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過女兒的心情也明顯好了起來。

 

吃完飯，把女兒安撫睡著後，我也想了很多。

 

或許有時候。

 

真的不能太講道理。

 

5

 

第二天ṱù₋是我媽把孩子送到學校的。

 

我則直接到了公司。

 

忙了一天的我到下班才發現，李老師重新把我拉進了班級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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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校長找她了。

 

看來我的努力也不算白費。

 

可是我還沒高興多久。

 

李老師就在群裡憤憤發泄自己的不滿。

 

【以後如果哪位家長對我有意見，請私下和我聯系，沒必要一點小事就找校長吧！】

 

【我作為老師，即使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也是為了孩子的發展著想。】

 

【而且自從開學以來，我自認為矜矜業業，沒有對不起誰的地方！】

 

底下昨天那位勸說子軒媽媽的家委趕緊在底下接話。

 

【李老師辛苦了，您為班級的辛勤付出我們都看在眼裡。】

 

然後底下一溜水的都是。

 

【李老師辛苦了！】

 

連刷三十四條。

 

子軒媽媽在接龍完李老師辛苦了。

 

更是直言不諱道。

 

【是不是紫函媽媽找的校長呀，昨天我在群裡說的話，肯定讓她生氣了。】

 

一直沒說話的李老師獨獨回了子軒媽媽這條消息。

 

我沒事，我教書也好幾年了，什麼樣的家長我都遇見過。】

 

然後又陰陽地@所有人。

 

【總之孩子是你們自己的，你們不教育，或者不願意學校幫你們教育，也不願意聽別人的建議，那以後出了社會，自然有人會教育她。】

 

家委又是第一個。

 

【李老師說得對，讓老師操心了。】

 

然後再次整齊劃一地接了三四十條龍。

 

我看完恨不得把手伸進屏幕裡。

 

逮著子軒媽媽和李老師，一人幾個Ṱųₑ大嘴巴子！

 

我不是不尊敬老師。

 

前提是，這個老師值得我尊敬。

 

我一腳猛踩油門。

 

本來我媽說了她去接孩子放學，我看也不必了。

 

我自己去！

 

我倒是要找她們好好掰扯。

 

我順手把這些話從昨天到今天截圖，再到事情的經過，全部發給了我老公。

 

孩子不是我一個人的。

 

現在孩子明顯受欺負了，我們父母，就是她堅強的後盾。

 

我趕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孩子們正在排隊放學。

 

一年級一班的剛出門，家長把門口圍得水泄不通。

 

我奮力擠過人群，中間被踩了好幾腳。

 

順利達到接我女兒班級放學的點位。

 

我媽看見我還吃了一驚。

 

「你怎麼跑來了？不是說今天公司有事嗎？難道你還怕我這個老東西把你女兒給弄丟了？」

 

我懶得和她打嘴仗，現在我的嘴裡像是裝了一個噴火器。

 

和誰說話我就恨不得噴S誰。

 

我在人群裡巡視了一圈。

 

子軒媽媽推著一個嬰兒車，旁邊還帶著一個大概兩歲的女孩兒，也在門口等著放學。

 

我指給我媽看。

 

「吶，昨天親你乖孫女的，就是她家兒子！」

 

我媽拳頭都硬了。

 

而隨著班級的隊伍越來越近。

 

我已經看見了我女兒。

 

她不停地抹著眼淚，眼睛腫得跟著桃子似的。

 

哭得一抽一抽地。

 

好好好。

 

今天，誰也別想跑！

 

6

 

女兒看見我和我媽，撲過來就抱著我開始哭。

 

帶隊放學的李老師朝我們瞥了一眼，眼底全是嫌棄。

 

正當她轉身準備離開時。

 

我把女兒塞到我媽懷裡，衝過去攔住她。

 

「李老師等一下！」

 

學校門口家長這會兒正多，她的去路又被我黨的SS地。

 

隻好停下腳步。

 

「紫函媽媽，你有什麼事嗎？」

 

我指了指我女兒。

 

「我想了解一下我女兒為什麼哭？這總不過分吧？孩子在學校如果受委屈了或者受傷了，想必學校也是要負責任的！」

 

李老師不耐煩地看了我女兒一眼。

 

「她就是愛哭啊，昨天帶回家寫的家庭作業，把拼音 b 和 d 寫反了，我在課堂上強調好幾遍了，所以說了她兩句，她就一直哭到放學。」

 

「要是每個孩子都和你家孩子一樣這麼嬌氣，我的教學任務還要如何展開？」

 

