 

而新的海報上的人，卻是付念時的臉！！

 

孟染立刻給舞團領班打去電話，得到的回答卻出人意料：

 

“嗯？你的未婚夫顧總給我打電話說你不考慮參加世界芭蕾比賽了呀？”

 

“付總又說她打算注資參賽，說她之前也有一定功底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我就把海報換成了她的。

 

怎麼了孟染？這件事……你到現在才知道嗎？”

 

孟染徹底跌坐到地上，

 

手機從手心跌落，在地上彈了幾下，

 

最後掉進了湍急的江水裡......

 

雲市今天最大的新聞，莫過於顧氏集團的公子顧時宴即將與他八年長跑的愛人舉辦盛大的婚禮。

 

從籌備開始，這場婚禮就備受世人的關注。

 

大家都在好奇，

 

這個沒有任何家世背景的女人，是如何奪得顧時宴的歡心，最後成功上位的。

 

可在一切準備就緒，婚禮正式開始時，新娘卻突然失蹤了。

 

付念時看著在候場區著急到滿頭大汗的顧時宴，輕笑一聲走上前去，

 

下巴親昵地抵在他的肩膀上，看著他手機上一連串的未接，幸災樂禍地笑了：

 

“時宴哥哥，很急吧？”

 

“其實，她非要這麼不懂事的話，我也不介意當你的替補新娘哦！”

 

“時宴哥哥，你穿西裝的樣子，真好看。”

 

“你看，那裡有一個角落，我們在那裡……好不好？

 

我裡面穿了你上次說想讓我買的那件，不信，你看……”

 

付念時正慢慢解開大衣的扣子，顧時宴卻憤怒地轉過身，一把扼住她的脖子，

 

“付念時！是不是你做了什麼？！”

 

付念時的臉憋到通紅，卻也不惱，反而舉起雙手，無辜地挑眉道：

 

“你可別冤枉我！”

 

“你不是把你的小新娘保護得很好嗎？我怎麼可能對她做什麼？”

 

顧時宴松開了手，卻依舊冷聲從牙根裡流出一句：

 

“付念時，我告訴你！我跟你之間隻不過是逢場作戲！

 

要是你敢讓染染知道我們的事！你就S定了！”

 

他放過狠話後，轉過身不再理睬她，

 

可全身卻被巨大的無措和恐懼感緊緊包裹著。

 

他心裡有一種預感。

 

他總覺得，孟染今天不會來了，以後，也不會來了。

 

怎麼會呢……

 

明明之前的每一天都還好好的……

 

除了……

 

除了那次，孟染衝進辦公室問他，

 

為什麼要擅自拒絕她出國比賽的機會。

 

那時他嚇了一跳。

 

因為不久前，他剛和付念時在這裡……

 

可是在聽到她的問題後，他又松了口氣，走過去安撫她的情緒，

 

對上她的眼神，輕笑著說：

 

“當然是為了保護你啊，傻瓜！你還懷著孕呢！”

 

“現在我們要結婚了，你就不需要那麼努力了。”

 

“以後，你隻需要躲在我的身後，我來為你遮風擋雨就可以了，好不好？”

 

他覺得自己已經說出了全天下女人最鍾意的情話。

 

難道不是嗎？

 

有一個男人願意永遠保護你，永遠照顧你，這不就是所有女人夢裡的場景嗎？

 

可他不知道，這句話在孟染聽來，就如同魔咒一般。

 

因為當初她的父親，

 

就是用這句話，把她的母親騙下舞臺，

 

騙去心甘情願做第三者的。

 

和顧時宴說的，簡直一模一樣。

 

她突然就明白了，她什麼都明白過來了。

 

第6章

 

等到顧時宴穿著一身西裝衝到醫院的時候，

 

正好看見穿著病服的孟染滿臉蒼白又憔悴地從手術室走出來。

 

他難以置信地跑過去，按住她的雙臂，像是瘋了一樣地質問：

 

“為什麼？！”

 

“為什麼孟染？！到底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孟染剛做完手術，被這麼晃，渾身像是被撕裂了一樣地疼。

 

她看了他一眼，

 

隻一眼，

 

淚珠便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滾落下。

 

可她依舊笑著說：

 

