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宋栩。

 

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中途，宋栩去了衛生間。

 

陳橙立馬拉住我的手：「顧雨姐，你和我哥是在談戀愛嗎？」

 

「我倆就是來出差，明天有個合同要籤。」我心虛地喝了口橙汁。

 

「啊！搞半天，你倆沒啥關系啊！」

 

她像泄了氣的皮球，我於心不忍。

 

「其實我們倆目前在磨合期，還沒有正式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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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這話，她眼前一亮：「也就是說我哥喜歡你對不對？我看他一直給你夾菜，我就猜到了！」

 

我尷尬地點了點頭。

 

陳橙樂得不行：「太好了啊，哈哈，晚上我就給舅媽打電話。」

 

天哪，小祖宗，可別！

 

「別別別，我倆還不一定呢！我們差距太大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慢慢沒了底氣。

 

「姐姐，現在什麼年代了，百萬新娘看多了吧！」陳橙讓我放寬心。

 

她環顧四周，確定宋栩沒出來，然後伸過頭，壓低聲音。

 

「顧雨姐，你不知道，我哥 28 了，沒談過戀愛！

 

「舅舅舅媽著急S了，我舅媽一度認為，要麼我哥是同性戀，要麼是他某些方面不太優秀。」

 

說完她還挑了挑眉：「你懂我意思吧？」

 

我尷尬地扯了扯嘴角，你可真是個好妹妹啊。

 

「我上學之前約我哥吃飯，舅媽讓我勸他去看看醫生。

 

「心理科也好，生殖科也罷，看看總是好的。

 

「你說我一小姑娘，我咋開口讓一大男人去看男科？！

 

「現在好了，你倆談戀愛了！我哥性取向應該是沒問題的。

 

「不過你還得留個心眼，找個機會試試他！萬一真的不太優秀，早點撤！」

 

大妹子，你可真不拿我當外人啊！

 

15

 

合同籤得很順利，這下可以放心了。

 

早上喝的酒店的粥，這會兒早已飢腸轆轆。

 

中午我帶宋栩去了一家雞店。

 

他們家的雞很出名。

 

白切雞，起片雞，雞粥。

 

最適合宋栩這種腸胃受損的人了。

 

雞骨湯裡加上石橄欖，喝上一口，清新香甜。

 

無骨無皮的雞肉片在滾開的湯裡涮上 8－10 秒，蘸上醬料，一口升仙。

 

再來一口雞皮，脆爽彈牙。

 

最後再燙點蔬菜，下點肉丸，最後煮一塊華豐面。

 

宋栩吃得滿頭大汗，新奇的小眼神盯著鍋。

 

一個勁地問我：「10 秒真的能行嗎？」

 

雞行，但你不行！

 

我無奈地說了一遍又一遍：「行行行！」

 

「你是怎麼知道這家店的啊？開在巷子裡，這麼偏。」

 

「小時候，外婆經常帶我來。」

 

「你外婆住在海城？」

 

「嗯，離這七八公裡路，小時候她從汽車站接到我，就帶我坐車直奔這來。」

 

吃完飯，我帶著宋栩一起去看外婆。

 

外婆拉著我的手，笑嘻嘻地看看我，又看看宋栩。

 

「好好好，真好！」

 

宋栩嘴甜得很，一口一個外婆叫著。

 

臨走之前小老太太回屋拿出個紅包，遞給宋栩。

 

「不年不節的，外婆找了好久，才翻到一個紅包殼。

 

「錢不多，第一次來家裡，外婆的一點心意。

 

「你跟小雨要好好的啊，可不能欺負她。

 

「我這孫女從小到大受了不少苦。」說著她又要抹眼淚了。

 

我鼻子發酸，沒有繼續看她的勇氣。

 

宋栩接過紅包：「謝謝外婆，您放心，我一定全心全意愛護小雨！」

 

回去的路上，宋栩給我轉了一萬塊錢，讓我想辦法補給外婆。

 

外婆給他的紅包不厚，遠遠沒有這麼多。

 

「宋總，不用的，我外婆給你多少，我補回去就可以了。」

 

「顧雨！外婆都認可我了，你能不能好好考慮考慮我啊？」

 

我打量他一會兒，稍作考慮。

 

他突然反應過來：「是不是陳橙那丫頭和你說了啥？」

 

我一臉「別問我，我都懂！」的樣子。

 

