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別裝瘋了鍾茗，快說餘幸在哪裡？」

 

我麻木地看著厲琰，心已經S了，閉著嘴不說話。

 

厲琰氣急，手上用力，拽著我的頭發將我從地上扯了起來，憤恨的面龐湊到我的眼前。

 

「要不是因為你逼婚，我本可以娶餘幸，她不用嫁給你爸這個老頭子！」

 

我抬起眼，語氣堅定，「厲琰，我們退婚吧，我幫你追餘幸。」

 

4

 

前一秒還很狂妄的厲琰冷靜了下來，眯起眸子盯著我，想要將我看穿。

 

「鍾茗，你知道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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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點點頭，沒有不舍隻剩決絕。

 

當年厲琰被人騙到管道泄漏的工廠，想把他炸S在工廠裡，是我奮不顧身衝進去將他救了出來，被爆炸波及我受了重傷住院。

 

這件事被媒體炒得火熱，厲家人知道我喜歡厲琰，厲家為了保住大家族的顏面，將厲琰推出來和我結婚。

 

畢竟厲琰隻是厲家不受寵的私生子。

 

可厲琰卻認為，如果沒有餘幸出現在他的生命裡，像一束光照亮他陰暗的生活，他也不會獲得今天的成就。

 

他愛餘幸，恨S了我。

 

我坦然面對現實，神色淡漠。

 

「厲琰，真愛不是逼出來的，我救你因為愛你，現在放手因為我不愛你了。」

 

「不愛我了？你在和我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厲琰眼中閃爍著怒火，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將我按在樹上，高大的身軀將我禁錮，不許我掙扎。

 

曾經我愛厲琰愛到能獻出生命，在母親去世後，父親對我的憎恨達到極點。

 

有次父親動手打我，是厲琰擋在了我面前，溫柔安慰我，給了我許久沒有體會過的溫暖。

 

「你像是尾巴一樣天天跟著我，強闖進我的生活，把我的世界攪得一團糟，現在你說不愛我要走了？」

 

我無聲回答，算是默認。

 

厲琰沒有放過我，手上更加用力，想要宣示主權一樣逼我直視他的眼睛。

 

「鍾茗，是你主動找上我的，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過你！」

 

我冷笑對上厲琰染著怒火的眼眸，毫不留情戳破他的內心。

 

「你不敢放我走，是害怕餘幸不和你結婚吧？懦夫，連心愛的女人都抓不住！」

 

「鍾茗！」

 

捏著我臉的手掌下滑到我脖間，用力掐住，奪走我全部的呼吸，好像要將我掐S。

 

我平靜地看著厲琰憤怒扭曲的臉，放棄掙扎。

 

僵持許久，掐在我脖子上的力道卸下。

 

厲琰一拳打在我臉龐的樹上，鮮血順著樹皮紋理流淌。

 

他露出清冷的笑意，眼眸溫柔，輕撫摸著我的臉頰，溫聲哄著我。

 

「別鬧了鍾茗，你把餘幸的位置告訴我，我立刻和你結婚好不好？」

 

曾經我最愛的就是他的笑容，為了讓他笑我用盡各種辦法，他卻說不愛笑，明明他在餘幸身邊一直笑著啊！

 

我嫌棄打掉臉上的手掌，「餘幸回來，我們就退婚。」

 

厲琰緩緩收回手，臉色陰沉，沒有回答轉身離開。

 

全家人都出去尋找餘幸，我享受起大小姐生活。

 

餘幸來到這個家後，她成了新女主人，我不被父親待見，佣人為了討好新女主人常常欺辱我。

 

現在我將所有欺負我的佣人都趕了出去，享受著佣人的服侍，悠闲地喝著下午茶，同時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失蹤第三天，餘幸被找回來了。

 

她狼狽不堪，渾身是傷。

 

醫生檢查說餘幸身體沒有大礙，精神受到不小刺激，需要靜養一段時間。

 

父親知道不是我綁架餘幸，卻依然覺得餘幸的遭遇和我有關，命令我跪在床邊伺候她，直到她身體完全康復。

 

見狀，餘幸趕忙替我求情，她撐起虛弱的身體，「老公，我身體沒事，咳咳，不用茗茗照顧。」

 

