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術失敗以後，我打電話給京圈太子爺江入年：

 

「江先生，之前你說每個月可以給我 10 萬，需要我做些什麼？」

 

電話那頭的江入年半天沒有吱聲，就在我以為他要反悔的時候，他說：

 

「你除了能讓我睡你，還有別的用處嗎？」

 

我深吸一口氣，跟他討價還價：

 

「不管你想做什麼，低於二十萬免談。」

 

01

 

我從麻醉中醒來，睜開眼對上的便是孟東君那張寫滿傷感卻還假裝欣喜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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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問，我知道我的手術失敗了。

 

休養了幾天之後，我自己偷偷找到醫生，問他我到底還有多長時間。

 

醫生說我還有一到兩年。

 

我渾渾噩噩地走出醫生的辦公室，靠在走廊的牆上。

 

過了好大一會兒，我才把思緒從放空中扯了回來。

 

我開始仔細的考慮接下來的人生，我需要做點什麼。

 

想了半天，我發現我隻需要做一件事，攢錢。

 

我沒有具體的數目，隻覺得越多越好。

 

可是我能找到的所有工作，都不如那個人給我的開價高。

 

於是我撥通了他的電話。

 

「江先生，之前你說一個月可以給我 10 萬，需要我做些什麼？」

 

電話那頭的江入年半天沒有吱聲。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想這大概隻是他的一個玩笑，我卻當了真。

 

就在我以為他反悔了的時候，江入年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

 

「你除了能讓我睡你，還有別的用處嗎？」

 

他的話說的好不客氣，換做是以前的我早就開懟了。

 

但是現在，我隻是深吸一口氣，平靜地跟他討價還價：

 

「不管你想做什麼，低於 20 萬免談。」

 

江入年可能沒有想到，我竟然敢跟他討價還價，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成交。」

 

回到病房的時候，孟東君已經提著飯盒在等我了。

 

「出去散步了嗎？今天天氣不錯，是該出去走走，先吃飯吧。」

 

我順從的點點頭，用餐完畢，我跟孟東君提出我想出院。

 

他想都沒想，就說不行。

 

「東君，我的手術已經結束了，現在沒有什麼特殊的治療手段，醫生也是同意我出院的。」

 

我隱晦的表達著，我已經知道手術失敗的消息。

 

孟東君強裝出來的笑臉在一瞬間垮塌。

 

「好。」

 

他終於答應下來，迅速Ṫṻ₋地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

 

我卻沒有跟他一起回家，我隨便找了個借口，獨自來到江入年的別墅。

 

江入年兇名在外，每一個曾經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伴，都會對媒體哭訴江入年的變態和兇狠。

 

她們說留在江入年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可怕的噩夢。

 

我看著眼前的江入年，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腿軟。

 

他每一任女朋友都是有名有姓的網紅或者是明星，江入年尚且這個樣子對她們，那對於沒名沒姓，又是他花錢搞定的我，不知道會是怎樣殘忍的手段。

 

我磨磨蹭蹭，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

 

江入年看著我，似是帶著無奈，嘆了一口氣。

 

「盡染，你不要怕我，我沒有外面訛傳的那麼可怕。」

 

出於對金主的尊重，我鼓足勇氣走到他身邊。

 

在我距離他隻剩兩步遠的距離時，江入年不耐煩了。

 

他身體前傾，長臂一伸，就把我拽到沙發上。

 

他壓在我的身上，兇狠地吻了下來，我幾乎不能呼吸。

 

出於本能，我劇烈掙扎著反抗。

 

我一巴掌拍在江入年的臉上時，他終於停下了動作，放開了我，江入年的眼神中似乎帶著幾分滿意，又或者是調戲。

 

「怎麼，不願意了？林盡染，我就知道你不……」

 

江入年不滿意了，他想要說我不行。

 

我連忙打斷他：

 

「江先生，我要預支 20 萬，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

 