「我就知道，這S丫頭！」宋栩氣得不輕。

 

他冷靜下來：「你放心，我真的沒啥問題，我一切正常！」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啥呀，我逗你呢！」

 

「那我倆試試？」

 

我點點頭，試試就試試。

 

16

 

晚上到家，宋栩在廚房都問個不停。

 

「小雨，豆角絲是這樣去嗎？」

 

「小雨，土豆切塊還是片？」

 

「小雨，生菜燙 30 秒可以嗎？」

 

「小雨……」

 

「小雨……」

 

「我好喜歡你啊！小雨。」說著還把頭窩在我的脖頸裡。

 

我推開他，拿起鏟子衝他揮了揮：「油膩男！上一邊兒去！」

 

吃完飯我倆一起窩在沙發上看恐怖電影。

 

恐怖畫面一出現，宋栩就直往我懷裡鑽。

 

四目相對時，他慢慢靠近，我閉上了眼睛。

 

他抬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另一隻手箍住我的腰，緊緊地和我貼在一起。

 

由淺入深，我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來。

 

昏暗的氣氛下，荷爾蒙肆意蔓延。

 

他的身體輕輕一帶，將我壓倒在沙發上。

 

順勢用手臂壓住我舉過頭頂的胳膊。

 

狂風暴雨般吻得我措手不及。

 

一路向下，吻過脖頸，大手在身上遊走。

 

我按住他的手：「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你不是說要試試嗎？」

 

「啊？我以為你說的試試談戀愛。」

 

他耳根紅了：「那，那，還繼續不？」

 

我拉過他的衣領，熱烈又幹脆地親了上去：「試試就試試吧！」

 

恐怖電影的聲音慢慢淹沒在這場酣暢淋漓中。

 

天邊泛起魚肚白，這場較量終於結束。

 

番外（宋栩）：

 

1

 

顧雨大半夜在野外問我有沒有那啥的時候。

 

我承認那一刻我有一點點意亂情迷。

 

猶豫再三，我問公司的海王小劉借了一個。

 

在小劉不懷好意的眼神和陰陽怪氣的「哦～」中，我把這輩子的臉都丟盡了。

 

好不容易借到了作案工具，我轉頭一看。

 

顧雨和林淵走了！！！

 

她這是什麼意思，真就這麼急嗎？

 

我朝他倆的方向幹看了三個小時，什麼也沒看著！

 

天快亮的時候，顧雨出來了，嘴裡還念叨著：「真爽啊！」

 

林淵脖子上的吻痕比我的眼還紅。

 

我還以為她隻對我有意思。

 

看完日出，回家想補個覺，但是怎麼也睡不著。

 

一閉上眼睛就想起顧雨伸著懶腰，嘴裡說著：「真爽啊！」

 

2

 

陳橙約我吃飯，估計又是我媽派她來做說客。

 

說了多少遍了，我沒病！

 

心理沒病，生理也很正常。

 

一進餐廳我就看到顧雨了，但是我要假裝沒看見。

 

她化妝了，真好看！

 

我徑直從她旁邊經過，沒留下一絲眼神。

 

果然，我成功地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在回頭看我！

 

陳橙嘴一直說個不停，我敷衍地點頭：「嗯嗯，嗯，嗯。」

 

我一直看著顧雨的方向，她好像在等人。

 

等林淵嗎？

 

一個又胖又醜又黑的禿頭胖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

 

凌晨剛和林淵在一起，這會兒又約了這胖子？！

 

顧雨啊，你是真餓了。

 

我恨不得把頭伸到他們桌上，隔得太遠，聽不到說的啥。

 

我一邊聽陳橙苦口婆心，一邊注意顧雨那邊的動態。

 

突然「砰」的一聲，椅子倒地了。

 

對面的胖子被潑了一身咖啡，更他媽難看了。

 

身上的油榨一榨夠開八百公裡……

 

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怕得病……

 

少年有你這樣式兒嗎？不嫌臉紅……

 

這麼小眾的罵人方式……以後不能老讓顧雨加班了。

 

S胖子好像氣得想打人。

 

我立馬一個箭步上去，趕在巴掌落下之前抓住他的手腕。

 

胖子勁可大，我使了全力才沒讓他掙開。

 

顧雨蹲在地上眼巴巴地抬頭看我，她一定覺得我很帥吧。

 

出了餐廳，她告訴我那胖子是家裡介紹的相親對象。

 

