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8 歲堂妹未婚先孕，執意要嫁給比她大十歲的男人。

 

在我和叔嬸的阻攔下，她打掉孩子步入大學。

 

幾年後我被她下藥送給了油膩上司。

 

她拍下照片發到網上說要讓我身敗名裂。

 

「要不是你告密，我和林志早就在一起了。」

 

我這才知道她恨慘了我。

 

再睜眼我回到了過去。

 

堂妹正和我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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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麼？我和他是真愛。而且他是獨生子，家裡有六個老人可以幫我們帶孩子。」

 

我笑著附和:「你說得對，嫁給他你一定幸福S了。」

 

1

 

「老公，我好像懷孕了。怎麼辦啊？被爸媽知道肯定要打S我。」

 

聽到堂妹楊茵熟悉的聲音，我混沌的腦袋清醒了幾分。

 

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楊茵聲音小了不少:「那我等你呦，你可要快點過來，我和你遠走高飛。」

 

看著四周環境，我這才意識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的時機很好，剛滿十八歲的楊茵發現自己懷孕，我還沒有阻止她去追求真愛。

 

夏日午後熱得很，趁著楊茵出去買冰的工夫，我將垃圾桶裡用紙張包裹的驗孕棒拿出來，連同垃圾一起丟到了門口的垃圾箱旁邊。

 

「喏，特意給你買的小布丁。」楊茵進門連抽我幾張柔紙巾，嘴巴裡的東西胡亂嚼了嚼便咽下去。

 

「你買的什麼？」我問。

 

「當然和你一樣了。」

 

她真當我不知道，她給自己買的是巧樂茲，給我的隻是一塊錢的東西。

 

二叔家條件沒我家好，從小到大但凡我有的爸媽也會給楊茵買一份。

 

我有條好看的裙子，還沒穿就被楊茵看上。

 

她兒時肉嘟嘟的，可愛極了，哭起來委屈巴巴地惹人憐愛:「爸媽隻給弟弟買，茵茵都沒有。」

 

我那會覺得她真是可憐，二話沒說就給了。

 

久而久之，我自己買什麼吃的也有她一份。

 

就連我倆放假出去玩都是我出錢。

 

我待她像親妹妹一樣，可僅僅因為我阻止該上大學的她嫁人就被惡語相向。

 

「楊星畫你自己沒人愛就算了，為什麼還要阻止我尋求幸福？

 

「說什麼上大學能改變命運，我看你就是嫉妒我學業家庭雙豐收。」

 

男方答應她先休學生子，可世事難料，能讓她剛成年就懷孕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為她考慮？

 

我知道接下來她會和我坦白懷孕的事。

 

還讓我一定要替她保守秘密。

 

我這人不喜歡聽人八卦，前世我拒絕了她，可她執意要和我說，說完還揚言若是被別人知道就和我絕交。

 

小布丁甜絲絲的味道侵入味蕾，我漫不經心地問她何事。

 

「我，好像懷孕了。」

 

她說得小心翼翼。

 

前世我隻顧生氣沒聽出她言語間的雀躍。

 

我抬頭茫然地看著楊茵，久久沒有反應。

 

她反倒急了:「你有在聽我說話嗎？」

 

將包裝紙丟進垃圾桶，我說:「聽到了，你說你懷孕了。」

 

楊茵:「你怎麼一點都不驚訝？」

 

「有什麼好驚訝的，你都成年了。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你自己有判斷。」

 

她大概覺得我會勸她，脫口而出:「我和他是真愛，是絕對不會和分手的，更不會打掉孩子……」

 

「你剛說什麼……」

 

前世我不僅勸了，還和二叔二嬸聯手阻止她和那個男人遠走高飛。

 

讓她順順利利上了大學。

 

可她是怎麼對我的。

 

臥薪嘗膽。

 

學業有成後給我下藥，把我送到油膩上司的床上。

 

拍下不雅照在網上傳播。

 

惡意造謠中傷我，讓我被極端男亂刀捅S。

 

S之前她趴在我耳邊笑得癲狂:「要不是你告密，我和林志早就在一起了。」

 

我這才知道她有多恨我。

 

如今我讓她自己做決定，她反倒覺得我不夠關心她。

 

