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航暗罵一句，他料想到我在裝瘋，逼迫他離婚。

 

他不會讓她如願以償的。

 

隨後，趙航猛地反應過來，萬一馬姍姍真的是被他逼瘋了，一衝動S了自己怎麼辦？

 

精神病S人不犯法，他打又打不過。

 

他要遠離這個瘋婆子。

 

趙航衝進房間收拾行李，拖著行李箱逃命似的趕去地下停車庫。

 

一開門，正巧碰到準備回家的女鄰居。

 

女鄰居用鄙夷的眼神瞪了他一眼，砰的一聲關上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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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航不明所以，昨天還和顏悅色打招呼的鄰居，今天居然變了副臉色。

 

不過，現在他顧不了那麼多，隻想著趕緊逃離這裡。

 

12

 

消息很快在小區傳開了。

 

我推著公公散步時候，小區的老人家都偷瞄我，竊竊私語。

 

當天晚上，趙航果真被嚇得不敢回家。

 

我給他打電話，他不接。

 

我給他發短信，他也不回。

 

我給他發微信，他把我拉黑了。

 

我當即給所有的親戚們發信息，哭訴趙航失蹤，追問趙航的下落。

 

不到一分鍾，我立刻就收到弟媳的電話。

 

我醞釀好情緒，接通電話。

 

弟媳關切道：“嫂子，怎麼回事呢？”

 

我語帶哭腔，“你大哥，昨晚和我吵了一架，今天就不回家了。”

 

弟媳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趙航，繼續安慰道：“夫妻之間吵吵鬧鬧正常，你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等大哥氣消了，自然會回家的。”

 

弟媳還沒有反應過來說漏嘴了。

 

我嗤笑，就猜到趙航會跑去親弟家裡，現在一家人可能正同仇敵愾在罵我。

 

“我都不怪他出軌，他還責怪我打了他。”

 

“他和小三在床上親親熱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和妞妞。”

 

“你轉告他，要是他再不回家，我就把他和小三的床照，發給所有的親戚，讓他們都欣賞一下。”

 

聞言，弟媳臉色大變，她一開始以為就是普通的夫妻矛盾，不知道還有出軌這一事。

 

趙航一進門就和弟弟大吐苦水，說我神經病，打了他一頓。

 

弟媳一把將手機扔回給小叔，“我不摻和你家這攤渾水。”

 

弟媳轉頭看向趙航，“大嫂說你再不回家，就把你和小三的豔照發給所有親戚。”

 

趙航咬牙切齒地撥通電話，“馬姍姍，你到底想怎麼樣？”

 

“隻要你回家，我就把這事情翻篇了。”

 

下一秒，我換上惡狠狠的語氣，“別以為躲到你弟家，你就沒事，你爸還在我手上，我先把你爸幹掉，到時候再去你弟家，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的。”

 

配上磨刀的聲音，嚇得趙航手一抖，把手機都摔地上了。

 

13

 

隔天，我把公公推到小叔家門口。

 

也許是趙航把我的威脅他的話說給了婆婆聽，婆婆看到我懼怕得不敢開門，“你幹嘛？”

 

“退貨。”

 

婆婆強裝鎮定，“退什麼貨？”

 

“你兒子答應說給他爸養老，現在他不肯回家，我隻能把公公交回給你們了。”

 

弟媳隔著門禁對講機，來了句，“每個月不都給你五千塊赡養費嗎？？”

 

我憤怒地踢著防盜門，仿佛要將這個堅固的物體都踢碎。

 

“收錢的是你兒子，幹活的是我。”

 

“老娘不幹了。”

 

我瀟灑地離開，轉頭就去了趙航公司附近坐下。

 

下班時分，趙航和小三手牽手走出公司大門，被我逮個正著。

 

看到我的出現，趙航把小三攔在身後，生怕我做出什麼出格事情。

 

“好啊，趙航，這就是你所謂的加班，我是白班，她是夜班。”

 

“你在胡說什麼？”

 

我不跟他廢話太多，掏出一瓶水，潑向他。

 

趙航怕得要命，立刻躲到小三身後，小三被潑了一臉水，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趙航。

 

我譏笑，“小妹妹，你選男人的眼光真不行。”雖然我比她更瞎。

 

小三一跺腳，生氣地離開了。

 

趙航本想追上去解釋，卻被我拉住手臂。

 

他氣得揪起我衣領，“馬姍姍，你到底折磨我到什麼時候？”

 

我開始了情真意切的表演，“我隻要你回家，我不介意你出軌的事情。”

 

眼看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趙航想著趕緊離開，我抱住不讓他走。

 

他加重力道，推了我一把。

 

我裝作重新不穩，跌倒在地，委屈地哭喊著，“趙航，你竟然為了一個破壞我們家庭的小三推了我。”

 

我突然尖叫起來，把趙航撲倒在地，壓在他身上瘋狂地扇著他耳光，趙航也不甘示弱，對我拳拳到肉。

 

現場熱心群眾報警了，我倆的鬥毆被制止住。

 

我冷眼看著趙航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因為，他的肋骨，被我坐斷了。

 

14

 

警察把我倆送去附近的醫院包扎傷口。

 

我的傷口都是皮外傷，最嚴重的也就是額頭流血縫針，打針破傷風。

 

趙航斷了兩天肋骨，尾骨骨折，要留在醫院觀察一周。

 

警察來做筆錄，我坐在病床前，說得一個聲淚俱下。

 

“我在家當家庭主婦，給他洗衣做飯，照顧孩子和他癱瘓的爸，他怎麼對我的？”

 

