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怎麼這人又在吃飛醋。

打鐵花的匠人將鐵水潑向天空，周圍響起一片叫好之聲。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述辰延眼裡映著火光，喃喃自語。

 

火光裡有一個小小的我。

 

我臉上微有些涼，不知道為什麼滾下淚來。

 

他手忙腳亂的給我擦眼淚，無措的像個孩子：

 

「懿安，你怎麼哭了啊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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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亂抹了一把淚，我搖頭：

 

「沒事，真沒事。」

 

旁邊多出了一群暗衛。

 

「......」我看著他們。

 

暗衛高手：

 

「陛......公子，發生什麼事情了？」

 

周圍百姓面面相覷，四散去別的地方看燈了。

 

「沒你們的事，走遠點。」

 

述辰延恢復了冷臉：

 

「孤現在是昏君，要圍著妖妃轉了，可以滾了嗎？」

 

暗衛紛紛輕功飛檐走壁走了。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不是說我不是妖妃，你偏要做個昏君嗎？」

 

他眸色沉沉地看了我一眼：

 

「現在不一樣了，我想做你的共犯了。」

 

我心中一震。

 

像小心翼翼捧著一堆蝴蝶，此刻都撲簌簌飛去了。

 

15

 

上元燈會的最後一個時辰，人群逐漸稀少，許多人挽著手，貪戀著最後一絲煙火氣，似乎整座城市將陷入沉眠。

 

「糖葫蘆怎麼賣？」

 

述辰延買了一根，我探頭咬了一口，點頭表示贊許。

 

「陛下小心!」

 

一群暗衛將我和述辰延護在圈內，述辰延咬著我吃剩的糖葫蘆：

 

「事情辦完了?」

 

我迷惑不解。

 

暗衛扭送了好幾個人上來，裡面有裁縫鋪那個探子。

 

「做個衣服也愛使手腳，怎麼樣手腳才能幹淨呢？」

 

他眸色晦暗，氣氛瞬間沉重了下來，我躲到了他身後，暗衛給我披上外套。

 

「拖下去把手腳砍了。」

 

他看也沒看。

 

我連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陛下，要不還是留他們一命，我認識他們。」

 

他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笑的有些陰狠：

 

「你是不是被嬌縱慣了?什麼人都能求情?」

 

所有暗衛都嚇得跪了下來，雖然都全副武裝蒙著臉，但顫抖的不像假的。

 

我仰起頭：

 

「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求情。」

 

「可以嗎？」

 

「陛下。」

 

16

 

城北響起投石車的聲音，述辰延勾起嘴角，一把給我撈到背上，躍上屋檐。

 

那些暗衛丟下探子們，扯下面罩：

 

「糟了，中計了！」

 

我見他躲著冷箭，四周接應的人越來越多，拍了拍他的肩：

 

「你怎麼認出他們不是你的暗衛的?」

 

他揮劍掃去一根冷箭，笑的恣意：

 

「我的暗衛不跪任何人，隻求劍術精益求精。」

 

「愛養S士的那誰，你比我熟吧？」

 

好吧。

 

又在吃飛醋。

 

「我覺得你可以放我下來，我也挺能打的。」我在他背上說道。

 

「行啊，」他回頭看我，城北已經戰起，投石車和炮火和城內的滿城燈火相互映襯，顯得有些荒誕。

 

「那你要告訴我，剛剛怎麼知道我是跟你在演戲？」

 

我笑了。

 

「距離你當昏君結束還有半個時辰，昏君怎麼會因為別人跟妖妃生氣呢。」

 

他把我放下來，和我並肩執劍而立。

 

「那就看看懿安的劍術。」

 

半個時辰後。

 

民眾早已撤到內城，城北戰事正酣，我和述辰延解決了溜進來的幾十個縱火者，蹲下來喝了口攤子上的酒。

 

「好酒!」

 

我看著城外的火光，突然劇烈地耳鳴起來。

 

述辰延好像在瘋狂地叫醒我，但我怎麼也睜不開眼睛。

 

17

 

【攻略進度已滿，宿主即將離開本世界。】

 

【載入資源中——】

 

【警告，警告，遭遇無法解決病毒襲擊，警告，警告......】

 

我進入了一個純白的空間。

 

裡面什麼也沒有。

 

我是S了嗎？

 

這是天堂嗎？

 

我大聲問。

 

沒有人回答我。

 

我垂頭喪氣地坐下來，我該不會是被系統騙了?

