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哇，把女主推給其他人，勞資掌聲送給神經人。】

 

【懶得噴哈，還是我寶寶獨美吧。】

【你們管這叫強制文男主？我現在懷疑是不是我把書給翻錯了。】

 

【我剛看了一眼，原著不止被鎖了，還是紅鎖！！】

 

【壞了，這下真壞了。】

 

32

 

打那天之後陸泊聲像是在趕時間一樣，我們組的項目比預期快了很多，已經來到了收尾階段。

 

我知道，是他出國的時間就快要到了。

 

申請應該是很早之前就提交給了院長，之後也是補充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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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規劃完我的課題之後，又開始給我推薦之後發表論文的機構等。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他抓著筆的手一頓。

 

「怎麼了？」

 

「沒什麼啊，就是希望師哥講快一點，我還要去追人。」

 

33

 

陸泊聲握著筆的手一緊。

 

他加快了速度，我也沒有墨跡，背著書包趕往秦令今天的訓練場地。

 

神經。

 

我之前就和秦令見過，他看見我給他遞水也是很給面子地接過去了。

 

他的隊友們都掩著聲音在擠眉弄眼。

 

陸泊聲木著張臉站在不遠處。

 

他還真的來了，我以為他是說著玩的。

 

我往回走卻被他給拉過。

 

「你怎麼能給他送礦泉水？」

 

？

 

那我給他送什麼水？

 

送黃泉水？

 

他低下頭看著我，我感覺他的臉色比之前的還要白了一些。

 

「他喜歡喝獼猴桃飲料。」

 

說著他退後幾步開始咳嗽。

 

然後轉身走了。

 

不是，要不是知道你是直男，我都以為你喜歡秦令了！

 

34

 

雖然秦令的長相和腹肌我是真挺喜歡的，但是——

 

於是我兢兢業業地按照陸泊聲的指導追求秦令。

 

剛開始一切都很好，發展得很順利。

 

後面漸漸地變了味，罪魁禍首就是那杯獼猴桃汁。

 

秦令在教學樓接過獼猴桃飲料，面露難色。

 

我期待地看著他：「喝呀喝呀。」

 

秦令隻沉默一瞬，輕聲道：「對不起，我獼猴桃過敏。」

 

？

 

我搶過飲料，尷尬得要S。

 

「對不起，我先走了。」

 

我把不遠處的陸泊聲給拉走。

 

「你說是幫我追人，結果全是給我出的餿主意，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想整我？」

 

陸泊聲臉上沒有表情，但看著那雙桃花眼，我總覺得他實在笑。

 

我差點就沒忍住踹他一腳，但終究是不敢。

 

笑笑笑笑，你最好是能笑一輩子。

 

35

 

我倒是要看看陸泊聲到底要幹什麼。

 

後面陸泊聲又搗亂了兩次就安分了。

 

開始認真了起來。

 

我看準時機準備和秦令告白。

 

秦令沒有吃驚，但是他笑著問我：「我是你們 play 中的一環嗎？」

 

什麼？

 

他指了指我身後的人：「物院的金疙瘩親自幫你追我，我有點受寵若驚的。」

 

我沉默下來，心裡想的是：完了，全完了，這下沒腹肌摸了。

 

秦令拍了拍我的頭：「說實話，你差點就成功了，但是我還是退縮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沒有問他為什麼退縮。

 

甚至有些慶幸他沒有答應。

 

網盤好像也不是很喜歡秦令。

 

嘖，我好渣啊。

 

回頭時發現站在原地的陸泊聲早就沒有了蹤影。

 

我抬頭看了看天，今天項目已經提前提交，陳導很高興。

 

同組的師哥師姐準備出去聚餐，但讓人意外的是陸泊聲沒有來。

 

之後的陸泊聲像是消失了一樣，陳導回來後，再也沒有見過他。

 

彈幕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開始變得像網卡的樣子。

 

半天轉不出一條彈幕。

 

沒人在我後面轉悠了，我還真有點不習慣。

 

36

 

今天去工位守班，陳導給了我一份文件。

 

「這個你師哥交重復了的表，你等會兒出去給他。」

 

我坐在位置上捏著手機：「導啊，讓別人去吧，我還有事呢。」

 

「有事？打第五人格？」

 

我默默地收起手機。

 

陳導突然帶了一點八卦的意圖：「泊聲對你很照顧，我這裡有他之前做的課題，讓我給你，說是你可以以自己的名義發布。

 

「還有他和顧老頭那邊說好了，等他出國以後幫著看著你，就怕你畢不了業。

 