「你就沒什麼和我說的，你到底是不是我好姐妹？」

 

勸了不行，不勸也不行。

 

她可真是夠賤的。

 

我問:「你說你和他是真愛，那你們在一起後你還上大學嗎？」

 

「上大學哪有生孩子重要？他說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去上也行。」

 

提到心上人，楊茵把她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詞匯都用上了。

 

不知道還以為她談了個痴情高富帥。

 

實則對方比她大十歲，隻有初中學歷，全家七口人擠在八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裡。

 

好言難勸該S鬼。

 

我隻能說:「你自己考慮好就行。」

 

「哎呀，我和他是真愛。而且他是獨生子，家裡有六個老人可以幫我們帶孩子，我們結婚後肯定特別幸福。」

 

我笑著附和:「你說得對，嫁給他你一定幸福S了。」

 

2

 

當晚楊茵借口去同學家玩，一夜未歸。

 

次日，二嬸找上了門。

 

我媽以為她來找自己女兒，沒承想人家剛進門便指著我的鼻子罵。

 

「嫂子，我一直認為你家星畫學習好人品好，這才讓茵茵和她一起玩。

 

「可我萬萬沒想到你閨女這麼不檢點，小小年紀就勾引男人，還搞大了自己的肚子。」

 

說著，她將一個東西扔到了我媽身上。

 

我媽被說得一愣一愣，撿起來一看赫然是一支用過的驗孕棒。

 

「弟妹啊，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家星畫什麼樣我最清楚，你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們腦袋上扣。」

 

「在門口垃圾箱那裡撿的，那款垃圾袋隻有你們家有。」

 

二嬸語氣嘲諷，唾沫星亂飛:「我就知道你們不承認，連同垃圾袋我都拿來了。」

 

垃圾袋是過年時我媽網購的，大紅色手提式，上面印著財源滾滾。

 

當時我媽覺得喜慶買了一年的量，一條胡同確實隻有我們家有。

 

二嬸自認為聰明過人，殊不知這是我故意讓她看到的。

 

「我沒有，二嬸你血口噴人。」

 

我急得眼睛都紅了。

 

若是以往我肯定據理力爭，如今反常的行為讓我媽頓時沒了聲。

 

二嬸勝券在握，冷笑著出了門。

 

「還以為自己教導的閨女多優秀的，還不是隨意讓男人玩的爛貨。」

 

她嗓門很大，鄉下房子又挨得近，沒一會胡同裡就探出好幾顆腦袋。

 

「梁翠麗你再胡說我撕爛你的嘴。」

 

我媽撸起袖子準備打人，被我給攔了。

 

二嬸更篤定了:「你閨女敢做見不得人的事，我為什麼不敢說？

 

「大家都來評評理，她自己閨女不檢點和別人睡了，還霸佔著我閨女不讓回家。

 

「要是我家茵茵也被帶壞了，我這個當媽的可怎麼活呀？」

 

「二嬸你要是想接茵茵回家直說就是，幹嘛要汙蔑我？」

 

以前我覺得楊茵遇事就哭太過軟弱，所以事事為她出頭。

 

S過一回才明白人家才是王者，隻需要擠出幾滴眼淚就能博得別人同情。

 

這會我委屈巴巴的辯解在二嬸眼裡就是被戳穿後的無所適從，她更加賣力地詆毀。

 

剛好我爸從外面回來，聽了前因後果直接把楊茵的東西丟了出去。

 

「你閨女為什麼往我們家跑你自己一清二楚，這些年我和你嫂子掏心掏肺幫襯你們，不求你們報答什麼，可你居然狼心狗肺造自己侄女黃謠。

 

「既然如此，自己閨女自己養去吧，我們高攀不起。」

 

前世我毫無保留地幫楊茵，更多原因還是因為我爸。

 

他常掛在嘴邊的就是:「你是咱們楊家的大姐姐，要多多照顧下面的弟弟妹妹，不能讓外人欺負了他們。」

 

這是老一輩固有思想，耳濡目染下我也認為如此。

 

我是大姐姐，愛護他們是我的責任。

 

重來一世，我隻想護住我們這個小家。

 

我故意讓二嬸看到那個驗孕棒，她和我父母有矛盾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不出一下午的時間全村人估計都該知道了。