 

這下好了，活也活不了，S也S不成。

 

別人快穿，系統嘎嘎好用，我這個，嘎嘎出 bug。

 

良久，我喊累了，也想累了，似乎睡著了。

 

夢裡述辰延現代裝扮，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哦，目測我倆加起來都沒鞋碼大。

 

「邱懿安，我會成為最好的黑客，你等著。」

 

我叼著棒棒糖，嗤之以鼻：

 

「算了吧述辰延，少兒編程大賽我才是一等獎......」

 

這是什麼？年少黑歷史嗎？竟然還是高清的。

 

後來應該是高中時期，述辰延已經比我高一個頭了，狠狠地揉亂我的頭發：

 

「喂，你物理又不及格，怎麼選理科，學不了計算機可做不了我的共犯了哦?」

 

而我在狠狠刷題：

 

「你等著，下一次月考我肯定狠狠超過你......」

 

豁，還挺高級，電影質感的黑歷史。

 

大學畢業，我投了多家簡歷都在受挫。

 

「不好意思，不打算招收文科生，當然，如果你有三到五年工作經驗，也是可以的。」

 

「月薪五千，同意的話，這裡籤字吧。」

 

下班了我對面坐著述辰延，他穿著格子衫，頭發有一點點亂，是被我強行跳起來揉的。

 

「這程序員做的我精神狀態爆炸了。」

 

而我默默收起了我的醫院診斷書。

 

我舉起酒杯：

 

「再喝一杯。」

 

「喂，」他笑的恣意，「你怎麼心事重重的?是要我黑進你的腦袋看看究竟在想什麼嗎？」

 

而後是我在病床上，看著心電波圖慢慢變平。

 

再見了，世界。

 

18

 

我猛的醒了過來，渾身都像掉水裡一樣，湿透了。

 

我這是在走馬燈嗎？

 

我試探著喊了一聲：

 

「系統?我的攻略任務完成了呀？是不是該治好我的絕症——」

 

熟悉的聲音響起來：

 

「夠了，bug 快修完了，共犯。」

 

我笑了，笑出了眼淚：

 

「述辰延，你這次做的系統太爛了。」

 

我似乎能預想到他在修 bug 時不悅地挑眉。

 

於是我又補了一句：

 

「行吧，就比我的稍微爛一點點。」

 

19

 

再次醒來，是在病床上。

 

護士拿著記錄板，難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醫生：

 

「這簡直是奇跡，心電圖突然正常了，所有指標都在以難以想象的速度恢復，天哪，小姑娘，你上輩子是拯救了世界嗎？」

 

看到窗外熟悉的城市，以及手腕上傳來的留置針的真實的痛感，都提醒我回到了現實世界。

 

我趕忙爬起來：

 

「我要見家屬。」

 

醫生在病歷上畫了些什麼，託了託眼鏡：

 

「你說經常帶著東西來看望你那個?現在在隔壁病房呢，幾個月前被車撞了，自己往車上走也真是邪門，現在的年輕人，天天拿著個手機在路上走，路也不看一下......」

 

「诶!留置針不能硬拔啊!」

 

我打開病房門，述辰延眨了眨眼睛：

 

「我是皇帝，可以實現你一個願望。」

 

我撲過去抱住了他：

 

「駕崩之前都不許離開我。」

 

（正文完）

 

番外：

 

【男主視角】

 

我沒她寫的好，我是個理科生。

 

我一直喜歡的女孩子要S了。

 

我看到她的症斷書了，她喝醉了，以為藏的很好，還是被我發現了。

 

可是我還沒有聽到她說要和我在一起。

 

