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氣氛詭異地靜默了很久。

 

我都準備灰溜溜走人了。

 

他太壞了。

 

悶聲壞。

 

比我還壞。

 

撤退的腳步還沒邁出去，涼薄的嗓音就在身後響起。

 

「崔暢，你不覺得，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嗎？」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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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的，他想說我們都是壞種。

 

以前我的竹馬宋維就老說我囂張跋扈，是個惡毒大小姐。

 

我不知道江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我的。

 

印象中，他真的很高冷。

 

總是一個人。

 

我低著頭，悶悶沒說話。

 

「你要和我做朋友嗎？」

 

他像是鼓足特別大的勇氣突然對我說。

 

我很缺愛的，家裡人也沒人管我。

 

我立馬朝他眉眼彎彎：「好呀。」

 

「但是你要和他絕交！」

 

那個他自然是指宋維。

 

我皺著眉頭：「為什麼？」

 

小男孩目光偏執又堅定。

 

「朋友隻能有一個，我不能有其他人，你也不能有其他人！」

 

我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不要，宋維很陽光開朗，人緣也好，不像你話那麼少。」

 

「哼。」

 

他盯著我，稚嫩的嗓音透著S氣。

 

「那他消失了，你是不是就可以和我在一起了？」

 

真是大壞蛋！

 

他怎麼可以這樣說話！

 

於是我和他大吵了起來，還往他身上猛插刀子。

 

我故意在他面前說宋維各種的好。

 

我說我才不要。

 

我說他是我最好的朋友，還帶我去遊樂園。

 

我難過的時候還陪我散心。

 

他爸爸媽媽也好，還給我做生日蛋糕。

 

……

 

他盯著我，有些咬牙切齒：「我也可以對你好！」

 

「不要你！」

 

江湛委屈得都要哭了。

 

因為動怒，他臉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鮮紅的鮮血滴在桌子上，看起來很疼的樣子。

 

他沒管，目眦欲裂地盯著我，收拾書包就要走。

 

「你！」

 

我手裡的紙巾還沒拿給他。

 

就被他揉成一團，無情地丟進垃圾桶裡。

 

江湛冷著臉：「走開，我才不要你的同情！」

 

我想著，他真的很難搞。

 

從那之後，他就像賭氣一樣，再也沒有和我說過話了。

 

但是原書裡，在這段關鍵劇情裡，女配啥都說了，就沒和男配說，喜歡宋維的真實原因。

 

是因為在她媽媽S後，宋維每天像條小狗一樣默默地跟在她後面，悄悄地護送她回家。

 

那個少年就是那樣，在一天一天日積月累的偏愛中慢慢敲開了那個缺愛少女的心扉。

 

她沒說，她隻是單純覺得這是她少女藏在心裡的心事。

 

如果有一天要說，也是和男主說。

 

而不是和他。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原來那個每天默默陪著她回家的小狗不是宋維。

 

而是那個在年少時早就被她傷透了心的江湛。

 

現在我覺醒了，一切都還來得及。

 

……

 

6

 

找江湛表明心跡那天回去之後，我翻了很多關於講病嬌的書。

 

江湛還是 1 月份的生日，妥妥土象摩羯座。

 

話少，冷漠，偏執，故意說反話，性格擰巴，再喜歡也憋著，還控制欲強……

 

我的天，簡直雙重 buff。

 

我頭大。

 

書上面寫著，對於這種瘋批缺愛的人，你隻要朝他走不要說是 1 步，就是 0.001 步，他就能朝你走 99.99 步，並將他的心全都掏給你。

 

……

 

我知道了。

 

於是，第二天，我就又去找江湛了。

 

準備主動出擊。

 

聽說他在籃球場。

 

嘖。

 

去了後，沒想到宋維也在。

 

真是冤家路窄。

 

「不是，湛哥他瘋了嗎？打個籃球而已，也把宋維往S裡虐！」

 

我剛到，周圍突然傳來這麼一句。

 

我駐足，聞聲看去。

 

球場上，江湛穿著黑色球服，寬肩窄腰。

 

他人長得很帥，皮膚冷白，臉龐清雋。

 

性感的喉結上還長了一顆紅痣。

 

少年嫻熟地運著球，額發汗涔涔的，在毫無懸殊地進球後，轉身，冷眼粗暴地把宋維一把撞開。

 

隨後，籃球重重砸在他手腕上。

 

「你他媽！」

 

被撞到的宋維踉跄地站起來就開罵，卻在看到他陡然犀利的S人眼神後膽怯了。

 

江湛惡劣地朝他吐出兩個字：「礙眼。」

 

我愣愣地在那裡傻站了一會兒。

 

可能是球場上當下的氣氛太過於劍拔弩張，倒在地上的宋維正處於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境地，有人突然瞅見了我，貌似出於緩解尷尬的目的，他推了推宋維的肩膀，指著我的方向，語氣有些戲謔。

 

「宋維，你未婚妻又來給你送水了。」

 

此話一落，球場上，所有看熱鬧的人都齊刷刷地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本來就是學校的校花，就更矚目了。

 

眾人議論紛紛。

 

「宋維你小子可以呀，咱們都還是單身狗，你都美女滿懷了。」

 

「你未婚妻給你送水，你女朋友知道嗎？哈哈哈哈哈哈。」

 

宋維看到了我，煩躁地扯了一把頭發，從地上單手撐地彈跳起來，朝我走來。

 

一臉不耐煩。

 

他嫻熟拿過我手裡的水，擰開就開喝。

 

我梗住。

 

我那水是給江湛的！

 