5

 

「幸幸，你好好休息，我來照顧你。」

 

已經有了白發的父親殷勤地照顧餘幸，視如珍寶將她捧在手裡，生怕她受到半點傷害。

 

我站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餘幸和我的臉有幾分相似，她靠在父親懷裡哭訴這三天過的悽慘生活。

 

「我聽說茗茗被綁架，還好她沒事，我受點傷也算替她擋災了。」

 

她瞥了眼旁邊的我，面色慈愛，儼然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

 

倒是父親氣紅了臉，眼光兇厲，「她就是個掃把星，要是沒有她你也不會被綁架！」

 

父親暴起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滾開你這個克星，害S你母親，現在還要害你新媽嗎！」

 

我捂著肚子趴在地上，眼前的父親憤恨地咒罵著我。

 

兒時母親和我去海邊旅遊意外被海水卷走，搜救隊找了三天三夜，都沒找到母親，她永遠葬身在海底。

 

父親怨恨我，將憤怒發泄在我身上，罵我是掃把星，會克S身邊人。

 

最初我還會反駁父親說這是意外，但周圍人全在用怨念的眼神看著我。

 

慢慢地我的精神崩潰了，夜夜失眠，身體無故疼痛，我懷疑自己真的是克星，會給身邊人帶來不幸。

 

這次我沒有吵鬧，撐著身體站起來，認真和父親道歉。

 

「爸爸，對不起，為了表達歉意，我有件禮物送給你，她一定可以代替媽媽填補你空缺的內心。」

 

父親皺眉打量我，不懂我在玩什麼把戲，餘幸抿唇思考，準備見招拆招。

 

我將『禮物』帶到父親面前，是一個長得美豔動人，和母親十分相像的女人。

 

畢竟找替身也要找個更漂亮的。

 

她身穿一襲白裙黑發披散，眼波流轉，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甜甜地喚道：

 

「康成，我回來了。」

 

恍惚間，父親仿佛回到了三十年前初見母親那一刻。

 

他踉跄著起身，撫摸著女人的臉，像是要確認她的存在，蒼老的眼眶湿潤了。

 

「渺渺？真的是你嗎！」

 

女人蹭著父親的掌心，「當然是我，我好想你。」

 

餘幸嚇得花容失色，抓住父親的手嬌滴滴地撒嬌。

 

「老公，我心髒好難受，你能不能陪陪我，隻有我們兩個人好不好？」

 

她不過是母親的替身，現在出現了比她更像母親的人，她怎麼可能不慌？

 

兩個長得如此相似的女人同時纏上父親，他左右為難站在原地，做不出選擇。

 

這時，臥室門被猛地推開，厲琰闖進來，打破房間詭異的曖昧氛圍。

 

他無視我，衝到床邊將餘幸緊緊擁在懷中，心疼喃喃：「還好你沒事！」

 

父親一愣，衝上去將兩人分開。

 

「厲琰，你幹什麼！餘幸是我的老婆，你的老婆在那裡！」

 

父親手指著我，厲琰卻不看我一眼，將父親抱著餘幸的手打掉，雙眼猩紅。

 

「別碰她！她是我的女人！」

 

「餘幸是我老婆！」

 

怒火在兩人中間熊熊燃燒，隨時準備動手。

 

我瞅準機會，撲通跪在地上，手抓住父親的褲腳，淚眼婆娑替兩人求情。

 

「爸爸，你成全厲琰和餘幸吧！」

 

6

 

厲琰不可思議，卻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

 

「我真愛的人是餘幸，不是鍾茗，我要娶餘幸為妻，她應該和我在一起，而不是你這個老頭！」

 

「好啊！你們兩個合起伙來騙我對吧！」

 

父親臉色烏黑，胸膛上下起伏，挽起袖子一拳直奔厲琰面門。

 

厲琰身強體健還是散打冠軍，輕松躲開，反擊一拳打在父親臉上，將他鼻骨打碎，鮮血噴湧而出。

 

餘幸害怕驚叫，不停勸兩人住手。

 

她真的慌了，不是擔心鬧出人命，而是現在的劇情和她拿到的完全不一樣。

 

兩個男人為了爭搶一個女人大打出手，鮮血流了滿地。

 

