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一出現，就引起在場所有家屬賓客和新聞媒體的關注。

 

“你來這做什麼？！”

 

付念時前一秒還在哭，下一秒站起來氣勢洶洶地就要轟她走。

 

可孟染隻是眨了眨眼睛，委屈巴巴地說：

 

“姐姐，我是來給父親送行上香的！”

 

付念時氣到幾乎昏厥：

 

“什麼姐姐？！我可沒有你這種妹妹！今天我不想跟你吵！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否則我就找人轟你了！”

 

“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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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染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從包裡拿出一張親子鑑定證書，直接塞給了離她最近的一家媒體手裡，嗤笑道：

 

“你憑什麼轟我？”

 

“我也是付如海的女兒，我來給他送個行，犯法了？”

 

媒體對著這張親子鑑定證書爭先恐後地拍了起來。

 

付如海之前從未傳出自己出軌並有私生子的事實，這可算是一個大新聞！

 

付念時看得眼睛都紅了，咬著牙根大喝：

 

“我爸已經S了！你非要在他S了以後還汙蔑他嗎？！”

 

孟染向前一步，針鋒相對：

 

“這到底是不是汙蔑，你我都心知肚明！”

 

“倒是你！”

 

“害S了自己的父親還有臉在這裡假惺惺地哭喪嗎？！”

 

此言一出，付念時臉色唰得變得慘白。

 

四周低語聲四起：

 

“什麼？是付念時害得她爸？”

 

“真的假的？！她有證據嗎？就敢說這種話？”

 

“我當然有證據！”

 

孟染高喊一聲，壓低了周圍的竊竊私語，同時給遠處的下屬遞去一個眼色。

 

下屬點頭示意。

 

下一秒，靈堂上原本在播放付如海生前故事的大屏幕陡然一變，

 

變成了在倉庫裡付如海劫持孟染的畫面。

 

畫面裡，付念時一聲聲的“S了她！”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每喊一聲，付念時的臉色就越白一分。

 

播放到最後，所有人看向付念時的眼神都復雜了起來。

 

付念時雙腿一軟，失神地跌倒在地。

 

下一秒，一大批警察湧入靈堂，徑直走到付念時身前，拿出手銬拷上。

 

付念時慌張大喊：

 

“不！不是我！不是我S了我爸！不是我！”

 

可警察皺了皺眉，隻是嚴肅地說：

 

“付念時，現在懷疑你與八年前一起校園霸凌案件有關，需要你配合我們協助調查！”

 

聞言，付念時更慌張了。

 

她猛地看向孟染，

 

可孟染半邊的臉都掩在巨大的罩帽之下，看不清表情，隻能看見一個若隱若現的冷笑。

 

“孟染！”

 

“是你！都是你！”

 

“啊！我要S了你！你給我等著！”

 

付念時瘋狂地大聲嚷著，被帶離了靈堂。

 

鬧劇結束後，孟染獨自走向前，在付如海的遺照前給他點上了三根香。

 

她在心裡默念：

 

“媽，這麼多年，我終於把他帶來了。”

 

“你可千萬別放過他！”

 

第17章

 

把付念時撈出來的人是顧時宴。

 

不過付念時雖然出來了，可孩子卻因為母體情緒起伏太過劇烈的原因意外流產了。

 

說起這個的時候，顧時宴的眼裡閃過一瞬間的落寞。

 

他垂下眸揉了揉眉心，用有些疲憊的語氣說道：

 

“染染，我們真的，不能回到從前嗎？”

 

“現在付如海S了，念時的孩子也沒了，我們不能就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像從前一樣過簡單幸福的日子嗎？”

 

“你想繼續跳舞，我支持，你想要或者不想要孩子，我也支持。”

 

“隻要你別……”

 

孟染端起面前的杯子，淺嘗一口杯中的咖啡，微笑道：

 

“顧總，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是代表付氏集團來跟你談生意的。”

 

“至於您剛剛提起的有關我父親和姐姐的事情，我也感到很抱歉，但是我覺得在公司裡還是在商言商比較好。您說是嗎？”

 