旁邊很多我們班的家長並沒有離開。

 

昨天群裡發生這麼一檔子事。

 

大家都知道有瓜可以吃。

 

可李老師這麼一說，在所有人心中，都種下了我女兒是嬌氣包的種子。

 

以後哪裡還有小朋友和她一起玩！

 

我記得昨天我檢查過孩子的作業，根本就沒有問題。

 

我點了點頭。

 

我好歹也是研究生畢業，不至於一年級的作業都沒辦法輔導。

 

「行，那您等等，我看看孩子的作業本。」

 

女兒大概是害怕，一直把頭蒙在我媽懷裡。

 

我從女兒的書包裡找到作業本。

 

又找出李老師圈出來的那一處。

 

確實寫反了。

 

但是我仔細一看，很明顯這裡有被改動的痕跡。

 

橡皮都沒擦幹淨。

 

而且字跡，和我女兒的也略微有點差距。

 

我明明記得她昨天寫的是對的，難道她自己去學校之後又改了？

 

我拍了拍女兒：「這個拼音是你自己改錯的嗎？」

 

如果是，那我就認！

 

結果女兒看完哭得更厲害了。

 

她有什麼話想說，又不敢說，看著李老師的眼裡全是害怕。

 

我摸了摸女兒的頭：「別怕，有什麼事媽媽在，我們要做誠實的好孩子，對不對？」

 

我媽也把孩子緊緊地護在懷裡，給了她安全感。

 

女兒邊說邊打哭嗝。

 

「不……不是……我……改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錯……」

 

我看著女兒這個模樣，心都是疼的。

 

我重新看著李老師：「您聽到了？這不是她自己改的，這裡被擦掉的部分，很明顯之前她寫的就是對的！」

 

李老師掃了一眼作業本。

 

無語兩個字就差寫在臉上了。

 

「我隻看交上來的作業到底對不對，至於作業為什麼會被改，我能知道嗎？」

 

「而且你怎麼確定你女兒就沒有撒謊呢？」

 

「紫函媽媽，我覺得自己的做法並沒有任何不妥，你要是不高興，你再去找校長吧！」

 

說完她扭頭就走。

 

子軒媽媽這時候又冒了出來。

 

帶著她的三個孩子耀武揚威似的開口。

 

「紫函媽媽，我早就說了，你家孩子需要好好管教。」

 

「我看你這個女兒，算是教廢了。」

 

「待會兒回去，我把生兒子的秘方告訴你，你還是養個小號吧。」

 

7

 

我媽徹底爆發了。

 

反手一個大嘴巴子抽了上去。

 

「你個S女人再給我說一句！」

 

「誰家孩子養廢了？啊！？」

 

「昨天是不是你兒子親我孫女了？小王八蛋，給我孫女道歉！」

 

我媽罵人的本事，小時候在社區裡也是叫得出名號的。

 

其實也是我爸走得早，我媽一個人把我拉扯長大。

 

小時候社區裡的孩子都欺負我是沒爸爸的孩子。

 

還有不少人勸我媽丟下我，找個人再嫁了，重新生個兒子。

 

後來聽別人講，我媽拿著菜刀把人趕了出去，叉著腰在社區門口罵了一晚上。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給我媽說媒。

 

社區裡的孩子都說我媽是神經病，再也不敢惹我。

 

子軒媽媽看著也就三十來歲，見我媽這氣勢，一時啞巴了。

 

偏偏她那不要命的兒子站出來還知道給他媽撐腰。

 

「你個老巫婆，我不許你欺負我媽！」

 

他說著就要去咬我媽。

 

我媽反手拎著他的衣領，捧著他的臉，按著就親。

 

「喜歡親小女兒是吧，親親親，我今天給你親個夠！」

 

「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敢欺負我孫女！」

 

剛才還跟戰鬥的公雞一樣的子軒，現在隻剩下兩隻手拼命地揮舞。

 

子軒媽媽著急地在一旁尖叫。

 

嚷嚷著要報警。

 

我媽松開子軒，衝上去給正在打電話的子軒媽媽又來了一個激吻。

 

「喜歡生孩子是吧，喜歡和男人親嘴是吧，老娘給你親個痛快！」

 

這邊的動靜越鬧越大。

 

學校的保安趕緊衝過來把我媽拉開。

 

剛才離開的李老師也折返了回來。

 

怒不可遏地看著我和我媽。

 

「難怪你們家紫函是個奇葩，原來在她背後，最奇葩的是你們這些家長！」

 

見她小嘴叭叭地。

 

