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當年喬詩詩和常言把孩子扔到大街上，但幸好他命不該絕，被人撿到送去福利院。”

 

“親子鑑定出了，確定是你的兒子，他現在叫付升。”

 

我們一家馬不停蹄趕去福利院。

 

盡管去之前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可當我看到瘦小男孩眼裡的膽小自卑，看到他穿著洗得發白的舊衣服，我心都碎了。

 

十月懷胎的每一天，我都在期待孩子出生，想象他的模樣，以後會走什麼樣的路。

 

我給他準備了數不清的好東西，我經常摸著肚子對他說：“孩子，媽媽會給你全世界最好的愛。”

 

可是沒想到常言竟狠心把他扔到大街上，讓他自生自滅！

 

我小心翼翼向孩子介紹我是他媽媽，看著他從迷茫到向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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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媽媽來晚了……”

 

我哭得撕心裂肺。

 

這一刻，我真的恨極了常言喬詩詩，我恨不得把他們抽筋剝骨，扔到大街上受萬人唾棄！

 

“私家偵探那邊的照片搜集齊了。”哥哥說。

 

我抹了把眼淚，咬牙切齒。

 

“阿升，你放心，我不會讓害你的人好過！”

 

“不管是你還是未來的我，都要讓他們付出十倍代價！”

 

5

 

親子鑑定證明，兩個孩子都是常言喬詩詩的孩子。

 

但我沒有馬上公布於眾，而是算著日子。

 

前世我們剛收養女兒，常明就因為腿骨折送去醫院做全面檢查。

 

醫生告知他有先天性心髒病，要做心髒移植手術。

 

我當時隻知道我們幸運，遇到一個合適的供體，卻沒想到那就是我親生的孩子！

 

一想到前世他們用了極端手段，甚至可能要了阿升的命，我就憤怒到無法呼吸！

 

終於有一天，常言打來電話，小心翼翼試探我。

 

“語桐，我聽說你去福利院了？還打算領養一個孩子？怎麼突然……”

 

看來他為了常明，已經去查過孩子的蹤跡。

 

“想多做好事積德。”

 

常言頓了頓，說：“我也這麼認為，不如我們今天就去把孩子領養回來。”

 

我冷笑，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牌。

 

前世孩子屬於福利院，他怎麼操作我都不知道。

 

現在我摻和進去，我盯著他就不能動手，所以要把孩子領養回來再偷偷做打算。

 

“不行。”

 

“為什麼不行！”

 

孩子其實已經被領養到我哥嫂名下，但我提前囑咐過福利院，絕對不能把領養人說出去。

 

所以在他打聽到的信息裡，孩子還屬於福利院。

 

見常言急了，我心情大好：“我要跟你離婚，不符合領養資格。”

 

他的語氣一下子軟了。

 

“語桐，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們不要離婚了。”

 

“你哪兒錯了？”我反問。

 

常言怒氣上來，卻又為了常明不得不低頭。

 

“我錯在……不該說你讀書少，我以後保證不說了。”

 

“老婆，你不是想吃火鍋嗎，我現在去接你。”

 

“我們好好過日子，把那個孩子領養回來，以後我們家三個孩子多熱鬧啊！”

 

我覺得可笑，話說到這份上，他居然還不肯承認！

 

“這個孩子領養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把他S了？”

 

常言聲音顫抖：“你，你胡說什麼！”

 

我繼續問：“常言，喬詩詩夭折的孩子，被你們送去了哪裡？”

 

“常明真的是我生出來的嗎？”

 

我越發冰冷的聲音讓他更加慌亂，可他還是嘴硬，裝也不裝了：“你那狗腦子到底裝了什麼！常明當然是你生的，生產的痛苦你都忘了嗎？！”

 

“我當然沒忘，我十月懷胎去鬼門關走了一遭，生下的寶貝孩子，卻被你抱去扔掉！把喬詩詩生的孩子送到我面前，讓我養了六年，然後還把你們第二個孩子抱來讓我繼續養！”

 

“常言，我們徹底結束了，我不可能原諒你！”