顧時宴定定地觀察著眼前的女人，他突然覺得，她真的好陌生。

 

她還是他的染染嗎？

 

他甚至有個可笑的想法，難道他的染染是被什麼陌生人魂穿了嗎？

 

可他知道，他隻是接受不了而已。

 

他深吸一口氣，賭氣式的掛起一個公式笑容：

 

“孟小姐想在商言商是吧？”

 

“可以。”

 

“付氏集團想要顧氏集團下一季度的項目支持的話，拿憶雲集團來換。”

 

“你也知道，現在的市場三足鼎立，如果我們仍繼續給予付氏資源支撐，自己本身的供給就會不足。”

 

“我當然可以看在過去的情面上繼續支持孟小姐，但是畢竟孟小姐想要的，不是在商言商嗎？”

 

這話說得嘲諷，可孟染的表情卻絲毫沒有變化。

 

她欣然點頭答應了。

 

在孟染完全站起身之前，顧時宴一把拉住她的手，表情愕然：

 

“孟染你聽清沒有？我說我要你的憶雲集團！”

 

孟染微笑：

 

“感謝顧總關心，我年紀輕，還不耳聾。”

 

“不就想要一個小公司嗎？顧總倒也不必出賣色相。”

 

“我們隻是合作伙伴，彼此之間，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說著，孟染把手用力地從顧時宴手裡抽出。

 

離開前還淡淡的留下了一句：

 

“顧總這裡的咖啡太甜了。”

 

“可能過去的孟染會喜歡，但其實真正的孟染，從未喜歡。”

 

“告辭。”

 

顧時宴留在原地，氣到渾身發抖。

 

可孟染沒想到，她一推開門，正巧看見站在門後的紀驍。

 

而他抬起眼，溫柔地和自己對視。

 

……

 

紀驍把孟染帶去了他們以前的學校。

 

一路上，兩人保持了十足的默契，孟染什麼都沒問，紀驍也什麼都沒說。

 

直到他們走在校園熟悉的小路，看著身邊一個個背著書包走過的青澀面龐，紀驍的腳步突然頓住。

 

他轉身直直地看著孟染，眉心一動，糾結許久才開口：

 

“孟染，其實我……”

 

可就在這時，一道刺耳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

 

紀驍一怔，拿出手機看了眼來電顯示，是他的秘書。

 

他剛想掛斷，孟染就輕聲說：

 

“接吧。”

 

紀驍以為是孟染怕他耽誤工作，想了想還是面露歉意地接起。

 

可越聽對方講的內容，紀驍臉上的表情就越發僵硬。

 

直到電話從他手中脫落，他才抬眸，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孟染。

 

表情有些受傷，又有些釋然。

 

他自嘲一笑，不知是在嘲笑誰的青春：

 

“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即使是孟染，此刻的內心也有些許波動。

 

她垂下眸，沒有和紀驍對視。

 

彼此的沉默間，嘈雜的蟬鳴替代了一切對話。

 

“紀驍先生，因為你名下的公司憶雲集團涉及偷稅漏稅，現在需要帶你回去協助我們配合調查！”

 

警察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趕到，拿出手銬給紀驍帶上。

 

紀驍隻沉沉盯著眼前的孟染，他其實想問自己，這到底值不值。

 

但是答案是什麼，似乎已經不重要了……

 

“其實你不用那麼著急，如果你想要公司，我可以給你。”

 

“當作籌碼，當作底牌，當作玩具，都可以。”

 

“如果你想要我贖罪，也隻需要跟我說一聲，不用像現在這樣，不僅麻煩，也髒了你的手。”

 

他的語氣裡，甚至不帶任何的責怪。

 

可孟染卻有些許的僵硬，她一直低著頭，凝視自己的鞋尖。

 

那裡，有成群結隊的螞蟻在搬一塊小小的糖。

 

被帶走前，紀驍嘆了口氣，又釋懷地笑了笑。

 

他主動伸手，像寬慰一般地揉了揉孟染的腦袋：

 

“傻丫頭，別怪自己，你沒有做錯。”

 

“不論是付念時，還是我，都是我們活該。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對不起。”

 