最後是保安衝進來強行將兩人分開，父親被打倒在地，臉上滿是鮮血，呼哧呼哧地喘息著，差點就被打S。

 

厲琰兇惡得好似野獸，留下一句他會接走餘幸，抓著我的手臂強行將我帶走，塞進車裡。

 

而我帶來的女人借勢留下來，體貼照顧起父親。

 

沾著鮮紅的大手捏住我的下巴，血腥味衝入鼻腔，我嫌惡地皺眉將頭扭向一側，厲琰又將我的頭擺正，強迫我看著他。

 

「你想辦法讓他們離婚，不然我就S了你父親，再搶走餘幸！」

 

我毫不恐懼，反而放肆地笑了出來。

 

「好啊！你現在就可以S了他搶走餘幸，不過你是S人犯，依然得不到餘幸！」

 

父親從未疼愛過我，在他眼裡我一文不值。

 

用他的命威脅我？搞笑！

 

我細細盤託出心中的計劃，「你不如按照我的辦法做，我手中有父親公司犯罪的證據，憑你的實力完全可以搞垮他，沒了靠山餘幸隻能投奔你。」

 

為了讓厲琰相信，我將部分證據展示給他看。

 

讓他對我的證據深信不疑，卻沒有完全放松警惕，眼神銳利試圖窺視我的內心。

 

「你在耍什麼把戲？以為這樣做我就會愛上你？」

 

我不置可否，「隨便你怎麼想。」

 

捏著我的手松了幾分，我立刻將頭轉向一側。

 

視角餘光我注意到厲琰眼神有些恍惚，冰冷淡漠的表情下浮現出眾多情愫，痛苦不安又隱忍克制，強大的氣勢又那麼脆弱不堪，我從未見過這樣的厲琰。

 

下一秒，厲琰換回平日冷靜疏遠的模樣，收回捏著我的手。

 

他將我帶回家中，關在他的臥室裡。

 

這是我第一次來到厲琰臥室，黑灰色的低調裝修搭配些許可愛擺件，就像是主人的內心冷酷封閉，又留有一絲溫暖。

 

「這幾天你住在這裡不許走，我處理好就將餘幸接回來。」

 

出門前，厲琰施舍般留下一句，「事情順利，我可以考慮讓你做我的地下情人。」

 

我在心裡嘲笑厲琰的幼稚，我對他根本不是愛，而是貪戀，貪戀他給我的溫暖罷了。

 

這段時間，佣人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同時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我也在迎接最後的結局。

 

最後兩天，青梅竹馬宋時來了，他不顧阻攔闖進厲琰的房間，蹲在我腳邊握住我的手。

 

「鍾茗，你不要再和餘幸鬥了，把那個女人帶走好不好？」

 

7

 

宋時沒有脅迫我放過餘幸，而是溫柔地哄騙我放棄，正是這份溫柔讓我敞開心扉，也成了他刺向我的利刃。

 

他一味地守護著餘幸，不求回報，甘心為她奉獻一切，隻求她能幸福。

 

見我不說話，宋時抿下嘴唇下定決心，提出交換條件。

 

「鍾茗，你放過餘幸，我想辦法讓你嫁給厲琰，可以嗎？」

 

我嘆了口氣，垂眼看向宋時哭到發紅的眼睛，狠心戳破他的謊言。

 

「我知道餘幸消失的三天和你在一起，你們兩人日日承歡享樂，她根本就沒有受傷，反而過得很舒服。」

 

宋時收回握著的手，眼神閃躲，「不，我沒有，我也在找餘幸……」

 

他努力撒謊隱瞞，他害怕和餘幸事情被曝光，受到父親和厲琰殘酷的報復折磨，他膽子小，隻敢偷偷地愛餘幸。

 

我反抓他的手，不讓他逃避。

 

「別害怕，我可以幫你隱瞞這件事，但你要把小時候送給你的長命鎖還給我。」

 

這塊長命鎖是母親求給我的，據說很靈，也是母親唯一留給我的遺物。

 

宋時小時候體弱，常被欺負，我不僅保護他，還把長命鎖送給他。

 

年少單純，我安慰他說：「我不在的時候，長命鎖會替我保護你，你誰也不用怕！」