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哈哈大笑，絲毫不在意沈沐辰的臉色變得鐵青，這是他發飆的前兆。

礙於賀錦舟的身份，他看向徐婉寧，一把將人從沙發上拉起來，「賀少喜歡她？」

 

「喜歡。」不加掩飾的眼神看著徐婉寧。

 

徐婉寧忽地一滯，這眼神那晚她見過很多。

 

猛地被推搡了下，憑著慣性徐婉寧倒向前面，穩穩落入賀錦舟懷中，寬闊的肩膀讓她沒來由的松了口氣。

 

「既然賀少喜歡，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送給你。」沈沐辰咬牙。

 

他是在試探，試探徐婉寧。

 

無人不知徐婉寧對沈沐辰愛的痴情，籤訂的契約條件有多苛刻，但她還是答應了，還全心全意愛著他。

 

在他們眼裡，徐婉寧就是沈沐辰衷心的狗，打不走罵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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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賀錦舟毫不示弱看回去，禮貌微笑，「那我就帶走了。」

 

「隻要你帶得走她，她就是你的了。」

 

毫無疑問，這樣的話讓徐婉寧顏面盡失，她閉閉眼努力保持著平靜，回過頭看向沈沐辰，「我要是真的走了呢？」

 

「那我們就離婚。」他依舊拿離婚壓徐婉寧。

 

徐婉寧聳肩，握上賀錦舟的手，

 

「離婚吧。」

 

關上門，徐婉寧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蹲在門邊抽泣。

 

身邊的人點燃一支煙，徐徐吸著。

 

隱忍的啜泣逐漸變大，賀錦舟就倚在門前靜靜的看徐婉寧，直到煙味都散盡了，他才跟她蹲在一起，「哭夠了嗎？」

 

回答他的是更大的哭聲。

 

等徐婉寧哭夠了，賀錦舟攬腰抱起她，不由分說塞進他車裡，是輛輛勞斯萊斯。

 

「邁巴赫髒了，送去洗了。」他注意到徐婉寧的目光，似乎在解釋。

 

徐婉寧垂下眼眸，伸手擦掉眼淚，啞著嗓子開口，「賀少，你為什麼要裝調酒師呢？」

 

「我沒有！」賀錦舟聲音平穩，他拉住她的手，說道，「是你先誤會的，也算是個情趣，我就沒解釋。」

 

「既然你要離婚了，能不能考慮我？」賀錦舟忽然的靠近，讓徐婉寧一時間忘記了要說的話，他眼神真誠，似乎真的在等待徐婉寧的回答。

 

但徐婉寧不能，沈沐辰那樣的權勢，恐怕不會放過賀錦舟。

 

「謝謝你剛才替我出氣。」徐婉寧推開他，打開車門，「你剛才的問題，我很抱歉，我們不合適。」

 

下車攔了輛出租車，可那輛勞斯萊斯執著的在後面跟著。

 

辦理了酒店入住，賀錦舟黏在身後，跟著徐婉寧上了樓。

 

「賀錦舟，賀氏集團繼承人，年少有為，你何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呢？」徐婉寧定定看著他，對於他隱瞞身份倒沒有多少生氣。

 

「我知道你擔心沈沐辰對付我，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現在這個疑慮可以打消了。」

 

徐婉寧笑笑，「不隻是這個。」

 

「沈沐辰那樣的人，你就這麼S心塌地愛他？」賀錦舟情不自禁伸出手，想給徐婉寧擦擦眼角的淚。

 

徐婉寧往後躲，搖頭，「我愛了他那麼多年，一心一意，但在他心裡，我或許比不過洛媛一根手指頭。」

 

「如果，他給我個笑臉，我也可以繼續當他的舔狗，但就這樣的小願望在他那裡都是奢望，如果不是洛家破產，他不會考慮我的。」

 

「舔了這麼多年，我累了。」

 

賀錦舟眼神裡都是心疼。

 

他緩緩上前，抱住徐婉寧。

 

