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顧徹心裡炸開了花。

 

【老婆。】

 

【老婆親我了。】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

 

【嘶，好疼，不是夢。】

 

【老婆好甜啊。】

 

我松開顧徹時，他順勢將我壁咚在了牆上。

 

加深了這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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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我的點到為止。

 

顧徹很會接吻，纏著我的舌頭共舞。

 

身子不受控制地軟了下去。

 

等我反應過來。

 

他已經將我打橫抱起，上了二樓。

 

臥室的門被重重地關上。

 

顧徹眼裡隱藏著的情欲一點點暴露。

 

可是關鍵時刻，他卻松開了我。

 

「太晚了，好好休息。」

 

說著他就要離開。

 

【不行，我要克制住，太著急會嚇壞老婆的。】

 

【書上說，女孩子都喜歡矜持的男人。】

 

【而且我們不能稀裡糊塗地發生這種事。】

 

【我得等老婆真的愛我，想要接納我時，而不是因為想感謝我的一時衝動。】

 

心聲好像不是落入了我耳中。

 

仿佛是砸在我心尖上。

 

第一次有人，非常非常在意我的感受。

 

（13）

 

我拽住了顧徹的手腕。

 

我小聲說：

 

「那個，我怕黑，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不用想，我的臉一定紅得厲害。

 

顧徹看著我拽住他的手。

 

咽了咽口水。

 

聲音沙啞地應了一聲：「好。」

 

雖然同床共枕。

 

但是顧徹特意和我保持距離。

 

接近兩米的雙人床。

 

兩個人之間幾乎隔著一米。

 

這對嗎？

 

我懷疑顧徹翻個身，就到床下去了。

 

我想拉進和顧徹的距離。

 

假裝睡著了翻身。

 

躺進了顧徹懷裡。

 

雖然閉著眼。

 

但是我依舊能感覺到周圍空氣停滯了好幾秒。

 

顧徹想推開我。

 

可是我已經環住了他的腰。

 

回應我的隻有一聲長長的嘆息。

 

【老婆究竟知不知道，她現在這樣多犯規呀？】

 

【是誰的老婆睡著了依舊這麼可愛呀？原來是我的。】

 

【我現在偷偷親一口，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那一吻落在我額頭。

 

我還沒回過味兒來。

 

就已經結束了。

 

隻剩下彼此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顧徹用手指刮了刮我的鼻尖。

 

「晚安。」

 

我在心裡回應了一句：「晚安。」

 

（14）

 

其實我並不怕黑。

 

以前我那個爹說出去談項目。

 

其實是去和外面的女人約會。

 

那個女人也有個女兒。

 

他會帶著那個小孩兒去遊樂園，玩旋轉木馬。

 

他把才十多歲的我一個人丟在家。

 

無盡的黑暗一遍遍將我吞噬。

 

我抱著我媽留給我的兔子玩偶。

 

慢慢就習慣了。

 

說怕黑隻是想讓顧徹留下來陪我的理由。

 

可出乎我意料。

 

有顧徹在，這一晚確實讓我睡得格外踏實。

 

沒有那些噩夢。

 

一覺睡到天亮。

 

我醒來時，顧徹還沒醒。

 

原來堂堂顧總也會賴床。

 

我悄悄下了床。

 

劉姨正在廚房準備早餐。

 

我反正闲得沒事，在旁邊幫忙。

 

我正在看粥熬得怎麼樣了。

 

感受到身後有人悄悄靠近。

 

不等我回頭。

 

顧徹兩隻手撐在我旁邊的臺子上。

 

將我圈禁其中。

 

劉姨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

 

廚房隻剩下我和顧徹兩個人。

 

他吐出的熱氣灑在我耳邊。

 

痒痒的。

 

「怎麼起這麼早？」

 

【睡醒在懷裡找不到老婆，好擔心。】

 

【差點以為老婆不要我了。】

 

【我完了，我無時無刻不想和老婆待在一起。】

 

【老婆以後真不要我了，我怎麼辦啊？】

 

這個語氣還真是和表面一點都不一樣。

 

我岔開了話題：

 

「我熬了粥，肯定很好吃。」

 

「嗯，已經聞到香味了。」

 

顧徹倒是很捧場。

 

（15）

 

把東西都搬上餐桌。

 

我打了個哈欠。

 

顧徹以為是我為了做早飯睡眠不足。

 

「以後做飯這種事兒讓劉姨來就行。」

 

「你為我做了那麼好吃的小包子，我當然得展示一下我的廚藝。」

 

顧徹差點被噎住。

 

他看看我，再看看旁邊的劉姨。

 

