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知道舞臺搭建錯綜復雜，地板下方也是空心的。

 

如果摔下去，鐵定缺胳膊斷腿！

 

我立馬明白王水月想做什麼，火速挪開。

 

等歌唱完，我腳下的地板也會打開，隻要我掉進去，話筒聲音也會關。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想到這，我也不裝了。

 

唱到歌曲三分之二的高音部分，我直接閉嘴。

 

舞臺前的觀眾正聽的如痴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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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聲音忽然停了。

 

一看王水月的嘴巴還張開老大。

 

「嘴巴張的老大，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

 

「是不是話筒壞了？」

 

「這麼大個節目一點都不嚴謹。」

 

王水月不斷回頭朝我我使眼色。

 

可我就是不唱。

 

不僅如此，還現場即興創作，來了段 rap。

 

「歌後唱歌也不會

 

隨便幾句就嫌累

 

替唱抄襲無所謂

 

反正粉絲排著隊

 

抽煙總把嗓子廢

 

不行就和老總睡

 

妄想拿獎逼人跪

 

也不看看配不配」

 

說完，經紀人便衝過來想把我拖走，可我搶先一步衝上舞臺！

 

8

 

幕簾掀開，我微笑大喊：

 

「親愛的觀眾們，喜歡我這段即興創作嗎？」

 

當我的聲音和人影出現在舞臺上時，懵逼的觀眾終於反應過來。

 

「我說這歌聲怎麼這麼熟悉，原來是許隨寧！」

 

「合著王水月假唱，許隨寧真唱？」

 

「怎麼可能！許隨寧才是那個假唱抄襲的人！」

 

"該說不說，這段即興 rap 真是朗朗上口，押韻有趣。"

 

「這門票買的值，還有附贈節目，這不比聽歌有趣多了？」

 

王水月臉上寫滿驚恐：「你唱的什麼鬼玩意？」

 

隨後她也朝觀眾大喊：

 

「陰謀！都是陰謀！這一定是許隨寧故意躲在後臺，設計陷害！」

 

望著臺下看好戲的觀眾，我又開口：

 

「是不是陰謀，歌後唱兩句不就知道了？我先唱為敬！」

 

說完，我拿起話筒把歌曲剩下沒唱完的部分唱完。

 

聲音、音調和之前一模一樣。

 

而且背景音樂已經關了，純清唱。

 

觀眾裡面有少量我的粉絲，幾人興奮大喊：

 

「寧寧我永遠支持你！」

 

王水月的粉絲也不甘示弱：

 

「月月別怕，快清唱把她比下去！」

 

觀眾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打起來！都打起來！」

 

王水月面如土色，壓根不敢開嗓。

 

很快，總導演上臺道歉。

 

王水月也被經紀人帶走，一場鬧劇暫時落下帷幕。

 

歌手節目全程直播，無數人看完節目開始質疑王水月的唱歌水平。

 

與此同時，#王水月假唱##許隨寧清唱#也衝上熱搜。

 

不少粉絲替我發聲：

 

【許隨寧如果真想再檸檬臺晚會上假唱，為什麼不張嘴對口型？我看她是不屑假唱！】

 

【還故意那反話筒，一看就是無聲抗爭。】

 

【能說是心裡話嗎：許隨寧假唱也比王水月真唱好聽！還歌後呢，高音部分我都怕她斷氣。】

 

越來越多的網友開始質疑，紛紛要求檸檬臺給個解釋。

 

9

 

才過了一晚，我熱度瘋漲。

 

從前瞧不上我的綜藝紛紛邀請我當飛行嘉賓，擺明了要蹭我這波熱度。

 

就連新公司的負責人也給我打電話，詢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解釋緣由後，對方感慨：

 

「還是你膽子大，不過王水月真蠢，完全不評估後果。」

 

我心中嗤笑，哪裡是不評估後果，是這些年我太逆來順受，把她的膽子養大了。

 

隨後我又詢問解約進度，得知正式解約定在月初。

 

還剩十天。

 

在這十天內，我還得聽經紀公司的話。

 

月底，公司員工大會，我故意遲到，不打招呼就坐下。

 

雙腿直接翹到桌子上，耳機裡的音樂聲都快趕上老板馮德生蛐蛐的聲音了。

 