“他出軌小三，家也不回，還說要和我離婚，讓我淨身出戶。”

 

“我不想離婚，所以才會追到他公司樓下。”

 

“可是他出言侮辱我，我氣不過才會和他打起來。”

 

病床上的趙航瘋狂地揮舞著拳頭，叫囂著，“警官，不要信她，她就是個精神病，S人犯，你們快把他關起來。”

 

做筆錄的警官見多了這種事情，偷偷翻了個白眼。

 

婆婆也趕到了，我們在門口碰上了。

 

“警察同志，快把這個瘋女人抓起來，她想S了我兒子。”

 

警察嚴肅地看著婆婆，“你們這是家庭糾紛，不屬於公安機關管轄”

 

我一臉受傷的說道，“婆婆，我知道你們都不喜歡我，我確實沒本事給你生個男丁。”

 

“可這是家事，沒必要麻煩警察，我們一家人關上門調解。”

 

婆婆發出刺耳的咆哮，“你都把我兒子打骨折了。”

 

我指了指臉上的傷，“我也受傷了，最多算是互毆。”

 

婆婆脖子一梗，“我不管，警察同志，你快把她抓起來。”

 

警察一臉無語。

 

我反問，“把我抓了，誰來照顧趙航？你嗎？”

 

婆婆訕訕然，她就沒想過要來照顧趙航的事。

 

我眼裡閃過嘲諷。

 

警察離開後，婆婆生怕我對她動手，一刻也不多留，畢竟我連趙航都打到住院。

 

在我的添油加醋的宣傳下，整個病房都知道趙航做的那些破事。

 

趙航看到我靠近病房就激動得咿哇亂叫，我也樂得不來照看。

 

換藥的幾個護士都是我以前同事，知道趙航的渣男行徑，為了幫我出氣，有意無意在他床邊說起醫院的極端案例。

 

“隔壁科室剛接收了個老太，說是被媳婦砍掉了十根手指頭。”

 

“上個月出院那個男的，不就是腳踏兩條船，被女朋友剪掉煩惱根。”

 

“隔壁病房那個大叔，和小三一起發生車禍，雙腿瘸了，他老婆天天非打即罵，飽一頓餓一頓的。”

 

“新聞不是報道了，男子有精神病刺S女朋友，居然都沒判S刑。”

 

趙航的心理防線已經被擊潰了。

 

我再次去醫院看趙航，他奔潰地大喊，“離婚，我們離婚。”

 

“我要妞妞的撫養權。”

 

“給你，我不要了。”趙航想著，反正他還能結婚再生一個孩子。

 

我繼續提要求，“撫養費一次結清，給我一百萬，要麼就給我一套房子。”

 

“不可能，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你的。”

 

我狠狠地按住他的傷口，疼的他哇哇亂叫。

 

我惡狠狠道，“你想清楚再說話，我什麼都沒有了，你不給我孩子和錢，我就跟你耗一輩子，誰都別想日子好過了。”

 

“我給。”

 

當天，我推著輪椅上的趙航去民政局離婚。

 

一個月後，我倆站在民政局門口，我如願拿到妞妞的撫養權和那套老房子。

 

趙航拿著離婚證，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和解脫。

 

“趙航，以後別來找我，否則我見一次打你一次。”

 

趙航小聲嘟囔了一句瘋婆子。

 

看著他一瘸一拐落荒而逃的背影，我譏笑一聲，七年的婚姻，就這麼慘淡收場。

 

15

 

我把房子賣了，拿了這筆錢，帶著妞妞和我媽來到新的城市，開始新生活。

 

我找了一份新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是離家近，可以照顧孩子。

 

我媽幫我接送孩子上下學，闲暇之餘，就去跳廣場舞，還成了領隊。

 

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軌，我的生活越過越好。

 

再次得到趙航的消息，還是隔壁女鄰居轉發給我的一段監控錄像。

 

視頻裡，婆婆在家門口撒潑打滾，趙航就是不開門讓她進去。

 

女鄰居幸災樂禍道，“你前婆婆不是愛吹牛家裡多有錢嘛？被賊惦記上了，偷光了她小兒子家B險箱的金銀珠寶和現金，他老婆一氣之下，把你前婆婆趕出家門。”

 

“她投奔你前夫，我天天都聽到她和小三在吵架。”

 

她們因為各種生活瑣事，不分晝夜地吵架。

 

趙航兩邊都勸不住，直接跑了，有家不回。

 

苦了周圍鄰居們，向物業投訴了也沒有用，說是家庭糾紛，不好插手。

 

女鄰居的家就在隔壁，更是深受其害，都準備賣了房子重新找個新的。

 

沒過幾天，女鄰居又給我轉發了一組群聊消息。

 

業主群裡有個人在控訴婆婆誘騙家裡老人投資理財產品，現在暴雷了，錢都沒有了，甚至還抵押了房產，說報警起訴婆婆。

 

業主群瞬間一片哗然，紛紛追問自家老人後發現，上當的人不在少數。

 

受害者家屬天天上門，要婆婆還錢，小三不堪其擾，也和趙航分手了。

 

再後來，趙航賣了房子，帶著婆婆不知道搬哪裡去了。

 

我放下手機，長嘆一聲。

 

如果當初沒離婚，現在受罪的人就是我了。

 

女兒奶聲奶氣地喊道，“媽媽，吃飯了，外婆做了我最愛的蝦蝦。”

 

我看著女兒天真又明亮的眼神，一把將她抱起。

 

往後餘生，陪伴我生的人成長，陪伴生我的人變老，好好愛自己，帶著我的孩子，繼續瀟灑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