 

掛了電話，我抓緊親子鑑定報告。

 

六年間我為了常明日夜難眠，傾注心血，他卻把我當成空氣，一心隻想找喬詩詩。

 

而常言為了讓他和喬詩詩的孩子有名有戶口，欺騙我的感情，讓我當冤大頭！

 

是時候了，該出手了！

 

6

 

第二天，我工作的時候聽到有人在一樓大廳吵鬧。

 

我下樓看到常言和喬詩詩。

 

一看到我，他立馬跑過來，臉上是蓋不住的怒氣。

 

“蘇語桐！”

 

“你從福利院帶走的孩子在哪裡！常明要做心髒移植，你把孩子交出來！”

 

看來他知道我已經把孩子帶走了。

 

我招手讓保鏢過來。

 

喬詩詩卻一下子給我跪下了。

 

“語桐，我知道常明平時不聽話，惹你生氣，可他畢竟是你親生兒子啊！他現在得了心髒病，不移植會S的！求求你，讓福利院那個孩子……”

 

我暴怒打斷她：“讓他怎麼樣！想讓福利院的孩子S，然後給常明移植嗎！這個孩子難道不是一條人命嗎！”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喬詩詩慌了，咬著牙看向常言。

 

這裡人太多，常言面色陰沉，抓住我的手要帶我走：

 

“這事以後再說，但是常明小腿骨折，女兒還發著燒，跟我回去照顧孩子！”

 

我用力甩開他，大喊：“常言！我們已經離婚了！”

 

“你們都聽聽，這是人說的話嗎！我們離婚了你就不管孩子了？這世上哪有你這麼狠心的媽媽，兒子腿骨折你不管，女兒發燒你不管，連孩子得了心髒病你都不管，隻想著別人的孩子！蘇語桐，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

 

這裡是我們家公司，員工都站在我這邊，對他的暴躁置若罔聞。

 

保鏢想上前，被我攔住。

 

我冷冷看著他：“你們的良心才讓狗吃了。”

 

常言震驚，不敢相信順從十年的我，居然敢罵他。

 

“你說什麼？”

 

“我說！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不，你別侮辱狗！”

 

“我是媽媽不假，可我不是你們孩子的媽媽！”

 

常言慌了，看著四下圍觀人群：“你胡說什麼！”

 

“你把你們倆的孩子送到我面前，讓我養。現在還想讓我親生兒子給你們的兒子移植心髒！”

 

“常言！那是心髒，移植給常明，我的孩子就S了！”

 

喬詩詩跌跌撞撞想站起來，卻被我一腳踹倒。

 

常言要去扶，我身後等待許久的保鏢們一哄而上，把他按倒在地。

 

“你們幹什麼！蘇語桐，我們還沒離婚！你敢這麼對我！”

 

我握緊拳頭盯著他，指甲深深嵌進肉裡。

 

哥哥趕過來，對著他狠狠踹了好幾腳。

 

“是你！你就是那個野男人！”喬詩詩認出哥哥，大聲叫喊。

 

“還敢胡說！給我狠狠打！”

 

保鏢們對著兩人拳打腳踢，他們被打得滿頭血，我的心裡終於閃過一絲快意。

 

但常言管不住嘴，即使被打到哀嚎，還是不停叫喊。

 

“你被蘇語桐騙了！她有老公有孩子，她這是出軌啊！”

 

哥哥氣急，恰好爸媽趕過來，一聽他這番言論，毫不猶豫一巴掌甩了過去。

 

常言直接被打懵了。

 

“蘇……蘇總……你為什麼打我？”

 

我爸又找來幾個保鏢，踹了他兩腳。

 

“你敢騙我女兒，還想害S我外孫！”

 

“我S了你都算輕的！”

 

常言愣住了。

 

7

 

我和常言認識的時候年紀小，戀愛期間也沒跟他說過我的家世。

 

他隻當我是個父母控制欲強的小女生，一心想著把我娶回家當保姆。

 

結婚後他的公司越辦越好，他開始控制我，我也昏了頭被他欺騙。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生意場上他不敢得罪的蘇家老總竟是我爸！