不是給你的！

 

他皺眉開口，自說自話。

 

「不是讓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怎麼還來？」

 

估計又怕對我說重話，惹我難過，手還略顯親昵地捏了捏我的臉頰，最終語氣還是放緩了一些。

 

「雖然我們是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但是莉莉看到不好。」

 

江湛看到了我，英俊的臉是愈發地陰沉。

 

他走了過來，停在了我們兩個人中間。

 

宋維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江湛臉色布滿陰鬱，懶散地點了一根煙，沒抽，在兩人劍拔弩張的眼神對視下。

 

猝不及防地。

 

猩紅煙頭，直接碾滅在宋維的黑色球衣上，刺啦啦地燙進他皮膚。

 

「啊啊啊啊啊。」

 

宋維疼得直尖叫。

 

江湛眼睛起了S心，抬腳就把他踹在地上，往S裡踹。

 

宋維疼得咧著嘴，根本沒有反擊之力，躺在地上大聲咒罵。

 

「江湛，你 TM 這條瘋狗！」

 

被罵成瘋狗的男人，腳還漫不經心地踩在他的手上，神情淡然到不行。

 

他根本不屑理他，灼人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有些吃味地扯唇道：「你們繼續玩。」

 

我：「……」

 

所有人都看傻了。

 

7

 

「江湛！」

 

我追了上去。

 

走到巷子口，沒人。

 

突然，嘴巴猛地被捂住。

 

我整個人就被輕飄飄地帶進了男人的懷裡。

 

江湛眼神虎視眈眈地盯著我，極力克制住自己心裡不斷上湧的佔有欲。

 

粗粝的指尖磨砂著我的唇，點了點。

 

「不是說喜歡我？這就是你說的喜歡？」

 

從我這角度看過去，能清晰地看到他性感的喉結。

 

我喉嚨幹得直冒煙：「你誤會啦，那水是給你的。」

 

他似乎不信。

 

「崔暢，玩我是不是很好玩？

 

「你從小到大一直都喜歡那個慫包蛋，永遠隻跟著他跑，眼裡已經看不到其他男人了。

 

「我說過吧，我不會當備胎？」

 

逼仄空間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氣氛綣繾。

 

我笑了笑，指尖曖昧地勾著他的掌心，直言不諱地對上他的眼睛說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我把他當成了你。

 

「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了，我那麼多年喜歡宋維的理由是因為 7 歲那年，我媽媽S後，他天天像條小狗一樣忠心地護送我回家。

 

「17 號街道的小狗，其實是你，對吧？」

 

他眼神果然暗了一下。

 

捏著我的手臂倏地收緊。

 

這次我主動吻上他的唇，明豔動人地朝他笑了笑。

 

「我的小狗，現在可以乖乖和我回家了嗎？」

 

其實我心裡沒多大把握，我能什麼時候追上他。

 

可我還沒反應過來，少年就粗暴地吻上了我的唇，攻勢漸明。

 

充滿戾氣又深和繾綣。

 

一瞬，感覺血氣腥膩。

 

因為力氣太重，我把他唇不小心給咬破了。

 

我喘息不已。

 

江湛拉開距離。

 

他漫不經心地撕掉剛被我咬破的唇上的傷口，冒出血珠。

 

少年懶散地盯著我笑。

 

「乖乖，下次可以把我弄哭嗎？

 

「我真的超愛你。

 

「想當你永遠的小狗。

 

「別再和他一塊玩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事情。

 

「除了我，靠近你的人都該S。」

 

……

 

「會不會疼？」

 

他一下子把我抱了起來，抵在一旁的牆壁上，眼神寵溺。

 

我搖了搖頭，表示不疼。

 

隨後摟著他的脖子，含笑道。

 

「我的小狗，我們一起回家了。」

 

……

 

8

 

我和江湛正式開始談戀愛了。

 

這一消息在學校裡傳開，迅速成為驚天大瓜。

 

剛開始還有人說我這個宋維的小舔狗因為愛而不得，把江湛當備胎。

 

後來，這些嚼舌根的人陸陸續續都被江湛給收拾了。

 

宋維自從那次受傷後，一周都沒來上課。

 

江湛連宋維都敢打，隻有一個獨生子的宋家人居然還暗自吃下了這個暗虧，沒來學校鬧事，個中理由，學校裡的學生們都看破不說破，更沒有人敢招惹他了。

 

「你真的和江湛在一起了？他雖然長得是很帥啦，但是控制欲好強呀，10 分鍾沒回消息，直接和你信息轟炸，你知道嗎？你手機剛剛一直在響。」

 

我的同桌林琳撫了撫她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看了看四周沒人，小聲對我說。

 

「你今天和我說話的時候，你都沒瞧見江湛那眼神像是要刀了我。

 

「不是，我是女的呀，他這都要防？」

 

林琳和我吐槽了一通，上節課是體育課，我自然是沒帶手機，下課後又被老師叫去了辦公室，耽誤了一會兒。

 

江湛今天下午去校外參加數學競賽了，不在學校。

 

我打開手機一看，全是江湛的微信信息。

 

「寶寶，今天在幹什麼？

 

「做了什麼事情，報備了嗎？

 

「寶寶，我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好想抱抱你，聞聞你身上的味道。

 

「你怎麼老是不理我？是不是又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我很沒趣嗎？為什麼還要找其他人聊天，你跟我一個人聊就可以了，男生女生都要保持距離。

 

「別對任何人笑太多。

 

「不要和別人交流，聽到了嗎？你是我唯一的焦點，別讓我那麼沒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