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今裴寧被蟒精遺棄回家！我們不說是為了遮掩家醜！”

 

“請大人做主！斬S妖孽為民除害！”

 

在裴母的眼神中，裴安和劉氏也很快統一口徑。

 

剛剛事發突然，經裴家三人一番狡辯後，人們也都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是龍還是蛇。

 

劉氏眼神陰毒，

 

“民婦聽說這蛇類最喜記仇！要容他長大為禍一方那咱們都得遭殃！”

 

裴安更是連滾帶爬的到最前面，

 

“小人願大義滅親！親手斬S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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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刻剛剛波瀾一片的河面突然波濤洶湧。

 

“河神大人發怒了！”

 

裴母率先跪地磕頭，

 

“河神大人！我們現在就將新娘重入河底！”

 

“請您不要遷怒我們這些無辜百姓！”

 

就在裴家母子將我和鈺兒往河裡扔時，河中猛然浮出一條金色巨龍。

 

遮天蔽日。

 

“誰竟敢傷本尊妻兒？！”

 

龍嘯來了。

 

……

 

在熟悉的靈氣中我緩緩睜開雙眼，已經回到了殿內。

 

龍嘯和鈺兒都一臉擔憂的守在我床前。

 

“娘親醒了！”

 

鈺兒撲在我懷中，多日的驚懼委屈讓他嚎啕大哭。

 

而龍嘯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心疼，

 

“阿寧，對不起…”

 

“我該早點找到你們的，這也你和鈺兒也就不會受這麼多委屈了。”

 

我張嘴發現被裴家割掉的舌頭竟又回到了嘴裡，隻是一動還是覺得舌根發疼。

 

“父君給娘親剛療完傷，娘親是不是還疼？”

 

“鈺兒給娘親呼呼~”

 

龍鈺乖順的給我蹭掉臉上的淚，

 

“娘親別哭，鈺兒已經能化龍了，以後再去外婆家，鈺兒一定能保護娘親的！”

 

龍嘯眼底發紅嘆氣，

 

“阿寧你若真的想回人間，我就去天庭辭去龍君一職陪你去人間，隻要我們一家三口…”

 

不等他說完，我已經撲到龍嘯懷中，又攬過鈺兒

 

“不去了，以後沒有外婆家，我隻有一個家就在這兒，隻有兩個親人，夫君和鈺兒…”

 

我又問龍嘯，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母兄這樣，才一直阻攔我回去。

 

他點點頭，

 

“當日你沉入海底，我看過你的船底是人為破壞。”

 

裴家母子想要獨吞夜明珠，又怕落人口舌，所以幹脆讓我葬身海底。

 

我本想養好身子再去跟他們算賬，但沒想到裴家三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

 

5

 

他們請了道士作法，擾的海底不寧，本就一肚子火的龍嘯要出手教訓，被我制止。

 

“沒必要因為他們徒增因果，他們要見我，我見就是了。”反正我和裴家母子的賬是要算清的。

 

見我現身裴家母子面露欣喜，像是多年前我帶回夜明珠那天。

 

裴母一把將我摟入懷中，

 

“我的女兒啊！這麼多年你住在這海底冷不冷？！凍不凍？！”

 

“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裴安也滿臉堆笑看我，

 

“我早說我這妹子巾幗英雄！怎麼自己上來的？”

 

“我外甥和妹夫呢？”

 

“快叫他們現身，跟咱們一起回家…”

 

我從裴母懷中掙脫，冷臉打斷裴安的話，

 

“我家就在海底，有跟你回的哪門子家？”

 

裴安面色尷尬，裴母過來又牽我的手，言語中卻多了幾分嚴肅，

 

“這孩子怎麼還跟自家娘親、兄長耍起性子來！”

 

“你這孩子也是！嫁給龍君這麼大的事也不告訴家裡一聲！”

 

“一走幾年！連一文銀錢也不給家裡稍！”

 

“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就忘了你親娘兄長不成？！”

 

而一直躲在他們身後的劉氏，在看到我滿身的珍寶珠翠時眼中早已滿是嫉妒貪婪，擠到我身邊，摸索著那些珍寶。

 

“看來這海裡還真的全是寶貝！”

 

“裴寧你福薄壓不住這麼些福分，快摘下來給我！不…給我肚子裡的孩子，也算你這個姑姑的見面禮！”

 