江入年臉上瞬間掛上了一層寒霜。

 

「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拒絕？」

 

我看著江入年，眼神堅定的點了點頭。

 

江入年的臉色更冷了，他要了我的賬號，20 萬立刻轉到了我的卡上。

 

然後他一把拉過我繼續著剛才的那個吻。

 

他比剛才更加霸道，鼻腔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索取殆盡。

 

我微微發抖，努力的控制著自己想要再給他一巴掌的衝動。

 

突然，將入年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他冷笑一聲，手掌迅速覆上了我的脖子，他的手掌慢慢收緊，力道慢慢加重。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和瀕S的恐懼把我淹沒。

 

我翻不出半點聲音，隻能瘋狂地Ṫũ₍掙扎。

 

江入年眼神冰冷，聲音卻帶著惋惜。

 

「別的女人為了錢什麼都願意做，為什麼你也這樣子呢？難道你跟他們沒有任何區別嗎？」

 

此刻我終於明白，那些女人對江入年的控訴，恐怕都是真的。

 

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用哀求的目光看著他，我想江入年一定看懂了，但是他不在乎，甚至他的嘴角上帶了一絲笑意。

 

「你害怕了嗎？你願意變回以前的樣子嗎？你答應我，我就放過你，好不好？」

 

江入年的聲音帶著致命的蠱惑，我還沒來得及點頭，旁邊就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

 

「入年！趕緊放開她，你要弄出人命嗎，你在做什麼？難道你想活生生掐S她嗎？」

 

歡迎剛落，江入年立刻收回了禁錮在我脖子上的手。

 

我連滾帶爬的躲到一邊，大口的呼吸，拼命的咳嗽。

 

我第一次切身體會到什麼叫做劫後餘生。

 

我感覺到有一道目光SS的盯著我，可我不敢抬頭。

 

救了我的女人是江太太，不是江入年的太太，而是江入年父親的太太，江入年的小媽。

 

也是傳說中江入年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坊間傳言，就是因為她，江入年才發了瘋。

 

02

 

當我終於鼓起勇氣抬起頭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江入年正閉著眼睛調整呼吸，臉上的戾氣退盡，江太太攬著他的頭。

 

畫面和諧又治愈。

 

可是江入年睜眼的那一剎那，溫馨的氛圍瞬間消失，我趕緊別過臉不去看他們。

 

江太太聲音輕柔：

 

「入年，就算是你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也不能這麼做，萬一真鬧出人命怎麼辦？」

 

原來江入年這樣做，隻是為了吸引江太太的注意。

 

看來傳言是真的。

 

被自己心愛的女人背叛也就算了，可是自己心愛的女人轉頭變成了自己的小媽，江入年還真是可憐。

 

我輕輕的彎了彎嘴角，扯出了一個嘲諷的笑。

 

我以為沒有人發現，江入年卻突然開口：

 

「馬上給我滾！」

 

我轉過臉看過去，發現他直勾勾的盯著我，自然明白這句話是說給我聽的。

 

我慢悠悠的爬起來，扭頭朝外走。

 

江太太從背後喊住了我。

 

「以後不要再來。」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江入年就冷笑著說：

 

「你管好我爸就行了，還想要管我嗎？小媽。」

 

「江家還沒有窮到父子二人共用一個女人的地步。」

 

江入年話說的非常狠，嘲諷和奚落盡在其中。

 

這種狗血的豪門恩怨，實在不是我一個小市民能聽的，我加快腳步，落荒而逃。

 

可是我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音速，江太太輕飄飄的聲音還是落在了我的耳朵裡。

 

「入年，我趕走誰你從來沒有反對過。」

 

「這次這一個你怎麼舍不得了呢？是不是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我？」

 

我剛走出江家別墅的大門，江入年的司機就追了出來。

 

「林小姐，江先生吩咐我送你回去。」

 

剛才的經歷讓我渾身脫力，江家的別墅地處偏遠，也不好打車，我便沒有拒絕。

 