瞬間就明白他深藏的小心思是如何泄露的。

 

可是顧徹是誰呀？

 

商界數一數二的存在。

 

那麼多爾虞我詐都能從容應對。

 

他佯裝淡定地咳嗽了一聲。

 

「沒想到你也喜歡吃小包子。好巧，我也是。」

 

說謊都不用打草稿的。

 

我沒有拆穿他。

 

隻是聽著他的心聲。

 

【差點就暴露了我對老婆蓄謀已久的事。】

 

【劉姨也真是的。她不會把我藏了幾百張老婆照片在書房的事，都說出去了吧？】

 

【老婆不會以為我是變態吧？】

 

【讓我想想怎麼圓才不會暴露。】

 

哥們兒，你已經暴露了。

 

我幫他盛了一碗粥。

 

「嘗嘗，很好喝的。」

 

我對我的廚藝格外自信。

 

畢竟從八歲起，我就開始學做飯養活自己了。

 

顧徹嘗了一口。

 

「嗯，好喝。」

 

如果不是能聽到他的心聲。

 

我還以為他在敷衍。

 

這個語氣太平淡了。

 

顧徹表面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狂熱。

 

【老婆給我熬的粥，好好喝。】

 

【我能把這一鍋都喝完。】

 

【等會兒就發到群裡，讓他們羨慕去吧。】

 

【我有老婆，他們沒有。】

 

【我看哪個狗再說我戀愛腦沒救了。】

 

【我們戀愛腦也是有春天的。】

 

我扯著嘴角無奈笑了笑。

 

到底是怎麼傳出顧徹暴虐無情的謠言的？

 

明明超級可愛。

 

（16）

 

「你是說那個顧氏繼承人的顧徹很可愛？」

 

酒吧聲音嘈雜。

 

可還是抵不過閨蜜思思的一聲驚呼。

 

周圍人投來打量的目光。

 

我趕緊伸手捂住她的嘴。

 

「小聲一點。你也太大驚小怪了。」

 

思思把手放到我額頭探了探。

 

「這也不燙啊。」

 

「哎呀，我沒發燒。」

 

「顧徹給你下迷魂湯了？」

 

「沒有，你相信我，我沒有說胡話。我現在特別特別清醒。」

 

「我看你是特別特別特別不清醒。這怎麼可能呢？那可是顧徹。小時候，我媽把顧徹當熊嘎婆用。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被你那個渣爹嫁給顧徹的時候，有多擔心？這不趕緊從國外飛回來了。」

 

「那些流言蜚語並不可信嘛。」

 

我不知道怎麼解釋我能聽到顧徹心聲的事。

 

「其實，顧徹他就是容易冷臉，但是人品並不壞，是個很好的人。更不是傳言中的暴虐無常。」

 

我和思思講了這段時間發生的故事。

 

包括顧徹幫我對付我那個渣爹。

 

思思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頭。

 

「現在看來，顧徹好像也沒有傳言中那麼壞。」

 

「就是說嘛。不過就是他這個人太冷了。整天板著一張臉。」

 

我能聽到他的心聲。

 

知道他的所有熱烈又溫柔的想法。

 

所以我更想看到顧徹多一點活人感。

 

我說話時，周圍寂靜了下來。

 

思思拼命給我眨眼使眼色。

 

可是我沒看懂。

 

我說：「顧徹每天冷著臉，看起來脾氣不太好的樣子。說實話，他這樣，我有時候都不太敢和他說話。」

 

「抱歉。」

 

等會兒。

 

這個熟悉的聲音。

 

（17）

 

我僵硬地扭頭。

 

顧徹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

 

他穿著一身板正的高定西服，和酒吧環境格格不入。

 

應該是從公司回到家，見不到我。

 

特意來找我的。

 

明明沒說他什麼壞話。

 

可我就是被他自帶的氣場壓抑地說不出話來。

 

他對思思說：「那我先帶她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車內安靜得可怕。

 

我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顧徹看似專心開車。

 

內心已經快吵S了。

 

【原來我惹老婆不開心了。】

 

【老婆害怕我。】

 

【嗚嗚嗚，她肯定很討厭我吧。】

 

【她後悔和我結婚了嗎？】

 

【也對，我這樣的人就是天生沒人會喜歡的。】

 

我聽得心中一緊。

 

忙開口說道：「其實剛剛，我不是真害怕你，也不是怪你冷臉。」

 

「嗯。」

 

「我是認真的，我隻是希望你能多一點情緒表達。我覺得你笑起來一定很好看。」

 

起碼可以在我面前肆無忌憚地表達情緒。

 

別什麼事都憋在心裡。

 