劉氏伸手要扒我的首飾，被我身後的婢女一巴掌抽到臉上。

 

“大膽凡人！敢對我們夫人不敬！”

 

龍宮婢女也都是修煉了千百年的精怪，一巴掌下去打的劉氏滿嘴流血。

 

“瞎了心的奴才！”

 

劉氏口水混血噴了裴家母子一身，

 

“一個伺候人的使喚丫頭敢打我？！我是你主子的嫂子！”

 

“也是你的主子！”

 

裴家母子也紛紛附和，

 

“連個下人也這麼沒規矩！到時去了我們裴家怎麼伺候！”

 

裴母瞪一眼婢女，又連聲催促我，

 

“寧兒快叫你夫君和孩兒出來！”

 

“丈母娘和大舅哥是貴客！他們理應百裡相迎！”

 

裴安也皺眉焦急，

 

“我現在不跟你們計較這些俗理了！”

 

“趕快叫他們隨我回家！就連知府大人都在咱家等著見真龍呢！”

 

“知府大人四品大員！讓他高興了你哥哥我的仕途可就一帆風順了！”

 

看著面前恬不知恥的臉我冷笑一聲，

 

“裴寧不是五年前就被你淹S在海中了嗎？”

 

“你是誰哥哥？”

 

“區區凡人，也敢隨意與龍君攀親？！誰給你的狗膽！”

 

那日我被龍霄帶走後，裴家便到處自稱是龍族親屬。

 

不僅廣收銀錢香火，應承許願，甚至還誇下海口說可以讓龍君現身。

 

“什麼龍君！不就是我裴家的女婿嘛！”

 

引得知府也給裴家送去拜帖，想要一睹龍君真顏。

 

現在見我不配合，劉氏挺著孕肚擰眉過來，

 

“裴寧！我看你就是小人得志不想認我們這些親戚了！”

 

“可我告訴你血脈親情！容不得你不認！”

 

6

 

裴母也撕去假面厲聲斥責我，

 

“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肉！攀上高枝不想認親娘？！”

 

“就算是告到玉帝面前你也是忤逆不孝！”

 

見我不說話，裴安以為我被嚇住了，哼笑著說，

 

“阿寧，咱們是血肉至親，以後不光是知府，就連丞相王爺乃至皇帝！都得叫他們見見我這妹夫！”

 

“看他們是還敢看輕咱們！”

 

“你回去叫人，順便收拾些人間不常見的禮物。”

 

“要不叫你嫂子跟你一起去吧！省的你辦不明白！”

 

劉氏扭動著腰肢進前，看向剛剛的婢女，

 

“S奴才！還不頭前帶路！”

 

“把這海分開！好讓我下去！”

 

“我肚子懷的可是你們主子的侄子！也是你的主子！”

 

“淹壞你個奴才有幾個腦袋也賠不起！”

 

我冷笑一聲，

 

“龍宮裡外凡是修成人形的哪個沒有百年道行！”

 

“一介肉體凡胎口出狂言，我看你這舌頭是不想要了！”

 

“來人！給我拔了她的舌頭！”

 

我一聲令下，身後兩個蟹兵立刻上前，不由分說按住劉氏。

 

在劉氏撕心裂肺的嘶吼中，一鉗夾斷她的舌頭。

 

看著滿嘴是血疼的倒地蠕動的劉氏，裴家母子嚇得臉色慘白。

 

“你、你這個S丫頭…”

 

裴母聲音發顫，

 

“你怎麼能對你的嫂子動手！”

 

裴安更是攏起袖子要衝過來打我，

 

“傷我妻兒！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這賤人！”

 

但隨著我身後一陣龍吟海嘯，裴安立刻嚇得跌坐在地。

 

這次是比上次更近的距離，龍嘯本體盤旋在我周身，嚇得裴安竟瞬間屎尿齊流。

 

裴母心疼的去扶自己的兒子，

 

“裴寧！這是你親哥哥啊！”

 

“你怎麼忍心嚇他！ 你怎麼敢！”

 

我冷笑一聲，

 

“我是你女兒，鈺兒是你外孫！”

 

“你不照樣要將我沉塘！讓鈺兒收人欺凌嗎？！”

 

“你又怎麼忍心你又怎麼敢的？！”

 

“你現在又是怎麼有臉對我說出這些話的！”

 

“我再告訴你最後一次！當初那個一心討你們歡心的裴寧已經S了！被你們親手SS了！”