「我還聽見夏林說，你的項目和課題幾乎算是泊聲手把手帶你的。

 

「嘖，我現在有點像是你的後導師，他才是你親導。」

 

？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而且陸泊聲的導師，顧尋，A 大物院大拿般的存在。

 

發布過很多一區期刊，培養的好幾名博士都獲得過省部優秀博士論文獎。

 

陳導說著說著嘆了口氣又不說了。

 

不是？整得像是交代後事的樣子。

 

我捏著陸泊聲的資料，時間一到就衝了出去。

 

我在學校轉了半天沒有看見人，想著他是不是先回別墅了。

 

我打了個車去的時候，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

 

他還能去哪兒？

 

我不知道陸泊聲平時常去的地方。

 

隻能託人問了問陸泊聲的好友段從懷。

 

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咖啡店泡妞。

 

我一把把他撈起來，坐在他旁邊的女生尖叫一聲：「她也是你的女朋友？」

 

我：「？？」

 

段從懷：「？

 

「她不是我女朋友，哎！」

 

我直接把段從懷給拉出咖啡店。

 

「陸泊聲在哪裡？」

 

段從懷看了我幾眼，好像是認出我來了。

 

支支吾吾地不肯開口。

 

我瞅了一眼彈幕，哼笑了一聲：「再不說我就進去和裡面那位說，你最高紀錄是一個月換了十個女朋友。」

 

段從懷腿都嚇軟了，告訴了我別墅密碼。

 

「那什麼，別怪我不告訴你，陸泊聲快不行了。」

 

37

 

我快速地跑到陸泊聲的別墅。

 

這個人明明在家，也不出來開口。

 

我倒是沒有把段從懷的話放在心裡。

 

之前不是活得好好的，還想要搞囚禁那一套，現在就要活不了了？

 

我打開了大門，直衝往陸泊聲的臥室。

 

推開門後，裡面一片漆黑，就像之前我被關在這裡一樣的黑。

 

我沒有出聲，精準地打開牆壁上的小燈管。

 

幽幽的光亮足以讓我可以看清楚床上的一切。

 

陸泊聲坐在床上，身上裹滿了之前我蓋的被子，懷裡還抱著我睡過的枕頭。

 

一整個垂暮的樣子。

 

我站在陸泊聲的面前，嘴唇緊抿：「段從懷說你要S了，怎麼回事？」

 

我站著，陸泊聲坐著，我感覺我可以站起來了，可以質問男主了。

 

陸泊聲隻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抬起他的下巴：「告訴我。」

 

從頭到尾他都很沉默。

 

我掐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說話。」

 

他看著我的眼神裡開始沾染不加掩飾的渴望。

 

「因為，我不按照劇情最初的設定和你……我就會消散。」

 

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世界是小說，但是一個人莫名其妙就要消散這句話還是對我的世界觀造成了衝擊。

 

可是原著不是被封了嗎？

 

陸泊聲點點頭：「這是一本強制文小說，你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隻要我知道你的存在就會想要讓你隻屬於我。」

 

我思忖著，這些彈幕都已經聊得差不多了。

 

我隻想要知道原著現在被鎖，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陸泊聲不消散。

 

38

 

陸泊聲這次嘴巴抿得S緊，什麼都不說。

 

但是看他這個模樣，我就知道肯定是有辦法的。

 

他不說，我隻有把視線轉向彈幕。

 

彈幕從最初的震驚轉向到消散這一環節。

 

【我的媽，這個我清楚啊！上次隔壁有個也是這樣的，好像是補充完劇情就可以了。】

 

【意思是我的肉還有希望啦！】

 

【嘻嘻嘻意思是陸泊聲和我寶來幾次就可以了？】

 

【好好好，我將撤回我之前的起訴。】

 

【貸款起訴，也叫起訴？】

 

所以說隻要讓陸泊聲囚禁我，就可以不用消散？

 

怎麼聽起來這麼扯呢？

 

我試探性地看向一直盯著我的陸泊聲：「是需要把之前的劇情補充完整就可以嗎？」

 

陸泊聲瞳孔睜大了一瞬，嘴硬道：「不是。」

 

天塌下來都有你的嘴頂著。

 

我撒開他的手, 往後退一步。

 

「好啊, 那你在這裡慢慢S，我去和秦令過幸福小日子去了, 哦對了, 我還要拿你的卡養他，黑卡的額度很高的吧？」

 

陸泊聲像是被我氣得大喘了口氣, 身體周圍都有點透明了。

 

「不準。」

 

「既然不準, 那要走之前的劇情嗎？」

 

