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跟秦肆認識十年，隻因冷戰五天便有了新的女友。

 

他生日這天當眾宣布了他的女友。

 

他親昵地抱著她，隻因為她介意我的存在。

 

「桑遲，給你介紹個大款，這是房卡，別說我沒關照你」

 

「好」

 

後來他找我求我回頭看他。

 

「她現在沒空，忙著給我帶孩子」

 

1.

 

Advertisement

今天是我跟秦肆冷戰的第五天。

 

這幾天我一直忙著工作，沒有主動聯系他。

 

每次發生爭吵，都是我主動求和。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掏出手機準備給他發信息。

 

不想卻先收到了他的信息。

 

「今天我生日，老地方等我」

 

短短兩句話，就夠我高興起來。

 

我打了一輛車，匆匆趕到地方。

 

還沒推開門就聽見了他的聲音，他這次的生日似乎比以往還要隆重。

 

「今天借著我生日的名義，來向大家宣布一下我的女朋友林凝」

 

臺上那一幕，他摟著另一個女人腰宣布著這個喜訊。

 

我的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佇立在原地。

 

……

 

五天前還壓著我在床上交纏的男人，此刻卻對外宣布了新的女友。

 

我推門的動靜，驚動了臺下我們的幾個共同好友。

 

「桑遲？」不知道誰先喊了一聲。

 

他們幾個的臉上都顯得有點尷尬。

 

「桑遲，你別誤會，就是幫個忙。」

 

「對對對，林凝這幾天遇到了點麻煩，肆哥就是幫個忙。」

 

「什麼忙」

 

「就是就是，那個肆哥來了你問他吧。」

 

「桑遲，你怎麼才來？我的生日你都遲到了。」

 

我忍下心中的酸澀，「你怎麼今天辦生日？」

 

「幫林凝一個小忙。」

 

他風輕雲淡的表情，我知道他不屑跟我解釋。

 

「桑遲，是我讓他幫我的。我爸說我再沒有對象就把我嫁給一個老頭，我不知道你跟他的關系。」

 

「對不起啊，桑遲，你不會介意吧？」她表現得一臉無辜。

 

林凝是公司新來的一個女生，年輕漂亮，家裡有點小錢，這我們都知道。

 

聽到她這麼說，秦肆臉色瞬間不滿。

 

「她有什麼好介意的？我跟她就是朋友。」

 

朋友兩個字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突然意識到他的朋友裡沒有幾個人知道我跟他的關系。

 

都以為我是單方面纏著他。

 

「那秦肆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我喜歡這個美女。」

 

他身後一個男生，見過幾次。

 

他這話一出，周圍立馬一片起哄聲。

 

「好啊，但是她估計不喜歡你這樣的。」秦肆走到我身邊隨意拿了一杯酒。

 

跟那個男生碰了一杯，「你要是實在喜歡，我幫你追啊。」

 

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令我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

 

周圍的人越來越多，我有點難堪。

 

起身想走，他卻按住了我的肩膀。

 

附身在我耳邊低聲說「桑遲，這個人挺有錢的喜歡嗎，給你介紹別說我沒想著你」。

 

我原本難看的臉色此刻多了一絲蒼白ṱůₜ。

 

2.

 

我掙脫開他的手，隨便說了句話就提前離開了。

 

我沒回秦肆住的地方，而是回到了我的出租屋。

 

將自己扔到沙發上，掏出手機。

 

毫無目的地刷著，卻在朋友圈刷到了秦肆的公開戀情。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女朋友。」

 

一張十指相扣的圖片。

 

不過在林凝的朋友圈刷到的卻是他們親吻的剪影。

 

即便看不清臉，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個人是秦肆。

 

當初跟他在這張沙發上看電視，一條頂流公開戀情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

 

我把這個八卦分享給他看。

 

他瞥了一眼，抱著我說「桑遲，你應該知道我是個低調的人，而且以我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公開。」

 

他嘴裡情況不過就是我在他的公司上班，還是他的秘書。

 

我認識他十年，從十七歲到二十七歲。

 

前面的八年我們隻是單純地保持著朋友的關系，我看他遊戲人間。

 

直到那次，一場醉酒讓我們的關系錯位。

 

他父母資助我上大學，我陪他一起創業。

 

當初這個位置不是我所想的，是他說想讓我在他身邊，他才能有底氣。

 

……

 

這個晚上他果然不曾聯系Ŧùₕ過我。

 

林凝不是他除了我之外的第一個女人，卻是唯一一個公開的人。

 

幫忙不過是一個借口罷了。

 

至少她現在在他心裡是特殊的。

 

兩周前，他從外地出Ṱų²差回來。

 

他的行李箱上多了一個不屬於他的東西，很可愛。

 

紫色戴帽子的毛絨掛件，我在林凝的包上見到了一個顏色不一樣的同款。

 

他是一個很要面子的人，會嫌棄這些可愛的東西。

 

他看到我買這些東西，會罵我「你都多大了，還喜歡這些幼稚的東西」。

 

3.

 

過了一個星期，秦肆才想起我。

 

這一個星期他都沒有去過公司，林凝也是。

 

從朋友口中得知，他們出去旅行了。

 

順便去見林凝的爸媽，多麼「見義勇為」。

 

今天主動聯系我大概就是看到我在他那裡的東西都空了。

 

「桑遲，你什麼意思？這次又準備鬧幾天？我都跟你說了我隻是幫忙。」

 

他總是這樣，理直氣壯地覺得我會一直原諒他。

 

但是這樣，看不到頭真的好累。

 

「我沒鬧，給你們騰出空間不好嗎？」

 

他果然沒有再多說一句，生氣地掛了。

 

我們認識在小鎮，一直相伴到京市。

 

他脫離他父親創業那段時間真的很難，可我們咬牙堅持。

 

那是這麼難都沒有想過放棄，我以為至少他會愛我。

 

現在看來有些人的愛注定不是我能得到的。

 

而我不知道的是，秦肆此刻正盯著已經黑屏的手機開始煩躁。

 

他不懂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情緒，明明先掛斷電話的也是他。

 

他掏出許久未抽的煙，深深吸了一口。

 

4.