她心電圖停掉的那一天，我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

 

一個叫系統的東西找上了我：

 

「你的願望很強烈，年輕人。」

 

得了吧，少拿無限流小說糊弄我。

 

它追了我兩條街，其實我早就想答應它了，我隻是，想跟他討價還價，讓自己帶回她的勝算大一點。

 

然後我就自己往那個車上撞了，挺對不起那個車主的，我走的很直接，應該我會負大部分的責任吧。

 

我穿進了那個所謂的「系統」。

 

代價是她忘記我, 還有，她會在裡面愛上別人。

 

我覺得她在裡面是背負任務的，她不是戀愛腦，我知道。

 

我也不是!誰說我是戀愛腦的?站出來站出來。

 

好嘛，有情人終成叔嫂。

 

這劇情怎麼這麼離譜?

 

我想幫她完成任務，所以我要特別壞才行，不能讓她愛上我。

 

好嘛，她愛上箐王了，我差點造反了。

 

結果不對勁，要是攻略成功了, 她不就永遠成皇後了？

 

但快走完一周目的我因為太壞差點被全天下誅S了，造反也沒用, 她還想著那誰, 跟丟魂似的。

 

怎麼這樣。

 

我當時真的覺得沒希望了，直到系統，可能良心發現了吧, 要跟我賭程序編寫。

 

我是程序員诶。

 

它也太狂了吧。

 

這次代價更大，要犧牲她的利益, 讓她前功盡棄, 還要讓她愛上之前的壞人。

 

這個好辦，把攻略對象改成我嘛!

 

但是好多 bug 啊, 修S我了。

 

導致後來整個好感度系統都崩了。

 

系統偶爾出來接任我，然後嘲笑我無能。

 

喂!不要小瞧我們之間的羈絆啊！

 

程序破破爛爛, 但還是能用的，世界觀運行不崩就行。

 

系統又開始嘲笑我不會談戀愛。

 

夠了, 我快要碎了。

 

為什麼她總是要想那誰，煩S了。

 

不過最後還是救回來了。

 

湊字數好難啊，誰來幫我寫, 我隻是直球行動派。

 

能不能幫我看看有沒有八百字啊？有切入分嗎？

 

【採訪 Q&A】

 

1

 

Q：原系統（作者）：你不是理科生嗎？什麼小詩句信手拈來啊？

 

A：述辰延：這不是要符合人設嗎？

 

Q：原系統（作者）：啊？不是因為述辰則嘲笑你是莽夫，你偷偷背的？

 

A：述辰延：這誰啊，不認識，當 bug 被我 de 掉了。

 

軟禁是用軟件禁掉是吧。

 

2

 

Q：原系統（作者）：香囊哪來的？

 

A：述辰延：撿的。

 

A：邱懿安：（舉手）是我縫的，送給述辰則了。

 

Q：原系統（作者）：運氣不錯啊, 恰好撿到老婆的東西。

 

A：述辰延：（冷哼)。

 

3

 

Q：原系統（作者）：桃花酒兩口就醉，你進系統還變易醉體質了？

 

A：述辰延：你這劇情快讓我成易碎體質了。

 

A：邱懿安：感覺像是演的，但我好色。

 

Q：原系統（作者）：展開說說呢, 有什麼是我們尊貴的鹽選會員不能看的？

 

A：述辰延：（黑進系統的電腦並刪除了剛寫的一個番外)。

 

4

 

Q：述辰延：我都謀劃好了上元節運籌帷幄高光時刻了，你怎麼才起頭就給我掐了？

 

A：原系統（作者）：讓我看看誰在自我攻略啊（清嗓）, 拿出後臺記錄：

 

今天懿安主動拉我手了, 嘿嘿，開心。

 

她生氣了，不是那個誰，為了我, 她心裡有我！

 

今天假裝喝醉了懿......

 

诶我電腦怎麼黑屏了？

 

A：邱懿安：我覺得我挺能打的，拿了三十個人頭，我也準備高光時刻來著。

 

Q：原系統（作者）：寶寶你是修無情道的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