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婆婆振振有詞：“你別怪我狠心，現在不狠心以後她嫁不出去被婆家嫌棄你就滿意了？”

“都怪你，要是聽我的從小就給她穿小一碼的鞋也不會把腳養這麼大，現在也不用這麼受苦。”

 

婆婆喋喋不休說著我的不是，我則是抱著女兒快速回房拆那裹腳布。

 

看著女兒的腳被裹得又紅又腫，我滿是心疼。

 

我SS拽著那條裹腳布，靜靜等到夜深。

 

她愛裹腳，我就幫她一把！

 

4

 

凌晨三點，我悄悄捂著婆婆的嘴把她拖走。

 

老公睡得和S豬一樣，婆婆又上了年紀，力氣根本比不過我，硬是被我一路拖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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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瘋狂掙扎，我咬牙S命拽著她到了村邊的墳堆處。

 

我拿出繩子比著婆婆的腳，表情陰沉：“媽，你說老祖宗託夢給你了，你說是哪一位，我好好問問他用不用把你的大腳也裹了，免得給家裡帶來禍端。”

 

月光下，我的臉色慘白，表情滲人，婆婆驚恐萬分，嚇得癱軟在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我不依不饒，一邊靠近她一邊用繩子纏她的腳，婆婆害怕地叫了一聲救命後直接暈了。

 

我冷冷看著她，希望她能就此打住。

 

第二天婆婆醒來時還神情恍惚，卻在看到自己腳上的繩子後嚇得從床上摔了下來。

 

無論老公怎麼問，婆婆都說不出話來，最後隻是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她摔傷了腿，隻能躺在床上休息，等老公離開，我端著飯給婆婆。

 

她一把打翻飯碗：“別裝了，就是你害得我，你還當什麼假好人？”

 

我一頭霧水：“媽，你怎麼了，不會是睡迷糊了吧，我昨天什麼也沒幹啊。”

 

婆婆SS盯著我，看我依舊是什麼都不清楚的樣子 她也猶豫了。

 

好半天才嚇得白了臉，哆嗦著要下床去給自己供的神像磕頭。

 

忍著痛一點點挪過去磕頭求饒。

 

看來她真的以為我被什麼東西冒充然後害她了。

 

見她這麼驚慌失措，縮在房間不出門，我松了一口氣。

 

本以為她再也不能作妖了，可我沒想到短短一個上午，整個村子都傳起女兒大腳禍害人的謠言。

 

抱著女兒祭完祖回家時，周圍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們一家，老公疑惑地上前詢問，面色難看的回來。

 

村裡最有聲望的三叔公嘆息地讓我早日給女兒纏足。

 

“你婆婆也是為了你好，村裡最神通的馬大仙都說了這個丫頭不詳，給她纏足封印也沒什麼，沒了她你說不準馬上就能有個兒子。”

 

“而且自古以來女人都有纏足的規矩，你這丫頭的腳小小年紀就這麼大，以後說不準都沒男人要，早點裹腳也能有門好親事。”

 

不知發生了什麼，一個早上全村人都知道了女兒腳大不吉利的事，變著花樣來勸我給女兒裹腳，嚇得女兒窩在我懷裡瑟瑟發抖。

 

我也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撕爛這些人的嘴。

 

等回了家，發現婆婆身邊圍坐的好幾個叔叔嬸子，我立馬明白了。

 

她居然換了花樣來逼我。

 

婆婆當著這些外人的面流下眼淚勸我早點給女兒纏足。

 

“小邱，媽知道你心疼丫頭，媽也理解你不喜歡我，可是你得為自己考慮啊，以後這丫頭不詳嫁不出去怪你該怎麼辦，你就聽媽的勸好嗎。”

 

幾位叔嬸也跟著附和。

 

“對啊，聽說甜甜這孩子命不好，或許纏足嫁人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就是，這孩子以後也是要嫁人的，腳太大沒人要不是砸手裡了？”

 

我努力平息著怒氣，卻在聽到婆婆那句“媽都是為你和甜甜好”時終於沒忍住破口大罵。

 