整個人都壓抑。

 

讓人覺得無法觸碰。

 

（18）

 

車子剛好停在車庫。

 

顧徹扭過臉來看我。

 

小心翼翼問道：

 

「沒有討厭嗎？」

 

「沒有。」

 

我搖頭，隨即對上顧徹的目光。

 

「顧徹，在我面前，你不必隱藏自己。」

 

「嗯，我知道啦。」

 

在聽到他回答的時候，我順勢將他撲倒在了駕駛位。

 

擁擠的空間加速了升溫。

 

顧徹抓住我的手腕，呼吸越來越沉重。

 

「你想幹什麼？」

 

我朝他挑眉。

 

「顧徹，對我笑一個，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然後他扯出了一個略顯僵硬的笑。

 

看來以後得多教教顧徹怎麼笑了。

 

顧徹問我：

 

「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就是……」

 

我俯身貼在他耳邊。

 

「顧徹，我愛你。」

 

不是一時興起也不是因為感恩。

 

關於這個問題，這些天我想了很久。

 

在我的情緒被顧徹牽動的那一刻。

 

我終於確定了答案。

 

是喜歡。

 

哪裡來的煙花？

 

哦，原來是顧徹的心聲。

 

他停滯著忘了反應。

 

眼裡瞬間亮了。

 

剛好讓我借機親吻。

 

（19）

 

我忘了是怎麼被顧徹抱著，回到家裡的臥室。

 

又從臥室到浴室，再到書房。

 

顧徹啞著聲音哄騙我。

 

「老婆，最後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好像是一個和明天一樣無法到達的詞匯。

 

我幾乎沒了力氣。

 

可還是咬牙切齒。

 

低聲罵了他一句。

 

「顧徹，王八蛋。」

 

「嗯。我是。」

 

有點後悔剛剛說我願意了。

 

都怪顧徹赤裸著倒三角的好身材勾引我。

 

徹底睡過去之前，我聽到顧徹附在我耳邊說。

 

「老婆，我愛你。」

 

我確定，這次不隻是心聲。

 

因為太累，第二天醒來時，已經快下午了。

 

顧徹沒有去公司。

 

隻是靠在床頭看書。

 

不時地瞥向窩在他身邊安睡的我。

 

從未覺得如此幸福和滿足。

 

我幽幽轉醒。

 

覺得渾身都疼。

 

身上的痕跡斑駁。

 

傳言是假的，顧徹沒有特殊癖好。

 

但這個體力是認真的嗎？

 

我有些生氣地戳了戳顧徹的腹肌。

 

「都怪你。」

 

早就忘了，昨晚是我先挑起事端。

 

他立馬放下書，攥住了我的手。

 

「好，都怪我。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抱歉。」

 

見我皺眉，他更慌了。

 

【書裡說第一次應該克制的。】

 

【可是老婆投懷送抱，我實在控制不住自己。】

 

【要不要去醫院啊？】

 

【都怪我，讓老婆難受了。】

 

【老婆會不會因此厭煩了我啊？】

 

【我不要。】

 

【怎麼樣哄老婆開心啊？】

 

我聽著他的心聲。

 

氣瞬間消了一半。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

 

「顧徹，我想吃糖醋排骨。」

 

他給我做了，我就原諒他的放縱行為了。

 

糖醋排骨是我第一喜歡吃的菜。

 

所以顧徹一定會做。

 

「遵命。」

 

（20）

 

我正躺在客廳沙發翻看雜志。

 

顧徹已經把菜做好了。

 

還有一個玉米排骨湯和一個番茄炒牛肉。

 

「嘗嘗。」

 

「太好吃了。顧徹，你簡直就是我的賢夫。」

 

「什麼？」

 

「賢夫，意思就是賢惠的丈夫。」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

 

我多慮了。

 

顧徹點點頭，繼續平靜地幫我夾菜。

 

心裡卻在說：

 

【老婆說我是她的，我是她的，她的，的……】

 

原來顧徹的關注點是「我的」。

 

果然他的腦回路不能用正常思維解讀。

 

我正吃著飯，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堆銀行卡。

 

我不明所以。

 

「什麼意思。」

 

「這是我的個人資產。密碼都是你生日。」

 

【書上說，要用財和色勾引老婆。】

 

【色可能老婆暫時不想要了。】

 

【但是沒關系，我還有錢。】

 

【這點錢會不會不太夠？】

 

【明天就去把我那幾十套房產都過戶給老婆。】

 

【對了，還有那些車和……】

 

眼見他越想越離譜。

 

我趕緊說道：「我不需要這麼多錢。而且，你把錢都給我了，你自己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