 

裴母被我吼的啞口無言，這時龍嘯化作人形站在我身邊，俊朗的臉頰滿是冷漠冰霜。

 

“凡人，你們騙的了寧兒可騙不了我。”

 

“你們身上的氣味與寧兒無半分相同！你們根本不是寧兒的娘親和兄長！”

 

裴母臉色瞬間煞白，怯懦著嘴角還想辯駁，

 

可龍嘯揮袖成雲，顯出我年幼時的鏡像。

 

原來我根本不是裴母所生，裴母和我父親成婚時，她帶著裴安，而父親抱著還未足月的我。

 

我的親生母親因生我時血崩而亡，父親被裴母蒙蔽以為她會真心待我，但隻要父親一出門幹活，裴母就對我變了臉色。

 

不僅對我非打即罵，甚至任由裴安像是玩弄野貓野狗一樣摔打我。

 

而父親也是他們害S的！隻是為了訛工頭一筆銀錢！

 

“我以前不說，是怕阿寧心傷。”

 

“可你們竟變本加厲的欺負阿寧！真當我這個龍君是擺設嗎？！”

 

“我現在就要你們償命！”

 

7

 

龍嘯吼聲震天，裴家三人被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我卻一把攔住了他，

 

“你是龍君！不該沾染凡人因果！”

 

“他們不是要我們去見知府嗎？！那就去！”

 

“不僅要去，我還要將他們的罪行昭告天下！”

 

一直狂風中，裴家三人被龍宮裡兵丁裹挾騰雲，又重重摔倒裴家院中。

 

就在全城百姓都贊嘆裴家竟真的有本事請來龍君時，一塊厚雲遮天蔽日，下一刻眾人驚嘆中雲層顯出當日裴母害S我父親的種種影像，而後是裴安在我船底做手腳，裴家母子和劉氏如何對待我和鈺兒，樁樁件件顯得清清楚楚。

 

看的百姓們皺眉咂舌，紛紛唾棄裴家母子。

 

雲端之上，我看向知府，

 

“民女裴寧，狀告裴家母子草菅人命！”

 

“知府大人！您管是不管？！”

 

“您若不管，我現在亦可去告御狀！”

 

龍嘯攬著我因憤怒而發抖的肩，漠然看向底下眾人，君王之氣不怒自威。

 

天地人海，龍君位列四君，比人皇還要高上幾分。

 

知府趕緊跪地行禮，當即令人將裴家母子拿下。

 

與此同時，裴家母子竟同時開口，

 

裴母說，

 

“都是我的錯！與我兒子無關！”

 

裴安說，

 

“都是我娘指使我的！我是無辜的！”

 

一語落地，裴母瞬間睜大雙眼。

 

眼睜睜的看著裴安跪地屈爬過來，對我蓮蓮磕頭，

 

“都是她！都是她這個老賤人！”

 

“是她一直跟我說什麼男子尊貴！說你生來就是服侍我的！寧兒！哥哥當時也隻是一個孩子啊！”

 

“都是被這老賤人教壞了！”

 

裴母長著嘴巴，面色失望之至仿佛這麼多年終於看清自己養了一隻狼崽子。

 

就在這時剛剛昏S過去的劉氏突然發出一陣非人哀嚎，身下血紅成片竟是要生了！

 

裴安咬牙看向裴母，

 

“娘！你就認罪吧！”

 

“總不能讓你的孫子生來就沒了爹吧！”

 

看著被抬下去生產的劉氏，裴母老淚縱橫，一頭磕在地上對我連聲哀求，

 

“都是我的錯！千錯萬錯都錯在我一人身上！”

 

“安兒就是太孝順太聽話才會被我教唆，犯下大錯！”

 

“我一把老骨頭早就活夠了！”

 

“裴寧！看在這麼多年我好歹把你養大的份上，就用我這條命抵債吧！”

 

裴母磕的滿頭是血，見我不應裴安幹脆咬牙蹿到裴母身上。

 

“你這老賤婦！要不是你蛇蠍心腸！我和妹妹怎麼會走到今天！”

 

“我現在就S了你為養父報仇！為妹妹報仇！”

 

而裴母則哀求的看著裴安，

 

“安兒！娘可以為你去S！”

 

“求你讓娘看到孫子再閉眼！”

 

“娘求你了！”

 