“李翠花你有完沒完，不就是逼我服軟乖乖給你生孫子嗎，少欺負我女兒，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給你生孫子！”

 

然而下一秒，老公的巴掌打上了我的臉。

 

被打的那一瞬間，我清楚看到了婆婆臉上的得意。

 

鄰居們面面相覷，立馬找了借口離開，我捂著臉站在一旁，女兒抱著我的腿忍著哭泣，老公怒氣衝衝怪我沒規矩。

 

“我受夠你了，我媽一心一意，你就非得和她過不去嗎？你還敢對她大呼小叫，邱惠，我看你是被我慣壞了！”

 

他氣勢洶洶要我做一個好媳婦的本分，又說什麼古代那麼多人都能裹腳，憑什麼我女兒就不行，又說婆婆都是為了這個家好，讓我要以大局為重。

 

見我安靜下來，老公也放輕了聲音，讓我聽話，婆婆見此，假惺惺關心幾句後一口定下了纏足的事。

 

“今天剛好是清明，一會晚飯結束我就再給甜甜纏一回足。”

 

5

 

我安靜的回了房間，一副被打怕的樣子。

 

房間內我抱著女兒呆坐在床上，臉頰疼得發燙。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愛我疼我的老公已經徹底變了。

 

我知道婆婆不喜歡我和女兒，但這麼久了突然說什麼纏足，還鬧得這麼大，把老公也洗腦了，肯定是有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知道，這個家我不能呆下去了，我得想辦法揭穿婆婆的真面目，和老公離婚！

 

晚飯後我抱著女兒進了婆婆房間，眼眶通紅，帶著哭腔，直接跪下哭道：“媽，求你了，甜甜才五歲，你怎麼忍心給她裹腳啊！”

 

我的聲音不低，一副可憐兮兮的哭嚎讓婆婆緊鎖眉頭，生怕讓人誤會她是惡毒奶奶。

 

她讓我閉嘴，又是嘆氣又是無奈。

 

“都是為了咱這個家，女兒大腳無福，為了你能有兒子，甜甜有個好丈夫，志明能有個好前程，犧牲你女兒的腳有什麼可怕的。”

 

“你放心，等甜甜小腳一裹好，媽就親自給她找門好婚事。”

 

我假哭的動作一聽，聽到了婆婆言語裡的自信，猜到她果然有後手。

 

就在婆婆抱過女兒時，我和女兒同時大哭吵鬧，惹得婆婆再也裝不下去和藹，打了女兒的屁股，又罵我沒出息。

 

“你別忘了志明還在外面，你要是再不識好歹，當心志明再打你！”

 

她放完狠話，正要動手，手機卻響了。

 

是二嬸打來的。

 

她一向和婆婆不親近，從來不和婆婆聯系。沒等婆婆開口，二嬸的大嗓門從手機裡傳來。

 

“翠花啊，不是二嫂說你，平時看你多喜歡兒媳婦呢，現在居然要欺負兒媳和孫女，你缺不缺德，什麼年代了還玩裹腳那套，也不怕人笑話。”

 

婆婆懵了。

 

這時外面的老公也闖進來，一直以來和他不對付的表弟假惺惺地勸他理智，有什麼事要講究科學。

 

“表哥你也是大學生出來的，怎麼比我這個大專生還沒文化，事業不順找我開口，怎麼能給親女兒裹腳啊，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我冷笑一聲，故作恐慌地拿出手機。

 

“我不小心摁到給二嬸的視頻通話了！”

 

婆婆和老公面色難看，二嬸一家還在發力。

 

兩家人本就一直有矛盾，當初表弟找不到工作讓老公幫忙，老公嘲諷他學歷，婆婆勸他上香拜佛，氣得兩家人幾年沒有來往。

 

好不容易能報復回來，二嬸一家可是一晚上就把婆婆要給孫女纏足的荒唐事傳遍了親戚朋友。

 

婆婆這個人最好面子，最愛自己的好名聲，當下也顧不上甜甜，在群裡直接和二嬸扯著陳年往事對罵起來。

 