“隻是……不知道以後，我還有沒有機會，再看你跳舞……”

 

熾熱的炎夏，幹淨的校園，孟染盯著紀驍被帶走的背影。

 

沒有人知道，在接電話前，紀驍尚未開口的那句。

 

究竟是抱歉，還是表白。

 

第18章

 

“我不同意！”

 

合作會議上，孟染憤怒地拍案而起，眉心緊皺,

 

顧時宴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不說話，冷冷地看著她。

 

雖是仰視，但仍舊氣壓十足。

 

其他合作商見狀，紛紛識相地起身離開。

 

臨走前，還把門給他們關嚴實了。

 

顧時宴倏爾輕笑，嘴角噙著的笑意像是在安撫一個胡鬧的孩子：

 

“孟染，這幾個月如果不是我們顧氏集團還在支持你們，恐怕你們的股價早就已經跌到崩盤了吧？”

 

“你覺得在這種情況下，你還有資格跟我談什麼條件嗎？”

 

孟染冷聲質問：

 

“我們的生意為什麼會節節敗退難道你不知道嗎？”

 

“你拿走了憶雲集團，卻把他當做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武器。”

 

“顧時宴，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即使最後真的靠垮了付氏集團和憶雲集團，你們顧氏也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這可是你一手建立起來的公司，難道你真的想讓它毀於一旦嗎？！”

 

“我想做什麼？！”

 

可顧時宴卻突然爆發了。

 

他站起身，表情執拗陰骘的一步步逼近孟染，

 

直到把孟染逼到角落，無退路時，他才盯著她，痴痴開口：

 

“我想做什麼難道你真的不知道嗎孟染？！”

 

“從始至終，我想要的，隻有一個你！”

 

“隻有我們！”

 

“讓我們，回到從前，一切都回到最開始的樣子，好不好？”

 

可孟染的眼裡，隻有厭惡。

 

她用力抵著顧時宴不斷靠近的身軀，皺緊眉頭。

 

到最後，幹脆揚手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

 

“顧時宴！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我清醒不了！”

 

顧時宴腥紅的雙眼直直地怒視孟染，帶著濃濃的委屈和控訴：

 

“我看見紀驍被抓走的時候你的樣子了！”

 

“你對他真的有感情，是嗎？！”

 

“他是曾經霸凌過你的人你都可以原諒他，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呢？”

 

“你怎麼可以背叛我！背叛這段感情呢？！”

 

“先背叛這段感情的人是你！”

 

孟染亦大吼出聲，整張臉被怒意燻得微微泛紅。

 

她深吸一口氣，從顧時宴兩臂的間隙中鑽出，冷聲道：

 

“顧時宴！你想怎麼瘋隨你。”

 

“我不奉陪！”

 

可孟染剛走沒幾步，顧時宴就大步追了過來。

 

孟染不耐煩地回過頭，結果脖子突然一痛，她愕然地睜大了雙眼。

 

顧時宴喘著粗氣，慢慢抬起頭，眼裡是近乎偏執的紅。

 

“孟染。”

 

“我愛你。”

 

“所以……”

 

他整張臉猛地發狠，像下定了某種決心，拿著針筒的手用力把裡面的液體打進孟染的體內。

 

孟染昏倒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顧時宴俯下頭顱，顫抖地在她的嘴唇上落下一吻：

 

“你也必須愛我。”

 

“而且，隻能愛我。”

 

等孟染醒過來時，她已經被顧時宴用一條巨大的鎖鏈鎖在了床上。

 

能活動的範圍大概隻有三米左右。

 

但是顧時宴竟貼心地把她所有可能用到的東西都放在了她的活動範圍以內。

 

仿佛是想無聲地告訴她：

 

“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但是，你永遠都離不開我。”

 

當孟染在第N次嘗試把鎖解開的時候，顧時宴推開門進來了。

 

他一眼就看見孟染在用發卡往鎖眼裡捅，可他毫不在乎，臉上甚至不禁露出寵溺的笑：

 

“你小心點，別堵在裡面，不然到時候我連用鑰匙也打不開了。”

 

“不過沒關系，即使打不開，我也願意伺候染染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