 

我被爸媽拉進屋，兩人站在我跟前來回踱步。

 

最終我爸嘆了口氣:「星畫啊，是不是爸媽逼你學習逼得太緊了？你現在是大姑娘了，談戀愛可以，但你年紀還小，若是真出了什麼事，總歸對身體不好。」

 

我爸這話前後矛盾，被我媽推了一把:「滾一邊去，我家畫兒才不會做這種事。就算真做了，那也是她自己規劃好的，該咋的咋的。」

 

「真有了你想咋辦？」我問。

 

「大不了我提前當姥姥，你安心上你的學。」

 

我愛S他們了。

 

真的。

 

「不是我。」

 

「我知道，是楊茵。」

 

我被我媽的話驚著了。

 

「我又不瞎，那妮子以前跟餓S鬼投胎似的，吃飯專揀好的吃。現在動不動就幹嘔，葷菜吃一口跟要她命似的，我能不多想嗎？

 

「再說，你什麼時候主動倒過垃圾？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突然想起來，前世我為了毀屍滅跡也是將垃圾扔了，那會我媽還試探我有沒有做出格的事情。

 

前世今生她都是以我為先的。

 

就像她雖然討厭二嬸可她還是把楊茵視如己出，為的就是不讓我爸為難。

 

「媽我好愛你。」

 

我抱住她哭了好一會。

 

我爸見此說等楊茵再來一定要多勸勸，被我媽一個大逼鬥甩了過去。

 

「還有心情操心別人的孩子，出去聽聽梁翠麗都是怎麼編排星畫的吧。」

 

不出所料，我在村裡火了。

 

二嬸在村裡把我貶得一文不值，版本傳到我同學那裡已經是我跟好幾個男人鬼混，肚子裡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了。

 

「剛開始我還不信，特意去問了楊茵，你猜她怎麼說？」

 

好友張靖把她和楊茵的聊天記錄發了過來。

 

【堂姐確實說過要談一段驚天動地的戀愛，但我也沒想到會是這種。】

 

【堂姐確實和幾個男的走的很近，但孩子是不是他們的我就不知道了。】

 

這就是我自認為的好妹妹。

 

我把這些給爸媽看了。

 

我媽恨不得馬上去撕了楊茵。

 

我爸默不作聲抽了好幾支煙後說:「畫兒，不行就報警吧。」

 

有困難找警察是不錯，可若能自己解決還是不要麻煩人家了。

 

「爸，若是因為這件事和二叔家翻臉了，你會不會怪我？」

 

「因為外人和自己閨女離心，你爸我還沒糊塗到這種地步。這件事你和你媽決定就行。」我爸拿出手機擺弄了一會，「給你轉了點錢，想買什麼就自己買去。」

 

看著轉賬一萬塊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們家已經這麼有錢了嗎？娃的零花錢都可以以萬為單位了？

 

3

 

楊茵又哭哭啼啼來找我。

 

「堂姐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被我媽誤會。

 

「你放心，就算她是我親媽我也不會回家住的。」

 

你可真有臉。

 

「要不你還是和二嬸說清楚，村裡人現在說話可難聽了。」

 

「那怎麼行，要是說了實話她就知道未婚先孕的是自己閨女。我爸媽最好面子，到時候肯定打S我。

 

「堂姐，從小到大你最疼我了，這次也幫幫我好不好？」

 

對於這種白眼狼的厚臉皮我已經見識了，猶豫一番後還是點頭。

 

「還是堂姐最好了，等我和林志結婚了肯定讓你坐主桌。」

 

我被惡心得午飯差點吐出來。

 

和前世一樣，楊茵要和林志私奔。

 

「林志說了，等孩子生出來爸媽就是不同意也晚了。」

 

她可真是她爹媽的好閨女。

 

我當然表示萬分支持。

 

為了防止露餡我讓楊茵先別回村，到時候我負責引開二嬸，她趁機回家收拾東西。

 

接下來幾日我並未做出澄清，每天黃昏都會在村頭和之前的同班男同學見上一面。

 

我媽那裡也表現得很不高興，見人都躲著走。

 

到了約定好的日子，我趁著天黑拿著一個行李箱出了家門。

 

路過二嬸家時我故意扭傷了腳。

 