接下來一個小時，我全方位貫徹反老板方針。

 

具體表現為：

 

老板講話我嘮嗑，老板點名我聽歌。

 

老板生氣我直播，老板批評我笑呵呵。

 

到最後，老板直接破防，發飆衝過來摘走我的耳機：

 

「別以為我管不了你！隻要你呆在公司一天，就得聽公司安排！」

 

「從今天起，你給參加綜藝、走穴商演，有什麼活兒就給我接什麼活！一刻也不許闲著！」

 

果然，資本家到最後一秒也不忘壓榨員工。

 

很快，我收拾行李，準備參加所有人都嫌棄的野外生存綜藝。

 

出發前，我臨時興起打算去健身房鍛煉一下。

 

還沒進去就看見便宜老爹怒氣衝衝朝我走來。

 

還沒說話，巴掌先舉了起來。

 

「你個小賤人敢陷害親妹妹？信不信老子打S你！」

 

多年挨打的經驗讓我條件反射避開。

 

碩大的巴掌直接落在從健身房出來的男士胸肌上。

 

啪——

 

我和肌肉男都傻了。

 

老爹哆哆嗦嗦收回手：

 

「抱歉，打錯人了。」

 

肌肉男威猛的身影緩緩朝老爹逼近。

 

在老爹瑟瑟發抖的眼神中，一把拽住他的領口。

 

就在我以為肌肉男會打回去時，對方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

 

捏著老爹的下巴，冷不丁從領口扔下去了。

 

興致勃勃道：「不用狡辯，都跟蹤到健身房了，就給你個機會吧。」

 

臨走前，還順手摸了把老爹的翹臀。

 

陽光曬幹了沉默。

 

溝子文學誠不欺我。

 

在老爹發怒的前一秒，我火速提著行李飛跑。

 

10

 

求生綜藝定在原始森林，為求真實，所有嘉賓在入場前都被沒收通訊設備。

 

我留了個心眼，藏了一臺手機在鞋底。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綜藝導演似乎特別針對我。

 

別人抓魚加十分，我獵雞倒扣分。

 

別人午餐吃山珍，我午餐啃樹根。

 

甚至下午在攝影棚錄制節目，也沒一個人告訴我！

 

等所有嘉賓和工作人員離開，森林就剩我一個人落單。

 

行，故意針對我是吧？

 

那我也無差別創飛所有人。

 

我框框爬上大樹，脫下鞋子，翻出手機。

 

還好，有信號。

 

開通直播。

 

我在鏡頭前揮手：

 

「哈嘍，家人們，今天是參加求生綜藝的第一天，下午好！」

 

直播間人數瞬間呈幾何式增長。

 

不少粉絲都在關心我，還有問我為什麼要模仿嗎嘍。

 

我一概不理，開始自說自話：

 

「咦，有粉絲問我為什麼假唱？不知道啊，晚會上臺後話筒就沒聲了，可能是音響成精自己唱的。」

 

「為什麼在樹杈子上直播？當然是因為王水月她媽給公司董事長吹枕邊風，我就被吹過來掛樹杈子上了。」

 

「你問我王水月媽媽是誰？這就孤陋寡聞了吧，娛樂圈 423 頁 PDF 沒看過？初代白蓮，著名白月光王曉素女士呀！」

 

彈幕一個賽一個活躍：

 

【好家伙，我們啥都沒問呢，你倒豆子似的框框往外撒！】

 

【幹嘛關閉打賞？小爺我今天聽個十塊錢的！】

 

【王曉素？就是那個和香江大佬分分合合十幾年的女明星！好家伙，王水月居然是她女兒！】

 

【好聽，愛聽，多說！】

 

就在我直播地起勁時，綜藝導演率領一群工作人員衝上來。

 

「關掉！快把攝影機關掉！再說下去，馮總褲衩子那點破事就兜不住了！」

 

「沒用啊，那是嘉賓自己的手機。」

 

導演額頭冒汗，硬生生擠出一個笑容：

 

「許老師，快下來，下午去攝影棚錄制，忘記叫您，真是對不住，求您先把直播關了吧。」

 

11

 

我坐在樹杈子上晃腿：

 

「這邊風景獨好，我再給直播間的觀眾嘮嗑嘮嗑。您去錄節目吧，不用管我。」

 

