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掌控
第2章
「坐啊。」
「客氣什麼。」
林慕:「……」
7
謝斯均懶懶地靠著椅背聽林慕介紹。
在聽到【家裡介紹相親】幾個字時,扯了下唇,抬眸睨著我。
笑意不達眼底。
謝斯均整頓飯下來都在作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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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林慕剛和我說一兩句話的時候,他就打斷。
「相親不聊以前感情狀況?」
「林慕,你之前一個月談三個女朋友的事兒提過了?」
「你半個月前不還曬和女朋友在橫濱的照片,那是第幾任?」
「你不是說絕對不找低於 1 米 7 的女孩,嫌矮。」
1 米 66 的我莫名被中傷。
面前的丸子都不香了。
林慕瞪了謝斯均一眼,咬牙切齒地轉移話題。
「對了,你不是說你來找人。」
「找誰的?」
「前女友。」謝斯均慢條斯理地剝著蝦殼,頭也不抬地回答。
和緊繃不自然的我相比,謝斯均泰然自若的程度已經可以去演戲了。
「怎麼分了?」
林慕嘲笑他,「上次見面,你不還說一定會跟她結婚嗎?」
謝斯均往空碗裡又丟進一顆蝦仁。
不知道在說給誰聽。
「我作S,就被她甩了。」
「那你現在追過來算什麼?」
謝斯均剝完最後一顆蝦,摘下手套,闲闲道:
「算我賤。」
林慕:「確實。」
我:「……」
謝斯均長了一雙深情眼,直勾勾看著人的時候,會給人一種他很愛你的錯覺。
現在,他就用這種目光盯著林慕。
把那碗蝦推到林慕面前,哄人的口吻。
「哥給你剝的。」
「都吃了,嗯?」
林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皮笑肉不笑的。
「謝謝哥。」
「但是哥,你忘了我海鮮過敏。」
謝斯均恍然,拖著長音「啊」了一聲。
「那隻能浪費了。」
「我剛做了手術,不能吃海鮮。」
我抬起頭。
這才注意到他臉色比以前要蒼白一些。
林慕從謝斯均手裡搶過碗,放在我面前。
「寧落,我聽寧叔叔說你愛吃蝦,剛好省得你剝殼了。」
我隻好接過,對他彎了彎唇:
「謝謝。」
林慕不好意思撓了下頭,
「真好,你還願意對我笑。」
「你沒因為這場糟糕的相親生氣就好。」
謝斯均繼續不合時宜地插話。
「林慕,你之前無縫銜接新女友那次,是不是出軌了?」
「不是無縫銜接!!」
「謝斯均,你他媽滾!」
8
吃完飯林慕送我回家,謝斯均也S皮賴臉非要跟著。
「我一個人在外地沒安全感。」
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胡扯,林慕都懶得理他。
我們小區不讓外面的車進。
我在小區門口就道別下車了。
一路上腦子裡都是謝斯均。
直到到單元樓門口。
一隻手驀地摟住我的腰。
我撞進他的懷裡,嚇了一跳。
不等我掙扎,身後的人就低聲開口:
「落落。」
是謝斯均。
我松了一口氣,隨即而來的是無盡的惱怒。
「謝斯均,你有病嗎?」
他沉默地將我抵在牆上。
第一時間摁著我的手,不遺餘力地扇了他自己一巴掌。
「我的錯,我該S。」
「我不該冷落你,不該打擾你相親。」
「但我沒出軌,程金金是我表妹,那天她去我家隻是洗了個頭。」
謝斯均用最快語速簡單解釋了一遍。
說完他又用唇碰了碰我發麻的掌心。
「手疼不疼?」
「不疼再扇幾次。」
我平復著呼吸,把手抽出來。
「是誰跟我都沒關系了。」
「放開我,我要回家。」
心灰意冷後的道歉和解釋都顯得很多餘。
謝斯均不為所動,頭壓在我肩頸處。
「放不開……」
急促的氣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
我被緊緊桎梏在他懷裡,接到了媽媽的電話。
「落落,什麼時候回來呀?」
「馬上到家了,媽媽。」
我努力保持著語氣平穩,忽略謝斯均作亂般含住我耳垂的動作。
「和林叔叔兒子相處的怎麼樣?能繼續發展不?」
謝斯均輕咬了一下,算是無聲的警告。
我一邊掐他,一邊如實回答媽媽。
「感覺不是很合適。」
初期幫孩子相親的媽媽總是樂觀的。
「沒關系呀,我又看中了一個男生,你趕緊回來看看哪天有空,約這個再見一面。」
電話掛斷,謝斯均放過了我的耳垂。
抬起頭深深凝視著我。
「別去見其他男人,寧落。」
「我受不了……」
