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這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父親，可侯府被封鎖，邊關的消息傳不過來。所以我要親眼來看看。

十日後，我終於到了邊關。

 

情況比我想象中的嚴重，敵軍已經連破五城，我軍被打得丟盔棄甲。

 

而我的父親，還是不知所蹤。

 

城中豎著他的人像，被人用繩子捆著，周圍全是爛菜葉和臭雞蛋。

 

有人從旁邊路過，吐了一口濃痰：「呸，賣國賊！」

 

我捏著劍的手緊了緊又隻能松開，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父親。

 

我潛進將軍府，看著晉國公坐在主帥的位置上。

 

Advertisement

旁邊坐著的將士我都不認識，想必這些都是晉國公的人，而父親的親信肯定都被S害或者拘禁了。

 

我不敢靠得太近，所以隻能模模糊糊地聽到什麼陰山關。

 

能被他們反復提及的地方，肯定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

 

我猶如午夜幽靈，在樹林中不斷穿梭。半路上還遇到了一隊披甲的士兵。

 

我想應該找對地方了。

 

果然，還未達到陰山關，遠遠地我就聽到了打鬥的聲音。

 

我跟著的這隊士兵突然急行軍。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我終於看到了那個不太熟悉的父親。

 

他正在被人圍攻，周圍保護他的人一個個倒下。

 

他堅持不了多久了。

 

不過，現在我來了。

 

那些士兵在我眼裡，不成氣候。

 

當我拉著他從包圍圈裡跑出來後，他還十分不相信我居然能將他從包圍圈中救出來。

 

少見多怪，S人而已嘛，我很熟練。

 

11

 

我的老父親並未認出我。

 

也是，他常年都在邊關，三四年才回京一次，認不出我很正常。

 

「將軍現在有何打算？我受貴府夫人小姐所託，特來助你一臂之力。」

 

我沒有腦子，但有武力。

 

這在京都可能行不通，但在西北，軍中最適合我這種棒槌。

 

「如此！甚好！」

 

原來真正的叛徒是晉國公，他的心腹偷了城防圖交給了敵國，這才導致戰敗。

 

昨日我在將軍府看到的那些人也不是晉國公的親信，而全是敵國假扮的。

 

如今，整個西北邊關已經有一半的城池落入他們手中。若是不盡快組織有效的反擊，那南朝危矣。

 

我聽不懂。但並不妨礙我跟著行動。

 

我們趕往麥城，麥城的守城將領是父親的心腹，隻待父親回去重掌兵權，帶兵將失去的城門再次奪回來。

 

邊關的風沙會割人。

 

每日騎著馬奔襲，我原本白嫩的小臉已經變得粗糙不堪。

 

可我又覺得自己的人生是充實的。

 

在這裡，我不需要思考他們說的話有沒有另一層含義。我隻需要聽令行事。

 

每日睜開眼就是S敵，身下那匹赤兔馬好似比我還活躍，它帶著我穿越在敵軍的方陣裡，我一刀一個人頭。

 

一不小心，居然讓我S成了百戶！

 

百戶啊，大小也是個官了。

 

嫡姐知道的話一定會驚呆了吧。嘿嘿。

 

還未等我高興多久，外面又響起震天的戰鼓。

 

這是最後一座城池了，隻要將這座城池奪回來，戰爭就勝利了。

 

「鎮南侯，你可知外面都在傳言你已經投降我景國了，你的家人已經被南國皇帝關進大牢，你還要為他賣命嗎？」景國的將軍騎著馬，苦口婆心地勸導父親棄暗投明。

 

「呵！吾皇英明神武，豈會中你們的雕蟲小技？將士們，奪回我們的家園！S！」

 

「S！」

 

我舉起長劍，衝進敵軍的陣地。

 

戰馬的嘶鳴聲，將士的喊S聲，血液的溫度，兵器的碰撞。每一下都會引起我靈魂的顫動。

 

我想我天生適合戰場。

 

我已經不知道S了多少人了。模糊的雙眼隻能看到衝到我身邊的敵軍全部倒下。然後，我到了景國大將軍的面前。

 

他愣住了，我也迷茫了一下。

 

他不在後方壓陣，衝到戰場上來做什麼？

 

算了，想不明白，反正師傅說過，擒賊先擒王。隻要我抓住他，這場戰爭肯定就能結束吧？

 

手腕翻飛，冰冷的長劍被我挽出花。

 

他提槍格擋，我彎腰躲過。

 

我的長劍轉了個彎，朝著他胯下的戰馬砍去。

 

戰馬受傷後將他摔落在地。這是一個好機會！

 

我飛身上前，趁他摔倒之際，用腳踩住他的後背，長劍朝著他的肩胛骨刺去。

 

沒想到這將軍還有兩把刷子，他一滾，躲過了我的長劍，還用長槍挑走了我的頭盔！

 

嘿，還好我邦頭發的繩子結實，不然披頭散發的模樣怎麼S敵？

 

可他還是發現了我的不同。「你！你是女子！」

 

「呵，女子又如何？女子也能打敗你！」

 

12

 

我們勝利了，不但搶回了被攻佔的所有城池，還將景國的士兵逼退上百裡。

 

我還生擒了景國的將軍。

 

就是那個認出我是個女子的男人。他居然還是景國的皇子。

 

「嘿嘿，我是不是立大功了？這份功勞能不能也封個將軍給我當當？」

 

面對我的樂觀，父親一言難盡地看著我：「你怎麼不告訴我你是念卿？」

 