這次徐婉寧沒反抗，熟悉的擁抱讓她回想起那夜的瘋狂，不禁有些臉熱，耳垂感受著他呼出的熱氣，「婉寧，我是認真的」

 

他溫熱的手掌透過薄衣料，熱的她顫抖。

 

徐婉寧此刻腦子裡都是混沌，對沈沐辰的愛和恨交織在一起，說不清楚這麼多年她到底在堅持什麼？是真愛還是不甘心來回切換，最終被不甘心打敗。

 

她不甘心多年的付出得不到收獲，更不甘心自己如此不堪。

 

手機「叮咚」一聲通知，徐婉寧立刻接起來。

 

上面洛媛與沈沐辰接吻的畫面映入眼簾，那瞬間，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渾身冰涼，隻剩下自嘲的笑聲。

 

「徐婉寧，你該自覺滾蛋了，沐辰就是把你當條狗，或許在他眼裡，你連條狗都不算！」

 

扎心的話刺痛她的眼，但她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

 

她握緊拳頭，看向賀錦舟，「好，我可以考慮你，但你必須幫我。」

 

第六章

 

說到底，徐婉寧對沈沐辰就是不甘心。

 

那樣的無性婚姻，徐婉寧好像也過夠了。

 

這個想法自從跟賀錦舟滾完第一次床單就浮現在腦海中，直到現在，她才終於承認。

 

身下的人圈徐婉寧進懷，喑啞的嗓音讓她渾身舒爽，「姐姐，我今晚表現的還滿意嗎？還付錢嗎？」

 

直至深夜，這場情事臨近終點，徐婉寧喘息著勾住他的腰，「賀錦舟，你愛我嗎？你願意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嗎？」

 

「我願意。」

 

……

 

煙霧繚繞時，徐婉寧抬起疲憊的眼睛，伸出手，「給我一根。」

 

「你也抽？」他疑惑。

 

「嗯，隻不過他不喜歡，所以我戒了。」沈沐辰對乖乖女那一款愛的痴迷，所以徐婉寧學著洛媛的樣子拉直卷發，戒煙戒酒。

 

現在都沒必要了。

 

徐婉寧緩緩吐出煙圈，「等天亮了，我就去離婚。」

 

「我陪你。」

 

「不用。」徐婉寧拒絕了賀錦舟，腦子裡有個新想法，「我要去國外完成學業，這裡，我待夠了。」

 

床上的人猛地坐起來從背後抱住徐婉寧，語氣裡濃濃不舍，「你不要我了。」

 

「別來這套。」徐婉寧將煙摁滅，「這是現實，不是言情小說，想我了可以買張機票過來找我」

 

睡醒，徐婉寧給律師打了電話起草離婚協議，並要求送到酒店。

 

賀錦舟醒來的時候，徐婉寧正在浴室衝澡，他毫不避諱推開門，清亮的眸子瞬間變沉，笑眯眯關上門拿過徐婉寧手上的沐浴露。

 

「我伺候姐姐洗澡。」

 

他手倒是老實，隻是徐婉寧身上漸漸燙起來。

 

吻在一起時，賀錦舟笑著揶揄，「姐姐這麼渴，為什麼能忍受這麼多年無性？」

 

「愛吧？」徐婉寧不確定。

 

賀錦舟不滿咬上徐婉寧的肩膀，她笑他像隻小狗。

 

離婚協議到酒店時，徐婉寧正腿軟。

 

是賀錦舟拿進來的，他臉色嚴肅瀏覽著上面的條條款款，「財產要一半？沈家怕是不會同意。」

 

「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幫助。」徐婉寧知道賀家有最好的律師，就算不能分一半的財產，能多從沈沐辰手裡搶一些也是好的。

 

直到看徐婉寧走進沈家，賀錦舟才收斂起笑容，打了電話給人。

 

「徐婉寧很有意思，我決定好好跟她玩玩。」

 