走廊燈昏黃的暗光映進他顫動的眸子裡。
情緒濃烈得嚇人。
我無所適從地移開視線。
「可我遲早也會和別人談戀愛。」
「那我呢?」
「你不要我了?」
謝斯均眼眶逐漸泛紅,但面上的病態卻越來越明顯。
「寧落,我是你的狗嗎你說不要就一腳踹開?」
他眼裡是化不開的偏執。
我在他懷中掙扎不動,氣得咬牙切齒。
「對!」
「不要你了,我討厭你討厭到希望你現在能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說著,我又踢了他一下。
手也不停捶打他胸膛腹部。
「別討厭我啊。」
謝斯均像是瘋了,又將我壓緊了些。
動作強勢到了極致,說出來的話又那麼卑微。
「就算是隻把我當成藥也可以,隻要別分手。」
「不喜歡我也沒關系……」
「是我不夠好,才沒能讓你喜歡上我。」
「我都會改進的寶寶……」
「再看看我好不好,求你了……」
他頭埋在我肩膀上,聲音越來越低弱。
我是在再一次伸手推謝斯均腹部摸到一點黏膩,才察覺不對勁的。
我抬起手,借著光看到手心點點猩紅。
「謝斯均?」
他喃喃的聲音幾乎聽不清了,摁在我肩膀上的手緩緩垂下。
這次我輕而易舉推開了他。
然後,看到了謝斯均腹部洇出的一大片血。
9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隨便找了個借口告訴媽媽要晚回的消息。
醫生說謝斯均腹部剛縫沒多久的針開了,傷口發炎導致他已經意識不清了。
我想起他在晚飯時說過剛做了手術。
應該就是腹部這個傷口。
我辦完住院手續,剛回到病房就接到了個陌生來電。
「請問是寧落嗎?」
女生輕言細語的,聲音聽起來很舒服。
「請問你是?」我問。
「程金金。」
10
她說給謝斯均打電話沒人接,實在擔心才打到我這裡來的。
「我哥是為了挽回你才傷也沒養好就跑去外地的。」程金金說。
「所以寧落,你……」
我已經預料到她接下來道德綁架的話術了。
無非是勸我跟謝斯均和好。
但……
「你千萬別那麼快原諒他!」
「他簡直傻缺!我都說了他傷沒養好就去找你隻會給你添麻煩的,他S活不聽。」
「看吧,現在害得你大晚上在醫院為他跑前跑後!」
我聽她機關槍一樣吐槽謝斯均,都愣得忘了眨眼。
「啊?」
在電話裡,程金金告訴了我,謝斯均求她去籃球館送水的事,還有在我走後,他跟在我身後送我回寢室的事。
以及謝斯均腹部的傷口怎麼來的具體經過。
我提分手那天,謝斯均開車去追我,路上出了車禍。
炸飛的窗戶玻璃直直扎進了謝斯均腹部,傷口又深又長。
他手術後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程金金借手機給我打電話。
「你不會用你自己手機打?」
「我被她拉黑了。」謝斯均臉色透著虛弱的蒼白,求她:
「借我……」
「不借。」
程金金瞥了他一眼,「勸你別告訴她你出車禍了,更別想用這事博取她同情,對你心軟什麼的。」
「這純屬你自己活該,她可沒義務為你矯情別扭的後果負責。」
無論謝斯均怎麼說,她都不借。
所以在傷口剛愈合一點的時候,謝斯均就迫不及待找了過來。
我握著手機,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安靜地聽著。
很難說一點波動都沒有。
在剛分手那幾天,手機的每一個陌生電話和消息提醒都會觸動我敏感的神經。
我總會下意識想是不是謝斯均換了個手機聯系我,跟我解釋隻是誤會。
但沒有。
一個也沒有。
期待就這樣被消磨幹淨。
說到最後程金金突然話題一轉,「對了,我把我哥醫藥費都轉給你吧。」
「他被我舅舅停了所有卡,身上肯定又沒錢了。」
程金金感慨地嘖了一聲。
「富家子弟活成他這個落魄樣,還是蠻少見的吼……」
謝斯均從前就不太愛提起他家裡的事。
我也隻是隱約知道他和他爸爸有很深的矛盾。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啦。」
我跟她道別,掛斷電話。
11
走到病房門口,聽到裡面隱隱傳來對話聲。
謝斯均醒了。
「送我來的人呢?」
護士回答:「我沒看到,我兩次進來給你換液都隻有你一個人。」
「知道了。」
謝斯均聲音低下來,輕淺到聽不出情緒。
我穩了穩心情,推門走進去。
在看到謝斯均那一瞬還是不由得頓住。
他哭了……
眼眶紅紅的。
他看到我,驀地拉高被子欲蓋彌彰地遮住臉。
我:「……」
好脆弱……
護士走後,我才無奈地坐到他旁邊。
「你打算把自己悶S嗎?」
被子動了動。
幾秒後,謝斯均像豆芽一樣緩緩冒頭出來。