“顧時宴，因為你說的保護，就像狗屁一樣。”

 

顧時宴一愣，痛苦之色瞬間蔓延了他整張面孔，他的音色有些顫抖：

 

“是因為我要和付念時合作？還是我不讓你出國？”

 

“你想做什麼可以跟我商量，為什麼……為什麼非要這樣？”

 

“你不想我做的事我都可以不做……”

 

“真的嗎？”

 

孟染嗤笑反問，

 

她虛弱地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丟在顧時宴的身上。

 

“難道這件事，也是我要求你做的嗎？”

 

照片紛紛揚揚地灑到地上。

 

顧時宴一低頭，就能看見照片裡自己和付念時糾纏的臉。

 

“不！不！這……”

 

顧時宴蹲下身子快速地一張一張撿起來，滿臉的崩潰之色，

 

他想解釋，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

 

隻想讓自己撿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樣他的染染就看不見自己這麼不堪的一面。

 

“不用撿了！我全都看過了！”

 

可下一秒，孟染的話就打破了他所有的希望。

 

“不要！染染！”

 

顧時宴把孟染一把攬進懷裡，像瘋了一般地把她越抱越緊，

 

他害怕，他現在真的好害怕，他隻能抱得緊一點，再緊一點。

 

“不要離開我染染！我可以解釋！我真的可以解釋！”

 

顧時宴緊緊地攬著她，不敢去看她現在的表情。

 

他痛苦地閉了閉眼，回憶起那天：

 

“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保護你……”

 

“決賽那天，飛機沒有晚點……”

 

“我回來了，想給你一個驚喜。”

 

“隻是在我見到你之前，付念時先找到我。”

 

“她說，她在舞臺上安排了人，設好了陷阱，如果我不同意，她就會啟動機關。

 

到那時，你可能會失去你的腿，甚至是你的性命！”

 

“當時，我看著在臺上熠熠生輝的你，我隻能選擇保護你。”

 

“你明白嗎？是她給我下了藥啊！

 

這一切都不是我自願的！染染。

 

你知道的！我的心裡從始至終隻有你一個！”

 

說完這些，顧時宴終於慢慢松開孟染，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期待得到哪怕隻有一點她的正面回應。

 

“你能理解我的，對嗎染染？”

 

可他的孟染隻是無聲地笑了，

 

她睜開眼，看向顧時宴的眼神裡沒有憤怒、沒有失望、甚至連溫度都沒有。

 

“你以為這是你們第一次的照片嗎？”

 

“顧時宴，你這套裝大英雄的戲碼還要演到幾歲？”

 

“就連當初那個猥褻我的人，也是你請來的演員，不是嗎？”

 

顧時宴呼吸一滯。

 

不、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的染染會知道這些？

 

“別走……求求你……”

 

所有蒼白的解釋都說完後，他隻剩下這一句話。

 

可無論他的眼神有多痛苦、有多哀求，

 

孟染也隻是一點一點地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挪下來：

 

“顧時宴，我們，結束了。”

 

孟染扯開他的手，即使走得顫顫巍巍，也依舊一個人離開了這個地方。

 

不再回頭。

 

第7章

 

顧時宴像瘋了一樣衝進付念時的家，掐住她的脖子抵在了牆上，

 

他雙目赤紅，怒吼道：

 

“是不是你？！”

 

“是不是你告訴孟染的？！”

 

那疊照片狠狠砸在了付念時的臉上，

 

“還有這些！是不是你？！”

 

付念時被憋到整張臉通紅，卻沒有半點害怕的樣子。

 

反而滿臉輕佻，打趣一般地看著他，艱難開口：

 

“你、你掐著我，我要怎麼說？”

 

可顧時宴卻隻是SS地盯著她，眼裡的恨意似乎能把她徹底淹沒。

 

力氣反而越發變大，手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直到付念時被憋到臉色都有些發青的時候，才松開手。

 

付念時癱軟到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眼角泌出生理性淚水，滿眼通紅。

 

可她還在笑，摸了摸剛剛顧時宴掐自己的地方，

 

然後抬起頭緊緊的盯著顧時宴，伸出舌尖在手上舔了舔。

 

“時宴哥哥，你的力氣好大好舒服，要不下次，我們就玩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