而這時隨著兩聲響亮的啼哭聲，和一聲慘叫接生婆跑了出來。

 

“怪物！怪物！”

 

裴安放開裴母，連滾帶爬去看卻也是驚叫一聲嚇癱在地。

 

而緊隨其後的裴母也瞬間臉色慘白。

 

劉氏血崩躺在一灘血堆裡，而她身下赫然躺著一個雙頭怪物！

 

那怪物正長著血盆大口哭嚎震天，而裴母像是不敢相信一般喃喃自語，

 

“是男嬰嗎？！”

 

“讓我看看是不是男嬰！”

 

裴安這次眼睛血紅，一把拽著裴母的頭發狠狠將她拖到，拽著她的頭用力像地上磕。

 

8

 

“男嬰！男嬰！”

 

“都是你要男嬰！S了我的兩個女兒引得現在生出這種怪物報應！”

 

“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天下哪有娘要害得兒子妻離子散的！”

 

“你不是我的娘！你才是妖孽！你才是邪祟！”

 

裴母被撞得氣若遊絲，雙眼滿是渾淚，

 

“安兒你別生氣！”

 

“娘去S！娘現在就去S！”

 

說罷裴母竟奪過府兵佩刀一劍戳到自己心口，

 

“娘可以為了你去S啊！”

 

“安兒！你要再娶！一定要生下男嬰啊！”

 

裴母在人間的最後一眼，是看到已經接近瘋魔的裴安一把拽出自己身上的劍，對著下體揮刀。

 

“老不S的！你害我成這樣！我就是成了太監也不會隨你的願！”

 

而一直和我在雲端靜觀亂想的龍嘯適時的遮住了我的眼，

 

“太髒了，夫人別看。”

 

我隻是用冷手拉下他掌心，握在手中，

 

“龍嘯，咱們回家吧。”

 

龍君現身的事引得朝堂震動，皇帝親自下令徹查。

 

不僅查清了我父親當年的枉S，還連帶查辦了知縣以活人祭司的惡行。

 

裴母S前將一切惡行都攔在自己身上，而裴安自宮之後竟然沒有S，不過他的日子比S還難過。

 

兩個雙頭怪長的飛速，沒有生母的怪物整日趴在裴安身上以血肉為“奶水”，啃食的裴安每日如同凌遲一般。

 

而龍嘯特意在他身上施下咒法，

 

“他自稱是我大舅哥，那我便給他些好處。”

 

“讓他伺候長命無絕，日日受苦，永不翻身。”

 

我生辰那日，龍宮上下熱鬧一團，已經生出龍角的鈺兒附在我耳邊告狀，

 

“夫君在海底深處牢籠囚禁了兩個生魂。”

 

“一次我去玩，那兩個生魂互相撕扯，吵得鈺兒耳朵疼。”

 

“其中一個還說自己是我外婆。”

 

我雖不讓龍嘯因我沾染凡人因果，可他到底還是沒咽下這口氣，竟從地府帶回了裴母和劉氏的生魂，積壓在最深的海底，還找出了當年被溺S在尿桶中不能投胎的女孩生靈，默許她們去報仇。

 

剛出生就被祖母、生母害S的生靈怨念極大。

 

日日撕扯的裴母和劉氏體無完膚，第二日又恢復如初。

 

龍嘯不想我知道他殘忍的這一面，我便佯裝不知。

 

我輕輕點在鈺兒額頭，

 

“別聽孤魂野鬼亂說，我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你哪有什麼外婆！”

 

鈺兒回來後，我們覺得那段記憶過於殘忍，給他封印了。

 

此刻鈺兒扎到我懷裡，滿眼天真，

 

“娘親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孫叔叔才是！”

 

“不過娘親也不用傷心，娘親雖然沒有娘親，但有和夫君~”

 

“鈺兒以後一定會和夫君一樣，好好保護母親！”

 

而恰巧過來的龍嘯一笑，

 

“說得對！鈺兒和本王就是夫人的至親！”

 

他一手抱住鈺兒一手攔住我。

 

“夫人，今天是我們初次相遇的日子。”

 

“你說要定為你的生辰，現在煩勞夫人賞臉檢閱我和鈺兒為你布置的生辰宴會~”

 

腳下萬丈深淵關著再無來日的孤魂，可我仰頭看是光透過海面打下來。

 

依偎著至愛血親，以後等待我的隻有無窮無盡的幸福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