 

“蘇總，那……”

 

他看向我哥。

 

哥哥把我護在身後，輕蔑掃著他。

 

“現在還覺得我是野男人嗎？”

 

常言慌了，別說是我爸，就連我哥也隻手遮天，他根本鬥不過。

 

幹脆扭頭問喬詩詩：“你不是說蘇語桐找了個野男人嗎！”

 

喬詩詩被打得頭暈目眩，咬著牙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很快她清醒過來，跪著爬過來，抓住我小腿，哀求著：“求求你，語桐，明明沒有心髒移植他會S的！他才六歲啊，他還這麼小！”

 

“哦，是嗎。”

 

我冷冷看著這對狗男女：“因為常明還小，因為他會S，所以你們就讓我的孩子去S？”

 

常言急了，即使被保鏢牽制住也奮力往我這邊爬。

 

“語桐我錯了，但是常明是無辜的！以後我保證會好好對你，我們再生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

 

喬詩詩也跟著說：“求求你，語桐……求你救我的孩子！”

 

她終於承認，常明是她的孩子。

 

但我不為所動，抽出腿轉身。

 

“爸媽，哥哥，把他們趕走吧，我不想看到他們。”

 

常言和喬詩詩還想說什麼，但被保鏢直接扔了出去。

 

我回到家，看到付升正乖乖坐在沙發上看書。

 

見我過來，他毫不猶豫放下書跑來抱住我。

 

脆生生的小臉望向我。

 

“媽媽，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心下一軟，彎腰把他抱住，輕輕哄著他：“阿升別怕，媽媽永遠不會離開你，媽媽會保護你一輩子。”

 

爸媽也帶著禮物來，付升眼睛亮了，圍著外公外婆不住地笑著。

 

哥哥拍拍我的肩膀。

 

“等你和常言離婚，孩子就過戶到你名下，以後，他就叫蘇升。”

 

爸爸也走過來，悄悄抹掉眼淚。

 

“放心吧，都查的差不多了，那兩個畜生不會好過的。”

 

8

 

我把親子鑑定復印，加上私家偵探搜集來的喬詩詩和常言的照片視頻，秘密送去給富商。

 

裡面還附上一句：“林總，家醜不可外揚。”

 

喬詩詩雖然沒有孩子，但好歹是名正言順的富太太，喬家也好聲好氣讓著她。

 

現在知道她給別的男人生了兩個孩子，兩人還經常私下苟且，富商大發雷霆，把喬詩詩鎖在房間打了三天三夜，然後讓喬詩詩淨身出戶，還把以前給喬家的好處全收回去。

 

喬家一夜返貧，帶著渾身沒一塊好肉的喬詩詩，從大別墅搬回二十平地下室。

 

這是有錢人家的秘聞，富商聽了我的勸告沒有聲張。

 

喬詩詩也被沒收一切電子設備，不能和外界聯系。

 

我讓人以喬詩詩的名義找到常言，說她恢復單身，還得到巨額分手費和五家公司的股份，費用夠他們一家四口過兩輩子的逍遙日子。

 

她說，要和她的常言哥哥結婚。

 

常言欣喜若狂，立馬同意跟我離婚。

 

感謝這個時代還沒有離婚冷靜期，我們順利拿到離婚證。

 

但直到證到手，他想無縫銜接的喬詩詩也沒出現。

 

他發了無數信息，都沒有回復。

 

我走的時候，聽到他在打電話。

 

“喬叔叔，我是常言，麻煩讓詩詩接電話行嗎……”

 

“什麼！她……不是，叔叔你聽我解釋！”

 

終於離婚的我馬上把付升過戶到我名下，改了名字。

 

我的孩子終於回到我身邊，他現在隻屬於我，和常言沒有任何關系！

 

常言一直在找喬詩詩，甚至不惜跪在地下室外求喬父喬母放她出來。

 

但喬父喬母又怎麼可能讓毀了他們富貴路的男人進門？

 