 

秦肆突然丟下工作出去這段時間，我變得非常忙碌導致我沒能按時吃飯。

 

胃疼這個老毛病又犯了。

 

今天周一，我按住隱隱作痛的胃，感覺自己實在有點撐不住了。

 

關掉電腦，準備去一趟醫院。

 

還沒踏出辦公室門口，就被總裁辦裡的人呼叫。

 

從再見在公司見面，我一直公事公辦地跟他說話。

 

他的臉色看起來很陰沉，這是他生氣的前奏。

 

如果是以前，我會著急地去哄他，但現在我不想了。

 

推開辦公室的大門，他就甩了一堆文件給我。

 

「今天之內把這些工作完成。」

 

我看桌上厚厚的一堆文件，隨手拿起一本。

 

「這是林凝的工作，我做不了。」

 

「做不了？做不了就滾蛋，你這個位置有的是人代替。」

 

他明知道我不會，所以這麼信誓旦旦。

 

畢業後工作那幾年，我都沒有拿工資來還清他父母對我的資助。

 

所以到現在我很缺錢。

 

我抱著那堆文件走出他的辦公室。

 

感覺胃的疼痛比剛剛更加劇烈了。

 

我拿起水杯去茶水間接了一杯熱水，希望用此來緩解一下疼痛。

 

我轉身，不知道林凝什麼時候開始站在這裡。

 

我繞開她準備走人，她主動叫住了我。

 

「桑遲姐，辛苦你了幫我工作，我跟秦哥說了不用他非要讓我休息。」

 

她幸災樂禍的嘴臉讓我厭煩，無意聽她再演下去。

 

我抬腳就走，她猛地拽住我的手。

 

我本就硬撐的身體，一個沒站穩，手裡的水杯掉到了地上。

 

Ťúₑ杯子裡的熱水濺到了她的身上，她突然大叫。

 

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最後不知道是誰去通知了秦肆。

 

他剛到門口，林凝就看見了。

 

委屈地對他說：「秦肆哥哥，我知道桑遲姐對工作不滿，我跟她道歉了，沒想到她這麼對我，我好痛。」

 

秦肆看她逐漸泛紅的小腿，用力拉開我將她抱起，我一不小心跌坐在了地上。

 

他停頓了一下，下意識地想扶我起來，最後卻還是去抱起了林凝。

 

對我語氣冰冷「你怎麼變得這麼無理取鬧，真讓我失望。」

 

5.

 

他抱走林凝後，我胃疼得終於撐不住暈倒在了茶水間。

 

被同事送到了醫院。

 

我醒來後他們就走了，掛完最後一瓶點滴後。

 

走到門口就遇見了秦肆，身邊還有那個到醫院傷口就好了的林凝。

 

他皺起眉「你怎麼在這裡，你……」

 

他話說到一半瞥見了我手中的胃藥。

 

「你又胃不舒服，怎麼不說」

 

我奪走他手裡的藥「謝謝秦總關心，畢竟我工作沒完成沒必要，你也不會批不是嗎」

 

他看我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多了一絲煩躁。

 

從醫院離開後，我沒有再回公司。

 

去了一趟超市，醫生囑咐最近飲食要清淡一點。

 

但我的廚藝其實很一般，低頭刷著手機裡的教程。

 

不想購物車突然推不動，還沒抬頭就聽見。

 

「看來桑小姐，有好好聽從醫囑」

 

我正一臉迷茫，就見他一臉痛苦地低頭。

 

原因是我壓倒了他的腳。

 

「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注意到，你沒事吧」

 

「根據我的醫學經驗，應該還沒斷，就是需要一頓飯」

 

他見我沉默，又補了一句「開玩笑的」。

 

他是怎麼用這麼冷漠的臉說出這種玩笑的？

 

陸凌，我的前男友，剛剛在醫院的時候很巧，給我開藥的醫生旁邊站著他。

 

我們擦肩而過，相互裝作不認識。

 

沒想到居然這麼巧，又遇上了，醫生這麼闲嗎？

 

6.

 

回到家，我盯著黑了鍋底的粥，有點懊惱。

 

還沒想好怎麼收場，門就被敲響。

 

打開門，秦肆，不知道他來幹什麼。

 

他非常自然地側身進屋，仿佛我們還是原來的那種關系。

 

「你胃不好，我給你拿了一點吃的，都是家裡的阿姨做的，你不是愛喝……」

 

「你說你鬧夠了，就回去吧，你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嘛？」

 

我在他心裡似乎永遠都是那個一無是處的人。

 

就算我們吵架，或者是他又有新的女友，他似乎總感覺不會影響我對他的愛。

 

胃可能真是一個情緒器官，原本已經舒適的胃，又開始難受。

 

我心累地應付他：「你把粥留下，你走吧，我累了。」

 

不是我原諒他，而是我真的餓了。

 

可當我打開蓋子的時候，我的心又是一寒。

 

海鮮粥，不知道愛喝的是誰，我對海鮮過敏。

 

我們認識這麼久，都不值得他記住這件事情。

 

他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明天我來幫你搬東西」。

 

他總是無視我的話，我發現我開始越來越厭煩他了。

 

我趕不走他，就無視他自顧自地追劇喝粥。

 

眼見時間越來越晚，我準備洗漱睡覺，他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

 

看起來像是準備留在這裡過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