還說和林淵說好了，周末各玩各的。

 

那我呢？我算什麼？

 

3

 

再次遇見顧雨的時候，她一個人在火鍋店吃火鍋。

 

我沒客氣，坐下來一起吃了。

 

其實我是帶著氣的，我一定要問清楚，我哪裡不如林淵！

 

我問他如果那天，我先借到的那啥，是不是就沒林淵什麼事了？

 

結果她罵我，說她借的是外套。

 

還說我衣冠禽獸，腦子裡都是黃色廢料。

 

我拿出證據，她無話可說了。

 

說她打錯了字。

 

晚了，不管是不是欲擒故縱，我都已經上鉤了。

 

得知顧雨要租房子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

 

我帶她去看了我對門的房子，當初怕被鄰居打擾，一梯兩戶，我都買下來了。

 

我騙她是朋友的房子，免費住。

 

顧雨很喜歡，太好了。

 

以後就可以離她近一些了。

 

4

 

顧雨做菜太好吃了，我真想吃一輩子。

 

晚上散步時，我問她可不可以做她男朋友。

 

她沒說話。

 

我趕緊補了一句：「男友候選人也可以！」

 

第二天我就被拒絕了。

 

是我長得不好看還是個子不夠高？或者是不夠有錢？

 

好吧，我自卑了。

 

誰知道顧雨是在擔心門第問題，這我就放心了。

 

就我那爹媽，三天兩頭讓我去看心理醫生、看男科！

 

如果知道我有女朋友了，非得原地催婚！

 

顧雨依舊在猶豫，我能理解，但我有信心。

 

5

 

我借著出差的機會，想和她好好培養一下感情。

 

顧雨這家伙太能吃辣了，我已經吃了好幾頓辣火鍋了。

 

陳橙也是個不省心的，都來他們學校吃飯了，還點火鍋！

 

吃到一半，我的肚子就受不了了。

 

上了趟衛生間，回來以後, 顧雨看我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是不是陳橙和她說了啥，顧雨想開了？

 

我想我應該很快就能轉正了。

 

到了酒店，剛洗完澡，肚子裡翻江倒海, 疼得我大腸連小腸，生拉硬拽一般。

 

等某團送藥是趕不上了，樓下就有個藥店。

 

沒辦法, 我一手撐著門框，一手敲響了顧雨的房門。

 

「顧雨, 幫我！快……」

 

肚裡疼得我說不出完整的話，我趕緊躺床上蜷縮起來。

 

床上還有她發絲的味道, 真香啊！

 

顧雨可能也被嚇壞了，經我提醒, 趕緊下樓買藥, 還給我貼上暖寶寶。

 

顧雨真的太貼心了！

 

吃了藥, 肚子慢慢不疼了, 看著她又是給我倒熱水, 又是給我捂肚子。

 

我不想走了。

 

我讓顧雨躺下睡覺，我摟著她的胳膊, 快準狠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

 

「晚安，顧雨。」

 

6

 

顧雨帶我見了她外婆, 是個很慈眉善目的老太太。

 

我才知道, 顧雨很小的時候, 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不幸的原生家庭，讓我更加想愛她保護她。

 

臨走之前, 老太太給了我一個紅包。

 

我這是得到老人家的肯定了吧。

 

我收了紅包，連叫了幾聲外婆。

 

回去的路上，我給顧雨轉了一點點錢，讓她補給外婆，轉多了怕她多想。

 

我是正兒八經想當她男朋友的, 名正言順的那種。

 

值得高興的事，顧雨答應做我女朋友了。但是她說要試試。

 

哎, 我真的沒病！

 

窩在沙發上看電影的時候，我有意地制造氛圍，慢慢向她靠近。

 

這是我證明自己的機會，僅此一次，我一定要好好把握。

 

我親到她了，哈哈。

 

正要往下進行時, 顧雨打斷了我。

 

「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不是你想試試的嗎？」

 

「我是說試試談戀愛。」

 

……

 

我真的是滿腦子黃色廢料, 我沒救了。

 

顧雨看著尷尬的我，笑了。

 

她一把拉過我的衣領, 勾住我的脖子。

 

「試試就試試吧～」

 

後來，我們結婚了。

 

後來，我們把外婆接了過來，就住在我們對面。

 

再後來，女兒出生了, 顧雨給了她全部的愛。我知道，她在彌補小時候的自己。

 

她愛女兒，那我便好好愛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