他走投無路隻能回家，收到醫院打來的電話。

 

常明病情加重，必須馬上做心髒移植手術，如果沒有合適的供體，就安人工心髒。

 

可這時候蘇家和林家已經把他打壓到底，生意場上所有公司都不敢和他合作。

 

再加上哥哥收集了他公司的違法證據，讓他一時間擔上巨額負債。

 

別說人工心髒，就連住院費都給不起。

 

常月飢一頓飽一頓，哭著喊著要吃飯，他心情煩躁把她關在屋裡，自己跑去喬家門外，繼續祈求能見喬詩詩一面。

 

再回去的時候，孩子已經奄奄一息。

 

常言緊急把她送去醫院，卻又被醫療費困住，幹脆扔下孩子跑出來。

 

這一刻，他終於反應過來一切都和我有關，氣急敗壞找我算賬。

 

我帶著蘇升去警局提交證據資料，結束後去商場買衣服。

 

出來的時候我蹲下身給蘇升系鞋帶，他忽然急切拉住我衣服。

 

“媽媽！”

 

我回過頭，看到常言滿臉怒氣衝我走過來。

 

“蘇語桐！都是你搞的鬼！你毀了我的一輩子！”

 

我立刻把蘇升護到身後，快速往後退。

 

“常言！毀掉你的是你自己！”

 

“住嘴！你住嘴！”

 

常言已經瘋了，他兩眼通紅抱著頭怒喊。

 

我一邊躲閃一邊給保鏢打電話，餘光裡忽然看到不遠處開過來一輛車。

 

駕駛座的喬詩詩滿臉淤青頭頂鮮血，她猙獰的樣子像極了地獄女鬼。

 

“去S！你們都去S！”

 

幾乎是剎那間，我感覺到有隻小手抓住我，把我猛地往旁邊一拽。

 

我和蘇升雙雙摔倒在地。

 

而常言被車撞倒，渾身是血。喬詩詩從車上下來，一瘸一拐走過去，看到失去意識的常言，仰頭狂笑。

 

我驚慌失措去檢查蘇升的傷勢，他抬手指著身後說。

 

“媽媽，他們好可怕。”

 

我捂住他的眼睛，不想讓他看到這一切，小聲輕哄：“別看了，他們是罪有應得。”

 

喬詩詩被警察帶走，數罪並罰被判了S刑。

 

而常言命大，雖然雙腿截肢癱瘓在床，但意識清醒。

 

蘇升生日那天，我去告訴他，常明去世了。

 

“常言，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怎麼突然清醒，還知道常明不是我的孩子？”

 

“其實，我已經活過一輩子了。”

 

“前世喬詩詩獲得林總的一筆遺產，想和你結婚，但你們還想榨幹我最後的價值。於是設計車禍，又讓我傷口感染……但老天爺眷顧，讓我重活一世。”

 

“所以，現在的結果是你和喬詩詩應得的。”

 

我看到常言平靜的臉龐，可他劇烈轉動的眼睛卻出賣了他的淡定。

 

他現在肯定很憤怒，卻又無可奈何，這正是我想看到的。

 

“哥，給常言找個粗心的護工，越粗心越好。”

 

打完電話，我去看望即將行刑的喬詩詩。

 

一看到我，她張牙舞爪就想撲上來，被獄警抓住。

 

“都是你！”

 

“對，都是我。”我坐下看著她。

 

“我來是想告訴你，常明S了，常月進了福利院。但她心眼太壞，總是欺負其他小孩，又偷又搶，所以恐怕不可能被人收養了。”

 

喬詩詩瘋狂對我歇斯底裡喊叫，不停說著是我害S她兒子。

 

我理了理衣服，最後看了她一眼。

 

“放心吧，你們一家三口很快就能團圓了。”

 

“至於常月，祝她好運吧。”

 

喬詩詩S刑後又過了兩個月，常言因為傷口感染嚴重，在醫院去世。

 

彼時我正帶著蘇升站在山頂。

 

我牽著他的手，看著太陽升起，如同我們嶄新的人生一般。

 

發光發亮。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