我蹲下來看著他，他微嘆了口氣。

 

「你想好了嗎？」

 

這大男人怎麼磨磨嘰嘰的。

 

我一把拉過他的臉, 吧唧親在了他的嘴巴上。

 

「想沒想好是我的事，想不想做才是你該想的事。」

 

39

 

嘴唇磕碰在一起。

 

陸泊聲用了很大的力。

 

我想著他現在虛弱的狀態有點擔心：「你, 你還行嗎？」

 

別到了關鍵時候歇菜，那陰影可就無法計算了。

 

陸泊聲狠咬了我一口：「行不行, 你等會兒會知道的。」

 

意識沉浮中, 我仿佛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小黑屋裡。

 

沈和被陸泊聲按在床上的一幕開始漸漸消散。

 

一塊塊碎片凝結在我的面前。

 

我就是她, 她就是我。

 

「你成功了。」

 

忽然帶著金光的絲線飄進我的腦海。

 

我在意識中看見了原本應該發生的所有事情。

 

以第三視角。

 

在「我」S後，「我」的不甘心直擊這本書的天道, 但是這怨氣不足以撼動本書的規則。

 

陸泊聲看見自己逼S了「我」後才驚覺自己到底都幹了什麼。

 

他在恍惚間看見了這個小世界的法則, 那是本書作者制定的，不可撼動的法則。

 

但這些法則卻一一呈現在陸泊聲的面前。

 

原來他囚禁「我」，強制「我」，都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 而是被法則給控制著。

 

原本我們可以有一個很好的未來, 原本這一切都不會這樣的。

 

知道一切的陸泊聲當場就抓住法則打算撕掉。

 

維持著法則的管理者卻出聲了。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看著陸泊聲狠狠地喘著粗氣：「你是誰？」

 

管理者的聲音很是平淡：「要救她很簡單，重來一次，用你的命來換她下次的自由。」

 

陸泊聲的手微微松開了一點。

 

「怎麼重來？」

 

管理者：「我可以幫你，用你男主的氣運加上你的命來進行重置, 但是重置之後的你沒有任何記憶, 之後怎麼發展就要看她是怎麼做的。」

 

40

 

陸泊聲點點頭，管理者大手一揮，時間在快速流逝。

 

陸泊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變輕開始消散。

 

他趁管理者不注意飄著透明的身體進入那一串金色法則內。

 

等管理者回頭的時候，他以為對方已經消散了。

 

天地間顏色驟變, 陸泊聲藏身的金色法則隨之進入漩渦內。

 

然後進入正在午睡的我身體裡。

 

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串串的彈幕分明就是法則化成的。

 

識海裡的畫面就此終止。

 

我看向旁邊的彈幕, 一串串彈幕飄落下來，變成一道金光組成了陸泊聲的樣子。

 

他挽著我面前的沈和笑得一臉的不值錢。

 

「他遇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喚醒了他的記憶。」

 

他似乎很著急，隻對我說了這一句話後就拉著「沈和」消失在我的眼前。

 

41

 

我躺在床上睜開眼睛。

 

所以陸泊聲才克制自己不去走原本的劇情, 所以才會在忍不住的時候悄咪咪地把我擄走第二天再把我運回去。

 

所以猜測我不願意走原來的劇情，所以才幫我追秦令, 把我接下來關於畢業的事情交代清楚後, 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慢慢消散。

 

所以我看到的彈幕從根源上來說也是陸泊聲給我開的金手指。

 

命運喜歡重復, 推演, 偶合。

 

卻也推演出了最完美的情節。

 

我看著還在熟睡的陸泊聲。

 

伸出手來撫平他的眉頭，突然想到了什麼。

 

我一巴掌把他給推醒。

 

陸泊聲迷迷糊糊地挨了一巴掌後睜開眼：「怎, 怎麼了？」

 

我嚴肅地看著他：「昨天晚上你隻有三次, 完全沒有達到一個強制文男主的基本水平。

 

「所以, 現在起來給我繼續！」

 

不然這劇情不一樣，不會又要消散吧？

 

陸泊聲原本還迷糊的眼神，瞬間清醒了起來。

 

他的眼神告訴我這完全就是在獎勵他。

 

我依舊嫌棄他太磨嘰了, 直接就鑽進他的懷裡：「快點！！」

 

我的呼吸瞬間被強制掠奪。

 

在換氣的空當陸泊聲在我脖子邊喘著氣：「我愛你，我愛你。」

 

我也反手摟住他的脖子。

 

「我也愛你。」

 

法則控制你，但愛使你自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