那景國的皇子太小心眼了，被我生擒後大呼小叫，將我是女子的身份喊了出去。

 

沒辦法，我隻能實話實說了。

 

我摳了摳後腦勺，感覺自己又要長腦子了。「你沒問啊。」

 

父親無語。父親很難做。父親的請功折子已經寫了三天了。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其實我也不是很想要那些功勞，畢竟我來邊關的目的是救人。

 

雖然很喜歡邊關，但我也想嫡姐做的慄子糕了。

 

聖旨來得很快，讓父親回京。

 

進了城門，道路兩旁站滿了百姓。她們手中拿著鮮花和香囊，雙眼發光地看著我：「哇，這就是鎮南侯家的二小姐嗎？聽說她英勇S敵不輸男子。」

 

「她好厲害啊，以後看那些男人還怎麼瞧不起我們。」

 

在一片贊譽聲中偶爾也有幾道不和諧的聲音：「呵，一個女人整天混跡在男人堆裡，不知羞恥，不守婦道！」

 

不過很快就被那些追捧我的人鎮壓了。

 

看著那被女子壓在地上打的男人，我露出滿意的笑。

 

抬頭，正巧看到嫡姐。

 

她在客棧的二樓，笑著朝我丟下一枝牡丹。

 

我笑了笑，將牡丹花別在發間，惹得兩邊的人群發出尖叫。

 

有些男子更是紅了臉。大喊有辱斯文。

 

切，別以為我沒看到他從手指縫裡偷看。

 

虛偽！

 

再抬頭，客棧的二樓已經沒了她的身影。

 

13

 

我成為南朝第一位女將軍。皇上甚至還給了我一個可以招募女兵的特權。

 

這是對顧家的補償。

 

他早就發覺軍中有人通敵，所以他就與父親設計了這場大戲，企圖查出那心懷不軌之人。

 

當初派禁軍圍住侯府其實是為了保護侯府。

 

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皇後的娘家就是那個通敵賣國的賊人。

 

因為他對晉國公府的盲目信任，害了我的嫡母和姐姐。

 

他心中愧疚，給我爹封了個鎮國公，給我嫡姐封了個郡主, 再給了我一個三品將軍的職位。

 

我們顧家成了京都新貴, 可府中卻是愁雲慘淡。

 

因為嫡母S了，嫡姐也因為無法忍受京都的那些惡言惡語, 病入膏肓。

 

我到了嫡姐的院中, 原本種滿海棠花樹的院子彌漫著苦澀的藥味。

 

她抬頭看我，招手讓我過去。

 

我看著她那張巴掌大的小臉, 說道：「今早我親手砍下了白觀南的腦袋掛在城門上, 所以姐姐不用再難過了。」

 

我說過會親手S了白觀南給嫡姐和母親報仇，我做到了。

 

可是嫡姐好像還是不開心。

 

她說：「阿念, 以後想吃慄子糕了就去找蔡嬤嬤，配方我都教給她了。」

 

她說：「阿念現在很厲害, 我再也不用為你擔心了。」

 

她說：「阿念，謝謝你保護了侯府, 但能不能告訴我, 我那痴傻的妹妹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

 

14

 

原來她早就發現了啊。

 

也是, 一個生下來就是傻子的人，怎麼可能練兩天的武功就變聰明了呢？

 

我想了想, 還是如實告訴她：「她將靈魂獻祭給了我, 讓我幫她復仇，保護你和侯府。所以，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顧念卿了。」

 

我是一隻惡鬼，最喜歡人類的靈魂。

 

但我取魂有道, 從不強迫。

 

顧念卿是所有想要把靈魂獻給我的人中, 靈魂最純淨的一個。

 

所以，我不由得同意滿足她兩個願望。

 

她的第一個願望，是希望姐姐和母親能好好活著。

 

可惜，她獻祭的時間太晚, 等我來的時候她的母親已經S了。而想要保護的姐姐已經受辱。

 

但是她的靈魂已經被我吞了, 我沒有辦法還給她。

 

所以我千裡奔襲，想著若是保護住了她的父親，也算是對她有個交代。

 

還好，這次沒有晚。

 

我不但保護了她的父親, 還親手S了害S她母親的兇手。

 

她的第二個願望，是希望顧念卿做一個聰明人, 成為侯府的依靠。

 

嗯，我也做到了，現在的我是整個南朝唯一的女將軍, 是皇上的心腹，是京都的新貴。

 

「這樣啊。」

 

嫡姐說完這句話身上的S氣更重了。我覺得要是沒有奇跡的話她活不到年底。

 

所以我說：「你願意把靈魂獻祭給我嗎？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實現你的願望, 比如讓你妹妹和母親復活？」

 

作為一個惡魔, 我居然說謊了。

 

已經S了的人怎麼復活？做不到的。

 

可是, 那個擁有純潔靈魂的傻子第一個願望就是希望她姐姐好好的啊, 我也算是為了完成任務不是？

 

就算是惡魔，我也是一隻有底線的惡魔。

 

「真的嗎？那我要怎樣做？」果然, 嫡姐眼中出現希望的光。

 

我想了想。「你現在身體太虛弱了, 靈魂度不高。所以你先將身體養好。」

 

「好, 我聽你的。」

 

我又說：「聖上許我招募女兵的權力，你也來給我當兵吧，這樣你的靈魂能鍛煉得更加強悍, 我才能幫你找回妹妹和母親。」

 

「好。」

 

我松了一口氣，這樣她應該就不會想S了吧？

 

小傻子的靈魂讓我恢復了不少實力，我可得把她最寶貴的姐姐保護好。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