我媽跳起來就是一頓輸出。

 

「就你這德行還為人師表，我告訴你我忍你很久了！」

 

「昨天這小兔崽子親我孫女，搶我孫女東西，你們解決了嗎？你還一口一個我孫女沒教養！」

 

「怎麼？以後幹脆我孫女上學也不要帶本子和鉛筆了，去了隨便找個學生就搶，搶完了親一口完事！」

 

「李老師，你看這樣是不是就是你口中的好學生呢！」

 

「我告訴你，你再敢欺負我孫女一根汗毛，你試試！」

 

「我這個老不S的拼了這條命，也要跟你鬥到底！」

 

「今天你們必須給我孫女一個交代，給她道歉，不然我就坐你們學校門口不走了！」

 

我媽說完席地而坐，順帶哭得撕心裂肺。

 

「老天爺呀，我孫女上學被人欺負了，老師還幫著欺負人的孩子說話，還有沒有天理啊！」

 

保安上來就要扯我媽。

 

我媽順帶一個撒潑打滾。

 

「別碰我別碰我，我告訴你們，我有心髒病，你們要是把我氣出個好歹來，我看你們誰負責！」

 

我媽這句話，簡直絕S。

 

8

 

校長在學校聽到了動靜，也趕緊出來看情況。

 

這次校長拉著李老師和子軒媽媽，還有我，大家當年對峙。

 

李老師這才不情不願道。

 

「昨天確實是子軒同學搶了紫函的彩筆，但是同學之間，互幫互助也是應該的。」

 

子軒媽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抹了抹嘴角我媽的口水。

 

「我兒子也是喜歡他家女兒才親的，這是友好的象徵。」

 

「再說了，我兒子怎麼就親她女兒，不親別人，難道她女兒就沒錯嗎！」

 

校長聽完已經了然於心。

 

她看向我。

 

「紫函媽媽，這件事今天我已經和李老師說過了，沒想到最後會弄成現在這樣，這樣吧，我讓李老師給您道個歉。」

 

校長推了李老師一把，李老師滿臉都是不服。

 

但還是對著我說道。

 

「不好意思，紫函媽媽。」

 

我翻了個白眼。

 

「別，你該給我女兒道歉，不是我。」

 

李老師咬了咬後槽牙。

 

在校長看不見的角度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然後對我女兒道歉：「紫函同學，對不起。」

 

我女兒情緒已經漸趨平穩。

 

真誠地表示諒解。

 

「沒關系，李老師。」

 

圍觀的家長現在對情況也了解得更深入，看李老師和子軒媽媽的眼神都不對了。

 

子軒還躲在她媽媽身後，不願意道歉。

 

「我就不道歉，就不道歉！」

 

這時，我聽見我們班其他的家長，和自己孩子說。

 

「以後離你們班軒軒遠一點，我們不和這樣的孩子做朋友。」

 

子軒媽媽也委屈地哭了。

 

「你們就是人多欺負我，我一個人帶三個孩子，我容易嗎？」

 

「你們等著，等我老公回來，他一定會給我們撐腰的！」

 

說完領著一家三口就走。

 

沒事兒，我也想看看。

 

她老公是不是和她一樣。

 

三胎已封肚。

 

封的啤酒肚。

 

就因為她。

 

我算是徹底理解了挑事專用圖像的威力。

 

見事情解決得差不多了。

 

我也打算帶著孩子離開。

 

可在這麼多年面前丟了面子李老師卻不打算放過我。

 

「紫函媽媽，你是不是也該向我道歉？」

 

我一臉問號。

 

「何解？」

 

李老師被我這兩個字弄蒙了一瞬才反應過來。

 

「你女兒作業的事，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說法，她確實寫錯了，這總不是我的問題吧！」

 

我推開她拉住我衣袖的手。

 

「別著急，如果是我冤枉了你，讓你丟了面子，我到時候一定親自給你道歉，當著所有家長的面都行。」

 

「但是，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得回去具體問問孩子。」

 

說完我轉身就走。

 

正好遇見匆匆趕來的我老公。

 

他第一時間看了看孩子。

 

「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暫時沒事兒，回家再說。」

 

9

 

今天的班級群異常的安靜。

 

不過也沒安靜幾分鍾。

 

因為子軒媽媽（三胎已封肚）又開始作妖了。

 

我紫函媽媽，回家之後我想了，就算我的兒子有什麼錯誤，他也隻是一個小孩子，」

 

【而你的媽媽，一把年紀了，卻和一個孩子計較，簡直毫無風度，這就是網上說的，壞人變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