微湿的眼睫不安地顫動,讓我暫時忽視了他 1.87m 的身高,隻覺得他像隻湿漉漉的小狗。
「傷口痛嗎?」
謝斯均搖頭,乖乖回答:「還好。」
我便沒再委婉,坦誠地跟他談:
「剛才程金金給我打電話把所有事都解釋清了。」
他抬起眸子,眼睛微亮。
「但謝斯均。」
「我們還是算了吧。」
我放空般盯著窗外的路燈,輕聲說:
「我覺得好累,暫時不想談戀愛了。」
最近發生的各種跌宕起伏的事,實在讓我有些應接不暇。
許久,謝斯均啞著嗓子出聲:
「好。」
「我答應你。」
我給謝斯均聯系好護工就準備離開了。
臨走前,謝斯均在身後叫住了我。
「對不起寧落。」
他低落的聲音中透著不明顯的自嘲。
「我真挺混蛋的,為了證明你也在乎我,故意營造和別的女生曖昧的假象,都忘了你有多難過。」
「你現在對我失望是應該的。」
我沒敢回頭。
因為知道謝斯均裝起可憐有多讓人抵擋不住。
再見到他是三天後。
媽媽讓我來給同在這家醫院上班的小姨送飯。
順路去看了謝斯均。
本來打算隻站在病房外悄無聲息看看他就走。
但病房裡傳出來兇悍的罵聲讓我做不到視若無睹。
「醫生說了你隻能吃點清淡的,你聽不聽得懂人話?!」
護工指著病床上的謝斯均,「你就給我那麼點兒飯錢,你除了粥還想吃什麼?」
謝斯均仿佛已經習慣了她的指責,低斂著眉,平靜地指出漏洞。
「白粥隻需要兩塊錢一份,但我每天給你的飯錢是 40。」
他面前的桌子上隻有一碗稀得跟米湯一樣的粥,加一小份腌制黃豆。
護工氣得眼睛都要瞪出來。
大步走過去直接撈起碗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
「你懷疑我就別吃了啊,自己有能耐可以自己下去買!」
中途潑灑出來的一點米湯濺在謝斯均手背上。
他被燙得顫了一下,沒有說話。
我不知道一向桀骜的謝斯均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推開門,走到護工面前。
「這就是你照顧人的態度?」
她沒有絲毫尷尬,理直氣壯的。
「怎麼了?我問你怎麼了?」
「一天 100 的護工費還要求那麼多?沒錢別請護工,聽得懂嗎你們!」
她直接從兜裡掏出 40 拍在桌子上。
「我還不幹了,誰愛幹誰幹!屁事真多。」
突如其來的辭職讓我沒立刻反應過來。
直到她嘭地摔上門。
我回頭去看謝斯均,視線不經意一掃。
在他輸液的那隻手定格。
「謝斯均,你傻了嗎?」
「拱針拱得整個手背都腫了,你沒看到嗎?」
我下意識伸手去幫他揉,但伸到一半停下,又尷尬地垂了下來。
謝斯均像是沒看到我的動作,後知後覺看了眼手背,抿了抿唇。
輕聲道:
「我總是不知不覺拱針,這幾天手背基本上是一直腫著的。」
「我也習慣了。」
三天時間,謝斯均好像就肉眼可見地瘦了。
我給他重新買了一份飯。
謝斯均右手輸液,隻能左手拿筷子。
我託腮看著他生疏且別扭地半天夾起一根青菜,嘆了口氣。
「謝斯均,我重新給你找個護工吧。」
他筷子頓了一下,搖頭。
「我身上的錢不夠了。」
「我有呀。」
他牽唇笑了下,無聲拒絕。
謝斯均剛夾起的青菜又掉回飯盒裡。
我疑問地「诶」了一聲。
「剛才我打包的時候有記得裝了一個勺子,沒有嗎?」
「沒看到。」謝斯均無辜地看著我。
我苦惱地盯著他又和青菜鬥爭了兩分鍾後,終於妥協。
「我,我喂你吧……」
再這樣下去,飯都涼了。
謝斯均握著筷子摩挲,小聲回絕:
「太麻煩你了。」
我直接搶過筷子,夾起一片肉喂到他嘴邊。
好在他也配合,安靜又乖順地吃完了整頓飯。
12
謝斯均說自己的剩下的錢不夠頓頓點外賣和請護工了。
但又非常抗拒我和程金金的錢。
期間護士來給他換液,隨口說道:
「他現在也不是非得護工全天照顧,每天抽倆小時來看看他,幫點兒忙就行。」
「估計還有一周也就該出院了。」
謝斯均低頭給自己揉開腫起的手背,沒什麼反應。
我想了想,像跟小孩子做交易一樣問他:
「我這一周每天給你帶飯,你能不能看好自己,不讓手總是拱針啊?」
謝斯均小心翼翼地點了下頭,「謝謝。」
像是長期撿垃圾吃的小狗第一次被帶回家的樣子,膽怯又惶恐。
跟謝斯均接觸時間長了,我好不容易抗過去的渴膚症又有復發的跡象。
所以在他出院前兩天,我基本上把飯送到醫院後很快就走了。
……
謝斯均忽然之間變化太大了,讓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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