一路無話。

 

等我快到家的時候，司機才猶豫著開口：

 

「林小姐你還這麼年輕，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工作？」

 

我原本不想回答，但是司機卻锲而不舍地一遍遍追問：

 

「你是名牌大學畢業生，找份正經的工作應該不難吧，為什麼一定要選擇ťũ̂ⁿ這樣的工作呢？」

 

我看著車窗外倒退的建築物，語氣淡淡：

 

「除了為了錢還能為了什麼，何必這樣明知故問呢？」

 

司機說：

 

「錢對於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我無奈地笑了：

 

「是啊，錢對於我來說那可太重要了，比命都重要。」

 

司機半天都沒有說話，我想他應該從心底鄙視著我。

 

在我下車的時候，司機突然叫住我，他認真的問：

 

「林小姐，如果我給你提供一份正常的工作，月薪 5 萬，你要不要去？」

 

我想我給他留下的印象可能不光賤，還很蠢。

 

隻不過是江入年的一個司機，如果他能找到月薪 5 萬的工作，還會留給我嗎？

 

我懶得跟他廢話：

 

「既然有月薪 20 萬的，我為什麼要去做月薪 5 萬的？」

 

說完，我轉身離開。

 

我沒看到我離開後，司機對著虛空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摁掉了耳朵上的藍牙電話。

 

03

 

我剛走到家門口，還沒有開門，就聞到了紅燒排骨的味道。

 

我在門口整理了一下自己，讓自己看起來盡量正常一些，然後才打開門。

 

「媽，我回來啦！」

 

我媽穿著圍裙從廚房裡伸出腦袋，看到我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

 

「回來了，怎麼樣？這次出差還順利嗎？」

 

我沒有告訴她我做手術的事情，隻是跟她說我要出差。

 

爸爸去世後，我媽就得了心髒病，受不了刺激。

 

所以我生病的事情，我媽根本就不知道。

 

這兩年我斷斷續續做了四次手術，前三次都很成功，可是最後一次手術卻失敗了。

 

前面累積起來的喜悅和希望，瞬間一掃而空。

 

強烈的落差，讓自己的思想都失重，所以迄今為止，我還沒有覺得有多難過。

 

或許是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也或許是冥冥之中，我早有預料。

 

手術的費用不夠，即便是我和孟東君加起來的積蓄，也隻能支撐我兩次手術的費用。

 

我借口投資，騙來了我媽養老的錢，掏空了她一輩子的積蓄，卻得到了我S亡將近的結局。

 

我看著在廚房忙進忙出的她，更加堅定了我必須要給她留下足夠金錢的想法。

 

她已經失去了愛人，在不遠的將來，也終將失去唯一的女兒，我不能讓她的餘生再為生活發愁。

 

鼻血不受控制的流出來，我連忙衝進衛生間清洗。

 

等我從衛生間出來後，我媽問：

 

「東君怎麼沒有跟你一起來？」

 

我心口一滯，喉間像是堵了一團棉花。

 

我跟孟東君青梅竹馬，早就確定了戀愛關系。

 

原本我們的計劃是，等我手術成功以後，我們就去結婚登記。

 

但是很不幸，我的手術失敗了。

 

與此同時，我為了賺更多的錢，接受了江入年的工作邀請。

 

而工作的內容……

 

在做決定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孟東君撇清關系。

 

就像今晚，原本我們應該一起來我家吃飯，但卻被我以想跟媽媽單獨聊聊的理由拒絕了。

 

孟東君沒有多想，他說他明天再來接我。

 

作為一個將S之人，我不想給別人留下太多的情感羈絆。

 

即便有我最愛吃的紅燒排骨，這頓飯我也吃的味同嚼蠟。

 

我媽隻是瞟了我兩眼，就問我：

 

「盡染，你是不是有心事？是工作上不順利，還是跟東君吵架了？」

 

我託辭說都沒有，隻是工作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