導演就差下跪磕頭，雙手合十道：

 

「是工作人員疏忽，抓野雞給您扣錯了分，給您重新加上行嗎？」

 

我不為所動，繼續叭叭：「想當年啊，我爹對王女士一見傾心...」

 

導演額頭瞬間冒出冷汗，大喊：

 

「午餐不小心送錯了，給您上了樹根，真是抱歉，我請您吃頓滿漢全席如何？」

 

我繼續抖腿：「可惜王女士當年已有備胎...」

 

導演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下跪：

 

「姑奶奶，馮總可是節目最大的贊助商，再說下去，咱們就真得荒野求生了。」

 

我這才朝手機屏幕甜甜一笑：

 

「各位，今天說的，都是瞎編，大家千萬不要深扒，千萬不要對號入座，也千萬不要去星河別墅蹲人，知道了嗎？」

 

不出我所料，短短幾分鍾，網友都快把王水月和他媽扒了個低潮舔。

 

#王曉素王水月#兩個名字等上熱搜。

 

我從樹上下來後，王水月特意打電話來罵我。

 

聲音顫抖，不似從前那般理直氣壯，甚至有一絲害怕：

 

「你瘋了嗎？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倆的關系嗎！」

 

「還有，我媽是無辜的，你憑什麼把我媽牽扯進來？」

 

笑S，第一次聽小三女兒為小三洗白。

 

「我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又不搞百合，知道又怎樣！」

 

「再說了，你媽可不無辜，我媽要做手術，你媽借光我爸的錢，還整天打電話問我媽什麼時候S。我現在就讓她社S！」

 

經此一事，公司徹底不敢讓我上節目。

 

幹脆把我甩到十八線小城市走穴接商演。

 

12

 

然而他們也不好過，王曉素被迫重出江湖。

 

無數網友不聽我勸開始深扒她的光榮事跡。

 

包括但不限於知三當三、開車撞原配、懷孕逼宮、偷換真千金被發現慘遭封S。

 

本來她的那點破事經過時間洗白，已經沒多少人記得。

 

甚至不少電視劇都請她客串媽媽輩角色。

 

如今再度被扒，她的那點資源全掉完了。

 

連帶王水月也被罵私生女。

 

娛樂圈又不是一天爛完的，多少爛骨頭經過歲月洗禮如今混成老戲骨。

 

多虧當年互聯網不發達，否則隨便一件拎出來都能被罵到身敗名裂。

 

我直接上大號點贊。

 

小縣城商業挺接地氣，唱完後不少爺爺奶奶都往臺上扔錢。

 

這絕對是對我實力的認可。

 

我全部撿起來，捐給貧困山區。

 

正輾轉前往下一場商演時，熟悉的電話打過來。

 

接通後，對面傳來慈祥的聲音：

 

「隨寧，許久不見，陪阿姨出來喝杯茶吧。」

 

果然是王曉素。

 

我冷笑道：「忙著去下一個縣城唱歌，沒時間。」

 

王曉素的段位明顯比王水月高：

 

「過去的那些事翻出來又有什麼意義呢？阿姨早過了被罵的年紀。但作為過來人，我還是得提點你兩句，無論你去哪家公司，老板都不喜歡嘴巴不嚴實四處漏風的人。」

 

「你媽媽命短，你也命短嗎？」

 

最後一句，儼然是威脅。

 

我毫不客氣回答：

 

「你嘴最嚴，當小三那點破事還不是舉世皆知！放心吧，王大娘，我肯定比你活得長！」

 

13

 

砰——

 

對面氣得直接掛斷電話。

 

我哼著歌，開始小縣城輪回演出。

 

終於，等到解約當天，我畫了個全妝來到公司。

 

朗耀負責人帶領律師嚴陣以待。

 

反觀王曉素的老相好，也就是公司老板馮德生，臉上還刻著紅巴掌印。

 

我瞬間記起馮總已婚三十多年的事實。

 

想必是王曉素事情鬧大，原配出馬了。

 

談判很順利，隻有一點。

 

公司不準我帶走合同期內創作的所有歌曲。

 

包括我三個月前在家寫好的十首歌！

 

我一愣，他們怎麼知道我私下寫了十首？

 

「你們私闖我家偷樂譜！」

 

王水月得意洋洋掏出樂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