我抱著甜甜回房，老公焦頭爛額地掛斷電話前來找我的麻煩，眼裡滿是怒火。

 

他摔了我的手機，一拳打在我肚子上，我倒在地上瑟瑟發抖。

 

老公氣急敗壞：“都怪你，要不是你不讓甜甜纏足怎麼會鬧出這麼多事情，我媽說的沒錯，你就是克我，甜甜腳大就是不吉利！”

 

6

 

他摔門離開，我把手機撿起，破碎的屏幕上錄像功能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

 

一夜鬧劇後，婆婆居然還沒放棄給女兒纏足的想法。

 

我們一家子已經準備好要離開，可婆婆擋在門口，SS盯著我和女兒。

 

她已經有些瘋癲了，不停叫我把孩子給她，眼裡滿是血絲，那副好婆婆的樣子更是懶得裝。

 

“今天是最後一天，必須纏足，否則夫家就要生氣了！”

 

我感到奇怪，什麼夫家。

 

老公也不理解，婆婆冷笑一聲。

 

“馬大仙給甜甜找了門好親事，孫家財大氣粗，願意出十萬當彩禮，隻要甜甜綁成三寸金蓮，馬上給他們訂娃娃親。”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就是婆婆絞盡腦汁讓我和女兒回家，還突發奇想要給女兒纏足的原因。

 

婆婆還在勸我孫家有多好，雖然那小兒子是個痴呆，可是孫家開著廠子，有錢有勢，甜甜嫁過去就是當少奶奶的命。

 

老公看出我表情不對，帶著我趕緊離開。

 

一路無話，老公聲音發虛，希望我能理解婆婆對甜甜的愛。

 

“媽也是為了我們，那馬大仙說了，甜甜隻有嫁出去才能招兒子，剛好她的命定緣分就是孫家孩子，媽想著把娃娃親定了，讓咱們順利生個男孩，甜甜也能嫁好...”

 

原來這些事他都知道。

 

他們為了十萬，為了那迷信的幾句話就把我女兒賣了。

 

我抱著女兒一路沉默。

 

回家後婆婆還是隔三差五要我給甜甜纏足，甚至想來我家，而我隻是把她拉黑不理，老公也因為工作忙而沒工夫應對婆婆。

 

他最近工作上出了問題，每天焦頭爛額，一回家就發脾氣。

 

眼看他一天比一天狂躁，我把女兒送到媽媽那裡，獨自回家。

 

老公喝了酒，又打了我一巴掌，罵罵咧咧吐槽上司發神經，員工沒腦子，合作方有病，怪我和女兒不吉利，說婆婆明天就到，

 

等他醉酒昏睡後，我拿起棒球棍，裹上毛巾狠狠打了下去。

 

他在昏睡中疼得求饒，我避開他的臉，把其他部位都打了一遍，解鎖他的手機，把重要項目賣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是被上司連環電話炸醒的。

 

工作出了簍子，他也沒工夫想為什麼渾身疼痛了，隻能匆匆離開。

 

婆婆也很快到了我家。

 

她沒找到女兒，決定要住下來，我冷冷看著她。

 

住下來好啊，最好能住一輩子。

 

7

 

老公工作出了大問題，連著加班一晚沒能回家。

 

婆婆幹脆指使起我來，那得意的模樣與平時貼心和藹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吃了我加了安眠藥的飯，當天晚上，婆婆睡得很香。

 

我拿出裹腳布開始給婆婆裹腳。

 

既然她那麼喜歡小腳，那我也可以給她一雙。

 

等給婆婆纏好足，她已經疼得直皺眉了，開始掙扎，像是要醒了。

 

我很快給她拍了照片，用她的指紋解鎖了手機，發到了社交平臺。

 

我知道婆婆在某手有個賬號發布日常。

 

也知道她會開直播跳舞，讓老頭大哥給她打賞。

 

曾經我刷到過，本想告訴老公，卻覺得這隻是婆婆的愛好，我應該表示尊重，所以一直以來都當沒看到過。

 

但既然婆婆總想要給人介紹親事，那我這個兒媳婦也該幫她找一個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