「你確定要我在上面籤字？」沈沐辰攬著洛媛，目光略過徐婉寧落在桌上，「離婚不是件小事，得通過我們兩家長輩的同意。」

 

「沈家我管不著，我家的事自然也輪不到你插手，你隻需要在上面籤字。」

 

沈沐辰拿過協議，「財產太多，我不同意。」

 

「如果你不同意，就跟我律師談吧。」

 

隻要賀錦舟的律師肯幫她打這場離婚官司，財產分割就不是個問題，更何況她手上有沈沐辰出軌的證據。

 

徐婉寧嘴角微扯，她從來沒想過洛媛發來激怒她的照片和視頻會成為呈堂證供。

 

「作為你前夫，我友情提醒你一句，賀錦舟不是什麼好東西。離婚冷靜期一個月，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我再等你一個月。」沈沐辰頓了頓，還是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徐婉寧是從沈家後門出去的，她攔了輛出租直奔機場，買了最近的票去倫敦。

 

對於賀錦舟，她上飛機前第一件事就是拉黑。

 

徐婉寧看著手機銀行中的餘額，嘴角緩緩上揚……

 

她從來沒想過跟賀錦舟再產生聯系，他隻不過是生命中的過客而已，至於他說的話到底有多少誠意，她也從來不在乎。

 

手機上不斷傳來陌生號碼的來電顯示，她看了眼幹脆將手機卡抽出來掰斷，隨手扔進垃圾桶中，身邊停下一輛黑色邁巴赫，

 

「徐小姐，我是您的管家，周顯。」

 

坐進車裡，徐婉寧透過後視鏡打量著駕駛座上的人，年紀輕輕卻已經是最高等級的管家了。

 

她忍不住開口詢問，「聽說你是周家私生子？」

 

這樣的話自然是冒昧，但徐婉寧就是想看看周顯的忍耐程度。

 

「是的。」他表情看不出什麼異樣，隻是緊緊抿起的唇讓人知道他內心的不甘。

 

徐婉寧笑笑，遞過去一張卡，「隻要你為我辦事，我可以幫你。」

 

「幫我？」

 

「我知道周家那幾個並不是可用之才，周家那麼大的產業到他們手裡也隻是被揮霍殆盡，不如給你。」她頓了頓，「你短短幾個月就能從無名之輩爬到這個位置，想來是能力出眾。」

 

身處異國，最需要的就是可用之才。

 

而周顯就是她尋找了很久才選中的人，在這裡周家就是最有權勢的，可現在周家的那幾個也不過是平庸之才。

 

她選擇周顯就是看中他能隱忍吃苦的能力。

 

並且在來之前，她就已經知道周顯暗中結交了不少人脈，奪得周家繼承權是遲早的事，到時候能讓她在這裡更加遊刃有餘。

 

車停在徐婉寧新購置的別墅前，她看著拉開車門低垂眉眼的男人，伸手拍上他的肩膀，「隻要你信得過我。」

 

後面的話不言而喻了。

 

晚飯是周顯招手準備的，都符合徐婉寧的口味。

 

她滿意的點頭，招呼他在身邊坐下。

 

「這不合規矩。」周顯不肯。

 

徐婉寧也不強求，自顧自埋頭吃著，說是吃的撐，其實整桌的菜也不過是動了幾筷子而已。

 

她從椅子上下來，看向周顯，「我不喜歡浪費，剩下的你來解決。」

 

回到房間，她才注意到自己郵箱裡的信件，是她在出國前聯系的學校教授，沒想到這麼快就給她回信了，歡迎她加入他的團隊。

 

徐婉寧聯系上教授，教授立刻就將電話打了過來，臨時測試了她的反應能力和專業知識。

 

「徐，很高興你能選擇我的團隊，歡迎加入。」

 

教授眼中全是欣賞人才的目光。

 

掛斷電話，徐婉寧看到門邊的身影，招呼他進來。

 

「我不是故意聽您電話的。」

 

「我知道，牛奶是給我的嗎？」徐婉寧目光落在周顯手中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