「呦，黑燈瞎火的星畫這是去哪呀？」

 

「沒，沒去哪。」我拉上行李就跑，邊跑邊往後面看。

 

村頭一個男同學早已等著。

 

我將行李箱遞給他時，身後傳來二嬸興奮的叫聲。

 

「我就說她要跟人私奔，被我抓個正著吧。」

 

她扒拉掉我的行李箱，對著男同學破口大罵:「小小年紀就到處發騷，父母真是白養你們了。

 

「我認得你，和楊星畫是同班同學吧，你們是不是在學校就鬼混到一起了？」

 

跟在二嬸身後的幾個婦女扯了扯她的胳膊，反被她推了一把。

 

「怕什麼？咱們這都是為了他們的前途好，就是到了墳底下，她老楊家的祖宗也得感謝我。」

 

「可這行李箱裡都是書本呀。」

 

說話的婦女是二嬸的本家親戚。

 

「翠麗，咱們好像弄錯了。」

 

「絕對錯不了，我盯了她幾天了，整日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是想和自己的姘頭逃走。」

 

「阿姨你誰呀？說話也太難聽了。」

 

「楊星畫同學和我們一起給偏遠地區獻愛心，怎麼就是勾引男人了？」

 

「就是，我們幾個人堂堂正正，怎麼到你們嘴裡就是不正經？」

 

「你是星畫二嬸吧，張口閉口就是罵人的話，還造我們同學黃謠，你信不信我報警抓你呀？」

 

幾個同學有男有女，剛才一直隱在暗處。

 

這會走到跟前七嘴八舌地說，梁翠麗直接蒙了。

 

「你們都是來幫楊星畫私奔的？」

 

「二嬸你別太過分了。」

 

我忍無可忍開口:「行李箱裝的是我這些年的學習筆記和課外讀物，我和同學打算捐給需要的人。

 

「二嬸，我自認為這些年很尊重您，可您怎麼能做出這麼令人心寒的事？造一個女孩子的黃謠，您知道對她意味著什麼嗎？

 

「而且，我都被清華錄了，我為什麼放棄這大好前程和別人私奔？」

 

「星畫，別和這種人解釋，報警處理吧。」

 

聽到報警，梁翠麗不願意了:「你們故意演戲給我看是吧，我就知道你心眼子多，你要是真的清白，敢不敢跟著我去醫院檢查下有沒有懷孕？」

 

我再次啞然。

 

「就知道你不敢。」梁翠麗一臉篤定，拿出手機懟到我的臉上。

 

「都來看看，老楊家未婚先孕的大閨女，還清華苗子，我呸。」

 

「她不是不敢，而是在給你留顏面。」身後傳來村長老婆的聲音。

 

「楊家二媳婦，你這侄女寧可自己被罵也要護著你那不成器的閨女。

 

「你那閨女現在正抱著野男人啃呢，你還有臉在這罵別人。」

 

梁翠麗不明所以，村長老婆直接給她看了一段短視頻。

 

錄制視頻的人說:「聽說村裡今晚捉奸，我總算趕上熱乎的了。」

 

視頻裡的女主人公是楊茵，她放下手裡的行李迫不及待地衝到了一個男人懷裡。

 

「老公你來了，我和寶寶都好想你。」

 

男人問她有沒有被人發現，楊茵信誓旦旦地說:「當然沒有了，我媽現在正和村裡的婦女去捉我堂姐呢。她們以為懷孕的是堂姐，還說要她放到網上公開處刑。

 

「有她這個擋箭牌，沒人會發現我們。」

 

男人又問:「她不會把你出賣了吧。」

 

「說出來也沒事，到時候就說是她慫恿我和你私奔，爸媽怪的還是她。」

 

到現在還有什麼不明白呢。

 

梁翠麗發了瘋似的跑了，村長老婆拉著我的手安慰。

 

「今天要不是你媽找我，我還不知道咱們的狀元受這麼多委屈。」

 

我哪有心思委屈啊，我現在隻想看狗咬狗的戲份。

 

拉著村長老婆一起跟了過去。

 

楊茵他們還沒來得及走。

 

當然是被村裡人發現給攔住的。

 

等梁翠麗趕到現場立馬給了楊茵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